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疯狂笑场
这样的先例，夏裳裳亲眼见过。
生，还是不生...
夏裳裳并不纠结孩子的去留，她从小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所以非常渴望有家人。
她纠结的是孩子来的时机不对。
《黑镜之家》的戏尚未拍完。为了演好江隐雪，她遭受三个多月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这个角色更会是她演员道路上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走到今天不容易，保孩子弃事业是对她过去二十多年努力的亵渎。
“凌霜姐，我不会休假的。再说了，也有女星孕期拍戏，孩子平安降生的。”夏裳裳抱着侥幸心理，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样。
“裳裳，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劝你为事业，放弃掉这个孩子。但现在，我作为一个即将生产的准妈妈，我没有立场劝你。无论你是放弃，还是留下孩子，都是你的选择。但我要告诉你，无论你做哪一种选择，都勇于承担后果。”
后果是什么呢？
赌输，赔上一辈子。
终生不孕的女星，遭丈夫抛弃，终日纸醉金迷，成了软饭男口中的肥羊老太。
孩子先天疾病的女星，放弃了热爱的事业，带着孩子移民国外。没收入，又要支付高昂的康复费。蜗居在地下室，靠借钱度日。
我家裳裳只想做个好艺人，当个好演员，老天为何总对她诸多磋磨。凌霜想，趁薄司夜还不知道，等拍完戏，把孩子拿掉。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过去。
“说不定去医院一检查，压根就没孩子。”
无论如何，江隐雪的戏份一定要拍完。
片场其它组的演员听说夏裳裳的表现，压力倍增。个个铆足劲要赶超夏裳裳，纵使知道比不过，也要拼一口气。
剧组整个一个神仙打架。
夏裳裳就更不能退缩，顶着腹部的巨疼，强撑着拍摄。戏里，她的演技惊艳众人。戏外，瞒过了所有人。
接下来一周，女主角张珍妮一有闲暇，就会放下身段跟夏裳裳请教演技。
“我演女主角，是因为我能力有限，只能演向柔晴。”张珍妮鞠躬致歉，“裳裳，我认输了。我为我先前的狂言道歉。”
姐的实力，服了吧。夏裳裳从不屑于用小动作，她只会用实力打脸。
很快，薄司夜和夏裳裳最后一场对手戏开拍。
【第三百零七镜，江明与江隐雪告别】
这场对手戏是整部电影中，江隐雪和大哥江明仅有的一次独处的镜头。兄妹平静的对话之后，江明杀妻，江隐雪为江家背锅。两个人都清楚未来会发生什么，却又不得不被命运推着走。
薄司夜准确地说不是演，他是在复刻，将他记忆中的父亲一比一演出来。通过这样的方式，同自己的父亲做切割，跟自己的过去和解。
“大哥，你跟嫂子...”夏裳裳眼含泪水。
薄司夜：“妹妹。世上的男人谁不想左拥右抱。柔晴是个温柔的女人，栀兰也很好。我没有错，只是这个社会对男人的道德要求过高。浪漫的男人花心，忠诚的男人不浪漫。她怎么能既要爱情，又奢望男人忠诚。”
“哥哥，如果是我变成第二个栀兰呢？”
薄司夜摸摸夏裳裳的头，“你是我妹妹，你跟她们不一样。”
“你可以这样做，却不允许别人做。”夏裳裳做了个挽留的动作，“哥哥，”
“哈哈哈。”
站在摄像机后的顾洲笑出了声。
整个剧组，除薄司夜和夏裳裳两个当事人外，只有他知道两个人是情侣。看到薄司夜一本正经地看夏裳裳，嘴里喊妹妹，说着各种渣男语录，画面过于滑稽。
夏裳裳瞪了一眼顾洲，转身继续和薄司夜对戏。演戏讲究感觉，顾洲一笑，把刻意营造出来的气氛，破坏的七七八八。
“哈哈...不行，我笑岔气了，哈哈哈....”顾洲笑到拍桌，薄司夜，你管自己老婆喊妹妹不难受么。“太别扭了。夏裳裳，你们两个站一块儿，我就想笑。”
别扭个尾气，夏裳裳特别想拿抹布塞顾洲的嘴。
然后，情况就变得异常诡异。
薄司夜怎么也入不了戏，眼前的是他的老婆，不是妹妹。每次和夏裳裳眼神对视，眸中不由自主地露出爱意。
“妹妹，”薄司夜喊妹妹两个字，再没有先前那种至亲至疏的感觉。妹妹变成了情妹妹，满心满眼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哥哥，哎，不行。”夏裳裳也被带偏了，噗呲一声笑了。
导演直摇头，演员的状态完全不对。“顾洲，你不许再笑了。裳裳、司夜，找找感觉，重新来。”
这次更离谱了，拍着拍着，薄司夜顺手就把夏裳裳搂进怀里。望着夏裳裳的泪眼，动情一吻。
什么鬼。
两个人愣了两秒，同时笑场。
导演当场从椅子上跳起来，拿起大喇叭破口大骂。“你们两个演的是亲兄妹。这是部文艺大电影，不是狗血八点档。”
“卡。”
“卡，卡卡，卡。”
“重来。”
夏裳裳本来就难受，疼得要命，不断ng，使得她越发难以支撑。心里又焦急，奇怪了，先前对戏的时候，可没闹出过这样的奇葩事。问题出在谁身上了？我夏裳裳的演技那么好，肯定不是我的错。
“薄司夜，你行不行？”
他也挺无奈的，小声嘟囔，“老婆，我努力克制。”压根克制不住，老婆和姑姑，分得清清楚楚，完全没法区别对待。
“别喊我老婆，喊我姑姑。”夏裳裳气呼呼地抽了薄司夜胳膊一下，帮薄司夜分辨清楚人物。
这不是换个称呼就能改变的。薄司夜用手摸摸下巴，略有所思地喊了一声，“姑姑～嗯....”
听起来更暧昧了。
“你们俩演小龙女和过儿呐！”导演生气地把扩音器砸到地上，大呼小叫道，“顾洲、珍妮，先拍你们俩的戏份。薄司夜，夏裳裳，调整好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