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我需要时间
云轻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个？”
“是不是墨小白告诉你的？”
玄光摇头：“我什么都记得。”
“记得我们在无妄海的木屋，记得你送我的龙吟剑，记得我们并肩作战，记得我们月下拜堂！”
“那一切都不是假的。”
云轻心突突乱跳了起来。
“你……都记得？”
“一直都记得。”玄光道，“只是不敢面对。”
“我也曾傻乎乎地嫉妒在人间的墨修。”
“嫉妒他得到了你纯粹的，奋不顾身的爱情。”
“嫉妒他可以毫无负担地爱你。”
“那是万年前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我嫉妒他的勇敢，嫉妒他的执着，嫉妒他的狂妄，也嫉妒他无所顾忌，自由自在。”
“我时常感到苦恼，因为我无法区分，他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是他觉醒了属于我的记忆，还是我保留了属于他的记忆。”
“可是今天小白的一番话，让我醒悟过来了。”
“其实我根本不必区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不管是墨修觉醒了前世记忆，还是玄光保留了墨修的记忆。”
“我们本是一体的。”
“我依然爱你，不管是万年前还是现在，从未变过。”
“轻轻，可不可以留下来，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万分恳切地看着她，寻求她的意见。
“玄光……”云轻忽然不知所措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知道的，我绝不会欺骗你。”
玄光道。
“可我总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云轻道。
玄光点头：“是不一样。”
“可你如果愿意，我也可以一样。”
玄光手一挥，突然就变作了墨修一样的打扮。
云轻惊讶地看着他。
“你想要看到的，是这样的我么？”
“亦或是这样……”
玄光又将头发变成银白色。
那是在北齐时，墨修化名夜先生时的样子。
“还是这样？”玄光又扮作“黑土”的样子。
云轻哭笑不得起来。
可有一件事她确定了。
玄光的确没有失去作为墨修时的记忆。
她伸出双臂，拥抱了他。
“你能记得一切，真好。”云轻道，“可是你不必为我这样委屈自己。”
“玄光，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玄光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
云轻松开了他，看着他露出释然的笑。
“谢谢你一直对我这样好。”
“可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也许有一天我会想明白。”
“可不是现在。”
玄光眼里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
他苦笑一声，问：“即便这样，还是无法留住你吗？”
云轻充满歉意：“对不起。”
玄光点点头，道：“你永远不必跟我说对不起，永远不必。”
云轻看着他转身，落寞离去。
心里不禁生出许多不忍心来。
云轻还是走了。
她是从桃林离开的。
回到人间，又路过了丘国。
还和女王见了一面。
发现这里早已不是她离开时的样子了。
丘国不再只有女人没有男人，而是变成了男女平等生活在一起的国家。
女王带她再去了一趟神女湖。
“突然有一天，湖水就变了，女人可以喝，男人也可以喝。”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神女了。”
“她说她不恨了，因为她知道了她深爱的人，从未背弃她。”
女王的笑容变得格外温柔和煦。
她回到中原时，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叶儿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再见到云轻，云叶儿哭得稀里哗啦。
“姐，你一去就是五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从云叶儿口中，云轻才知道，杨氏一年前去世了。
云轻心里也颇有些遗憾。
但听说杨氏走得很安详，也稍微宽慰了些。
“灵犀呢？”云轻又问。
云叶儿笑道：“你肯定想不到。”
“嗯？”云轻很疑惑。
云叶儿这才道：“她去北齐了。”
“她去北齐作甚？“云轻问。
云叶儿道：“成亲呗，她嫁给东方公子了！”
云轻差点儿下巴都惊掉了。
“他们怎么会成亲的？”
云叶儿偷笑不已：“那是好长的一个故事了。”
“不如等你见了灵犀，让她自己告诉你。”
云轻只能感叹缘分的神奇。
不过东方右的人品和能力都不差，灵犀跟他在一起，倒也算是良配。
“那王夫人呢？”
“她跟着灵犀一起去北齐了呗，前段时间还来信了，说在东方公子对她可孝顺了，简直奉若亲母。”
云轻又问：“李承旭对你可好？”
云叶儿点头，满脸幸福：“姐姐，他待我很好，从那以后，再没有负我。”
“为了我，他将原本的侍妾都遣散了，如今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两个孩子他也亲自教导看顾，尽职尽责。”
“倒是我，因为还要顾着家里的生意，常常顾不到他们父子三人。”
云叶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云轻也很为云叶儿高兴。
“你们过得这样好，我就安心了。”
云叶儿一直没敢问云轻关于墨修和墨小白的事情。
因为云轻是一个人回来的。
“姐，我得快点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灵犀，她也可想你了呢，知道你回来，一定会快马加鞭赶回来见你的。”
云轻道：“不必了，我过几天就去北齐。”
“姐，你又要走啊？不能留在东陵吗？”云叶儿舍不得她。
“回去看看，还回来的，反正以后也没什么大事了，我想在哪儿住就在哪儿住。”
云叶儿却看出她语气里难掩的孤寂。
“姐姐……”云叶儿忽然红了眼，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云轻。
正在姐妹俩谈话时，云叶儿和李承旭的两个儿子跑进来。
“娘，姨姨！”
“你们怎么跑来了？你们爹呢？”云叶儿问。
大点儿的道：“爹说有个重要的客人来了，要我们来告诉娘亲。”
“重要的客人？”云叶儿皱眉，“什么人这么重要，还要特意告诉我？”
云轻问：“你现在也是一国之后了，要是贵客来访，告诉你一声不是应该的？恐怕是让你操持一下晚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