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墙头草的结局
云轻笑了：“我何时说要杀你了？”
“我喊你，是打算命你为吏部尚书，入外阁议政，我现在交给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帮我整顿一下吏治，把德不配位，不干正事只知道作威作福的家伙名单给我理出来！”
云轻揉了揉脑袋。
“我先回大司马府，你整理好了名单，直接来找我。”
“其他人，各司其职，散了吧！”
云轻知道，这些事儿不是一天两天能弄好的。
马洪文直接傻眼了。
“马大人，你怎么还谢恩啊！”有人小声提醒，怕马洪文再把云轻得罪了，就真要死了。
马洪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大……大司马，您……您要命我做吏部首官？”
“不愿意？”云轻问。
“愿意，愿意！”马洪文欣喜若狂，“谢大司马，我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别光知道说漂亮话，希望你秉公处理，要是有徇私，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你的脑袋可没长稳！”
云轻拍拍他的肩膀直接走了。
醉月和墨门的人会帮她处理剩下的事情。
慕容悼等人微微松了一口气，以为云轻走了，他们暂时安全了。
没想到醉月却看着他们露出了森森白牙。
“慕容大人，冯大人，陈大人……还有你们几个，我记不得了。”醉月挠挠头，表示为难，“不过都一样！”
慕容悼心虚地问：“你……你想怎样？大司马并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
“她连马洪文都原谅了，还委以重任，我们……我们还没骂她呢！”
慕容悼觉得他们几个还没马洪文犯的错严重，根本不应该被责难。
醉月道：“马大人和你们不一样，马大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墙头草。”
“大司马不讨厌仗义执言的君子，讨厌表里不一，顺风摇摆的小人。”
“当然了，你们放心，如果只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大司马也不会怎么为难你们。”
“恰好我这里收集了一些关于几位如何利用职权，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证据。”
“大司马下决心要整顿吏治，你们几位……只能作为典型，首当其冲！”
醉月挥了一下手，慕容悼几个立刻被把脱了管帽，扒去官府。
“你……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慕容悼大喊。
“我可是大司农，官阶和大司马平起平坐，她不能随意处置我！”
醉月都笑了：“不是大司马要处置你，是我大齐律法要处置你，大司农！”
说完便叫人把他们拖了下去。
陈大人和冯大人可哭惨了。
“我早就说不能听慕容悼的话，本来我站在大司马那边，很稳的！”
两人都觉得自己挺委屈。
但也无济于事，墙头草也必须要有被斩草除根的觉悟。
云轻回到大司马府。
墨修已经把墨小白哄睡了，正在看书。
“回来了？饿不饿？”
墨修放下书，看着她。
云轻摘下面具，张开双臂。
墨修笑着把她揽入怀中，问：“很累？”
“嗯。”云轻蹭着他的胸膛，感受着这一刻的放松。
墨修轻抚她的背，道：“那就好好休息一下。”
云轻问：“我是不是做人很失败？”
“为什么这样问？这可不像是你会提出来的问题。”墨修一边帮她放松僵硬的背脊，一边问。
云轻道：“有时候也会忍不住自我怀疑，会不会是我一直只看到自己的目标，忽视了身边人的感受。”
“我太自私了嘛？要不然怎么会让阿九被司马湛轻易蛊惑？”
墨修道：“她只是被你保护的太好了。”
“她没有经历过你经历的一切，没有感受过这世间真正的苦处，以为人生最大的困难不过是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还有儿女情长那点儿波折。”
“如果她也跟你一样，她会体谅你。”
墨修的语气充满怜惜。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云轻心里的伤痛。
她明明比任何人都要重感情，却一次次被迫做无情的选择。
“我希望她不要经历这一切，我希望我守护的这片土地上，没有一个孩子需要经历这一切。”
“总有一天你会做到的！”墨修道。
云轻抬头看着他，忽然有些迷茫：“阿修，北齐和东陵，是不是早晚会有一战？”
墨修拧眉，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难道我们能指望北齐和东陵，永远只守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永不交战嘛？”云轻问。
墨修道：“有我在一天，东陵绝不会向北齐发动战争。”
“从前你我在战场上的冲突，也并不是因为我们想互相吞并，只是一些边境小冲突不是么？”
云轻细想，还真是这样。
而且大部分时候，都是她主动挑起的冲突。
“可如果我们有一天老了，失去了对国家的掌控力呢？”
云轻问。
墨修道：“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交给后来人吧。”
“轻轻，你不能把子孙后代的所有问题都解决。”
墨修希望云轻能够想开一点。
“那如果将来执掌两国大权的，偏偏就是我们的子女呢？”云轻忍不住问，“他们会不会手足相残啊？”
“你考虑的太远了。”
墨修笑了笑。
“你是北齐大司马，不是北齐皇帝，我是东陵北辰王，也不是皇帝。”
“我们手中的权力，暂时只是我们的，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继承我们的衣钵呢？”
“他们可以做出他们的选择，去过他们想要的人生。”
“世界很大，比我们想的要大，而这块土地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广阔，不应该成为我们的限制。”
云轻微微点头：“你说的也对，孩子们未必想要成为我们。”
墨修亲了她的额头一下，问：“所以……我们要不要再多生几个孩子？”
“喂！”云轻锤了他一下，然后又窝进他怀中去了。
“阿修，你这两年，好像变了很多。”
云轻觉得墨修似乎比从前更稳重也更成熟了，他不再是一点就炸的雷，也不再对她紧紧相逼。
跟他在一起，她感受到了任何人都无法给她的安心和安全。
“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了。”墨修道，“这两年，我无数次都在问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蠢。”
“我喜欢的人，是搏击风雨的海燕，如果我喜欢笼中金丝雀，就应该去找金丝雀，而不是把海燕抓回来，放进笼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