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为什么要屠村？”我忍不住问道。
老四的脸色变得更加痛苦：“不是我…不是我想的…有东西…在我脑子里…控制着我…”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难道老四并不是自愿变成阴邪的？
“别听他胡说！”九馗在一旁厉声道，“阴邪最擅长蛊惑人心！快夺刀！”
但我犹豫了。如果老四真的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的，那么杀死他岂不是太残忍了？
就在我犹豫的这一瞬间，老四身上的阴气突然暴涨，九馗的锁链瞬间被冲断。他挥刀朝我劈来，我慌忙后退，却还是被刀气擦中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你看到了吧！”九馗趁机冲过来，一掌拍在老四背后，“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老四被这一掌震得踉跄几步，转身朝九馗攻去。两人再次战在一起，但明显九馗处于下风。
我捂着胸口的伤口，心中五味杂陈。理智告诉我必须阻止老四，但感情上我又不忍心对他下杀手。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九馗突然被老四一刀震飞，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九馗！”我大惊，连忙跑过去扶他。
“我…撑不住了…”九馗气若游丝地说道，“你必须…必须用那个…”
“用什么？”我急问道。
九馗伸手指向我的腰间：“白纸钱…你腰上的白纸钱…”
我低头一看，腰间确实系着几张白纸钱，这是之前九馗给我的。
“这个能做什么？”我不解地问。
“召唤…”九馗咳出一口血，“你收服的那些阴邪…可以召唤出来…帮你战斗…”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是说，我可以控制那些被我收服的鬼？”
九馗点点头：“对…但是要小心…一次召唤太多会遭到反噬…”
正说着，老四已经朝我们走了过来，大刀上的黑光越来越盛，显然是要一刀了结我们。
我顾不得多想，连忙撕下腰间的白纸钱，按照九馗之前告诉我的方法，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符咒。
“出来！”我大喝一声，将纸钱抛向空中。
瞬间，院子里阴风大作。首先出现的是那只从辣椒身上驱除的小鬼，紧接着是黑拳身上的那几只恶鬼。
九馗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我一次性召唤出了这么多阴邪。
“你疯了！”他惊呼道，“初次召唤者不能一次召唤这么多，会被反噬的！”
但我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看着那些听从我指挥的阴邪，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上！”我指向老四，“拦住他！”
那些阴邪立刻朝老四扑去。虽然它们的实力都不如现在的老四，但胜在数量多，一时间竟然将他围困住了。
老四挥刀斩杀了两只小鬼，但立刻又有其他的补上。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我趁机跑到九馗身边，将他扶起来：“现在怎么办？”
九馗脸色煞白，显然伤得不轻：“趁现在…夺刀…只有夺回刀才能彻底解决他…”
我点点头，正要冲上去，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让我痛苦不堪。
“这是反噬…”九馗艰难地说道，“你召唤的阴邪太多了…身体承受不住…”
我咬牙坚持着，看向战场中央。老四被那些阴邪缠住，虽然还在奋力反抗，但明显已经分身乏术。
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强忍着身体的痛苦，朝老四冲去。趁他被一只恶鬼抓住手臂的瞬间，我一把抓住了大刀的刀柄。
老四感觉到有人在夺刀，立刻转头看向我。那双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
“小兄弟…”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痛苦，“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听到老四的请求，我的手不由得一抖。刀柄在我和他之间僵持着，谁也没有完全控制。
“杀了我…”老四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中的清明也在逐渐消失，“我控制不住…自己了…再不杀我…我会杀死…更多人…”
他的话让我心如刀绞。这个曾经教我使刀、保护我的男人，现在却在求我亲手杀死他。
“不！”我紧紧抓住刀柄，“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九馗，你想想办法啊！”
九馗挣扎着站起来，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办法了…他身上的怨气太重，已经完全被阴邪之力侵蚀。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
“那如果我不杀他呢？能不能把他关起来？”我不死心地问道。
“关不住的。”九馗摇头，“你看看他现在的实力，整个村子都没有能困住他的地方。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他只会变得更强。”
正说着，老四身上的阴气又开始涌动，显然是那股邪恶的力量重新占据了上风。
“小兄弟…快…我撑不住了…”老四痛苦地挣扎着，“快杀了我…”
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不忍。但我也知道九馗说得对，如果不在这里解决老四，他确实会杀死更多无辜的人。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身体里的反噬越来越严重。我召唤出来的那些阴邪也开始变得不稳定，有几只已经开始消散了。
“快做决定！”九馗急声道，“你的阴邪撑不了多久了！”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握住刀柄。老四感受到我的决心，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的光芒。
“谢谢…”他轻声说道，然后主动松开了对刀的控制。
我瞬间感受到了大刀的全部力量。那股熟悉的杀气涌入我的身体，让我感到一种奇异的快感。但同时，我也感受到了刀中蕴含的无尽怨念。
“老四…”我举起刀，眼中含着泪水，“对不起…”
“不要…为我难过…”老四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能死在…小兄弟手里…我很高兴…”
我深吸一口气，将刀高高举起。月光照在刀身上，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就在我即将落刀的瞬间，老四突然开口：“小兄弟…记住我…活着的样子…”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我的心理防线。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我会的！”我哽咽着说道，“我会永远记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