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更想看你痛苦

第四十八章我更想看你痛苦

保洁部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江羽跪在湿滑的地板上，指尖抠进消毒水浸泡过的瓷砖缝。凌晨三点的月光从高窗漏进来，把他颤抖的影子钉在墙上。门外保安的嗤笑隐约可闻：“花总说了，让他把整栋楼的马桶刷干净。“

塑料刷毛在掌心磨出血泡，鲜血与消毒水混合，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江羽机械地擦洗着第37个马桶，动作已经麻木得没有丝毫感觉。突然，他在反光的陶瓷表面看见自己扭曲的脸——右脸还留着花子那一拳的淤青，嘴角结着暗红的痂，那是他反抗的代价

“动作快点！”王鹏踹开门，将一沓打印纸甩在他脸上，纸张如雪花般散落，露出“商业间谍认罪书”的标题。江羽抹掉溅到眼睛里的消毒液，看见每页右下角都印着花子的私人火漆印章，那鲜红的印记仿佛是对他命运的嘲讽。晨会前十分钟，江羽抱着文件踉跄着挤进电梯。白领们像避开瘟疫般后退，香水味里混着窃窃私语：“就是他出卖公司……”“听说花总亲自揍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把刀，割裂着他的自尊。

电梯突然在28层停下。花子带着何雯走进来，定制西装的袖口扫过江羽渗血的指尖，却连一丝停留都没有。何雯的珍珠耳环晃动着，在江羽锁骨淤痕上投下冷光，仿佛在无声地炫耀她的优越。

花子头也不回地伸手：“东西送来。”江羽递文件时故意避开他手指，却被一把攥住手腕，那力量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花子翻看认罪书突然冷笑：“字迹不够工整。”他将文件扔进垃圾桶，“重抄。”电梯门开时，全公司都看见江羽跪在地上捡拾散落的纸张，而花子的牛津鞋碾过他撑地的手指，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午餐的时候，江羽缩在储物间啃冷馒头，馒头干硬，噎得他喉咙生疼。。门突然被推开，行政部几个女职员捂着鼻子扔进来几个黑色垃圾袋：“花总说这些重要文件必须手撕成碎片。“

腐臭的汁液从袋底渗出——那分明是厨余垃圾。江羽扒开烂菜叶，发现迹时，突然在某个条款后看到花子的批注：“江羽负责跟进“。

那是他半年前熬夜做的项目，为了它，他付出了无数心血，如今却被如此践踏。胃里翻涌的酸水突然冲上喉头，吐出来的只有血丝，滴落在那些被玷污的文件上。

“这箱送去法务部。“李贵踢了踢脚边的纸箱。江羽弯腰去搬的瞬间，对方突然松手。箱底裂开，雪白的A4纸像丧葬纸钱般铺了满地。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但李豪暗地里叫自己要为难江羽，否则自己可能保不住现在的位置。

“哎呀，机密文件。“李贵夸张地大叫，“得用嘴一张张叼起来。“

走廊上聚集起看热闹的人群。江羽跪在碎纸堆里，听见快门声此起彼伏。当他用牙齿咬住最后一张纸时，电梯里走出西装革履的花子，臂弯里挂着巧笑倩兮的何雯。

“花总您看...“主管谄媚地迎上去。花子目光扫过江羽沾满口水的衣领，淡漠道：“法务部等急了。“他转身离开，留下江羽跪在满地狼藉之中，周围是无尽的嘲笑与冷漠。

暴雨夜，江羽被罚擦洗整层楼的地面。落地窗映出他跪爬的身影，像条被拔了刺的鱼。身后传来脚步声，花子带着酒气的阴影笼罩下来。

“冷吗？”皮鞋尖挑起他下巴。江羽的工服湿透贴在身上，冻紫的嘴唇说不出话。花子突然解下领带捆住他手腕，动作粗暴而熟练，领带紧紧勒进他的皮肤，留下一道道红印。他被拖进空无一人的会议室，真皮座椅上的凉意渗入骨髓，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冻结。

花子用领带夹划开他衬衫，冰凉的金属顺着脊椎游走，带来刺骨的寒意。“听说你弟弟出院了？”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私立小学的赞助费很贵吧？”

江羽剧烈挣扎起来，喉咙里溢出困兽般的呜咽，那是他最后的尊严在抗争。花子掐着他后颈按在落地窗上，力量大得让他几乎窒息：“再动一下，我明天就让他失学。

暴雨冲刷着玻璃，三十七层楼下，子安种在窗台的向日葵早被风雨打得七零八落。

财务部故意在每月最后一天才发工资。江羽盯着短信提醒的数额——基本工资扣得只剩三分之一。

夜晚的晚宴上，江羽被安排当人形置物架。他举着香槟托盘站在角落，手腕上还留着领带捆绑的淤痕。何雯挽着花子经过时，突然不小心碰翻托盘。

冰凉的酒液浇了江羽一身。水晶杯砸在大理石地面，碎渣溅进他裤管，划破了他的皮肤，鲜血与酒液混合，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全场寂静中，花子掏出手帕擦拭何雯指尖：“伤着没有？”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仿佛刚才被浇了一身酒液的人不是江羽。

何雯柔声说：“我不小心……”指甲上的珍珠光泽刺得江羽眼睛生疼，仿佛要将他的眼球刺穿。侍应生塞给他一把牙刷：“花总让您亲自清理地毯。”江羽跪在宴会厅中央刷洗地毯，地毯上沾满了酒液与食物残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舞台大屏幕突然播放年度回顾视频，一切都与他无关。

深夜的保洁间，江羽用冷水冲洗被碎玻璃划破的膝盖。手机震动，子安发来语音：“哥哥，今天我跳绳了！“背景音里是孩子们的笑声。

江羽的眼泪砸在洗手池里。他想起今早路过总裁办时，听见花子吩咐人事部：“继续扣他工资，直到他主动来求我。“

窗外，暴雨初歇的夜空露出半轮月亮。江羽望着花子离去的背影，突然笑了。他摸出口袋里偷拍的何雯与李豪密会照片，用血指印在背面画了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