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从来从来就没爱过
去往顾府的路上，叶瑾瑜与苏亦安大概的说了下乔月寒的情况。
他单枪匹马的就混进钱富府上报仇去了，开枪打死了钱富的小儿子和两个姨太太。虽然也伤了钱富但对方没死，他自己倒是中了两枪。
这是苏亦安第一次听到枪声的时候。
后来叶瑾瑜带人围了钱富的司令府，双方还谈判了许久。
叶瑾瑜要求他们放乔月寒出来，他保证不让乔月寒找钱富麻烦。但钱富不同意，势必要杀了乔月寒为自己的家人报仇。
争执不下后，两边就打起来了。
这是苏亦安第二次听到的枪声。
“我还听到爆炸声了呢。”
叶瑾瑜点点头，“嗯，知道乔月寒为什么能负隅顽抗那么久么？因为他在身上绑着炸药进去的，钱富的人不敢扫射。”
“他引燃炸药了？那他……”
“引燃了，不过不是绑在身上引燃的，不然早被炸成碎片了。”叶瑾瑜叹了口气，用力的抓了抓头发，“不过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多好，等找到季若我就得去医院了。”
“那钱富呢？”
“死了。”叶瑾瑜说道，“你是没看见，乔月寒跟他妈杀红眼了似的，自己全身被打了好几个血窟窿，还一门心思的往钱富身上补枪呢。死的也挺惨，身上都没几块完整的地方了，少说也得打了二十几枪。”
苏亦安有些担心的，“北燕府那边会不会找你的麻烦？”
“没事。”叶瑾瑜搂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我这两年军功多，北燕府那边顶多斥责几句。如今钱富死了，估计驻军潼南的事还得由我来。”
沉默了片刻，叶瑾瑜嘀咕了一句，“我还是对那个小戏子有意见，怎么就撇下乔月寒不管不顾的走了？还是和司徒剑，妈的不知道司徒剑有家室啊。”
“司徒剑和他妻子是形式婚姻。”
“什么？”叶瑾瑜一时没理解上来，疑惑的看着怀里的苏亦安。
苏亦安蹭了蹭鼻尖，“看出来了，你和你同学关系确实不怎么样。司徒剑的那个儿子不是他亲生的，是从家族过继的。司徒剑他，那方面有问题。”
叶瑾瑜震惊无比，“他和你说的？他妈的，他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他那方面行不行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苏亦安瞪了他一眼，“因为他想带白三爷走，他需要和我解释清楚他为什么能扔下妻儿带着白三爷离开。”
“怎么的？他对着妻子不行，对白如烟就行了？”
苏亦安只觉得脸上一烫，并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但还是小声解释了一下，“他那是外伤引起的，对白三爷也是不行的。但，就是心里喜欢呗。”
这种事对男人来说都是羞于启齿的，能告诉苏亦安，足以说明司徒剑是真的喜欢白如烟，也是下定决心和白如烟一起离开的。
但苏亦安脑子里总会想起白如烟犯烟瘾的时候，他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样子，总觉得他没什么担当。若只是过普通日子倒还好，若遇到点挫折……
虽然在白天，潼南的两位司令发生了枪战，但除了谈资并没有给老百姓带来什么大的影响，就是电力系统好像瘫痪了。顾府也依旧安静，只是码头上不可避免的压货了，这会儿顾九幽还没回来。
季若双手抱膝的坐在床上，盯着柜子上那一截小小的蜡烛发呆。
脑子里恍惚的闪过那句，蜡炬成灰泪始干。
近来他不愿意下床，那锁链哗啦啦的声音实在刺耳。
随着房门被推开，借着那一点昏暗的烛光看到出现在门口的许子琼。
自上一次季若被抓回来，许子琼一直忍到现在才偷着过来，虽然她早就想过来嘲讽几句了。
当看到拴在季若脚踝上的那根锁链时，许子琼明显也很惊讶。
惊讶过后，嗤笑了一声，“你怎么，活的像条狗一样？还得拴着。”
虽听着讽刺，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季若咬咬牙，没有丝毫反驳。
许子琼走到床边，弯下身摸了下季若的脚踝，叹息道，“有时候还挺羡慕你的，要是顾九幽也这么对我，我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这次她的语气里没有嘲讽，是真的羡慕。
季若不明白，羡慕什么？高兴什么？喜欢像狗一样被拴着？
“你理解不了吧？”许子琼看着季若眼底的茫然，自嘲的一笑，“肯定理解不了，你被他拴在这里只觉得屈辱，那是因为你不爱他，但我爱他。”
季若还是不能理解她的话，但有一句说的很对，季若不爱顾九幽。
从来从来就没爱过，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喜欢也没有。
许子琼又奚落了几句，但由于季若是个“小哑巴”不会给予任何回应，骂着骂着自己都觉得无趣了。
“我走了。”许子琼再次垂眸看了眼季若脚踝上的锁链，“小看家狗。”
就在许子琼快走到门口时，床上的季若忽然发出嘶哑的声音，“姐姐。”
许子琼一愣。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季若说话，以为这样漂亮乖巧的小男孩说话应该是软软糯糯的，可一开口却像风烛残年似的。
许子琼下意识的回着，“什么事？”
“有些冷。”季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踝，轻声道，“可以让厨房给我温壶酒水么？”
许子琼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很讨厌季若的，但对他提出的要求却没有太多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
不知道，反正就没办法狠心拒绝似的，太乖的孩子很容易让人产生同情。
若不是“情敌”关系，许子琼都得替他骂上一句：顾九幽你个王八蛋。
许子琼将酒水送进来的时候，特意叮嘱道，“万一被顾九幽发现，你可别出卖我。”
一想到之前那个小厮的遭遇，许子琼都不寒而栗。好在那一次，季若什么都没和顾九幽说。
季若点点头，“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