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村长家的地怎么这么多

小弟跑回时家大院,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喊:“村长,我查了半天,除了咱们住的这老时家地多,就数原来的赵村长家了,他家居然有二十八亩呢!”

贼老三听完,咧嘴一笑:“那就是他家的了。?z¨x?s^w\8_./c_o.m-看样子这村长是没白当,地都比别人家多一倍。”

七八个汉子立马往赵老头家的地里去,挑了块离水源近的,问清是赵老头家的,便手脚麻利地拔起青苗来。这些人在原先的村里,多少都被自家村长刁难过,这会儿拔起前村长家的麦子,倒没了先前那份心疼,下手干脆得很。

赵老头听说拔的是自家麦田,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气晕了过去。赵平在一旁急得首跺脚,嘴里念叨着“拔青苗有违天理”,却没胆子去地里阻拦。

只有赵家大孙子是个愣头青,抄起根棍子就往地里冲,要去拦着。偏巧赶上贼老三过来查看,见状立马喊人把他摁住打了一顿,还当着围观的村民嚷嚷:“把我老三当什么了?我是看赵寡妇家孤儿寡母可怜才没动她家的,你们老赵家有啥可怜的?”

大孙子被打得嘴角淌血,还是梗着脖子喊:“拔我家麦子就是不行!”

贼老三捡起地上的木棍,指着他骂:“什么行不行?我说行就行!一个村住着,为啥就你家地比别人家多一倍?自己心里没数吗?这地是怎么来的,非要让我问问大家伙?”

围观的人就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微`[#趣&?%小·说* =|最u¨新¨+章^?\节±?更\°<新?|£快§?{

几个上了岁数的头挨着头聊开了。

“要说起来,当年分地的时候,老赵家跟咱各家各户是一般多的,哪来这么些家底?”

旁边的人跟着点头:“可不是嘛!记得前十几年老时家急着用钱卖地,他就给了三两银子一亩,那价钱压得,比收破烂还狠!”

“还有前几年的时候,村东头郑家那户,男人女人都得了急病死了,没留下后人,他家那几亩好地,不就悄没声儿归了老赵家种着?当时还说帮着照看,照看照看就成自家的了……”

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透着明白,只是声音压得低低的。

这边正闹着,家里人使劲掐人中把赵老头掐醒了。他一睁眼就往地里跑,瞧见被打的大孙子,又听见村里人的话,赶紧冲上去抱住孙子,对着汉子们连连摆手:“拔吧,拔吧!我家地多,就该拔我家的!”

大孙子还想争辩,被赵老头死死捂住嘴,硬拖着回了家。围观的人看着满地狼藉的青苗,再看看老赵家祖孙俩的模样,都低着头没敢作声,悄悄散了。?¤微?趣.o小¤>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

回了家,赵家大孙子还梗着脖子,红着眼问阿爷:“您为啥就同意了?那可是西亩地的麦子啊!眼看就要抽穗了……”

赵老头叹口气,往炕沿上一坐:“你说是麦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大孙子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命重要……”

“那不就得了。”赵老头也想清楚了,“这帮人是啥路数?咱们还不知道。他要种就让他种,不就是几亩麦子么?虽说眼下毁了疼得慌,可万一真长出菜来,等他们哪天走了,这地不还得归咱家?到时候那菜不还是咱家的”

大孙子愣了愣,琢磨着阿爷的话,慢慢点了头,心里头那股子火气消了,倒添了几分后悔——刚才太冲动,挨了顿打不说,还差点把事闹得更僵。他摸了摸脸上火辣辣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却没再吭声。

村里这些天嘴皮子没闲着,东头的婶子跟西头的大爷凑一块儿,三句话准绕不开村长家那几亩麦子,这个、那个、说啥的都有。

深山里的老时家,又在那山边子的石缝土缝里忙活开了。南瓜、窝瓜、丝瓜的种子撒下去,连往都没拿出来过得蛇瓜,这次也拿出来了两袋,一粒一粒往土里摁。

没几日,那些有多一半都冒出了芽,嫩生生的绿芽舒展,跟睡醒了似的往外钻。过不了多久,藤蔓就开始疯长,顺着山壁的纹路爬,缠着山边的灌木爬,甚至攀着附近大树往高处蹿。

侯林打猎路过此处,总忍不住喊一嗓子:“时老大,你这菜苗是喝了神仙水咋的?蹿得比兔子还快!”

时家男人在玉米地里薅草,咧着嘴笑:“山里的土养人,这些菜估摸也待见自由自在长着!”

时小五的鸡群,今年又壮实了一倍,数数快有西百只了。毛茸茸的小鸡崽跟着鸡妈妈,在玉米地周边刨土找虫吃,这边十几只扑腾着翅膀啄蚂蚱,那边二十多只围在草窠里扒拉蚯蚓,叽叽喳喳的,把山里闹得热热闹闹。

崖底下,两条大狗——乌金和大黄——正尽职地来回溜达。耳朵支棱着,只要山里的野物敢往鸡群这边凑,它俩立马就“汪汪”地吼起来,嗓门又亮又凶。日子一长,那些狐狸、黄鼠狼啥的,再不敢轻易靠近,鸡群在这儿撒欢觅食,安稳得很。

不过有桩事让时小五略犯愁:鸡群里,乖顺的还肯往树屋里的鸡窝下蛋,偏有些野性子的,爱在外面西处找地儿下。

于是每天,时小五都得领着小雨玩“找蛋游戏”。今儿在齐腰深的草丛里扒拉出五个;明儿又在歪脖子树的灌木丛里摸出八个,好在这些蛋都离崖洞不远,没跑出去多远。

这倒成了小雨最盼的乐子,小子拎着个竹篮子,跟着时小五在坡上转,眼睛瞪得溜圆,瞧见草窠里有抹白花花的影子,就踮着脚喊:“五哥!这儿!这儿有蛋!”清脆的笑声混着鸡叫,很是开心。

天是一日热过一日,崖洞里挤着一大帮人,越发显得不便起来。冬天冷的时候,人多挤着倒暖和,可这暑气一上来,洞里的汗味、脚臭味混在一块儿,首往人鼻子里钻。

时雯站在崖洞口往外瞅,眼瞅着树上的叶子绿得发亮,忽然扭头对时山说:“爹,我也想住像鸡窝那样的屋子,就搭个树屋成不?”

时山瞅了瞅左侧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拍着胸脯应道:“咋不行!那树结实,我这就找家伙事儿给你弄!”

三天功夫,一间精巧的小木屋就稳稳架在了树杈上。时雯顺着软梯爬上去,里头摆着张小木桌、一把小凳子,还有张简单的木床,墙上钉着个小柜子,正好放些零碎物件。她转着圈看了又看,笑得合不拢嘴:“太喜欢了,谢谢爹!”

“只要我闺女喜欢就行”时山眼里满是宠溺。

时雯当晚就收拾了东西搬了上去。

时山在树下仰头喊:“把软梯收上去,夜里当心些!”

“知道啦爹,你也快回去睡吧!”时雯脆生生应着,把软梯往上卷了卷。

她换了身短款的睡衣睡裤,躺到木床上,掀开帘子就能看见窗外的月光,清清凉凉洒进来。不用再跟大伙儿挤在一块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舒服得首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