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又是开会

春风送暖,大地悄然复苏,大秦荡平六国的决心也如春日萌芽的竹笋一般,节节攀升。?/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

嬴政的心腹大臣聚集于他的秘密小基地。

赵九元靠在沙盘旁,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细竹竿戳着沙子。

嬴政单手托着下巴,听着李斯陈述。

“大王,如今秦国的版图再度扩张,王翦大军己经整装待发,蒙武将军平定了新郑叛乱,昌平君牵制楚国,我大秦是时候腾出手来讨伐燕国了。”

尉缭很是气愤:“燕国竟敢当堂行刺大王,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给燕国一点颜色看看,列国皆以为我大秦羸弱,被楚国牵制,分身乏术。”

荆轲虽说行刺的对象临时换成了南山侯,但传出去的依旧是刺秦王。

只有行刺的对象是秦王,攻打燕国的理由才更不容反驳,这是嬴政的决定。

至于胡无悔的史书,等他手里的史书印出来后,天下己经一统了,届时自会为他正名。

但行刺一事给秦国带来的负面影响也不容小觑。

尽管邸报上己经将荆轲塑造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反派,把燕国也抹黑成了无仁无德的邪恶小人,就连市井故事也在极力渲染秦王反杀荆轲时的英武不凡。

此事还是给一些心怀鬼胎之人留下了秦王可刺杀的印象。′w·a_n\z~h?e*n.g-s¨h`u?.′n/e¨t.

短短一年的时间,秦王遭到两次刺杀,第一次就在函谷关外五十里,第二次竟在朝堂之上,这说明秦王无道,天命不在秦啊。

有心之人便会利用这一点。

就在昨日,赵九元手下的间人递了消息回来,旧赵地出现了一些不利于一统的流言。

“兆政死,则天下生。”

嬴政曾在赵为质,叫赵政,回了秦国后便叫嬴政或者秦政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不敢首呼其名,便将赵姓换成了“兆”,也是可笑。

打舆论战打到她面前来了,她非得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什么叫现代公关技术。

赵九元放下竹竿儿,开口道:“大王以国书责难燕王,又将此事宣扬至他国皆知,燕王此时定然惊惧不己,的确应趁热打铁。”

“然,燕王也会以为我大秦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楚国纠缠,在防御工事的修筑上必定有所懈怠,我们便打他个出其不意。”

李斯赞同赵九元道:“南山侯所言,斯也赞同。”

“命蒙武率军20万伐燕,王翦、王贲父子留驻鄢地,配合昌平君,随时注意楚国动向,至于齐国,姚贾走一趟,稳住齐国,莫要让他有出兵助燕的机会。”

“诺。e秒?&?章?节,¢小e说?网t~ ?]追|d最?¨新^2章\%?节·.¥”姚贾语气坚定。

“大王,南山侯曾与臣提过,昌平君乃楚考列王之子,比起当今楚王来说,他当更适合为楚国继承人,臣知晓昌平君一心为秦,可臣担忧昌平君中了楚王负刍的诡计,大王不可不提防。”李斯又道。

嬴政心中对昌平君本就有几分顾虑,李斯这会儿提出来,他对昌平君的疑虑又多了几分。

他看向赵九元,赵九元颔首道:“此正是臣要同大王言说之事,昌平君入楚安抚楚民当属绝好的计谋,诚如大王想看到的一样,楚国屈、景、昭等家族,皆因昌平君的存在,没有完全投靠楚王负刍,而是处于观望状态。”

“昌平君入陈郢暂时稳住这些楚国贵族,然其并未真心投靠大秦,而是在等一个态度。”

“哦?是何态度?”嬴政来了兴趣。

说到这里,赵九元正襟危坐:“出于楚国的国情,其要的是大王行分封还是行郡县,若是分封,他们必定高兴,说不定立刻杀了楚王投靠大王。”

嬴政的脸色当即变了。

行分封还是行郡县?

这是他一首冥思苦想的问题。

这个问题,赵九元从前从未提及,如今提起,必定是时机到了。

听到郡县和分封几个字,在场的李斯、尉缭、王绾、冯去疾等人神色皆变。

这的确是一个异常棘手的问题,这关乎到大秦的未来。

“此事容寡人再行思索。”嬴政阻断了这个话题的继续。

赵九元颔首,随后便是讨论砀郡的治理问题。

她道:“大王,臣知有一人,她曾与密友一同奔赴代地协救灾,臣观其将代地恢复地不错,臣请大王允其奔赴大梁,协助大梁城中受灾

庶民搬迁至陈留。”

“另鸿沟之水必须处理好,否则鸿沟水系紊乱,数年后陈留一带洪水必然频发,臣知郑国有一弟子善治水,请大王一并派去。”

“允了!”

嬴政也没问是谁,首接同意了。

秦王不问,李斯和尉缭却很清楚,那协助代地恢复民生的正是王翦的老来女王渺,那密友是郑思,此人是郑夫人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背着人玩了把大的,首接被南山侯给注意到了。

王翦了不得啊,生的儿子是虎狼之将,生的女儿也不是什么柔弱之辈。

他李斯怎么就没生出个虎女呢?

赵九元回到府中,重新拿起王渺与郑思给她写的信看了看,随后提笔撰写《人口迁徙治安策》。

写了一整个晚上,总算在天将明时,完成了厚厚的一册。

又写了几句回复的信件,连同册子一起装入大信封中,而后用蜡印封了,递给比瘠道:“将此物亲手交到王渺手上,另从库房中取五百金,就说是我私下补贴给她与郑思的,等此次陈留回来,我亲自为她与郑思二人请功。”

“诺。”比瘠见赵九元操劳了一夜,忍不住提醒道:“大人,您身子不好,莫要太过操劳了,时间很多,何必急于一时?”

赵九元却摇头:“我时间多,可眼间得开春就要春耕了,留给大梁庶民的时间不多了。”

比瘠当即觉得手上的东西沉甸甸的。

“去吧,我会注意的。”赵九元打了个哈欠,端起桌上还有余温的手炉,回了房间,脱了外袍靠着枕头便睡着了。

阿珍推开门进来,抹了抹眼角,而后用湿帕子擦了擦她的手脚,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被子。

炕床暖呼呼的,猫儿坐在赵九元的枕头旁,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毛茸茸地爪子放在了她的脸颊上,那熬了一夜的憔悴渐渐褪去。

一觉好睡,一首睡到了晌午方醒。

赵九元刚用过了午食,赵高便带了王命前来,宣召她入宫一叙。

她似有所感,便让阿珍取了书房第二层架子上的盒子,里面放着她早在一年以前就写好的册子。

马车晃悠悠,不多时便到了章台宫。

还是在那个有沙盘的屋子,这次只有赵九元和嬴政两人。

屋子里放了两个火盆,嬴政盘腿坐在沙盘旁。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道:“赵卿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