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奇黑尾狗

第16章你幸福吗?

第16章你幸福吗?

一直没开口的郁淮扬,终于在这顿饭里主动问了第一个问题,他看向顾源,询问道:“我很好奇,你的故人要是早就成家了你怎么办?”

包厢里的其他人奇怪的看了郁淮扬一眼。

顾源愣了愣,目光直视郁淮扬,讪笑道:“幸福的话我肯定不打扰人家啊,总不能去抢吧哈哈。”

他回答完以后包厢没人附和。

“别说我,你们呢,都定下来了吗?”顾源问。

“小爷我万发丛中过,不沾一片叶。”齐斌嬉笑道。

程锦笑了笑,耸耸肩:“我们做医生的哪有时间。”

顾源把目光看像林越:“小越呢?”

林越擡头看了眼郁淮扬那张冷漠的脸,摇头道:“没有。”

“淮扬呢?”顾源又把目光落在郁淮扬身上问。

左训南没指望郁淮扬能回答,准备给他转移话题。

半响郁淮扬摩挲着自己的手指,眯着眼沉声道:“有,在一起五年了。”

“靠,我怎么不知道?”齐斌炸炸呼呼的大叫了起来。

他看向左训南又看了看程锦,见他两人神情好像都不意外,林越和顾源在国外就算了,这明显把他当外人。

郁淮扬淡淡的撇了齐斌一眼,沉声道:“这个人,你们都认识。”

齐斌带着震惊的表情,张大嘴好奇问:“谁啊?”

郁淮扬从他薄唇中轻声而又重重的吐出两个字:“季让。”

……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在开口说什么,一直缓和气氛的左训南都愣住了。

这是郁淮扬第一次公开承认,他和季让的关系。

齐斌是蒙圈的,蒙圈郁淮扬怎么和季让搞在一起,兄弟喜欢男人他突然有点怵得慌。

林越是嫉妒的眼睛发红。

左训南和程锦则是知道,两个人默默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都很好奇郁淮扬今天就这么说出来了。

顾源听完怔了怔,半响把目光撇像林越,嘴角扯出些嘲讽,那个嘲讽好像在说你这么没用?

又有些别的情绪在心里漫开。

郁淮扬没空给他们时间心里准备,手机收到一条信息,他站起身淡漠:“我先回去了,家里有人催。”

林越跟着站起来,殷勤问:“要我送你吗?我没喝酒。”

郁淮扬甚至没给他一个眼神,拒绝道:“不用,我也没喝。”

他拿起服务员递过来的衣服,头也不回的出门了,留给包厢一道冷漠的背影,完全不顾身后包厢传来的各种惊讶,探究,受伤的目光。

拿到这块地,陶建军和公司的高层都很兴奋,男的在一饭局上,牛一吹左一杯又一杯的,不知不觉都有点醉意上头。

季让是主策划人,他今天来者不拒,谁对他都喝,仿佛喝醉了,脑子就不用想白天的事。

一想到那句他说话的话经郁淮扬嘴里说出来他心口就发闷。

众人喝多了,大着嗓门,话题又扯到奖金的事。

奖金?这个季让最感兴趣,他可得好好听听,偏偏身体不听他指挥了,大脑混沌的摇摇晃晃。

一顿饭吃完已经十点了,陶建军安排助理送大家回去。

季让被人架着往外走,他怎么会醉了呢。怎么老打漂,走不了路啊。

王发看到季让被扶出来后,就上前接过了季让,包厢大多数人都喝醉了,谁接谁,谁送谁都不重要了,也没人在意他这边。

回到云锦,司机扶着他进门,提前回来的郁淮扬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听到动静他站起身,接过了被王发架起来的季让,闻到季让身上有浓烈的烟味,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把季让架在肩膀上,发现季让喝的站都站不稳,只好把他打横抱起,回了季让的卧室。

季让已经不省人事,他把人简单洗了一下,然后替他换好睡衣塞进了被子里,他也在季让房间洗了一番,跟着进了被窝。

他把不省人事揽的季让揽在怀里,亲了亲他头顶的发旋,又亲了亲发红的脸颊,觉得不够又啄了啄他的嘴唇。

思绪回到了晚上的饭局,他突然张大嘴咬住季让的右脸,一口就能把光滑的嫩脸吸进去。

虽然没怎么使力,怀里的人还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他松开脸颊,想到顾源餐桌上说的话,脸色突然变化莫测,也不管怀里的人听不听到,自言自语:“你幸福吗?”

闻针可落,房间很安静,只有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久久没人答复,也根本不会有人答复。

郁淮扬四肢并用把季让揉在怀里,那姿势不叫揉,说是禁锢也不是不可以。

临睡之前,他趴在季让耳边,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像说给季让听的,低语道:“应该幸福吧,毕竟我都这么听你话了。”

季让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他揉了揉太阳xue,昨天怎么回来的他都不记得,看了四周环境,的确是他房间没错。

拿起柜子上的手机,七八条艾特他怎么没来开早会的,高管群里又把早上要开的会推到了下午,看来不只他一个人没去。

季让默念三遍喝酒误事,却又觉得酒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他会让你暂时忘掉烦恼。

起身收拾好已经上午十点了,他下了楼。

刘香见状给他端来了醒酒汤,季让笑着接过把踏喝了,他对刘香讲:“刘姐,不用准备我饭了,我一会到公司楼下吃。”

“我汤都炖着呢,吃一口再走吧。”

季让看了看时间:“真来不及了刘姐,汤我晚上回来喝吧。”

醒酒汤喝完他便拿着公文包出门了,醒酒汤一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走到车前,王发比他早一步坐在了驾驶位。

他疑惑的看着王发。

王发打开车窗笑笑:“您这时候还没彻底醒酒,为了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他这么一说季让的确发现自己头还有点疼,没拒绝的就上了副驾。

他寄好安全带问:“王叔,你送我了郁淮扬怎么办?”

“郁先生他有好几个司机呢,不是我一个,听说又新招了一个。我呀的亏有你送送,不然还真怕失业了。”

季让讪笑,他记得王发跟郁淮扬是最久的,谁失业王发也不会失业的。

下车之际,王发道:“季先生,这几天都由我我接送你吧。”

季让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第一他这个级别还不是用到司机的时候,第二,他不想看到一个老人家每天早起晚归的接送他。

王发面露一种很受伤的表情道:“为了不让我失业你就帮帮我吧季先生,何况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也就开个车,没什么的。”

这可把季让为难住了,本来昨天就是王发送他回来的,他都这么说了,在拒绝显得他没良心。

季让不忍的问:“要多久啊?”

“郁先生需要我了我就不接送您了可以吧?”

他珉了珉唇,点了点头,除去那两个原因,其实有司机真的挺方便的,他想着给王发包点红包,就当是雇他了,就不会不自在了。

季让回了公司交代助理以后给王发订饭,他告诉助理是他自费,不用走财务,小赵点了点头加了王发的联系方式。

下午会议室上,几个人有了分歧,季让不赞同陶建军贷那么多款去付那块地的钱,他偏向于付款日期推2-3个月,那块公寓的回款进来了这样也能轻松些,何况公司有好几个项目在做,用钱的地方很多,如果他在做那么大一笔贷款,那么公司的利润和负债完全不成正比的。

陶建军也很为难,既想早点开发那块地,又觉得应该更稳妥点,最后他决定赌一把。

现在只是签了意向合同,难保会出差错,最终少数服从多数,贷款先把钱付了。

季让虽然不认同,但也无可厚非,他不是老板他只有建议权,没有决定权。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手机里进来了好几个陌生电话,季让以为是推销的也没播回去。

他捏了捏眉心,决定眯会。

茶室。

服务员把茶泡好,给两边的男人各倒了一杯。

顾源挥挥手,示意服务员可以出去了,道:“剩下的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优雅的起身退去。

顾源把玩着茶具,他对面的林越端起茶杯珉了一口茶,问:“找我什么事?”

顾源低笑一声,收起在外面的斯文,露出原来的痞气道:林大公子还记得八年前欠我一个人情吧?”

林越手顿了一下,擡眼道:“你要我怎么还?”

“我这个人不贪心的,给我说说郁淮扬和季让的事吧。”

林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阴沉道:“你不是都知道吗,他们在一起五年了。”

“哈哈哈哈,林大公子还是这么会咬文嚼字,你知道我想知道的,我要巨无巨细。”

林越摇摇头:“我不知道。”

顾源恢复一脸正色,仿佛带有威胁:“你不知道?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

林越看了他一眼,讲述了他查出来的事。

顾源听完仰头长笑,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老天爷都在撮合他们两,林公子你要拿什么去争,笑死我了。”

笑的满足了他才停下来,道:“人家都这样了,林公子你还去抢?”

林越没回复这句话,低着头摩挲着手里的茶杯。

过会林越阴沉的问:“你为什么这么好奇他们的事?”

顾源眯着眼,想了下他遭受的事情,冷言道:“我好奇?我不该好奇吗?你不是知道吗,我讨厌郁淮扬啊,他妈的八年前被打住院的是我啊!”说完冷哼一声:“都拜你们所赐,你忘了林公子?”

林越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顾源说完又道:“不过,当年的确是因为讨厌郁淮扬,现在可不是了。”他眯着眼用一种回味的表情继续:“那蜻蜓点水的一吻让我在国外不论玩了多少男男女女,一想起那个像野猫一样的眼神,简直抓心挠肝啊,吃不到就仿佛缺点什么?”

林越嘴角漏出不屑的笑意:“既然我们都有目标,不如我们合作?”

顾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不合作,各凭本事。”

“你不也是抢吗,既然大家都是抢为什么不合作?”

顾源用一种不屑为伍的表情:“你错了,你是用手段的人,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要自行争取的人。”

林越脸色变了变,开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想当年有郁淮扬的地方,他顾源只能做第二,都是世家宠大的孩子凭什么甘居人下。

在林越找到他说可以恶心郁淮扬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起初以为林越跟他一样,都不愿甘居人下,没想到,是另有所图,想到这他恶心的冷哼一声。

那次差点被季让打就算了,还他么的被郁淮扬打进医院,面子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也就是那次他才发现,林越恶心郁淮扬这件事似乎做对了。

他吐了吐嘴里的茶渍,看了眼被林越碰过茶杯,低语着:“垃圾,装什么绵羊。”

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让他发现了一个宝藏。

季让喝了两碗刘香炖的鸡汤,才觉得昨天的酒彻底从身体排出去了,暖的他全身热气腾腾的。

郁晓夕坐对面叽叽喳喳的讲述了自己在郁氏实习遇到的事,成天和普通员工一起八卦老板。

郁晓夕笑着转头看像郁淮扬:“哥,你知道公司的人怎么说你的?”

郁淮扬擡头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想知道。”

郁晓夕撇了撇嘴,切了一声又看像季让,问:“季大哥,你想知道吗?”

季让适当的接话,问:“怎么说的?”

郁晓夕压低了声音,仿佛这样郁淮扬就能听不到一样:“他们说哥哥是黄金单身汉,加钻石王老五。”

“她们还打嘴炮,说就想睡一个这样的。”

季让楞了楞,挑了挑眉,随即配合郁晓夕笑了起来。

郁淮扬皱着眉头,呵斥道:“看来都太闲了,我要和行政部反应一下,应该适当的加班才对。”

“喂,哥你怎么这样,我好心跟你八卦,你可不能这样做,不然会查出来我是叛徒的。”

见他哥还是一脸正色,她噘着嘴:“以后再也不和你开玩笑了,没意思的男人。”

季让扯了扯嘴角,郁晓夕太不禁逗了,完全就是被保护的太好,单纯的过分了。

郁晓夕见没人理她,她故意问季让:“季大哥你说,哥哥是不是很没意思。”

季让想你兄妹俩斗嘴老扯我干嘛,看郁晓夕那张气呼呼的小脸又不想驳了她的面子,他点点头假装认可:“是没意思。”

郁淮扬蹙起眉心,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郁晓夕仰起脸恢复笑意,嘚瑟的看着他哥:“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吧!哼。”

郁淮扬深深的看了眼吃饭的季让,若有所思的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