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只要你求我
司马湛看她在笑，非常恼怒：“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什么都很可笑？”
云轻摇头：“不，我觉得你很可怜。”
“可怜？现在是谁可怜？”
“你根本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夜云倾，你已经输了，三年前就输了！”
“你捡回一条命，就该躲在角落里苟延残喘，而不应该跑回来！”
“你难道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翻盘么？”
“这北齐，早就是我一个人的北齐了，你的那些追随者，也早就被我铲除干净了！”
“夜云倾，你死心吧！”
他明明很愤怒，却用狂妄的笑来掩盖这种愤怒。
云轻依然冷静，仿佛这不是一场生死对决，而是来看一场无聊的，有些可笑的表演。
云轻越是冷静，司马湛就越是愤怒。
“你觉得我不会再杀你一次么？”他问。
云轻摇头：“你当然会，只要你有机会。”
“你的人已经被隔绝在宫门外了，你还有什么后手？”
司马湛开始产生怀疑。
他不安地看着周围。
百官被隔绝在外，这里应该只有他的人才对。
云轻身边不过只有几个微不足道的家伙，他人多势众，没什么可怕的。
司马湛不断在内心安抚自己。
却恰好暴露了他的心虚和慌乱。
“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只做前手，不留后手！”云轻笑了笑，大写的高傲和自信。
司马湛越发不安。
“你要敢乱来，你妹妹会死于乱箭之下。”
“你也会！”
他威胁道。
云轻道：“那你就让他们放箭吧！”
“趴在宫墙上的各位兄弟，不妨大大方方地亮出你们的弓箭，还有负责引爆震天雷的家伙，不要鬼鬼祟祟地躲在那里。”
司马湛见她如此嚣张，忍不住问：“你难道真不怕？”
云轻道：“怕啊，怕有用吗？”
司马湛又安心了几分，用居高临下的施舍口吻道：“你可以求我。”
“我不是不可以给你机会。”
“皇后的位置，永远都为你保留着。”
“只要你求我，这并不难！”
云轻被他逗笑了。
“噗……”
司马湛脸色黑了下来：“有什么好笑的？”
“司马湛，你这话还不够可笑吗？”
云轻反问。
“皇后的位置？我很稀罕？”
“我要是稀罕，当年也不会一再拒绝你了。”
司马湛咬牙切齿道：“朕早就知道，你答应嫁给朕的那些话，都是谎言！”
“我们之间会走到这一步，都是你的错！”
“如果你甘心情愿做我的皇后，我也没有必要非得杀你！”
云轻道：“我当然不甘心。”
“我凭什么要甘心？”
“这北齐江山，有我一半的功劳！”
“我为什么要乖乖把自己锁在宫里，做穿着华丽却拖沓繁琐的皇后服侍，甘心做笼中鸟？”
“我明明不比你差，不比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差，凭什么我要成为某人的妻子以后，就折断羽翼，相夫教子？”
云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皇后又怎样？不也只是皇权下一朵无用的花？”
司马湛怒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女人？你为什么非要去跟男人厮杀？”
“你可以把你的武功，你的谋略，你的能力都教给我们的孩子，让他们替你去征伐天下！”
“我们可以生很多很多儿子，将这大好江山传给他们！”
“我承认，你的确很优秀，不输给男人，可你毕竟是女人！”
“女人就应该要有女人的样子，从前我们没得选，只能让你像男人一样去厮杀，去拼搏！”
“可我已经坐稳了江山，你也应该功成身退，安心做我背后的女人！”
“而不是让世人嘲笑我这皇位是你替我夺来的，这江山是你替我守住的！”
司马湛终于把内心的真话说了出来。
这是他从前绝对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他杀云轻，不只是因为她不肯交出兵权。
还因为这些嘲讽和流言蜚语，让他抬不起头来，让他无法找到做男人的尊严感。
“司马湛，你太差劲了！”
云轻到头来，只给了他这样的评价。
“不管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君王，你都太差劲了。”
“你如果觉得我比你强，你可以发奋努力，超越我。”
“而不是毁掉我。”
“作为一国之君，嫉贤妒能，难怪你手底下只培养了一群窝囊废！”
云轻嗤笑。
“你根本不懂男人！”司马湛驳人，“更不懂为君之道！”
“你懂？”云轻冷笑，“你说你懂，我都想笑。”
“你如果真的懂，北齐这几年怎么会被你治理成这样？”
司马湛无言以对，恼羞成怒：“既然你不肯求朕，那朕也无需在对你留情！”
“弓箭手！”
他抬起手，开始往后腿，退到了手下拿的盾牌后面。
云轻依然站在那里，昂首挺胸，藐视着龟缩进掩体后的司马湛。
仿佛那只是一只蛆虫。
“放箭！”
他甚至都没有考虑过，留在原地那些宫女太监，和跟着她们走进来的官员。
就在司马湛下令之后，趴在墙头的一名弓箭手，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跌落下来。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只有寥寥数枚弓箭释放出来，漫无目的地飞了一下，又毫无理由地坠落在地上。
根本没有机会射中任何人。
司马湛难以置信地冒出头来，看着云轻。
“你……你做了什么？”
“我说了，我从来不留后手，我都是做前手！”
云轻耸耸肩，表示她已经早就把这些弓箭手的问题给解决了。
是司马湛没发现而已，可不怪她。
“忘了告诉你，我之前研制了一种毒药，我让人下在你手下十八个营卫包括麒麟卫在内的人饭菜里了。”
“这种毒药没什么大的杀伤力，只是一用力活或者运功，就会立刻痛不欲生。”
“要是安静不动，就什么事都没有。”
云轻又对门口几个站岗的道：“麻烦你们把城门打开吧，外面那些大人很慌哎，我想这种场面，他们也应该看一看。”
“是，大司马！”
出乎意料，几个守宫门的人，竟然听从云轻的话，把宫门又打开了。
司马湛怒吼：“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背叛朕！”
“不好意思，他们没有背叛你，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我的人。”云轻笑着道。
司马湛不可置信摇头：“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我刚刚为什么主动跟你走进来？难道我那么傻了？”
云轻反问。
如果不是守门的人是她的人，她咋会毫无防备地走进来，被关在城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