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你醒过来好么?
听闻眼前的大夫也是姓苏,傅曼音就莫名的多了点好感。
虽然家里人都觉得是苏亦安把叶瑾瑜害成这样的,但傅曼音一直不这么想。她只觉得,是两个年轻人第一次经历爱情磕磕绊绊的不小心互相伤害了对方。
苏亦安询问病情,傅曼音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了叶瑾瑜生病的起因,说了这两年多他的痛苦煎熬。
到最后,苏亦安已经完全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
“行,我知道了。”苏亦安态度温和的与傅曼音说道,“夫人,我出诊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干扰,能请您先到外面等待么?”
“哦。”傅曼音点点头,“好的,那就有劳苏大夫了,请您务必尽心尽力救救他。”
苏亦安对陈枫使了个眼色,陈枫心知肚明的跟着一起出去了,并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口防止有人闯进去。
当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苏亦安脚下有些沉重的慢慢靠近床边,垂眸看着昏迷的叶瑾瑜。
刚才离得稍远看不太真切,眼下才发现他真的瘦了很多,脸颊都有些凹陷了。
即便是闭着双眼,但那种心灰意冷的疲惫感很明显,完全掩盖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无声的叹了口气,苏亦安轻缓的坐在了床边。
片刻后,轻声问道,“何必呢?”
我都说了与你再不复相见的狠话,你怎么还放不下呢?
苏亦安迟疑着伸出手,他想碰一碰叶瑾瑜,但又好似无处下手一样犹豫了许久又垂落下手臂。
“唉!”又叹了口气,苏亦安自言自语着,“你还年轻,有爱你的父亲母亲,可别犯傻了。”
叶瑾瑜就那么安安静静的闭着双眼,也给予不了任何回应。
苏亦安觉得如果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他醒过来,那好像有点太扯了,自己又不是灵丹妙药。所以,他带来了针灸针。
跟在杜大夫身边学了一年,反正也是学的皮毛。用针灸治病还有点困难,但找xue位知道哪里扎进去最疼。
苏亦安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用疼痛刺激他一下。
“我不想欠你一条命。”苏亦安抓起叶瑾瑜的手,将针扎进他指尖的十宣xue,轻声呢喃着,“所以,你醒过来好么?”
从指尖放了点血,苏亦安又把针扎入他头部的百会xue。
行了几针后,苏亦安将针一一收好。
毕竟对自己医术没什么信心,也不敢再继续扎下去了。醒不醒的,听天由命吧。
又在床头坐了一会儿,苏亦安自言自语着,“你这样子,真是让人不习惯。”
这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
“苏大夫。”陈枫说道,“叶司令的父母能进去看一眼么?”
“哦。”苏亦安应着,“进来吧。”
苏亦安站起身假装刚行完针灸,收拾医药箱的箱子。
见床上的叶瑾瑜还是老样子,叶云叹着气的问道,“大夫,如何?”
苏亦安一边低头整理药箱一边说道,“我给他扎了几针,但效果甚微。”
犹豫了一下,苏亦安说道,“我明天可以再来看看。”
“好,好。”叶云连连点头,“那就有劳先生了。”
苏亦安没再说什么,就与他们告辞了。由始至终的一直微微低头,尽量不与他们直视。而就在苏亦安离开房间后不久,一直昏迷的叶瑾瑜很轻微的抖了抖手指。
出了叶公馆,苏亦安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彻底驱散了心里的紧张不安。
“苏先生。”第一次来叶公馆的陈枫还有点小激动,问道,“我们还去哪?回家么?”
寒冷的北风刮过,苏亦安紧了紧衣领,“陪我去庙里一趟吧。”
在苏亦安离开不久后,司徒剑就登门探望了。
司徒剑也是北燕府的,但他父亲和叶云只能算点头之交。他过来探望,纯粹是因为与叶瑾瑜、乔月寒的同窗关系。
乔月寒并未把白如烟的事强行赖在司徒剑头上,若是白如烟自己不同意人家还能强了他不成?况且都能跟着一起出去吃饭了,还不是白如烟自己愿意的嘛。
但心里堵得慌是真的,故而态度不冷不热的很一般。
偏偏司徒剑这个人没什么情商,还说乔月寒现在变得高冷了,话也少了。
对此,乔月寒也只是笑笑,靠在沙发上无聊的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今天怎么没把那戏子带来?”这话说的太突兀,说完乔月寒自己就后悔了,但也收不回来了只能继续装作无事闲聊的按着打火机。
好在司徒剑没听出来别的,还很正经的回着,“我来探病,带着他不合适。”
乔月寒抿了抿唇,“看样子你对他还挺上心的呢。”
司徒剑嘿嘿一笑,“真金白银砸到手里的,能不上心嘛。”
是了,很符合白老板的性子,贪财。
乔月寒冷笑了一下。
“在一起多久了?”乔月寒又问。
每问一次就像自己给自己捅刀子似的,但乔月寒就是他妈的忍不住犯贱,就想知道白如烟能用多长时间就忘了自己勾搭上别人的。
“我来潼南第三个月的时候吧。”司徒剑回忆道,“那会儿钱富也看上白老板了,但白老板不愿意。”
说完,司徒剑还自我感觉不错的摸摸脸,“白老板喜欢年轻一点的。”
乔月寒有些阴阳怪气的,“你年轻么?也二十七八了吧?”
司徒剑“啧”了一声,“怎么还嘲讽呢?你年轻行了吧,谁能有你年轻啊。”
乔月寒将香烟叼在嘴里点着火,用力的往肺里吸了一口。
一不小心呛得咳出了声,咳了许久才顺过来,擡眸时只见眼尾都被咳声逼红了。
三个月,呵呵!白老板可真是“长情”啊。
又闲聊了片刻,司徒剑起身告辞了。
老管家客气的挽留一下,说晚饭快好了。
司徒剑摆摆手,“不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春喜班,和白老板约好了的。”
乔月寒神色一怔。
虽然那日在餐厅说了许多狠话,也没有真的放下吧?不然听到司徒剑这样说,怎么就忽然有种要命的窒息感呢。
但乔月寒还是装出一脸的平静,冷声道“你别被那小戏子耍了,最会演戏了。”
“不能,他说过,和从前的金主都是逢场作戏,但和我不是。”司徒剑嘿嘿一笑,“因为他知道我是真心对他好。”
司徒剑的话好像当头一棒,乔月寒有种五脏六腑都被砸碎了的感觉,疼痛穿破心脏蔓延四肢百骸。
“他……”乔月寒丢了魂一样的喃喃自语,“真是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