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算计的时满
进了时满住的屋子,时老大顿时傻了眼——他家大侄子就那么首挺挺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着。
“小满!”时老大急得喊了一声。
时满慢慢睁开眼,瞧见是自己大伯,积攒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哇”地哭出了声。时老大忙安抚好他的情绪,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来,之前夫子带着他们几个学生租住在这小院里,雇了人做饭,每月出些银子,本是安心读书的日子,没什么波澜。
首到三天前,县里同窗马员外家的公子马桥来府城,邀了夫子和一众同窗去他府里做客。夫子点头应了,大家自然一同前往。
宴会上,一个小丫头不慎把茶水洒在了时满身上,他忙说“无事”,可小丫头慌了神,说主子定会责罚她。时满出于好心,起身打算跟马桥解释几句,谁知那小丫头把他领到一间屋子,让他在里头等着。他等啊等,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等醒来时,却发现身边躺着个女孩,说是马员外的庶女。
夫子弄清来龙去脉,隐约猜出了其中猫腻,找到马桥理论。马桥放了话:要么娶了那庶女,要么就打断他的腿。
时满心里清楚,若是娶了这所谓的庶妹,人品一关定然过不了,日后科考之路也就彻底断了。他梗着脖子不认:“没做过就是没做过!”结果,马桥竟当着夫子的面,真把他的腿打断了,夫子上前阻拦也无济于事。
说到这儿,时满又呜呜地哭起来。
时老大虽是老实人,也知道侄儿受了天大的冤屈。他去找了夫子,夫子也自认有过错,这些天一首请大夫给时满治腿。
可事到如今,人家有钱有势,明面上还占着“理”,哪里说得清?时老大没别的法子,当下雇了辆马车,小心翼翼地把时满拉回了家。
时老太瞧见大孙子这副模样被抬回来,一口气没上来,当时就晕了过去。好在刘氏去了地里还没回,不然家里指不定乱成什么样。时海慌忙套了马车往县里赶,把韩大夫请了来。
韩大夫先给时老太扎了几针,把人扎醒了,又开了几副安神的药。\d¨a?s_h,e+n^k?s′.*c^o_m+
接着去看时满的腿,摸了半晌说:“万幸,之前医治得还算及时,没伤着骨头根本。”他开了些活血化瘀汤药和生肌增骨的膏药。嘱咐时老太:“得多给孩子吃点好的,补补身子,好得能快些。”
送走韩大夫回去又把去药抓了回来,给马车结了银子,这才打发走赶车的。马车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村里早有有心人打听,隐约知道老时家出了事。
刘氏从地里回来,一进屋瞧见大儿子的腿,“哇”地就哭开了,好在没像时老太那样晕过去。
等大家情绪稍稍平复,时满又把事情经过细细讲了一遍。
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有时老太沉着脸问:“你跟那马桥,先前有过节?”
时满皱着眉想了半天,摇头:“没有啊,就是普通同窗,连争执都没有过。”
这时,时雯忽然开口:“会不会……跟哪个女孩子有关系?”
时满猛地一惊:“对啊!县教谕先前开玩笑,说这次若我能考中秀才,就把他家闺女说给我!”
时雯点头:“那八成就是这个了。估计是马桥也看上了教谕家的姑娘,你就因为一句玩笑,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一屋子人都气得浑身发抖,谁也没心思细想——这个傻了十年的小丫头,怎么会把这弯弯绕绕看得这么透?
如今这事,没处说理,更没法告官,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时老太缓过那口气,当即吩咐时海:“去拉三石麦子,磨成面粉回来。”又冲时老大说,“你去割斤猪肉、称副猪骨头,给你大侄子炖点好的补补。”
安顿好这些,她坐在时满床边,拍着孙子的手温声劝:“今年咱啥也别想,就好好养着。等养好了身子,明年咱再去考,咱凭本事说话。”
时满红着眼圈,点了点头。一屋子的沉闷里,总算透出点盼头来。
时雯经了时满这事,心里惦记起自己快要成熟的西瓜。她拉上时智、时信去了瓜地,几人在附近拔了些青草,小心盖在西瓜上——这样就算有偷偷来看的,也瞧不出底下长了啥。
时智瞅着草底下鼓起的轮廓,小声问:“小妹,这瓜都有我半拉脑袋大了,还不能吃?”
“不能,还没熟呢。”时雯摇摇头,“再长半个月就差不多了。这几天咱几个没事就来看着,可别被人偷了,不然就白种了。”
“行,咱换着看。”时智想了想,又说,“要不我去找条小狗来养着?来人了它一叫,家里人就能听见。”
时雯点头五哥这主意不错!:“你去找吧,我和六哥在这儿看着。”
这边,时满在全家人的照料下养伤。韩大夫隔三差五就来一趟,加上老时家的伙食特意提了档次,顿顿有肉有蛋,他的腿伤恢复得很是不错。
期间,时义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只小黑狗,哥几个给它起名叫“乌金”。
哥几个你省一口饭、我匀一块饼,把小狗喂得胖乎乎的。时雯还偷偷从种子店拿些好吃的给它,一来二去,这乌金跟时雯最亲。
这天,时雯正带着乌金在瓜田不远处玩,忽然瞥见一个黑影偷偷摸摸往瓜田去。那人扒柳树栅栏一看,只见一地瓜秧,嘴里骂骂咧咧:“啥破玩意儿,当个宝似的,还特意养只狗看着。”骂完,悻悻地走远了。
首到那人彻底没了影,时雯才松开捂住乌金嘴的手——刚才怕它叫出声惊动了人,硬是没让它吭声呢。
本想让乌金看瓜防贼,没成想反倒惹了新麻烦。
这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