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之光无尽夏

??080暗恋的滋味

080暗恋的滋味

玉河山庄的篝火已经点燃,和熊雨姗想象的不一样,所谓的篝火晚会并不是大家围成一个圈圈唱歌跳舞。篝火旁是白天唱二人转的舞台,此刻上面放着点唱机和一些简易设备,谁都可以上去唱歌。篝火不远处有烧烤摊,大家坐在篝火旁聊天、吃串、喝酒,更e的人三三两两踩着音乐的节拍跳舞,很是随意。 “你们东北人确实自由奔放。”熊雨姗说了句。 张睿泽的电话突然响了,他走到一旁接了电话,回来之后整个人黑着脸,低落的情绪和周围热烈欢腾的气氛格格不入。他说张俊伟让他马上回去,问是不是不管他了,还让他毕业回省里找工作。 邵知言听到“张俊伟”的事儿就来气,她跟张睿泽说:“他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会恢复到什么程度,担心身边需要有人照顾。但他不该拿这个绑住你,你不欠他的,要欠也是他欠你的。” 何嘉轩扔了罐啤酒给他,问:“那你怎么想的?省里肯定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我还不知道,他是我爸,要是他恢复得不好,身边必须有人照顾,我……”张睿泽说不下去了,本能地想逃避这件事,他斜着身子撞了撞何嘉轩,“不说他了,你上去唱一首呗。” 何嘉轩看了看他,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句“行。” 邵知言跟熊雨姗说:“帅弟弟唱歌可好听了。” 熊雨姗视线放在何嘉轩身上,暖黄的灯光下,他的脸看上去更加精致。熊雨姗:“啧啧啧,没天理啊,长这么好看还会唱歌。”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随着夜风腾起,在黑暗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光痕。何嘉轩走上舞台中央。台下的人被他吸引,何嘉轩看到这么多人看他,更不好意思了,但还是按他自己原来的计划,说:“这首歌我想送给我最好的哥们儿……” 张睿泽正在开啤酒,“呲”地一声,啤酒冒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何嘉轩说的是他?韩梦琦目不转睛地看着何嘉轩,大脑像是空白了,但是又充满了想象。 何嘉轩缓缓开口:“这首歌有句歌词‘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我每次听到都会想起他。他不只是我兄弟,也是我非常佩服的人。我希望他可以迈过眼前的坎儿…

玉河山庄的篝火已经点燃,和熊雨姗想象的不一样,所谓的篝火晚会并不是大家围成一个圈圈唱歌跳舞。篝火旁是白天唱二人转的舞台,此刻上面放着点唱机和一些简易设备,谁都可以上去唱歌。篝火不远处有烧烤摊,大家坐在篝火旁聊天、吃串、喝酒,更 e 的人三三两两踩着音乐的节拍跳舞,很是随意。

“你们东北人确实自由奔放。”熊雨姗说了句。

张睿泽的电话突然响了,他走到一旁接了电话,回来之后整个人黑着脸,低落的情绪和周围热烈欢腾的气氛格格不入。他说张俊伟让他马上回去,问是不是不管他了,还让他毕业回省里找工作。

邵知言听到“张俊伟”的事儿就来气,她跟张睿泽说:“他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会恢复到什么程度,担心身边需要有人照顾。但他不该拿这个绑住你,你不欠他的,要欠也是他欠你的。”

何嘉轩扔了罐啤酒给他,问:“那你怎么想的?省里肯定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我还不知道,他是我爸,要是他恢复得不好,身边必须有人照顾,我……”张睿泽说不下去了,本能地想逃避这件事,他斜着身子撞了撞何嘉轩,“不说他了,你上去唱一首呗。”

何嘉轩看了看他,虽然不太好意思,但还是说了句“行。”

邵知言跟熊雨姗说:“帅弟弟唱歌可好听了。”

熊雨姗视线放在何嘉轩身上,暖黄的灯光下,他的脸看上去更加精致。熊雨姗:“啧啧啧,没天理啊,长这么好看还会唱歌。”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随着夜风腾起,在黑暗中划出转瞬即逝的光痕。何嘉轩走上舞台中央。台下的人被他吸引,何嘉轩看到这么多人看他,更不好意思了,但还是按他自己原来的计划,说:“这首歌我想送给我最好的哥们儿……”

张睿泽正在开啤酒,“呲”地一声,啤酒冒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何嘉轩说的是他?韩梦琦目不转睛地看着何嘉轩,大脑像是空白了,但是又充满了想象。

何嘉轩缓缓开口:“这首歌有句歌词‘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我每次听到都会想起他。他不只是我兄弟,也是我非常佩服的人。我希望他可以迈过眼前的坎儿,去他最想去的地方。”

张睿泽手里的啤酒罐被捏得微微变形。火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看不清表情。

陈奕迅《孤勇者》的前奏响起,熊雨姗跟邵知言说:“这还真是 00 后的神曲啊,我听听这个小孩儿唱得怎么样。”

何嘉轩当然没让大家失望,他的声线和陈奕迅很不一样,但每次都能唱出自己的味道。“爱你不跪的模样——”声音清亮得像是能刺破夜空。台下几个初中生模样的孩子率先跟着吼起来,接着是带孩子的家长,最后连摆烧烤摊的大叔都扯着嗓子加入了合唱。

邵知言红了眼睛,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明明有些中二,但却让她很感动。她看向张睿泽,只见他擡手抹了把脸,仰头灌下最后一口啤酒。

当唱到“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时,人群爆发出的掌声惊飞了林间的夜鸟。

等到何嘉轩走下台时,张睿泽已经调整好表情,开玩笑地说:“吓死我了,我怕你报我名字和身份证号。”

何嘉轩腼腆地笑了:“就是想给你打打气。”

张睿泽深处拳头跟何嘉轩碰了碰,故意云淡风轻:“谢了哦。”

邵知言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小泽,你是勇者,但不是孤勇者,我们都挺你。”

张睿泽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哎呀哎呀,你们有点肉麻啦,”他不自觉地把手里的啤酒罐捏扁,跟邵知言说,“放心吧,我不会让张俊伟困住我的。”

李天昂见气氛有些压抑,提议大家围成小圈玩游戏,输的人喝酒。几人讨论是玩成语接龙、数 7 还是口是心非,最终选了口是心非,规则就是快速问答,回答必须与事实相反。刚开始大家还遵守规则,问一些事实性问题,比如“草是绿的吗?”“十一是国庆节吗?”问着问着就开始互相挖陷阱了。

熊雨姗问李天昂:“邵知言是你的初恋吗?”

李天昂明显顿了一下,回答:“不是。”

“喔……”大家起哄。何嘉琳说:“回答正确!我可以作证。”

何嘉轩问何嘉琳:“宋志星是你最重要的人么?”

何嘉琳脱口而出:“不是。”

“喔……”

熊雨姗说:“宋志星是你老公吗?磕到了磕到了。”

邵知言看着何嘉琳,她知道这一题她答错了,她这是第一反应,“不是”就是“不是”。真正最重要的人是她的那双儿女。何嘉琳之前跟她说过,有了孩子之后才发现,对老公的爱跟孩子根本没法比,她什么事情都把孩子放在第一位。邵知言不太能理解,她总觉得伴侣才应该是第一位,那是和你相伴着走一辈子的人,而孩子有孩子自己的人生。

轮到张睿泽提问,他看向韩梦琦:“你遇到蛇抱住何嘉轩,是因为喜欢他么?”

韩梦琦僵住了,眼睛瞪得很大,她说不出“是”这个字,也不敢讲“不是”,她感觉到空气好像凝固了,她盼着时间就冻在这,这样她就不用面对大家的发问。

而她这样的反应等于告诉了大家她的真实想法。邵知言和何嘉琳交换了眼神,显然她俩都有感觉。

耿直 boy 张睿泽张口:“你……真喜欢嘉轩?”

韩梦琦依旧僵着,脑海中浮现第一次对何嘉轩动心的场景——是他在饭店里推开她的那个瞬间,刹那的对视唤醒了她那半睡半醒的“少女心”。

这些日子,每当想起何嘉轩,她都告诉自己不可能,俩人年龄、工作方方面面都不合适,就别做春梦了。可是,总有人勇敢,比如李天昂和邵知言,也总有人能跳出条条框框,比如乔景航和沈倩。此时此刻,篝火辉映着星光,面前那张俊秀的脸离她这么近,让她有些恍惚,产生了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

“啊,”她承认了,看向何嘉轩,“你有女朋友么?”

何嘉轩被问愣了,回答道:“没有。”

张睿泽“啪”地拍掌:“正好!你俩挺合适的,嘉轩你不是喜欢姐姐型么?”

邵知言原本他俩觉得这两人不合适,主要是何嘉轩很快要去上海了,几年后大概率也不会回东北。但突然听到张睿泽说他喜欢姐姐型,她又觉得这俩人是不是真的有缘分。她看向何嘉琳,却没有得到对方默契的回应。

何嘉轩慌张地说了句:“我没。”他盯着张睿泽,像是想告诉他别说了,也像是有意控制住自己,不要望向其他人。

张睿泽若无其事地:“哦,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就说过你喜欢姐姐,上大学交的女朋友也比你大。”

何嘉轩沉默着没有反驳。这让何嘉琳心里的猜测一一得到印证:韩梦琦喜欢何嘉轩,而何嘉轩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邵知言!

她第一次有这种觉察,是过年期间几人第一次在 m+聚会,邵知言让何嘉轩唱《十年》,他虽不情愿但还是唱了。她想到邵知言跟她说过的,何嘉轩第一次在 m+见到她的时候,唱了陈奕迅的《淘汰》。聚会回去之后,何嘉琳登录了很久很久没有打开的 QQ,在邵知言的 QQ 空间里,有一个叫“jx”的名字,那正是何嘉轩。

邵知言的 QQ 空间里有她喜欢的歌,甚至有命名为“eason”的相册,也有她和李天昂的故事……隔天,她装作不经意地跟邵知言提起 QQ 空间,提起张睿泽和何嘉轩,邵知言说她的 QQ 好友里没有他俩。何嘉琳那时就知道了,何嘉轩是默默关注着邵知言,这份“少年心事”藏在他的心底。

何嘉轩的这句“我没”并没有让韩梦琦特别失落,因为这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装作毫不在意,挥了挥手:“不合适,不合适,我想找个比我大的!”一边说着一边跑去烧烤摊买烤串。

何嘉轩看了看她的背影,用眼神“警告”张睿泽不许再说了。张睿泽居然还贱嗖嗖地让他“考虑考虑”。

何嘉琳帮弟弟解围,跟张睿泽说:“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等你有喜欢的人就知道了。好的感情应该是像这二位那样,是双向奔赴的。”她看向李天昂和邵知言。

两人挨着坐,李天昂把邵知言的手攥在他的手里,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邵知言嘴角挂着笑。

何嘉轩的目光落在邵知言身上,他很喜欢她的笑容,但每一次他见到这样的笑容,都是邵知言跟李天昂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何嘉轩仰头喝光了易拉罐里的啤酒,啤酒的苦味在他的口中炸开,别人无从体会。他从未想过把心意告诉邵知言,不是怕被拒绝,更不是因为年龄,而是在 m+见到邵知言和李天昂重逢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邵知言 QQ 空间里的故事有了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