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们是自杀
“对不起，虽然此事并非吾所愿，可我依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不会奢望被原谅。但这一跪，你们受得起。”
苏云炀又深深拜下，并未因给姑娘们下跪而有丝毫被折辱的感觉。
他坦荡且真挚。
让一向被人轻视的姑娘们都震惊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们就原谅了苏云炀。
甚至对他投以“怜爱”的目光。
“苏公子，你无须如此，快起来！”
“是啊，苏公子，又不是你害的我们，是巨鲸帮那些坏蛋！”
“苏公子，我们不怪你！”
云轻在一旁听得白眼直翻，摇头叹息：“我说姑娘们，这就不怪他了？”
“我拜托你们，脑子清醒一点，他是皇城司的总督，如果不是他有意纵容，留仙居出这么大的事儿，能没有衙门的人管？咱们留仙居每年要给官府上多少税，要花多少银子打点各大衙门，你们不清楚吗？”
云轻生气。
众姑娘面面相觑，对云轻的话也不敢反驳。
只有人怯懦地道：“可是苏公子都给我们下跪道歉了耶，我们这等卑溅之人，哪儿受得起啊？”
“是啊，别说苏公子这种身份的，便是那些稍微有几个臭钱的男人，也看不起我们，从来没人给我们道过谦。”
云轻只能无语。
看来世上的人千奇百怪，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不把权贵放在眼里。
没想到苏云炀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你们都是东陵的子民，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民请命，乃是我的职责所在。可是我却滥用手中权力，对无辜之人加以伤害，这是无可争辩的罪过。”
“你们无需原谅我。”
“自有国法会惩治我。”
说完，苏云炀起身，看了一眼云轻。
“我道歉也不是为你，你同样犯了重罪。我现在不抓你，是因为我失去了使用职权的资格，不是因为你无辜！”
“还有襄王和献王，他们有罪，陛下会定夺，我会带他们去见陛下。”
苏云炀伸出手，要云轻交出扯住献王和襄王的绳子。
云轻问：“交给你？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我说了，陛下会定夺。”苏云炀道。
“是吗？也好。”云轻将绳子丢给苏云炀，“我就暂且相信一次国法和陛下，可如果律法只对普通人有效，对他们无效，我再出手也不迟。”
苏云炀哼了一声，道：“你杀了人。”
“错了，我是自卫。根据东陵律法，自卫杀人，无罪！”
云轻笑了笑，她可不背这个锅。
“那里面那些人呢？”苏云炀指着满地巨鲸帮喽啰的尸体。
云轻道：“你问司空图呗，我只是制止他们伤害留仙居的姑娘，可没杀他们，他们是自杀。”
司空图点头，道：“的确……的确是自杀。”
但也不完全是。
毕竟这些人是受不了痛苦折磨，宁可自尽。
苏云炀拧眉。
“我们都能作证。”怜书道，“三小姐没有杀他们。”
“那位五长老，他本就是进去杀三小姐的。三小姐不反抗，那死的就是三小姐了。”
襄王不忿道：“她最会钻空子给自己开脱！”
苏云炀没理会襄王，道：“会有人来彻查真相的，三小姐，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便带着襄王和献王离去了。
云香雪看着云轻：“你……你说过要给我解药的。”
“还没到陛下面前呢，着什么急？”云轻道，“你放心，等明儿见了陛下，你如实交代，解药自会给你。”
云香雪到底忌惮云轻的狠辣手段，不敢多言，匆匆离去。
司空图看着云轻，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走嘛？”
“你说呢？”云轻似笑非笑地问。
司空图惨兮兮道：“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事情还没结束呢。”云轻冷笑，“你以为你伤了我这么多人，我能饶你？”
“那你想怎样？”司空图战战兢兢地问。
云轻连五长老都敢杀，司空图是真的打心底里怕她。
云轻道：“留下来，明日一早，随我去敲登闻鼓！”
“你……你真要告御状？”司空图不敢相信，“你还不如连夜逃走呢，鲍家和沧澜学院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云轻漫不经心地道：“逃？抱歉，这字儿我不会写。”
就算鲍家和沧澜学院来找她算账，那也是之后的事儿了。
她必须要让襄王和献王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司空图的脑子里不断浮现一句话：别惹她，她是个疯子！
云轻去看了孟玉楼。
她是留仙居受伤最重的。
因为孟玉楼为了护着手下的人，一直让司空图他们冲她撒气。
她进屋的时候，一个受伤较轻的小姑娘正在为孟玉楼上药。
孟玉楼浑身上下布满各种伤痕，触目惊心。
虽然看上去都是皮肉伤，但伤的这么重，也是随时会要命的。
“孟姐！”怜书一进去就哭了。
她单知道孟玉楼受伤最重，却不知道她伤的这么重。
孟玉楼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哭什么，还没死呢。”孟玉楼道。
话是这么说，但孟玉楼心中却明白，这身伤大概会要了她的命。
云轻随便拿起纸笔，写了几个药材名字，道：“谁还有力气出去买药？”
“我我我……”
几个人争先恐后。
都是轻伤患。
云轻把药方交给她们。
“不用请大夫吗？”怜书问。
云轻嗤笑：“你们找遍东陵，不对，是找遍整个大陆，绝对找不到比我更高明的大夫。”
她向来不懂谦虚。
毕竟实力摆在那里，谦虚什么的，根本没必要嘛！
怜书有点不敢相信，但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委婉道：“我们其他人还好说，孟姐这伤太重了，恐怕不好治。”
“你猜我为什么从大雁塔跳下来，都没死？”云轻问她。
怜书想了想，道：“你会轻功。”
她是根据刚刚云轻的身手判断的，那种速度极快的步伐，应该也是一种很厉害的轻功。
云轻刚准备装逼来着，被她这句话呛到了。
那会儿她可不会轻功啊。
“我轻功很厉害是不错，但最重要是我医术高明好吧！”
俩人正聊着，孟玉楼虚弱地插了一句嘴：“不好意思啊，三小姐，我……我不行了。”
说完，头一歪，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