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认罪
东方右道：“不要怕，哥哥在！”
“林大人，你不能这样乱用大刑，屈打成招！”
东方右还试图说理。
他自己不怕酷刑，可是东方赞和东方施都顶不住。
“那你就老实认了吧！”林菁道，“这样你们都少受一些苦。”
东方右非常冷静：“首先，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
“其次，这不是可以随便乱认的罪，弑父母者，要受千刀万剐之刑！”
他就算想逞英雄，帮自己的父亲和妹妹逃过此劫，也没用。
慕容家明显是要把他们一家赶尽杀绝。
尤其是在慕容娴和慕容妍受了重创以后，这仇是结太深了，无法化解。
“那就怨不得本官了，上刑！”
下一个，便轮到东方施了。
林菁自然是故意的，从最弱的下手，往往事半功倍。
东方施摇头：“不要……不要……”
东方右挣扎着爬起来，一脚踹开了拉扯东方施的衙役。
“不许碰我妹妹！”东方右怒吼。
林菁见他竟然敢在公堂动武，立刻呵斥道：“东方右，你敢扰乱公堂，罪加一等！”
“来人，将他拉下去，杖八十！”
东方右护着东方施，与他们对峙：“不管你们想干什么，都别动我妹妹！”
“不就是想整死我么，冲我来吧！”
林菁道：“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东方右道：“认罪？我何罪之有？林菁，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不辨是非，徇私枉法！”
“大司马绝不会饶恕你的！”
林菁冷笑：“大司马最看重律法，本官秉公办事，只要不违背律法，没有人我办不了！”
“你要敢在公堂上打人，本官有权将你就地正法！”
林菁挥了一下手，两排的衙役立刻退下，一排弓弩手瞄准了东方右。
东方右眯起眼睛，问：“这么说，你今天势必要将我一家人置之死地了？”
林菁道：“你们要是认罪，本官自然会按照律法判你们，至于死还是活，那要看你们的罪行轻重。”
“主犯必然要处以极刑，从犯，和包庇犯，则可以判轻一点，你自己决定！”
东方右明白，这绝对是林菁的奸计。
他想引自己认罪，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我……我认了！”
东方赞忽然爬了起来，抬起手，虚弱地道。
“不要折磨我了，我认了，是我杀的！”
“和孩子们无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一个人干的！”
东方施惊呼道：“爹，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东方赞哭着道，“是我杀的，与你们俩无关！”
“没有从犯，是我一个人干的！”东方赞抬头看着林菁。
东方右摇头：“爹，这不是可以乱认的，你不要犯糊涂！”
“阿右，你……你照顾好妹妹！”
“林大人，我认罪，我画押！”
东方赞不顾儿女劝说，主动认罪。
“府台大人，您听见了吧？他认了！”岳氏喊道。
林菁点头：“来人，准备供状，让他画押！”
供状准备好了，拿到东方赞面前。
东方赞道：“林大人，这上面写得不对，我儿子和女儿不知情，他们不是从犯。”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林菁重重一哼：“怎么可能无关？他们同住在庆阳侯府，你杀了人，他们难道不知道？”
“因为我是先把夫人打晕了，然后才把她杀了，是大半夜，他们都睡着了，不知情！”东方赞开始糊弄。
东方施吼道：“爹，你不要再乱说了，你根本没有做过，娘是自己走，是她自己走的呀！”
东方赞却摇头道：“是我杀的，你以为她走了，其实是被我杀了。”
林菁道：“东方赞，你是不是为了给你儿女脱罪，故意说谎？其实是你们一家三口合谋的，对不对？”
“没有！”东方赞摇头，“我儿子和女儿很孝顺，他们不可能弑母的！”
“是我，我好赌，想跟夫人要钱去还赌债，她不给我，我一怒之下就杀了她。”东方赞哭着道。
林菁问：“那尸体呢？你一个人能处理尸体吗？”
“尸体……尸体被我丢了。”东方赞道。
“丢哪儿了？”林菁又问。
东方赞道：“丢在乱葬岗了，说不定已经被野兽吃了！”
“一派胡言，半夜你怎么出城？”林菁怒喝，“还不老实，看来还想受夹棍！”
“不要！”东方赞摇头，“我腿都快断了，受不了，你要杀就杀吧，反正都是我干的，尸体我不记得抛在哪里了，总之是我干的，跟我儿子和女儿没有关系！”
林菁冷哼：“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本官看你是在故意包庇真凶！”
“上夹棍！”林菁要继续逼供。
东方赞摇头，他近乎绝望地看了一眼儿子和女儿，然后突然爬起来，夺过一旁衙役的刀，自尽了。
血溅了东方施一脸，她先是怔在那里，随后晕倒在东方右怀中。
东方右的脸上也是父亲的血，他似乎无法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抹了一下脸，然后将妹妹放在一旁。
满脸都写着杀意。
林菁似乎意识到了危险，赶紧道：“东方右，你父亲是自尽的，不关我的事情，你不要乱来，这里是公堂！”
“自尽？”东方右从地上捡起了父亲抹脖子的刀，手微微颤抖着，“怎么会是自尽呢！”
“他是为了我们死的！”
他拿起刀，狠狠掷向了林菁。
然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将刀给踢开了。
“东方右，你干什么？”
来人竟是慕容瑾。
东方右冷冷盯着他，问：“你想护着他？”
“我只是不希望你在公堂上乱杀无辜！”慕容瑾道。
“无辜？他算什么无辜？”东方右因为愤怒和痛苦，浑身都在颤抖，“他受你们慕容家指使，欲将我全家置诸死地，害我父亲绝望自尽，这也算无辜？”
“本官是秉公执法！”林菁躲在慕容瑾背后喊道，“而且他自己承认了杀人！”
其他人也道：“是啊，他刚刚说是他杀了慕容夫人！”
慕容瑾看着东方右：“既然他认了，也伏法了，那这件事也该到此为止了。”
“你要是当堂杀死朝廷命官，事情就无法收场了，东方右，不要失去理智！”
慕容瑾其实并不想为难东方右。
相反，两人曾是同窗好友，彼此都很欣赏对方。
他也没料到慕容家和东方家会闹出这种矛盾来。
“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好好收场了！”东方右的声音阴沉沉的，“我东方右在此发誓，必和慕容家不死不休！”
“林菁他……今日必须死！”
“你若护他，那就别怪我不认同窗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