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青大吉
片场没有想象中的一片欢腾，相反有点冷清。除了主要角色，其他人要么提早杀青赶赴下一个剧组，要么就是打工人参加多了，麻木。
但看得出，薄司夜是真的开心。
礼花炮砰地在空中炸开。
薄司夜最后一场戏是负伤吐血，废帝败逃。散落的发丝挂在鬓角，眼中蓄着半颗泪，嘴角又挂着淡笑。
在漫天的礼花中，微微仰头望向天空。
薄司夜本是个死气沉沉的人。今天一看，却像活过来了，刚入了人间。
“看镜头。”夏裳裳按下手机快门。
薄司夜听见夏裳裳在喊他，下意识回头，废帝李闫再现。“长箜，你来...”向夏裳裳伸出手。
“阿闫，该道别了。”夏裳裳含笑回应。
薄司夜已经将自己变成了李闫，演员怕不入戏，也怕出不来戏。
“作为李闫，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薄司夜哀叹，“长箜，你对朕到底有几分真情？”
“有，不多吧。”当妃子哪儿有当皇帝爽。
“长箜啊长箜，朕最爱的是你，最恨的也是你。”薄司夜无奈又宠溺地轻摇摇头。“朕喜欢上的女人，就该如此。”
夏裳裳比薄司夜厉害之处在于，她分得清角色和本人。“薄司夜，戏拍完了，结束了。”
要跟赵长箜，这个半生磨难，半生荣耀的女人说再见。也跟李闫，一个爱江山也爱美人的男人说再见。
似乎真的有一股幽魂，从夏裳裳的身体中飘出，随着漫天礼花，飞往远方。
薄司夜却依旧沉浸在李闫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薄司夜双目忽然无神起来，口中喃喃：“朕..朕...我到底是薄司夜，还是李闫....”
不好，薄司夜演戏演得走后入魔了。众人连忙跑过来帮忙，乖乖，这要不是醒不来，薄司夜恐怕要在疯人院，待一辈子了。
“弄醒他。”
夏裳裳顾不上自己的名声，冲上前，抬手对着薄司夜的脸就是一巴掌。
薄司夜望着夏裳裳，越发糊涂。一会儿是古装版的夏裳裳，向他行礼问陛下安。一会儿又是现代版的夏裳裳，再用力拍他的脸，呼唤他。
“疼吗？疼就醒过来。”
“我是谁？李闫，薄司夜，程业，又或者谁都不是...”
再不叫醒他，薄司夜可真要疯魔了。夏裳裳咬了咬牙，举高巴掌，铆足力气，甩下去。
“你是薄司夜。”
手腕被薄司夜凌空握住，久久，两人都没有动，互相对望。
“没错，我是薄司夜。”
醒了就好，夏裳裳松口气。
夏裳裳作为老前辈，适当表现出一点关怀后辈之心是应该的。勾手示意薄司夜过来。
“干嘛？抱一下啦。你吓死我啦，薄司夜...”
“这么关心我？”
薄司夜这人有时候满简单的。夏裳裳一个简单的拥抱，薄司夜居然抱着夏裳裳小声哭泣起来。嘴里嘟囔着，太不容易了，真的太难了。
当艺人就是这样，夏裳裳是娱乐圈摸爬打滚多年，早已看淡风浪。“好啦，好啦，让别人看见，又瞎传了。”
现在网上一提到夏裳裳，第一印象就是包养小奶狗的富婆。她上哪儿哭去，澄清都没人信。
“裳裳，你知道吗？我从前做任何事，从没有失败过。直到我踏入娱乐圈，太魔幻了。”
原来是薄祖宗觉得自己前半生太顺风顺水，需要点打击，丰富人生阅历。太子爷下凡，必须吃点苦才不白来一趟。
。。。呵呵。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快把我压死了哇。你刚才癔症了，知道吗？那只是一部戏，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剧终人就会散.”
“不会的。至少，我们两个不会。”
“那倒没错，之后我们两个还要一起赶许多行程。哎~也不知道还要跟你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捆绑营销多久。”
“这么快就想喜新厌旧？”薄司夜搂进夏裳裳的腰，“做梦。裳裳，晚上能约你吃个饭吗？”
夏裳裳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鸿门宴，毕竟薄司夜是有坑害她前科的。
“我家。”薄司夜怕遭到拒绝，改口道：“你家，安文、凌霜姐家都可以。”
“打住，我怎么听着像安文和凌霜姐住到了一起。”
薄司夜挑挑眉，“你猜。”
夏裳裳当场炸毛了。昔日凌霜姐千叮万嘱，男人耽误事业。她怎么能背着自己谈恋爱，还不告诉她。而且安文那家伙长的搓，像小夫，还成天少爷、总裁、董事...凌霜姐跟他在一起，以后是不是也要跟着喊薄司夜少爷。那我的地位也不跟着低人一等。
不行，绝对不行。
“顾洲、导演他们都会来。一顿饭，抿恩仇。”
“哦，是我内心戏太多。”切，你不早说。
回酒店收拾好行李，大包小包的东西丢进凌霜姐的车子。住了三个多月的房间，怎么感觉比自己家还熟悉了。
一部剧，拍摄只占一半，还有后期、宣发等等。戏会散，但人不会。走的只是过客，留来的才是朋友。
凌霜姐早早等在酒店楼下，果不其然，正在臭骂小助理。“让你单独跟组，你就是这么跟的？！你来工作室三年，做出的事，还没有一个实习生机灵。”
小助理委屈道：“安娜娜的助理太凶了，然后，顾洲哥的助理又是老前辈。”她就是个打工人，给谁打工都是打，干嘛要掏心掏肺。
“也就是裳裳心好，觉得你是跟她苦过的，一直留着你。换别的艺人，早开除你几万回了。”
小助理见到夏裳裳下楼了，立马丢掉老实挨训的样子，兴奋地冲夏裳裳招手。“裳裳姐，我帮你准备好了晚上赴宴的礼服。商家一听是去程氏集团的宴会，立马就把礼服借给我们了。还是今年的限定款。”
夏裳裳按按太阳穴，头疼。小助理浑身上下都是缺点，唯一的优点就是没有坏心眼。夏裳裳把原因归咎到自己身上，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凌霜气得把礼服往车后座一扔，继续对小助理展开职场魔鬼特训。
“凌霜姐，你跟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