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温泉凶杀
硫磺的雾气裹着一股甜腻的腥气，在池面翻涌成粘稠的浪。
夏目阳太端着空杯回来时，最先闻到的不是熟悉的硫磺味，而是像腐肉混着蜜饯的怪味——那是血被热水泡开的味道。
他的目光先被水面那截和服腰带勾住，深紫色的缎面上，正有暗红的液体顺着纹路往下淌，像无数条细小的血虫在爬。
紧接着是那只木屐，山本常穿的那只，此刻鞋尖朝下斜斜扎在水里，露出的鞋底沾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男人的呼吸猛地卡在喉咙里。
山本的身体半浮半沉，左胸的伤口翻卷着往外涌着血沫，每涌一下，水面就炸开一圈暗红的涟漪。
他的头歪向一边，原本总是扯着冷笑的嘴角此刻被血糊住，半张的嘴里能看见半截断裂的牙，牙床上还挂着血丝。
他的眼睛瞪得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眼白上布满狰狞的红血丝，瞳孔里死死映着池边的灯笼，那点暖光在他眼里变成了淬毒般的冷，像是要把每个看他的人都拖进那片死寂里。
“啊啊啊——！！！”
远处的柯南瞳孔猛地缩小，抬起头跟服部平次对视了一眼。
尖叫声像被刀劈开般撕裂空气，夏目阳太手里的杯子摔成碎片，玻璃碴子溅在他脚踝上，划出细密的血珠，可他感觉不到疼。
脚腕撞翻矮桌的瞬间，他看见桌上那只空碗滚到池边，碗沿沾着的血珠滴进水里，和山本身边的血融成一片，发出“嘀嗒”的轻响，在死寂里像秒针在敲。
“死……死人……”他的声音碎成碴子，手指抠着浴衣领口，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脖颈上暴起的青筋突突直跳。
雾气此刻像冰碴子往骨头里钻，远处夜市的喧嚣突然变成了尖啸，像是无数人在耳边磨牙，又像是山本临死前没喊出来的惨叫。
隔壁池区的人涌过来时，脚下的木屐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咯吱”的碾磨声。
有人刚凑近就被一股热气裹着的腥气呛得干呕，胃里的东西直往喉咙涌；有人举着手机想照亮，屏幕光扫过山本的脸时，正好照见他半睁的眼皮突然往下耷拉了半分——像是临死前的最后一眼，正盯着看他的人。
“快、快报警！”有人喊着，手机却“啪”地掉在水里，屏幕亮着的光在血水里晃了晃，映出池底沉着的半把带血的剃刀。
雾气越来越浓，把佐藤健司的尸体泡得发胀的手指都遮住了，可那股腥甜的味却越来越烈，钻进每个人的鼻孔，粘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暖黄的灯光照在血水上，泛起一层油亮的光，像刚凝固的脂肪，而山本的尸体就在那片光里微微晃动，像是还在呼吸，又像是在水里慢慢融化，要把这一池子温泉，都变成一锅沸腾的血汤。
………
“都让开！”服部平次大声喊着，试图进入中间一探究竟。
柯南凭借着自已的身高优势钻进了人群中，他小心翼翼避开了地上的玻璃，从一群人的脚边挤开后，探出脑袋去看浴池里面的尸体。
他瞳孔猛的缩小。
不仅是因为尸体的惨状，更是因为他在案发前见这个死者。
……
————————
“死人了吗？”渡边启介疑惑的问道，“那是我们刚刚过来的方向吧。”
“霓虹是不是要完蛋了。”羽生信一无语的吐槽道，“从东京到大阪镇路上，又是新干线爆炸又是浴池死人的，我还以为只有米花是这个样子呢。”
“比米花好很多了吧。”小甲嘴里含着烤红薯，含糊的说着，“在米花的话，一天还没遇到抢劫已经可以夸赞它了。”
“那倒也是。”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东西吧。
安逸嘴角抽搐了一下，随意的扶了下额角。
“反正跟我们没关系，那种事情还是交给警察吧。”
安逸咬了一口小甲递过来的红薯，被烫了一下后小心的吐了吐舌，含糊的说着。
羽生信一确认安逸没事之后，困倦的闭上了双眼，有一种要死不活的感觉。
他已经困了整整5个章节了，还没有睡到觉！
到底是谁在阻拦他进入睡眠。
在渡边启介吵吵闹闹喊着他也要吃的背景声音下，羽生信一抱着双手靠在了墙边，双眼微微闭起，想要就这样进入睡眠。
……
“信一要吃吗？”安逸轻轻戳了戳羽生信一的脸，看着羽生信一那张死鱼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羽生信一捏了捏鼻梁，试图让自已清醒一点。
“要。”
小甲在后面叽叽喳喳的喊着：“给我留一些呀！给我留一些！”
渡边启介一个原地起跳挂在了小甲的背上，嘴里还嚼着刚刚咬下来的烤红薯：“好吃哎——再去买一个嘛！”
“我刚刚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小甲不可置信的扭过了头，对上了渡边启介无辜的双眼。
“刚刚不饿呀。”渡边启介双手搂住了小甲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小甲的背上，带着撒娇的语气喊着，“拜托啦——！”
“简直像爸爸带着儿子一样。”羽生信一锐评。
还真挺像。
两个幼稚鬼又吵起来了，安逸淡定咬了一口红薯。
………
…………
柯南探出脑袋努力的去看监控画面，被服部平次提起来后瞥了他一眼，但还是继续注视着面前的监控画面。
浴池里面是不会有监控的，这个监控画面是走廊的画面。
放这一个画面的原因是为了确认山本进入浴池的时间，进而确认死亡的时间。毕竟他的尸体已经快被泡发了，只能根据现场的血液确认死亡的时间并不久。
于是观看监控的他们就见证了山本招惹羽生信一，然后又被渡边启介来了个过肩摔，一瘸一拐逃跑的全过程。
同时也听到了羽生信一说的拿刀把他捅死，然后跟警察说是刀先动手的话。
大阪的警察：……
服部平次：……
柯南：o.o
“这个人的嫌疑绝对不能排除。”一位警官认真指着监控上羽生信一那张脸。
“他们看起来在之前并不认识……推测的时候，不是说熟人作案？”
柯南试图为羽生信一辩解一下。
“那只是个可能性。”负责任的警官板着脸认真的说着，“万一这个一脸没精神的家伙是个变态杀人魔呢，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
羽生哥哥我努力过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