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算什么东西
待白如烟登场，又掀起一波人潮海浪的欢呼声，几乎要将棚顶给掀翻了。
乔月寒盯着看了片刻，与苏亦安说道，“浓妆艳抹的，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来，你们是从哪里看出他容貌一绝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苏亦安淡淡的说道，“看骨相头颅饱满、五官立体、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这些白三爷都占了，自然是难得的美人。”
一旁的董文昌趁机夸赞道，“公子好眼力，我与公子甚是投缘啊，不知下次可否请苏公子一同品戏？”
苏亦安微笑着点点头，“多谢董先生赏识，若先生有约，定然赴会。”
听闻这话，乔月寒扭头冷冷的看了苏亦安一眼。
台上白如烟唱着良辰美景奈何天，台下乔月寒打着哈欠想闭眼。
好不容易挨到落幕，乔月寒起身，“董先生，夜已深，今日就先告辞了。”
董文昌急忙起身拱手，与乔月寒道别。
乔月寒伸出手臂，“苏先生也请吧，一起走。”
苏亦安对董文昌微微颔首，与乔月寒一前一后的出了雅间下了楼。
曹老板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到了门口。
车里也寒冷，苏亦安拢了拢披风遮挡一下寒风，垂眉轻咳了两声。
副驾驶的乔月寒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声道，“苏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司令可是个小心眼。”
苏亦安含一抹讥讽的挑起眼尾，“我是什么身份？”
乔月寒没说话。
主要是，也不好说出口。没名没分强抢回去的，说外室那都是擡举了。
“他一时兴起的玩物？还是豢养的猫狗？”苏亦安似自言自语，言辞语气间无不是悲凉。
乔月寒轻咳了一声，“苏先生何必自怨自艾的，你不是也答应跟着司令了嘛。”
“是啊。”苏亦安低语，“我如何能不答应呢？”
当时那个情况根本就是逃不脱，反正是要被强制留在他身边的，不如换几个有利的条件。
况且想接触到乔沐，叶瑾瑜和乔月寒无疑是最快的捷径……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但若卖乖讨好那自己实在是做不到。
待到了叶公馆，两人正往屋内去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枪响。
紧接着，就是叶瑾瑜的咆哮声，“废物，那么个大活人你就给弄丢了？你还有脸回来？”
乔月寒转头看了看苏亦安，“瞧，你害苦了司机。”
苏亦安微敛眉头，推门走了进去。
一楼的客厅里，司机跪在地上，肩膀处被打了一枪不停地往下滴着血。叶瑾瑜穿着一件白色衬衫罩着一件黑灰色是马甲，怒冲冲的手里拎着手枪。
看到进来的苏亦安，叶瑾瑜先是惊讶而后眼底闪过欣慰的笑意。
“以后不必让人接送我去私塾了。”苏亦安冷眼看着叶瑾瑜，“我做不起这个孽。”说罢，就径直上了楼。
看着他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叶瑾瑜低声骂了句，“艹了，脾气比老子还大。”
等叶瑾瑜追到楼上时，苏亦安正站在桌子旁吃药。
就这一点叶瑾瑜甚是满意，他不会寻死觅活的拒绝打针吃药，相反倒是挺爱惜自己的身子的。
“去哪了？”叶瑾瑜板着脸询问。
“梨春园。”
听闻，叶瑾瑜顿时来了脾气，“我说同你一起去的时候你不肯，怎么？约了其他相好的？”
苏亦安不再理他，放下水杯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散文集，坐到椅子上安静的看了起来。
被冷落的叶瑾瑜有种恶狗扑食，但食物烫嘴吃不下的无力感。气的他在屋子里直转悠，最后上前一把拽走苏亦安手里的书。
“你他妈的真把自己当大爷了？我现在很生气你看不出来么？”
苏亦安微握着双手，也是强压心里的愤怒。
“我自己去的，恰巧遇到了乔副官和董先生。”
“真的是恰巧？”叶瑾瑜冷哼道，“难道不是知道乔月寒要去听戏，你才特意跟去的？”
苏亦安冷冷一笑，“是又如何呢？司令会杀了乔副官么？”
叶瑾瑜弯身掐住苏亦安的脸颊，嘲讽道，“你算什么东西？就算选，我也是杀了你。”
“我本来就不算什么东西。”苏亦安强迫自己直视叶瑾瑜阴沉的目光，“既如此，还劳烦司令放我离开。”
这下算是彻底惹怒了叶瑾瑜，将人从椅子上揪起来直接拖到了床边。
“想离开？急什么，等我玩够了你想留下老子还不要呢。”
苏亦安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单，尊严丢盔弃甲，愤恨如同缠绕在心上的藤蔓，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平等的博弈。
苏亦安就像一只小刺猬，即便弱小却也要竖起全身的刺来抵御他，就算下场是被对方拆吃入腹也要让他吃的恶心。
而叶瑾瑜就像一条易怒的狼犬，每次想亲热一下就被扎的满嘴刺，恼怒之余就要叫骂几声来泄愤，靠嘴贱挽救一下自己的颜面。
那疼痛，和一把利刃生生的穿透身体没什么两样。全身的冷汗都被疼痛给逼了出来，湿透了衣衫，也顺着眼睫毛模糊了视线。
苏亦安咬着手背，倔强的就是不肯吭声。
苏亦安就像绽放的罂粟，叶瑾瑜上瘾到无法自拔。
当一切结束，看着那一片斑驳的血迹，叶瑾瑜又有点自责了。
将人抱到床上放好，叶瑾瑜去端了水和毛巾过来，帮他擦拭干净。
见那处的伤口更严重了，叶瑾瑜急忙翻出药膏。
一边涂抹一边轻声抱怨道，“你若配合一点，也不至于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就算为了你自己，以后听话点行么？”
听话点？配合你？
毫无光彩的桃花眸微微向下转动，苏亦安盯着叶瑾瑜那张脸，嗡动着双唇哑声出两个字：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