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没出息样
虽然心里和苏亦安怄着气，但叶瑾瑜还是从管家要了消肿化瘀的药膏，在苏亦安回到房间的时候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坐在床上。
见叶瑾瑜拿着药膏，苏亦安伸出手，“给我吧，我自己来。”
“老实坐着，别乱动。”
叶瑾瑜语气蛮横，即便是现在穿着颇为绅士的黑色衬衫和条纹马甲，也改变不了他一身的兵痞子气。
苏亦安也懒得和他争执，盘腿坐在床上垂眸盯着床上的床单，乖巧的像是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药膏触碰到伤处，刺痛感令苏亦安无意识的皱了下眉头。
“疼？”叶瑾瑜尽量放轻手上的动作，但还是忍不住嘴臭的挖苦，“活该，忍着吧。”
见苏亦安不搭理自己，叶瑾瑜生了几秒钟的闷气后又说道，“你告诉我是谁打的，我帮你摆平这一次，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苏亦安厌烦的推开他的手，“废话真多，把药给我。”
“不给，你再敢推我我就把你双手绑起来。”
苏亦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放弃了争夺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所有权。
叶瑾瑜像是得了什么便宜，得意的勾起唇角美滋滋的笑着。
隔天，苏亦安正在私塾里上课，就看到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一路小跑着朝着梨春园的方向去了。
苏亦安紧握了一下手里的书本，心跳变得快速沉重，一下下撞击着胸膛。
简单的讲了些孔孟之道，苏亦安就让几个孩子自己读书写字了，他心里乱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
这一天都是心神不宁的，下了学苏亦安没有在外面逗留，直接就回了叶公馆。
刚一进门，就看见穿着军装的叶瑾瑜姿态慵懒的坐在楼梯上，在他面前跪着个同样穿军装的男人。
苏亦安不会分辨他们肩章上的军职，不过在潼南，叶瑾瑜是天就对了。
同样还有穿着军装的乔月寒，嘴里叼着烟靠在楼梯扶手旁，一副看热闹的态度。
只听叶瑾瑜冷声问道，“那女孩儿多大了？”
跪在地上的男人哆哆嗦嗦的，“十、十六了。”
叶瑾瑜把弄着手里沉甸甸的手枪，“马德才，我给你个机会，你重新说。”
“十，十四。”说完，马德才就俯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司令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次。我也是跟在老司令身边多年了，您看在我这些年都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饶了我这次吧。”
叶瑾瑜站起身，缓步走到马德才面前，如帝王俯视蝼蚁一般，“我驻军潼南时的军令你给我说一遍。”
马德才吓得牙齿都在打颤，费了很大劲从嗓子眼挤出三句，“奸淫妇女，杀。吸食大麻，杀。欺压百姓，杀。”
“十四岁，那叫幼女。”说完这句，叶瑾瑜面无表情的对着马德才就是一枪。
不过这一枪没打在要害，只打在腿上。
就在马德才误以为叶瑾瑜会放他一马时，紧接着就是第二枪、第三枪……整整打了十四枪，最后一枪打在马德才的脑门上。
“拖出去，把尸体悬挂在军区门口三天，以儆效尤。”
乔月寒点点头，正要出去喊人，就看到脸色苍白的苏亦安杵在门口。
“司令。”乔月寒笑了笑，“你好像吓到苏先生了。”
叶瑾瑜这才注意到苏亦安在门口，急忙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以前只是听闻叶瑾瑜狠戾果决杀人如碾死蝼蚁，但两次拿枪对着自己的头他都没有下手，所以苏亦安虽然会害怕但对传闻中的杀人不眨眼没什么具象化。
但这一刻，他见识到了什么叫杀人如麻。
没有一丝犹豫的开枪，而且前十三枪不往要害上打，给足了对方疼痛、恐惧和绝望。
见叶瑾瑜伸手过来，苏亦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惶恐未散。
“怕了？”叶瑾瑜笑着将他搂进怀里，“现在知道老子对你有多容忍了吧，换做旁人早就死透了。”
苏亦安颤抖着身子，当看到满身血窟窿的马德才被擡出去时，血腥味刺激的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的掩唇干呕。
叶瑾瑜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没出息样，见点血就吓的脸色都变了。”
苏亦安当然不是怕见血，但他确实有些打怵叶瑾瑜的狠戾。
本来就因为邱景明尸体被发现的事搅的心神不宁，一回来又碰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导致苏亦安神色恹恹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叶瑾瑜就把人塞进了被窝里不许他乱动，晚饭都是叶瑾瑜端上楼亲自喂的。
晚上也大发善心的没折腾苏亦安，只是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前安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在餐厅，乔月寒与叶瑾瑜说道，“昨天邱警长的儿子被杀了，你知道吗？”
正在吃饭的苏亦安瞬间绷直了后背，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被杀了？”叶瑾瑜问道，“怎么死的？凶手找到了吗？”
“在梨春园后面的牛棚里，应该是被殴打过后被人用匕首刺穿了心脏，作案工具还在死者身上呢。”乔月寒说道，“凶手肯定是没找到啊，昨天警察局的人恨不得把潼南新城翻过来。”
叶瑾瑜“哦”了一声，然后夹起一块煎蛋放到苏亦安的碗中，“多吃点。”
苏亦安闷头吃着，虽然味如嚼蜡。
只听乔月寒问道，“这事，咱们要不要插手？”
“先不用管。”叶瑾瑜说，“等邱原那老东西求到我头上再说。”
顿了顿，叶瑾瑜又与乔月寒说道，“这几日我要暂时离开潼南，上头又他妈的召开狗屁会议，不去也不好。你留下，接着调查季若那件事。”
季若被掳走七天，七天里被人蒙着眼睛尽情侵犯，最后还将他的小腿打折。
除了这些，季若也什么都不知道，事情查起来特别麻烦，主要是没有头绪。
叶瑾瑜转头捏了捏苏亦安的脸颊，“我可能要离开个四五天，你开心了？好好在家等我回来，别乱跑。”
苏亦安淡漠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