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不得不妥协

不出老长老所料,当天傍晚,去借白银的侍从便带着黑石、白狼两部首领的回话回来,脸色比去时更沉。[比???奇?t中d÷¤文′网±¤ )&最`新{章|o节§更?.2新3¨;快′

“首领,黑石部落的首领说,愿意借三万两白银,但要咱们把南部的月牙草场让给他们用两年;白狼部落更过分,只肯借两万七千两,还得让咱们帮他们修建三座石制堡垒,抵御北边的风沙。”侍从低着头,不敢看巴图的眼睛,“他们还说,要是不答应,就只能看着两位王子……”

“够了!”巴图猛地拍案,木盒里的银锭被震得发出脆响,“这两个老狐狸!趁火打劫也不怕噎死!”

老长老拄着骨杖,脸色也不好看:“月牙草场是咱们部落春季最好的牧地之一,让给黑石部落两年,咱们的牛羊就得往更偏远的地方迁;帮白狼部落修堡垒,至少要抽调一半的青壮,还得耽误两个月的放牧时间……”

“我知道!”巴图咬牙,指节攥得泛白,“可现在有什么办法?傅砚修只给咱们十天时间,要是凑不齐白银,两位王子就危险了。”

帐内沉默许久,巴图终是闭了闭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告诉他们,条件我答应。[比???奇?t中d÷¤文′网±¤ )&最`新{章|o节§更?.2新3¨;快′但让他们记住,今日借的白银、要的好处,我左池部落迟早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侍从领命刚要走,帐外又冲进来一名骑兵,急声道:“首领!白狼部落的人来了,说要亲眼看着咱们立下文书,才肯把白银送来!”

巴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让他们进来。”

很快,两名穿着白狼部落服饰的使者走进帐内,目光扫过帐内的陈设,带着几分倨傲:“巴图首领,我们首领说了,文书上必须写清楚,左池部落自愿帮我们修堡垒,且两年内不得收回月牙草场,否则白银就免谈。”

巴图看着他们嚣张的模样,手指几乎要将腰间的兽牙佩捏碎,却还是强忍着怒火,对文书官道:“按他们说的写。”

文书官不敢迟疑,连忙铺纸研墨,很快拟好文书。巴图接过笔,指尖因用力而颤抖,却还是一笔一划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左池部落的印玺。¢秒=章?&节?°小@^说???网ee? 1#已*?:发=?布?@÷最_新@?·章·节+

两名使者接过文书,仔细检查无误后,才满意地点点头:“巴图首领果然爽快,我们这就回去让首领送白银过来。”说罢,便带着文书转身离开,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

他们走后,巴图猛地将笔摔在地上,墨汁溅得满地都是:“黑石、白狼……今日之辱,我巴图记下了!”

老长老叹了口气,走上前轻声道:“首领,忍一时风平浪静。等赎回两位王子,咱们再慢慢算这些账。眼下最重要的,是凑齐白银和战马,按时去断魂崖赎人。”

巴图缓缓点头,眼中的怒火渐渐被深沉的算计取代:“你说得对。传我命令,让骑兵营立刻清点战马,明日一早,随我去越州城——这一次,就算付出再多,我也要把两位王子平安带回来。”

夜色渐深,左池部落的营地里灯火通明,牧民们还在连夜清点牛羊、打包皮毛,骑兵们则在操场上整理装备。所有人都知道,明日将是一场关乎部落颜面与未来的较量,而他们,只能咬牙向前。

次日天还未亮,左池部落的营地便己响起马蹄声。巴图身披黑色兽皮甲,腰间挎着弯刀,身后跟着五百名精锐骑兵,以及载满白银和城池文书的十辆马车,浩浩荡荡朝着越州城进发。

一路上,巴图脸色始终紧绷,目光扫过沿途的草原,心中满是憋屈——往日里,左池部落的骑兵在草原上何等威风,如今却要为了赎回王子,带着沉甸甸的“赎金”去见敌人,还要忍受黑石、白狼部落的趁火打劫。

几天后,“首领,前面就是越州城的边界了。”一名骑兵上前禀报,语气带着几分警惕,“傅砚修的人说不定早就设好了埋伏。”

巴图勒住马缰,抬头望去,只见越州城的城墙在晨光中隐约可见,城门前似乎真有不少士兵驻守。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按之前说的,所有人都把武器收起来,只留十个人跟着我去见傅砚修,其他人在边界外等候——若是一个时辰后我没出来,你们就……”

“首领!”骑兵们纷纷开口,眼中满是担忧,“咱们不能让您一个人去冒险!”

“这是命令。”巴图语气坚定,“傅砚修要的是白银和城池,不是我的命。只要能赎回两位王子,这点风险不算什么。”

说罢,巴图翻身下马,带着十名侍从,推着装有白银和文书的马车,朝着越州城门走去。刚到城门前,就被几名南临士兵拦住:“来者何人?止步!”

“我是左池部落首领巴图,按约定来赎回两位王子。”巴图沉声道,示意侍从掀开马车上的布帘,露出里面的白银锭子。

士兵们见白银确凿,不敢耽搁,转身快步入城投禀。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城门内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傅砚修一身银甲,手提大边,身后跟着陈稳与林捷,神色坦荡,并无半分敌意。

“巴图首领远道而来,辛苦了。”傅砚修走上前,目光掠过马车,却未先看白银,反而望向巴图身后,“首领既按约前来,我南临也绝非背信弃义之辈。”他抬手示意,两名士兵随即押着乌石兰大王子与三王子走出城门,虽面色憔悴,却无新添伤痕,显然在营中并未受苛待。

巴图见两位王子安好,紧绷的肩线稍稍放松,却仍带着几分警惕:“傅将军,你我立场不同,我本以为……”

“以为我会设伏?或是苛待王子?”傅砚修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底气,“我傅砚修领兵多年,靠的是真刀真枪护南临,而非用阴谋诡计算计来使。今日你带赎金来,我便按约放人,光明磊落,不做小人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