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当然是想你的风
第18章当然是想你的风
季让珉珉唇，想了下道：“把他带会客室，我忙完再过去。”
“好，好的季总。”
季让看完文件夹的最后一个字，揉了揉眼，发现已经过去20分钟了，他合上文件夹，想起来会客室还有人，便往会客室走去。
推门而入，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很斯文，却又比映像里更加沉稳的男人，仰躺在沙发上双手交叉在腿上，眯着眼在小憩。
听到开门声，顾源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好看的不像话的脸，青年已经褪去少年的稚嫩，取代的是一张蛊惑又漂亮的脸，眼睛似有非有的看着你，仿佛能勾去你的魂，清冷的气质给外表增添了许多高尚。
这张脸8年里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如今亲眼见到他的心不置可否的漏了半拍。
身体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这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顾源站起身，张开双臂，笑道：“好久不见，老同学。”
季让没给他拥抱的机会，退了一步，伸出手淡淡道：“好久不见，让顾总等得都快睡着了。”
顾源也不觉尴尬，收起拥抱，两个人的手握了起来。
季让讪笑半天，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坐了个请的手势，客气道：“顾总请坐。”
顾源的眼睛一刻也没开过他的脸，顺着沙发坐了下来。
季让低头洗着茶具问：“什么风把顾总吹来了？”
“当然是想你的风。”
“呃？”季让抽了抽嘴角。
“哈哈，我开玩笑的，这是我昨天逛燕市看到的标语，什么想你的风吹到了燕市。”
“哦，顾总还挺年轻化。”
“一直都很年轻。”
季让沉默不语。
顾源撇撇嘴：“既然是老同学，就别顾总顾总的叫了，好生分啊。”
季让给他倒了杯泡好的茶，自己也端起了一杯品了起来，并没有搭腔他的那句话。
顾源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的看像季让，太漂亮了，简直无法形容。
盯的一时忘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八年没吃到的肥肉就在你眼前，也难怪他失神。
强迫自己回神后，顾源道：“刚刚顺路逛到你们公司楼下了，想到你在这里上班，就想着上来碰碰运气，还真让我碰着了。”
季让擡头斜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顾源道：“有心联系总能查到的。”
查这个字听的季让很不舒服，他皱起眉头，查他干什么？林越查他，顾源还查他，一个两个都有病。
顾源见他脸色不好又反应过来，解释：“是左训南告诉我的，说你在这上班，而且我回来听我爸也夸赞你了，说你年纪轻轻做策划就拿下一块地。”
季让和他客气道：“比起庆源，我们皮毛而已。”
“可别谦虚，我爸就让我像你学习，所以你有没有什么经验给我指教指教。”
经验？季让看了他一眼道：“我哪有什么经验，该是顾总给我指教啊，顾总在国外学的东西我在国内也没学过啊。”
顾源笑道：“那互相指教？”
季让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他拒绝道：“不必了，文化差异。”
顾源也不觉尴尬，看了看手表，道：“快到饭点了，赏脸吃个饭？”
“巧了，晚上有饭局。”
顾源干笑两声：“那只能下次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季让把顾源送走了都觉得心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三番两次要请他吃饭。
临走前，顾源把名片递给他：“希望有机会合作。”
关于工作季让倒没拒绝，他收起了名片，也交换了一张，有钱不挣是傻瓜。
只是顾源脸上挂着的那种斯文的笑始终让他不舒服。
顾源出了新明后，眯着眼睛，勾起了嘴角，紧盯着刚刚被握着的手，仿佛上面还留有余温，嘴里喃喃道：“有意思。”
季让这个周六自己开车去了趟买的房子那，早就说要来看看装修进度，也没抽出时间。
他按着电梯到了五楼，出电梯就看到工人忙进忙出的，装修的负责人姓张，看到他迎着过来，顺便给他了个脚套。
张工汇报进度：“现在水电改造都好了，排水也做好了，总的大体工程完工了，已经到铺地砖了。”
季让套上后跟着他进去，上次来还是毛坯，现在已经渐渐有雏形了。
快了快了，季让有点兴奋，看着一点点装修好的房子，一个属于他的家。
他的收入在燕市只够买个中端小区，小三室，他一间，奶奶一间，保姆一间，刚好够住。
他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之前考察过，这个小区绿化，物业都还不错，买的楼层也不高方便他奶奶以后下楼溜达。
他给工人订了盒饭，和工人一起吃了饭然后就走了，想到过几个月就能搬来了能和奶奶团聚了难得的兴奋。
到那时……郁淮扬一定很高兴吧。
燕市作为北方城市，总是比其他城市入冬的早，12月的早晨简直冷的刺骨。
季让和公司的几个人还有政府负责那几个人，约着去新地考察。
陶建军的贷款还在审核，那么大一笔钱，是要有点流程，路上陶建军接到银行电话，分行行长要去新明坐坐，给钱的都是大爷，走了一半的陶建军把接待政府的重任交给了季让和其他人，自己带着助理回公司了。
季让早上是从云锦直接过去，昨天晚上没睡好，导致现在没什么精神，王发开车又很稳，不知不觉他就咪着了。
感受到车子停下来，他才睁开疲劳的双眼。
冬天的燕市实在冷的刺骨，幸好他外面套了件羽绒服。
他给公司其他高管打电话，都还在路上。
电话挂完以后，一辆车也行驶到他面前，从车里下来的正是楚君，今天他的头发没用发胶固定，自然的垂在两边，显的也不那么精英了，楚君脸上的伤已经消的差不多了，只有额头还在结痂。
楚君一见到他就笑脸相迎，走过来道：“季总，到很久了吗？”
现在没有旁人，季让也懒得跟他装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刚到。”
楚君也不觉得尴尬，笑了笑：“吃早饭了吗？”
“嗯。”
楚君偷瞄他好几眼，试探的问：“季总，我给你发信息你怎么不回？”
季让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那是发信息吗？分明是骚扰，正经事不说，一大堆表情包，烦的他早就屏蔽楚君了。
他敷衍着：“没看到。”
“哦。”楚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两个人站在一块空地上实在是太冷了，季让把脸缩在围巾里，双手插在口袋里，防止冷风入侵。
他有点不悦，约好的10点到场地，现在都10.10分了，还没到齐，他最讨厌别人迟到了。
尤其旁边还占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和他一起。
楚君开口问道：“要不上我车等，车上开着暖气。”
季让摇摇头拒绝了，他自己也有车，没必要上楚君的车，他掏出手机让王发把车开过来。
过几分钟王发把开了暖气的车开到他面前，他冻的僵硬的手指打开车门上了副驾。
楚君见状在他一直车旁徘徊半天，季让也没邀请他上车，最后不甘不愿的回到了自己车上。
等了大概有20分钟，楚君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语气也不耐起来：“他们怎么还没到？”
楚君低头看了手表，对季让道：“要不我们先转转，到时候各自写各自的报告吧。反正你代表你们公司，我代表我这边。”
季让等的也有点不耐烦，政府部门就算了，他们公司几个高管还迟到，明知道这块地很偏，不能早点出发。
还没这个楚君有时间观念。
他想了想赞同了楚君的观点，给他们高管群发了信息，得到了同意才和楚君下了车。
两个人哆嗦着下了车，沿着这块地走了起来。
楚君跟在季让身边，尝试着找话题，他道：“上次招标会那个事，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其实我平时很正经的。”
季让蹙着眉，怎么又提这事了，不提还好，一提他又开始厌恶楚君了。
楚君自顾自道：“我后面会用行动去证实的，我真没你想的那么变态，其实那天我就是鬼迷心窍。”
楚君挠挠头又换种解释：“就像我看到明星，我会激动的说好看，喜欢之类，但我肯定不是真的喜欢，你知道吗？而且这块地的项目周期很长，我们还有的时间合作了，就别把我想的那么糟糕呗。”
季让脸色不悦的听他说完，思考了他后面这段话，觉得他说的也对，他们还有的时间合作，如果一直用这种态度交流，势必会影响工作。
而且最近两次见面，楚君的确没再露出那种冒犯的眼神，楚君要是再敢冒犯他，他一定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他也不喜欢情绪影响工作，季让点点头，淡淡道：“你只要别给我发乱七八糟的表情包，我们可以当普通合作伙伴。”
楚君在后面乐的语无伦次，忙道：“放心放心，一定一定。”
楚君在季让身边指了指前面的空地，介绍道：“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当年都是在这片纺织厂工作的，小时候我还来玩过呢，现在拆成这样，还有点感慨呢。”
季让撇了他一眼，他也不是燕市人，跟他回忆这些他可共情不了，他看到这块地只能想到卡里的余额。
楚君自说自话：“就是觉得这感情深，才接手这个项目的。”
季让敷衍的点点头。
两个人走了一会，季让发现周边搭起了很多临时住所，都是彩钢板搭的板房，这种住所一般是工地开工才会搭建，项目还没开始呢，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而且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
他仔细观察了下，搭建的都完全都不合格，他皱了皱眉拿手机拍了下来。
楚君顺着他的目光解释：“这都是来燕市打工住的，本地人搬走了，又看地还没开发，所以临时搭建住所，低价租给外地人，这样本地人能挣点，外地人也省了点钱。”
“属于违建，太危险。”
“哎，其实这一整个区近几年政府才作为重点规划场地，像这种很多的。”
季让转头看他：“你们不管管？”
楚君挠了挠头：“不归我管啊，有相关部门去管，不过在我们动工之前，他们肯定会被撤走的。”
季让点了点头，他还是觉得太危险了，即使只有一层，还是危险。
走着走着，季让前面有一个小孩边跑边扭头没看路，季让刚准备闪躲，小孩迎面就撞了过来，“砰”的一声，小孩终究是小孩。
撞上来的是小孩，倒下的还是小孩。
小男孩倒地以后四仰八叉大哭起来，穿的那么厚实，季让想应该也没摔疼吧。
他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看着倒地大哭的小男孩，他不会跟小孩接触，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君见状，半蹲下来，扶起小男孩，拍了拍小孩衣服上的灰尘，笑道：“别哭了小朋友，叔叔这有糖吃。”然后从口袋里抓出来一把糖。
小男孩见状立马不哭了，鼻子里吹出大大的鼻涕泡，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楚君手里的糖，犹豫着要不要拿糖，脑子里想起了爸爸妈妈说的千万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小男孩张嘴咬了咬自己的食指。
可是这些糖看起来好好吃啊。
楚君知道小孩在想什么，打开一颗放进嘴里道：“看，没毒的，放心吃。”
小男孩这才犹豫的接过糖，放在口袋里，嘴巴馋的不行，却没拆一颗。
楚君问：“你怎么不吃啊。”
“我想和好朋友分着吃。”
“哇，你这么爱分享呢。”楚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季让站在那楞了楞，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楚君笑着对小男孩说：“去玩吧。”
小男孩闪烁着大眼，小心翼翼的对楚君说：“谢谢叔叔。”
楚君笑笑。
小男孩又仰头看着季让，道：“也谢谢哥哥。”
楚君一愣，不满大叫：“怎么他是哥哥，我是叔叔啊？”
小男孩不懂楚君在乎的是什么，他只想回去给小伙伴分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