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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舒棠这种直播公司，也算是半个娱乐行业。

一般签约新人，用的都是B级合同，告诉你公司会给你的分红，福利等等。

即使是之后续约，也不会改变。

而A级合同，则是给一些小有名气的网红，又或者是别网的大主播，公司想要挖过来，才会给予更高的工资与待遇。

付烟之前一直都是B级合同，四年来不温不火，这个时候原一树突然给他这个，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想要捧付烟。

付烟安静地翻看着合同，很仔细。

这无疑是一份巨大的诱惑，于任何人而言。

但却不是对他的。

他不过是一个外来者，一切名利在他眼里，也仅仅是一串数据，是虚假。

付烟把这些分的很清楚，现实是现实，梦境是梦境。

所以他只是笑了笑，就把合同放了回去。

原一树了然的注视着他的举动，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意外。

“不再想想吗？”

付烟摇头，“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如果他签下这份合同，意味着他的生活必然会发生变化，他要迎合公司的计划，要炒作，为了名利活受罪。

他从来不会做让自己感到不舒服的事情。

原一树收回了合同，却一点也没有被人拒绝的恼怒。

相反，他还松了一口气。

“那好，等会我会把原来的合同拿给你。”原一树说完，话锋一转，“要一起吃晚饭吗？马上就是下班时间了。”

付烟摇了摇头，“不了，我回家吃。”

原一树有些失落，紧接着道，“那我送你。”

这个时候再拒绝就显得有些没人情味了，付烟乖巧的嗯了一声，跟着原一树离开了舒棠。

车子安静的行驶在路上，付烟坐在副驾驶，半眯着眼休息。

这个场景与时间，慢慢和记忆里的某处相重合。

他当初，就是这样被那个所谓的系统找上门，开始了一段未知的旅程，直到现在。

不过是第二个世界，回想起现实的事情来竟然已经开始变得恍惚。

“停在这里吧。”付烟睁开眼，揉了揉太阳xue，眼中一片清明。

这里离他居住的小区还有一段距离，但原一树还是选择停下了车。

“不用送进去吗？”

“不用啦，已经很麻烦你了，”付烟歪头一笑，“刚刚，还有现在。”

“那有什么奖励吗？”原一树开玩笑似的问。

他没想到，付烟真的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把手伸出来。”

原一树伸出手，付烟的右手握成拳，像是藏了什么东西，他把拳头放在原一树的掌心上，然后缓缓打开，十指相扣。

付烟笑得一脸得逞，“我啊。”

原一树的心脏猛然突跳了两下，他沉沉注视着付烟，紧扣住手心温热柔软的触感，阻挡了对方想要抽出来的举动。

“付烟，”原一树低声开口，他声调很慢，让付烟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我……”

付烟已经预料到他准备说什么，他忽的凑向原一树，两人之间只剩下半个拳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拂在脸上的呼吸。

原一树没有想到一向害羞内敛的付烟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微微一怔，想说的话也没了下文。

“一树，”付烟的声音很软，呼出的热气洒在原一树的脸上，“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原一树的思考变得迟钝，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付烟轻笑了一声，“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在这之前的我。”

原一树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付烟把身上的外套拂去，然后擡眼看了一眼原一树，那一眼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媚眼，但却几乎摄取了原一树的心魂，他看着付烟的身体向他倾斜，大半个身子都紧靠上来，他可以清楚的闻到付烟身上干净的体香，挑拨着他最后的忍耐。

他也是男人，付烟这样的姿态，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付烟，”原一树的声音多了几分沙哑，“你在诱惑我。”

“是啊。”付烟没有一点否认的意思，他按上原一树的后脑，低头在那突起喉结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你喜欢吗？”

原一树手上的青筋暴起，不是被气的，而是被刺激的。

任何一个男人面对着这样的挑/逗，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

他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原一树神情复杂地看着付烟，“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指现在的你才是真实的你吗？”

“你想怎么理解都可以，无论是在你面前扮可怜，还是在餐馆故意撞见你，都是我提前设计好的圈套。”

付烟说。

“我从开始就骗了你。”

原一树的呼吸变得堵塞，他的胸膛用力起伏，竭力平稳着声音，“付烟，不要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付烟的双手按在原一树的胸膛上，然后一点点地往下，动作有些漫不经心，像是在刻意感受着原一树僵硬的身体。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这样的我，你还喜欢吗？”付烟挑唇一笑，“这样随便浪荡的我。”

“付烟！”原一树几乎是低吼着出声，“你再说一遍。”

付烟讽刺地笑了笑，“难道不是吗，像唔……”

原一树粗暴地堵住了付烟的双唇，也许用啃咬来形容更为正确，像是为了报复他一样，毫不收敛藏在这个吻中的怒气。

付烟反抗了两下，却被原一树紧紧捏住手腕，动弹不得。

几乎连喘息的间隙都没有。

直到原一树缓缓松开付烟被吻得红肿的唇，车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

“哈，哈，……”付烟低下头，像是在笑。

他的确没有想到，原一树还有这样的一面，比之前正人君子的模样，有趣了不知道多少。

原一树也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坐回驾驶座，捏着方向盘的五指紧紧扣住皮套，平息身下的火。

他刚刚的确是在生气，但不是因为付烟的欺骗，而是气付烟这样作践自己。

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都喜欢。”

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的付烟，他都无药可救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