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不要弄脏了
皆因,惟手熟尔。
念及此,他不禁想到了皇宫中的刘婉,与她已有数日不见,不知那片合种的花海,是否枯萎了。
夜色如墨,唯有夜空中的明月与人间的点点烛火,为他照亮偷人的前路。
……
高观察家,高慧闺房内。
此时的高慧,早已卸去平日使用的繁复的钗环,如瀑布般的青丝仅用一根素玉簪松松挽在颈侧,几缕发丝慵懒地倚在肩头。
她只着了一身妃色软烟罗裁就的寝衣,轻薄如雾的纱料在跳动的烛光下,几近透明地贴服着她小巧精致的肌体。
上身是一件精致的诃子,饱满浑圆的轮廓被光滑的锦缎温柔托起,在薄纱外衫下隆起清晰而诱人的弧线。
下身是同色系轻纱褶裙,裙腰低低系在柔软的腰腹间。不同于平日高束腰的端庄,此刻松散的系带任由那腰肢微露出天然纤细却又不失肉感的弧度。
卸去了所有防备与装饰,烛影里的高慧像是刻意扮熟的青涩果子。
斯国一!!!
高慧的待客之道,他甚是满意。
“王爷!”高慧瞥见来人,眼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惊喜。
那惊喜中,交织着几分羞涩与紧张,脸颊也微微泛起了红晕。
看着高慧这般娇羞可爱模样,孟德尔心中一荡,忍不住小小地调了一下情,“怎么,怕我今晚不来?”
高慧闻言,脸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耳根。
她低垂着头,双手更加紧张地绞着衣角,心中如同小鹿乱撞,既羞涩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半晌,她才难为情地嗔怪了一句,“王爷~你就知道欺负我!”
说着,一只未着罗袜的玉足从裙摆下不经意间探出,脚尖轻轻点地,足弓顿时弯出优美的弧线,脚趾豆蔻在暗影中透出了一点点红。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如此精美绝伦的食材岂能置于地面。”孟德尔在心中狠狠地批判了一番。
随即,他转念一想,开口为食材,不,为高慧真诚着想道:“慧儿,夜里天气凉,你又体质偏寒,得穿鞋子,注意保暖,不然容易着凉。”
话音刚落,孟德尔已然半蹲,轻轻捧起高慧那只未着罗袜的玉足,动作温柔而小心,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肌肤微微泛着冰冰凉凉,但难掩其光滑如丝,细腻如瓷的质感。
孟德尔将其握在手中,感受着那份冰凉与柔滑,心中忍不住升起想要细细把玩的“邪恶”念头。
他轻轻摩挲着那柔嫩的肌肤,指尖传递着灼人的炽热。
那沁人的温度,好似一股电流蔓延开来,从脚丫传遍至她的全身,让高慧不自觉地颤抖。她羞涩地低垂着头,欲要收回小脚丫,却又不忍打断王爷这份喜爱。
她在心中暗暗道:以后,定要更加珍惜,保护好这双玉玉,好让王爷尽心享受。
然而,高慧的这些小心意,孟德尔并不知晓,但就是这种举动,在她心中悄悄打下“足癖”的烙印。
“慧儿,本王为你穿鞋……”
……
皇城司,南衙。
地牢中的审讯,鞭鞭入味儿,假扮帽妖的男子,如今只剩下惨绝人寰的凄厉声,但无人能救。
排除孟德尔这个插曲,整场抓捕都极为……顺利。
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犯人,他可是帽妖案发生以来,皇城司抓住的第一个活口。
这对于一直追查此案的顾千帆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然而,这份喜悦却未能持续太久,顾千帆刚准备深入审讯,却突然接到禀报,殿前司崔指挥要来提取犯人。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顾千帆眉头紧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脑海中更是泛起孟德尔曾说过的话语,“望你秉公执法,严惩幕后黑手。”
“让她他进来。”顾千帆吩咐道。
不一会儿,崔指挥拿着殿前司杨都虞侯的亲笔信站在了顾千帆面前。
顾千帆大致扫了眼那封亲笔信,直接拒绝了崔指挥的请求,“不好意思,此番事关重大,不能移交给你们殿前司。”
崔指挥见顾千帆毫不犹豫地拒绝,顿时挂了脸,他不悦道:“顾副使,你这就过了些吧。我们殿前司杨都虞侯的亲笔信在此,难道还调不动必须一个招摇撞骗的犯人?”
顾千帆心中明白,这个时间点,殿前司的崔指挥前来要人,显然是受人之托,意图阻挠他办案。
至于,都虞侯的亲笔信,那算个屁,你家殿前司二把手,可是亲自督促他秉公执法,严办此案。
更何况。
顾千帆心中还藏着一丝好奇。
他很想知道,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竟然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想要阻挠他查案。
顾千帆眸光微动,意有所指,“顾某如果没记错的话,殿前司狱管的可是三司诸寺犯徒以上的重罪者。”
“区区一个招摇撞骗的犯人,何至于劳烦崔指挥深夜大驾?”
崔指挥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阴晴不定,冷冷地问道:“顾副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跟在顾千帆身边的陈廉,插话道:“我们劳累了小半个月,前脚刚抓进皇城司,后脚你就来调人,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
顾千帆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都是混官场的老油子,能到这一职位,谁又是傻子呢!
崔指挥自然知道这小鼻嘎的话就是顾千帆的意思,只不过,他就是不说而已。
“顾副使,这个人犯我今晚是一定要带走的,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千帆这人向来软硬不吃,崔指挥这二愣子越是如此,他越不可能放人,“顾某在皇城司待了十余载,还没有尝过罚酒是什么味道呢。”
一瞬间,两人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皇城司司公雷敬突然匆忙赶到,在两人面前打起了哈哈,“好了好了,既然都是同朝为官,大家都客气一些。”
众人见状,连忙向雷敬行礼,“司公。”
“小顾啊!”雷敬边说,边将顾千帆拉至一旁,好生相劝,“殿前司也跟我打过招呼了,人犯你就让他们带走,出了事,自然有他们担待。”
顾千帆环顾众人,平静地说道:“居然劳动了您的大驾?那这个人犯我更不能交给他了。”
我艹,顶头上司的话你都敢不听!
崔指挥闻言,一脸懵逼,他万万没想到雷敬亲自来了,顾千帆依旧不肯放人,他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燃了起来,“雷司公,这就是贵司的行事?”
被拂了面子的雷敬,顿时不爽了,沉着声道:“顾千帆,你跟我出来。”
顾千帆满不在乎,从容不迫地跟着雷敬朝着院里走去。
一到大院,雷敬便忍不住训斥,“小顾呀,你不能太狂妄了。我放任你执掌南衙,但你不能……”
不给雷敬说话的机会,顾千帆直接打断了他,“司公,派人来跟你打招呼的,到底是殿前司的什么人?”
雷敬一愣,但还是说道:“郭都指挥使。”
听到这个名字,顾千帆只觉得这个人名字,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一把刀想要救人,二把刀想要严惩凶手,这之间,藏着大事呀。
“司公,下官已经查到,帽妖案的背后主使与构陷萧相公之人有所牵连,殿前司乃天子亲兵,郭都指挥使官居二品,此刻应该高枕无忧才是,为何却要连夜过来向司公讨要人情,只会调走一个小小的犯人?”
顾千帆语气沉稳,言辞凿凿,直指要害。
雷敬心中一惊,此刻也是晓此事并不像郭都指挥使只言片语中所描述的那么简单。
只见,顾千帆继续躬身说道:“下官不知道,郭指挥为了这事送了您多少好处。但是下官只是不希望您平白无故的卷入到这场无端的是非之中。”
似乎是为了增加他说话的分量,顾千帆此时搬出了孟德尔,“而且,安佑郡王也知晓此事,且再三叮嘱要秉公执法。”
“什么?安佑郡王?小顾,这话可不能乱说!!!”
雷敬死死盯着顾千帆,誓要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破绽。
然而,并没有。
“下官不敢欺骗司公。”
“你……你去吧。”
“是,司公。”顾千帆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退下。
安佑郡王?
他为何会插手此事?
莫不是官家要出手了?
雷敬一阵自我脑补……
他越想越觉得后怕,衣衫更是在不经意间被冷汗湿透。
如果陛下真的已经出手,而他没有顾千帆的及时提醒和阻止,恐怕今日就要身首异处,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了。
还好,还好。
他,并未参与其中。
……
崔指挥见只有顾千帆一人返回正堂,心中顿时暗叫不好,明白此事在雷司公那里已经出了纰漏。
他深知,如果不尽快拿出那人,他们就很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顾副使……”崔指挥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顾千帆打断崔指挥道:“不必等了,雷司公已经走了。请回吧。”
“刚才多有得罪了,顾副使。在下受严令在身,务必要将此犯人带走,还请行个方便。”崔指挥拱手求道。
顾千帆不语,只是一味转身离开。
崔指挥忙上前,追道:“顾副使,你我二人暗中皆受齐牧齐中丞之命,又何必如此见外呢。”
听到这话,顾千帆心中猛地一震,眼中顿时精光暴涨。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翻江倒海。
他暗暗思忖,崔指挥为何会知晓他与齐中丞的关系?
这事关重大,知晓的人寥寥无几,崔指挥究竟是从何得知?
难道说,他也是齐世叔的人?
正当顾千帆思绪翻飞,试图理清头绪之际,崔指挥已经朝着朝案牍走去。
他手指沾了沾笔墨,在桌上画出了一个花押,然后对顾千帆说道:“这是齐中丞的秘事花押,你肯定见过!”
顾千帆定睛一看,那花押确实与齐中丞所用的秘密记号一模一样,他心中顿时明了,这崔指挥确认无疑,定是齐世叔的人。
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王爷为何会说那番意味深长的话。
然而,新的疑惑又涌上心头:帽妖一案,王爷究竟是如何得知幕后黑手竟是齐世叔的?
这怎么可能!!!
顾千帆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一时之间竟有些乱了分寸。
片刻的恍惚之后,他终于平静了下来,淡淡地答:“我知道了,你走吧。”
崔指挥闻言大为焦急,连忙说道:“顾副使,此事事关重大,还望……”
“好了!”顾千帆打断了崔指挥的话,冷冷地问道,“齐中丞如果真的想要这个逃犯,他大可亲自来告诉我,为什么要通过你?”
崔指挥见他心中仍有疑虑,咬牙切齿地发誓,“我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字虚言。”
顾千帆不理会他的发誓,只是提道:“你去上禀齐中丞,这个逃犯我会亲自看管。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他多说半个不该说的字,也不会伤他半根毫毛。如果有什么事,就让齐中丞过来跟我说吧。”
“不送!”
说完,他旋即转身,背对着崔指挥,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仿佛多留一刻,多言一语,对他而言都是一次极大的挑战。
崔指挥无奈,但也只能拂袖而去,离开了南衙。
但!
就在这时。
有一人却悄然转身,返回南衙。
顾千帆看着眼前这人,他的目光陡然一滞。
他认出了这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跟在崔指挥身边两人中的一人。
他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又再次潜回?”
那人冷冷地回应:“顾副使,王爷有句话让我带给你:你可还能秉公执法?”
话音刚落,那人便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顾千帆愣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呆住了,而周遭的一切都似乎变得不再清晰,模糊。
今日种种,实在是超乎了他的预料和想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