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奇黑尾狗

◇ 第72章可能要切掉他一个肾

◇第72章可能要切掉他一个肾

季让知道他说的是打架那次,其实他出不出去无所谓了,但他不想郁淮扬有事,他冲郁淮扬点点头。

林越阴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是问我想干什么吗?”

林越使了个眼色,屋里的彪形大汉,再次要拉开他们。

郁淮扬始终不放开季让,直到两人被强行分开,郁淮扬和废弃工厂的人打了起来。

随后外面新进来一波人,控制住了两人。

郁淮扬用拇指抹去嘴角的鲜血,看见季让被几人控制住,他着急忙慌道:“别动他。”

林越瘸着腿走了过来,笑道:“真感人啊,不是问我想怎么样吗?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二选一游戏。”他拿出一把刀放地上:“这把刀你们谁选一个,没选到的那个活,警察来之前,我们要把游戏玩完。”

季让口鼻被捂住,有刀架在他脖子上,他瞪着双眼一个劲的摇头。林越这是在要郁淮扬的命,别选,郁淮扬,别选,我是个将死之人,别选。

郁淮扬深深的看了眼季让,他担心季让,只要季让没事他怎么样也没事,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拿起了地上的匕首。

林越鼓起了掌声,满意道:“好,很好,郁大哥,动手吧,别玩花样哦,你玩花样我不能保证是你刀快,还是他们刀快。”

郁淮扬握住匕首,身后站着一群黑衣人。

林越仰首示意,他从上到下扫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个男人只有在遇到季让的事情时才会没有理智,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他戏谑道“从哪里先开始呢?心脏?肚子?不如就从肚子开始吧。”

郁淮扬皱着眉最后看了季让一眼,他在赌,赌警察什么时候会到,赌季让安不安全,赌怎么出去,也许这把刀刺进了林越身体,一切就都结束了。

季让拼命的摇头,泪水流了下来,别,不要,不要听他的郁淮扬。

林越似乎猜到郁淮扬的想法,他觉得速度太慢,不耐的指了指架住季让的人,那人得到授意刀子往下一压,季让的脖子立马出现一道血痕。

“不要。”郁淮扬大喊一声,本来的想法被他扼杀住了,他握住刀子没有犹豫的刺进了自己腹部,鲜血从他的腹中流出,白色衬衫瞬间被浸的通红,外套瞬间血湿一片,疼痛让他踉跄的差点倒下。

季让霎时泪流满面,止不住的摇头,他顺势咬上了捂住他口鼻的手,哽咽的喊:“郁淮扬……”

突然外面传来了警察的鸣笛声,林越反应过来,趁着郁淮扬受伤他上前握住郁淮扬手里的刀柄,快速的不给他一丝反应的机会猛的向更深处刺去,接着猛的拔出,鲜血顿时像坏掉的水阀猛的溅了出来,溅到空中落满一地,甚至溅到了季让的脸上。

“不。”季让崩溃的哭了出来,他泪流满面,心像是被劈成两半疼了起来,疼的他浑身无力。

接着林越又想拿刀转头伤害季让。

郁淮扬不顾疼痛,不顾鲜血淋漓,本能的扑向林越,林越被扑倒在地。

有个警察身手敏捷的冲了过来,把林越按住,然后对其他人一身令下:“蹲下,抱头,别动。”

废弃工厂的人松开季让到处逃窜。

警察把林越按在身下,林越的双手被反拧到后面拷了起来,可他没放弃挣扎,他痛苦的崩溃的看向季让,季让真的一个余光都没给他,直直的看着郁淮扬。

林越咬着牙在悔恨……他在悔恨什么,他到底在悔恨什么?……对,他在悔恨为什么不早点动手杀了季让。

他怒吼,癫狂,在最后他像一个疯子一样面部扭曲癫笑起来。

郁淮扬见季让没事了,才放下心,他这才发觉腹部鲜血直流,还有点疼。

没有束缚的季让泪流满面的奔向他,双腿却像生了锈一样突然动弹不得,他无力的跪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发病,为什么又重现沈从文倒下时他无力的模样,他痛恨自己这具病体,他拖着没有知觉的双腿,一点一点的爬向郁淮扬,嘴里哭诉着:“别死,我求你别死。”

郁淮扬腹部鲜血直流,他眼神散涣靠着仅存的意识,也侧身拖着满地血痕爬了过去,他见不得季让的眼泪,他想擦掉季让的眼泪。

他们用力的,一步步的爬向对方,在救护车来临之际终于够到了对方,季让把郁淮扬抱在怀里崩溃大声痛哭起来,没有章法的乱叫:“来人啊……救命啊……”

郁淮扬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他虚弱的擡起满是血迹的手摸季让的脸,用力勾起嘴角安慰道:“别哭,别哭……我会一直保护你,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季让手臂受伤,其他地方只是擦伤,他让医生简单处理一下,拒绝了进一步的检查。

他胳膊缝了几针,缠着纱布,然后单手推着轮椅去了手术室,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他没有上前,只是默默的在不远处。

手术室外,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郁淮扬的手术。

手术室大门被打开,医生带着白手套出来,众人围了上去,医生走上前对郁老爷子焦急的垂首道:“郁少爷伤口很深,想彻底保命,我们可能要切掉他一个肾,所以跟您请示一下。”

听到消息的郁老爷子顿时觉得晴天霹雳,直着身子突然朝后倒去,佣人上前扶着他,有医生上前掐着他的人中。

郁老爷子瞳孔瞪大,双手颤抖,嘴里直念叨:“天意啊,天意啊,郁家做的孽,竟然要淮扬去偿还。”

医生焦急的问:“谁在同意书上签字。”

陆清哭着一张脸,走上前抓住医生,颤抖着双手:“我来,我来签。”她颤颤巍巍的签字,眼泪浸湿了手术同意书,最后写出来的字七扭八扭的根本看不出名字,签完以后她揪着心在后面哭喊:“求求你,救救他,他还是个孩子,他才27岁,还那么年轻……”

老院长叹息一口气,在一旁宽慰:“放宽心,刘主任他只是把各种风险告知给你们。”

季让在角落紧紧抓住轮椅,心都揪了起来,脸颊变的模糊不堪。

他特别后悔,后悔那天在饭桌上让郁淮扬去死,假的,那句话是假的,他怎么能说出那种话。

等待的过程比他的一生还长,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结果。窗外的黑夜慢慢被阳光替代,过了漫长的四个小时医生才出来宣布郁淮扬脱离生命危险。

季让瞬间松了一口气,没再听后面的话,推着轮椅回了病房。

他回病房把橱柜里的衣服拿了出来,衣服上满身是血,那是郁淮扬的血,他颤抖着手把纽扣摘下,有枚纽扣被他装了针孔摄像头,季让知道这次林越做的事郁家不会让他在出来了,绑架杀人哪条都够他判了,

但林越该有的罪行一样不能少,教唆林宸泄标也得算在里面,季让在手机上把林宸教唆的音频剪了出来,匿名交给了警察。

做好这一切,他突然不知道该干嘛了,郁淮扬还在重症监护室,他不敢闭眼,不敢睡觉,一闭眼脑海里全是郁淮扬浑身是血受伤的样子,觉也不敢睡,怕睡着了做噩梦,也怕醒来听到不好的消息。

季让整日整夜的不合眼,心被掏空样的看向窗外一动不动。

两天时间他的眼球布满红血丝,脸色发青,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像一只孤魂野鬼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不想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自虐什么,还是在陪伴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他在支撑着什么呢?

郁淮扬昏迷的第三天,季让半夜路过他的病房,他隔着病房门看了很久,虽然他现在看东西很模糊了,但对郁淮扬的脸庞却一直清晰的。

陆清在里面陪护,他呆了片刻就准备回病房了。

还未走远听到轻声的落门声。

季让推着轮椅回头,是陆清出来了,他犹豫再三还是推着轮椅上前他轻轻的推开门。

监护室眼下空无一人,他有些恼怒,他们怎么能不找人看着呢,万一林家有人报复怎么办。

季让推着轮椅慢慢靠近郁淮扬,看到他全身插在管子,心口就传来撕裂般疼痛。

他握住郁淮扬的手,贴在脸边:“郁淮扬,你傻不傻,你疼不疼啊。”

郁淮扬是在第五天醒来的,他虚弱的睁开眼,脑海闪过昏迷前的场景,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发现全身无力。

得到消息的郁家人急忙赶了进来,陆清和郁晓夕哭哭啼啼的,左训南几个人见状松了口气。

郁淮扬扫了一屋子的人,虚弱的张嘴问:“他呢?他怎么样?”

提起这个左训南气不打一处来,叉腰道:“他好着呢,人家出了胳膊受了小伤,可一点事也没有。”

郁淮扬呼出一口气缓缓道:“那就好。”

左训南恨铁不成钢的板着脸,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郁老爷子最后一个赶到的,他被佣人搀扶着坐在床边,眼眶湿润心疼道:“疼不疼?”

郁淮扬小幅度的摇摇头:“不疼,爷爷。”

郁老爷子低头叹息着气。

【作者有话说】

看一个人太久,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感情了。——林越

哎呀妈呀,写的时候没觉得那么狗血,复制的时候怎么觉得那么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