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
离别
他沉默的不出一言,用力碰她,崔笑盈的手嵌进他后背,硬邦的脊背上,男人不管,唇上又堵得她说不出话。
这是第一次贴合,她撕心裂肺的痛,却又在疼痛之后,享受来自他滚烫的热吻,感官的刺激。
男人在这个时候是不会理性的,他只会把她也带到一个高点,然后熬着被疯狂扯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啄吻:“我是。”
大雨袭城。
爱是不合时宜的,恨是不忍出口的,所以我成全你。
-
崔笑盈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侧躺着身,视线雾蒙蒙的像是进入幻境。
是下了一夜雨,整个城市都潮湿了。
她视线一瞥,看到旁边,偌大个床,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崔笑盈满房间找衣服,浑身疼的感觉真不是虚的。
睡男人居然这么累。
到底是谁喜欢打p。
她好不容易套上衣服,发现领口以下的地方,白色的曲线凸出的地方,红压压的一片旖旎,一片很明显的创可贴按在上面。
“……?”
谢嘉容还早上起来给她贴了个创可贴?
?
真是“做”到仁至义尽了。
崔笑盈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出门,横冲直撞拐到客厅,简式挂钟上显示已经快十点了。
她站着愣了愣。
居然睡了这么久。
“你弟我已经送去学校了。”谢嘉容突然出声。
崔笑盈闻声看过去,男人在茶几边坐着,他今天穿的黑色衬衫,领口两粒扣子都是开的,颈口藏着淡淡的浮红,手上挂着腕表,正眉清目淡的看着电脑。
好像昨晚无事发生一样。
崔笑盈默默噢了一声。
简单去洗漱了一下,她喝了几口厨房现有的皮蛋瘦肉粥,坐在餐桌上,男人在茶几边,双双哑语。
她喝完,去房间又看了看行李,把小物件再装好,就没什么事了。
崔壮是今天最后一节课,她早早已经和校方那边联系了,给他转个学。
至于施桂,她马上要去医院,接她回家了。
从房间出来,迎面看到男人从房间出来,似乎又犯了低血糖,人直直的往前倒,崔笑盈心一紧,两步上去扶住他。
肌肤刚碰到,他像是触电般的,猛然掀眼,撞上崔笑盈的视线。
小姑娘是刚享受过春光的,红唇饱满,脸颊上也有些肉,脸长得标致,凶起来很凶,不似平常弱不禁风的女生。
“那个,你蜂蜜水,不喝了吗?”她出声问。
“没喝了。”
“为什么?”
谢嘉容突然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崔笑盈被他盯得发怵,不知道说些什么,见他站直了,她慢慢松手,哪知男人一个反握,把她拉回身边。
压下来。
崔笑盈不得不后下倒身。
谢嘉容贴过来,脸凑近她,见到她闪躲的眼神,眸色不觉的沉下来。
眼神从她扇动地长睫顺着脸庞滑到她水润的唇上,谢嘉容没什么表情,捏她手腕的力稍稍大了点,然后人敛下睫吻过去。
崔笑盈不知道什么意思,被他亲的云里雾里,才开始锤他,抗议,无果,被压到房门上喘不过气才扯开距离。
男人的唇上还保留着两个人唇齿纠缠的水渍,耳根和露出的脖颈都泛着浅浅的红。
低媚又蛊。
“推我?”不太高兴的轻声问。
崔笑盈手又放回去:“没呢,我不太好喘气…还有你干什么一大早就……来这个。”
谢嘉容低下头,把她拉近了点,崔笑盈不得不看向他。
男人的表情和昨晚一样,下颚绷得紧,像是强忍着某种一触就爆的情绪,淡淡的看着她。
“来这个?”他又问:“哪个?”
崔笑盈不说话。
“这就那个了?那我要是,”她不敢相信这是他会说出来:“白天也想跟你……”
听到后两个字,崔笑盈心里一怔。
这似乎对她造成了一定的恐惧,她即便已经经历过一遍,还是觉得难以想象。
完全漆黑模糊的视线里,跟一个男人欢爱,他*遍她的全身,似乎还故意吮吸留下痕迹,吱语不出的低吟和粗沉的喘气声。
水渍声连了好几遍。
他一直欺负她。
自己*了,还拿那玩意儿抵着她,不依不饶折磨她喊她宝宝,想听她哭。
他怎么不害臊啊,没有羞耻的说出这些话。
“我不想。”她扯开他,转身就要走。
崔笑盈说着就要出门,谢嘉容看着她的动作,没出声。
走到门口,她停了一步,看向男人,他沉默寡言没有说话。
好像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
就这样目睹着,就是双双空空什么行李也没带,他也会害怕她就这样跑掉一样。
-
崔笑盈去医院了一趟,这几天朗心香应该也来了。
老人家知道这个事之后,瞬间苍老了不少,好像心力耗尽,油尽灯枯一般。
她在iCu门外,徽远又下了雨。
“医生,这情况……”她没说后话。
监护室里的人医生出来,口罩一拿,看了看她和朗心香两眼,摇了摇头。
崔笑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地低下头,眸子里渗过泪水。
医生走了,留下她跟朗心香,她拉着老人在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坐下。
医院走廊的灯永远白煞煞的亮着。
“外婆……”
“笑盈,”老人摸了一把眼泪,从薄衫裤口袋里拿出那张捏皱的船票,塞到她手里:“这是东港口轮船的票,去往歧山,你今天下午就带着你妈妈离开。”
崔笑盈一怔:“今天就……”
“今天就走!”
郎心香的眼泪掉出来,老人又一抹:“你姥姥在那个地方,我之前同她说了,她人好,心善,你去她那,我放心。”
“哦对了,你外公也在那里,你去找他,千万照顾好他。”
崔笑盈只觉得急促,“那外婆你呢?”
郎心香苦笑看她,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盈,你现在是家里顶梁柱,你弟弟还小,你必须要担起这个责任。”
“我问外婆你呢。”
“我,”郎心香看向她,泪眼婆娑:“我得留下来,还有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情?”
崔笑盈想不通在徽远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朗心香处理的,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恶毒嘴脸的姨妈。
她手一紧,“你不要再去施岚那里了,我不同意!”
“不是,不是……”老人目光婆娑了一瞬,不知该如何说。
她慢慢悠悠站起身,枯梭的目光渴望又无力的盯着前面闪烁着光亮的监护病房。
“笑盈,你还年轻,外婆总觉得,这个世界还没有让你去闯,不该把一些本该不属于你这个年轻承受的事情强加于你,成为枷锁。”
朗心香穿着灰素的碎花衣,后脊压的很弯,腰是直不起来的。
她说的深沉,又去拉住她的手,默默抚了抚:“船票是今晚的,今天晚上,你就带着阿壮,离开徽远。”
崔笑盈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突如起来的催赶,她抽开手:“外婆到底想干什么?”
老人闷闷的,似乎不想在同她辩解,视线一纳,掀眼,外面又下雨了。
“这是几年前,外婆就做错的决定,这么多年了……”朗心香摸了摸眼泪,已经失去鲜活血肉,只剩筋骨纹路的失水面容,她遗憾道:
“外婆还是释怀不了。”
-
配合医院那边,崔笑盈下午就给施桂办了出院手续。
夏雨淅沥沥的阵阵不停,夏天路
这几年时间里,她似乎没有特殊原因不会再来这条路。
就像第一次她来这里一样,觉得是条发展不起来的破路,没有很好的交通运输枢纽,也不是什么经济发展的好地方。
除了
从月湖景拉着行李箱,崔壮见势冲上来,咬着糖葫芦歪着脑袋:“阿姐,我们要去哪?”
崔笑盈攥着行李,看着月湖景里的一角一落,放在茶几边的小桔灯,那盏属于他的傩戏画册,还有挂在墙上的烧箔画。
崔笑盈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眸子抖了抖,有滚烫的热泪从泪腺里涌出来。
“小胖,你以后要换个地方住了。”她的话湿漉漉的。
“住新家了吗?”崔壮还挺高兴,拉拉她的小臂:“那我们,还能看到大哥哥吗?”
崔笑盈咬紧牙关,抿了抿唇,没出声,眼泪掉下来,转身拉着他出门。
雨声下来的前一秒,崔笑盈登上了轮船,今晚的天气很闷,雨淅沥沥的,没有惊天动地般挥毫泼墨,反而细如牛毛银针,往地上钻。
晚上八点半,谢嘉容从法院出来,跟着代理律师一起,跟被告杨漳一行人撞了一脸。
由于在法院门口,双方都没说什么,谢嘉容一如既往的淡眉,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这次不同往日,他的凝视是有攻击力的,好像不那么散漫随意,而是寒气恃逼的凛进感。
杨漳却不然,注视里带着笑弄,颇具嘲讽意味。
背道而驰。
坐进车里,律师坐在他身边,等待撤离行驶进了国道,那边人提了提眼镜:“先生,准备上诉吗?”
谢嘉容微微敛下睫,黑夜里,薄细的灯光落到他身上,闪烁一瞬而逝,苍然又薄如纸。
他沉了口气,捏着法院判决书,看着前面路段上空灰蒙蒙的天,说:“上。”
他与杨漳之间的矛盾,已经仇深如海。
但又不得不去追溯当年。
其实杨漳认识他,远比他认识现在iCh的成员要早,当年非遗保护一起进校,甚至合作过。
也曾经,成为过很好的朋友。
但自从他觉得白手起家让iCh走出自己的一条路开始,似乎杨漳与他已经不能是一路人。
起初他经营团队困难,工作室更是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
而杨漳这样性格直爽,性子急,恨不得一口吃成胖子。
他见到谢嘉容团队的局势这样没有前景,他根本看不上iCh。
后来,当他风光得意于为学院做出各种比赛活动的策划和争夺比赛奖金,认为自己已经风光无限。
彼时杨漳的姑父却意外察觉到学院内部要组织非遗保护团队的计划,许是因为多年从商经验,他从中看出商机。
于是在那个时候就夺得了iCh的投资合伙人席位。
一度拥有话语权。
直到iCh做大做强,杨漳开始耐不住性子,按照他的态度,他根本没有耐心走iCh的入队考核。
索性在卖乖姑父的情况下,抱得腿软,走关系强制入队。
但从那个时候开始,谢嘉容和他,已经注定走向对立的局面。
淅沥沥的雨落下来,谢嘉容默不作声了一路,手机电话被敲爆了,全是队友打的,问起诉结果。
他毛躁的摸了摸头发,发了几个字进群:【败诉了。】
他死也想不到他会输。
正当车子行进月湖景,那头突然来了一个匆忙的电话,很急。
谢嘉容不耐烦的从后座起身,掀起倦怠的眼皮,浑身透着不爽劲,接听:“什么事儿?”
“嘉容,你快回家!令妤她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