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真是太没用了

第127章真是太没用了

翌日,苏亦安起了个大早就上山了。

虽然天冷,但还没到下雪的时候,山路还能走。

苏亦安在山上转悠了一小天,挖了半袋子的中草药。回到家又清洗晾晒了一天,然后让陈枫再次送去登记。

“苏先生,您是缺钱了么?”陈枫只能这么理解,不然大冷的天干嘛要折腾着上山采药给那些当兵的。

苏亦安失笑,“嗯,缺啊,还没娶媳妇呢。”

“你想娶媳妇了?那我娘问你的时候你说没那个打算。”陈枫急忙告诉他,“咱们村老刘家的二丫头,还有隔壁石岗村老王家的姑娘,她们都想嫁给你,不要彩礼钱的。”

苏亦安无奈的挥着手,“赶紧走,赶紧走。”

接连送了三天的中草药,苏亦安就不再继续送了。怕送的太多,乔月寒一激动登门感谢就不太好了。

城里城外的这场战乱维持了一个星期,当钱富给北燕府打电话说城里断粮草守不住时,北燕府那边劝说着,不如就各退一步握手言和吧。

最初叶瑾瑜也没想继续驻军潼南,但他就是想回潼南,就像是个执念,毕竟在这里有关于那人的所有回忆。

没想到钱富拦着不让,叶瑾瑜一怒之下打进城了。

叶瑾瑜骑着一匹黑色骏马,如不可一世的帝王穿梭过街头,接受着众人或崇拜或畏惧的目光。

一如当年他驻军潼南时的样子,只不过二十四岁的他多了些沉稳,也多了些阴郁和乖戾。

苏宅。

叶瑾瑜勒住马缰绳,擡眼看着那扇漆黑的木门。忽然的眼前就一片模糊了,眼中的水雾晕湿了叶瑾瑜浓密的睫毛。

门前很是干净,一看就知道是有人经常过来清扫的。

叶瑾瑜翻身下马,每一步都走的沉重。

他将手搭在门上,甚至脑子里闪过一推开门就看见苏亦安坐在摇椅上看书的场景。

可最终还是缓缓的将手臂垂落,因为知道一切的幻想都只是幻想,只要推开这扇门就要接受苏亦安已经不在了的现实。

而那现实就像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早已经把叶瑾瑜的心脏戳的千疮百孔。

在门口站了许久,叶瑾瑜才转身上了马,与身旁的乔月寒说道,“找人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

叶公馆倒还是老样子,毕竟管家和佣人都没有撤走,每日照常的清理打扫。

当叶瑾瑜推开卧室的门,一眼就看到摆放在桌子上的苏亦安亲手雕刻的小猫和小狗。还有放在床头的那本书,竟然还是摊在苏亦安读过的那页倒扣在床上,就好像昨晚还被刚刚翻阅过似的。

叶瑾瑜一心想回潼南,因为潼南到处都有苏亦安的影子。可没想到却是如此的窒息,每一处苏亦安留下的痕迹都让叶瑾瑜疼得直不起身。

转身出了卧室,叶瑾瑜犹豫许久后去了楼下的客房。

太没用了。

叶瑾瑜在心里嘲笑着自己,两年了,两年前他怎么说的?

还彼此一个自由。只求与你再不复相见。

此后,就忘了我吧。

那么狠心、那么绝情、那么的……不可原谅。可自己竟然连他住过的房间都不敢进去,真是太没用了。

夜色阑珊,梨春园一如既往的座无虚席。

乔月寒身着黑色风衣,姿势懒散的靠在最后排的梁柱旁,指间的香烟忽明忽暗。

最后一场的压轴《贵妃醉酒》,登台饰演杨贵妃的竟然是青玉,而非白如烟。

今儿明明是双日子,却没看到白如烟登台。

最后吸了口香烟,而后将烟蒂扔在脚下碾灭后,乔月寒转身去了后院的春喜班。

相比梨春园,春喜班甚是安静。除了白如烟的房间亮着灯,其余都是漆黑一片。

窗上遮了帘子看不到里面,但借着灯光的折射能看出屋内有两个人影。

刚一靠近,就听到白如烟发出嘤咛的一声低吟,而后似怒非怒的娇嗔着,“别胡闹。”

乔月寒停下脚步,双手插进衣兜里,低头盯着自己的影子一动不动。

屋内传出陌生男人的声音,“当初为什么不跟了钱司令?你看人家青玉多识趣,跟了钱司令之后直接就取代了你的位置。”

只听白如烟说道,“钱司令那个岁数都能当我爹了,我怕上了床被恶心的直接吐出来。”

男人嘻嘻笑着,“就喜欢我这样年轻俊美的是不是?”

片刻后,白如烟懒懒的应了声,“嗯,是呀。”

乔月寒设想着自己一怒之下踹开房门,白如烟看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呢?震惊、恐惧,还是那副永远不变的虚伪?

但乔月寒什么都没做,很平静的在院子里又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两年的时间已经冲淡了自己对他的感情,还是内心里就知道白如烟不会为自己守身如玉的。所以并没有大动干戈,只是心口微微疼痛而已。

翌日清晨,叶瑾瑜和乔月寒坐在餐厅里用早餐。

两人一个赛着一个的安静沉默,降到冰点一样的气氛令老管家有些许难过。很难不想起苏先生在的时候,少爷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乔副官也是插科打诨的活泼。

刚用过早餐没一会儿,家里来客人了。

是警察局的廖警长。

当看到跟在廖鸿升身后的那个男人时,叶瑾瑜和乔月寒都微有些愣神。

那是一个和苏亦安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尤其是眉眼和脸型。但看着要比苏亦安年轻的多,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

“叶司令,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廖警长笑着套近乎,叶瑾瑜却恍若未闻的一直看着站在廖鸿升身旁垂眸低首的男人。

廖鸿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笑着与身旁的男人说道,“伊安,还不见过叶司令。”

叶瑾瑜感觉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怔怔的问道,“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