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失什么恋？
第15章失什么恋？
季让楞在了原地。
郁淮扬怕他不理解，自顾自又解释道：“但你知道他是我的同学，两家又认识，所以不可避免的会有接触。”
过了好久，季让才动了动身子，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防止自己说出难听话，低声道：“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郁淮扬摇摇头：“没有了。”
季让听完头也没回打开车门就下车了。
下车的一瞬间他表情瞬间变得寒冷又忧伤。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吧，走路的时候双腿都不自觉的有点发颤，天气冷的他浑身僵硬。
他到底是该高兴郁淮扬自觉，还是该难过郁淮扬的自觉。
对，他应该高兴才对，郁淮扬提醒了他，他换肾的目的是什么。
郁淮扬一直坐车里，深深的盯着他的背影，思考着什么，助理江北坐副驾汇报了刚刚场地里关于精英男的调查报告。
他边听着边看像窗外，手指不停敲打着扶手，手机不合时宜的一直响动。
他打开看了手机内容，瞳孔瞬间冷了下去，他用力的攥住手机，仿佛捏住的那是什么人的脖子。
季让回到了大厅，平复着内心的颤动，他蹲在墙边深呼一口气。
这是他们从交易那天起，郁淮扬第一次提起这件事，完完全全的重复了一遍。
他是不满？还是提醒。
心情为什么突然像盆冷水突然浇了下来。
以至于他那天产生一种被在乎的错觉都成了笑话，不过是错觉罢了。
他有种不真实感，这种不真实感来自哪里他不知道，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
他早就知道了，都是因为他救过郁晓夕，郁淮扬才容忍他这么多年。
可是，为什么听郁淮扬说出来他会这么难过，左心房的位置为什么像被人攥紧的疼，疼的他快呼吸不上来。
他明明没有心脏病的。
真的很奇怪到底是为什么？
陶建军一行人走到他面前，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他怔怔的看着陶建军。
陶建军的喜悦还挂在脸上，见他这样皱着眉，关心道：“怎么了小季，脸色这么白，不舒服吗？”
季让摇摇头，站了起来，嘴角尽力扯出一丝淡笑，道：“刚刚出去了一趟，太冷了。”
财务总监也走上前关心道：“确定没事吗？小季。”
季让使劲摇摇头，哑声道：“我没事。”
一行人开车回了公司。
季让坐在车里发着呆，他感受不到一点喜悦感，全被突兀的冲没了，他懊恼自己，成年人怎么会连情绪都控制不了。
回到公司，陶建军和公司分享这个消息，耳边响起激烈的掌声，还有众多起哄声，他却还像一具行尸走肉般，提不起一点兴趣。
受不到一丝感染。
季让晚上在饭局上也心不在焉的，饭桌上的话题无非都围绕着这块地，他不想聊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闷酒。
他想借着酒来舒缓心口堵着的那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的要命。
陶建军看到了，给季让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
他身边的经理接到眼色就把季让的酒杯按住，嬉笑道：“季总，别一个人喝闷酒啊，知道的以为你高兴，不知道的以为你失恋了呢。”
“失恋？”季让眼神有些失焦的看着他：“失什么恋？我还没恋过呢。”
“季总，我开个玩笑。”
平时和季让交情不深的，这时候也大着胆子开玩笑：“不是吧，季总这么帅的人没谈过恋爱？”
“不可能吧！”有人附和。
人事总监平时就爱八卦，又热心肠，她忍不住询问道：“季总你喜欢什么样的呀？我给你介绍。”
“介绍？”季让挥着手，“不恋爱，有什么好谈的。”
桌子上有人开始散烟，季让也难得的接了一根。
坐他边上的经理惊讶道：“季总，你不是不抽烟吗？以前给你递烟你说你不会。”
季让借了个火点了一根，第一口呛了半天，缓了好一阵才吸进肺里。
尼古丁刺激着他的大脑，他从嘴里缓缓吐出一团云雾，沙哑着声音道：“抽过几次，觉得没意思就不抽了。”
“看来不是不会，是戒了啊。”
“郁淮扬，不来一根？”左训南点了支烟，习惯性的问了郁淮扬一句。
郁淮扬摇摇头，摆手淡道：“不抽。”
林越坐他对面笑看着，询问道：“你戒了？”
郁淮扬没看林越一眼，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左训南吐出一口烟，看了看手表：“顾源他们怎么还没到？”
“程锦和齐斌他们去接了吧？”林越问。
他们六个是发小，除了程锦其他五个在一个高中。
“去了啊。”左训南掏出手机准备问到哪了。
电话刚播出去，铃声还在响动，包厢的门被打开，然后进来了三个男人，三人身材高大样貌均不凡。
为首的是出国8年才回来的顾源。
8年前的顾源还是一副少年模样，整个人风流倜傥，如今过去这么久，那个带点痞气的少年已经变得温文尔雅，沉淀了一身斯文气，那张脸还是帅气的不像话。
剩下两个是去机场接顾源的程锦和齐斌。
左训南和林越激动的站了起来。
郁淮扬则是动都没动，一个眼神都没看过去。
齐斌进来就抱怨：“燕市这个时间太堵了。”
左训南长吼一声走到顾源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兴奋道：“兄弟，你总算回来了，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在国外被哪个洋妞勾了魂呢！”
顾源斯文的笑笑，也抱住了他。
程锦齐斌在后面把大衣脱了围巾摘了交给服务员挂了起来。
程锦在一旁调侃：“你被勾死了，顾源都不会被勾。”
“去你的。”左训南笑骂道。
林越温和的笑着上前和顾源也轻轻拥抱了一下，均说了句好久不见。
几个人热络的在包厢打招呼。
只有郁淮扬，从他们进门起到打完招呼，表情没什么起伏，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几个人相互打好招呼以后，都你看我我看你的撇了郁淮扬一眼，觉得场面有点尴尬，顾源毕竟刚回来，都想着调解下气氛。
下一秒顾源自行走到郁淮扬身边，笑道：“郁淮扬，好久不见。”
郁淮扬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漠，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在场的几人面面相觑，都知道8年前，也就是高三快毕业时候。
郁淮扬和顾源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一架，说是打了一架，其实是顾源被打，还在医院躺了两天。
左训南还有其他两人都非常疑惑，明明当年这两个人关系最铁的，没想到也能打起来，问谁都不愿意告知理由。
左训南有段时间问的多了，郁淮扬不耐的眼神能把他杀死。
男人打打闹闹也正常，前两天他还和程锦讨论八年过去了，两人早该一笑泯恩仇了，但左训南看郁淮扬这架势，并不打算好啊。
到底因为什么啊？
顾源面对郁淮扬的无视没什么不悦，斯斯文文的笑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左训南赶忙招呼大家入座，他问顾源：“怎么样，燕市变化大吗？”
顾源想了想一路看到的景象，感叹道：“挺大的，刚刚一路过来，在车里看的不仔细，是不是咱们学校对面的城中村被拆了。”
左训南调侃：“眼挺尖啊，还能记得学校对面呢，那房子10万一平拆的，后来的项目就是郁淮扬家接手的。”
“是吗？”顾源笑笑，看了郁淮扬一眼，道：“看来我空了得好好逛逛燕市。”
齐斌在一旁插嘴：“你叫我们，我们也可以带你逛。”
顾源客气道：“那可有的麻烦你了。”
“嗨，兄弟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齐斌笑道。
左训南给顾源倒了杯酒：“现在你回来了，林越也回来了，我是真高兴啊，咱们六剑客又能重聚了，今晚不醉不归啊。哪天空了给你大办一场接风宴。”
“哈哈，恭敬不如从命。”顾源端着酒杯。
齐斌接话：“绝不比林越当时的接风宴差。”
顾源目光看向林越问：“你回来多久了？”
林越温和的笑笑：“比你早半个月。”
“这么巧？”顾源挑了挑眉。
齐斌打趣：“听你两意思不知道啊，在国外你两不会没联系吧。”
齐斌的一句无心之语让林越脸色一变。
“想当年咱们附中f4，”左训南用手指了指齐斌：“f4没你啊，你颜值不够，就我顾源林越，加个老郁。”
齐斌撇撇嘴，无语道：“没我就没我吧。”
顾源笑着感慨：“是啊，一晃高中那么多年过去了。”
齐斌夹了根烟道：“我记得我们高中有个叫季让的你们记得吧，那家伙面瘫脸，我记得还是小越亲戚吧？”
林越楞了楞，撇了眼郁淮扬温和的笑道：“我二叔的继子。”
“有一阵我们不是什么事都带着他吗，怎么后来不带了。”
左训南拿起一颗花生米扔过去，玩笑道：“好端端的你提他干嘛？”
齐斌打趣：“哦，你不说f4看颜值吗，人家颜值甩你一条街吧。”
“去你的。”左训南又扔了一颗花生米过去。
两个人打趣完以后包厢无人回应，他的话让包厢里知情的人，都各怀鬼胎的打量郁淮扬。
郁淮扬在整个饭局一言不发，安静的像个局外人，酒也不喝，烟也不抽，只偶尔夹口菜吃。
郁淮扬表情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左训南暗自松了口气，齐斌不知道郁淮扬和季让的事，不然他的大嘴巴说话没根的。
顾源喝了杯酒，道：“怎么不继续说他了，我还挺好奇的。”
左训南嘴角抽了抽问：“你好奇什么？”
“老同学近况啊，他不也是我们老同学吗？”
……
郁淮扬眯着眼，眉毛拧动，在这场饭局上露出了第二个表情，他盯着顾源那张嘴，那张嘴一上一下的启动的，说出的话都是他不想听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事，郁淮扬突然生出一种想把他嘴撕烂的冲动。
左训南有眼力见观察到郁淮扬不悦脸色，季让是他的逆鳞，不能提，不能问，不能碰，不然就炸。
他这么多年和郁淮扬走的近，朋友之间也有个轻重之别，谁轻谁重他分的清。
他轻咳一声，不得已拿出手机，打开照片给顾源看：“这是我女朋友，漂亮吧。”
顾源端详了一番，认可的点点头，“漂亮。”
左训南看到女友照片傻笑：“嘿嘿，我们谈了一年多了，不出意外我打算跟她结婚了。”
顾源认真道：“那提前恭喜了。”
“客气客气。”
“下次带来给你们见见。”
齐斌打趣：“谁知道你这花花公子会第一个结婚啊，你这骚包也只有管宁能管住你了。”
左训南又揉了团纸砸像齐斌。
程锦坐在顾源对面找着话题问：“这次回来还走吗？”
顾源答道：“不走了，家里人也老了，是该回来打打下手了，”想了想又缓缓道：“顺便见见一位故人。”
郁淮扬眼底闪过一丝凉意，表面风平浪静，听到这句话后，放在餐桌底下的手握成拳状，像一只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做出攻击。
齐斌伸长脖子问：“故人，谁啊？”
顾源笑笑：“秘密。”
齐斌调侃：“你小子，看来是有备而回啊。”
林越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郁淮扬，郁淮扬的表情只有在提到季让时才会有些波动，即使那些波动看起来如此不足为道，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他咬了咬后槽牙。
“男的女的？”左训南点了支烟问。
顾源笑笑，“秘密。”
左训南吐了口烟：“跟我们还打哑谜？”
齐斌附和：“就是！”
左训南好奇问：“这么多年在国外有人吗？”
顾源想想，认真道：“谈过几个，都不了了之。”
“你还不了了之，就玩玩呗？”
“也不是，都是认真的，就是感觉少了点什么，好像把什么东西忘在国内了，这次回来就是想找找那个东西是不是自己落下的。”
郁淮扬警惕的盯了顾源一眼，眼眸里冒着寒意。
左训南问：“你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