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虽迟但到
“臭小子不看路啊！”
一个身穿浴衣，面容消瘦的男人从旁边走过，一下子就撞上在昏昏欲睡的羽生信一，之后便毫不讲理的就开始倒打一耙。
“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连句道歉都不会说？像你这种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
跟着他一起来拿东西的渡边启介双手合十，默默闭上眼睛祈祷着。
“并不理解你急着赶去投胎的心情，但还请注意交通安全。”羽生信一抱着手，淡淡的抬了下眸，“自已走路像丧尸，还怪别人不躲？”
“出门是忘装脑子了吧，毕竟走路全靠肌肉记忆撞人还倒打一耙的也不多了。”他将手搭在了渡边启介的肩膀上，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下次出门带个导盲犬，毕竟现在看起来人眼对你并没有用处。”他好心的提醒道，“一般像这种没用的东西就可以拿去搅碎了。”
渡边启介双手十指相扣成拳头，闭上眼睛以一种拜拜的模样，对着面前好像有点点生气的男人。
你还不如撞我呢，至少我嘴笨我不会说什么，但是你撞羽生这个混蛋的话……呃。
……
“狗崽子在这里又撞人又骂人的人，就你牙尖嘴利会说话，废物东西快点去死吧！”
面容消瘦的男人恶狠狠的瞪着羽生信一，咱也不知道他的脑回路，也不清楚他把羽生信一当成了什么假想敌。
但是并不妨碍羽生信一关心他。
“你坟头地址选好了？这么着急送我？”
“我撞你？你这种先犯罪再报警的套路我也会，我可以先拿刀把你捅死，然后跟警察说是刀先动手的。”
羽生信一轻笑一声，眼睛微微眯起，随意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十分认真的关心着。
“你活着就是为了证明达尔文进化论有漏洞吗？毕竟正常有学识的人类还做不到你这样子不要脸，是退化了吧。”
“你……！”
“自已什么样还想着评价我，先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已那张写着人生失败的脸吧。”
……
“牙尖嘴利！！”男人消瘦的面容染上了怒气，似乎想要再多说些什么，但又被羽生信一连串的语言攻击咔住。
羽生信一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垂死挣扎。”羽生信一随意靠在了渡边启介的背上，嘴角带着笑意，慢悠悠的说道，“牙尖嘴利跟嘴贱脑钝比起来，还是前者更强一些。”
“你觉得呢。”
…………
那位面容消瘦的男人走了。
是被说破防后想动手，然后被渡边启介来了个漂亮的过肩摔后，灰溜溜的跑走的。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羽生信一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低下头随意瞥了渡边启介一眼。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信奉佛教？”
“我那是在帮你祈祷！”渡边启介瘪起嘴，不满的说道瞪了他一眼，“而且今天要是我不在的话！他不就动手了吗！”
“你要是不在，我还不 会来这里，也不至于碰上一个逻辑不清的瞎子。”羽生信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
“他走了你都不放过他…”渡边启介感慨了着。
“他是什么很值得尊重的人吗？”
“那倒也没有。”
渡边启介嘴里嘟囔了几句，抬起头发现旁边的羽生信一早就往前走了，着急忙慌的就跟了上去。
“等等我呀！”
……
“你到底把东西落哪了？”
“我不记得了……”
“你是不是找骂？”
“呜…我又不是故意的！”
＊
山本嫌恶地拨开飘到眼前的白雾，嘴里嘟囔着“廉价温泉的水汽都呛人”，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池边的竹缝。
他脑海里闪过了羽生信一的身影，顿时恨的牙痒痒，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贱人…臭小子，混蛋家伙…废物一个…垃圾！”
他就是那个找茬没成功的男人。
在他还在暗骂羽生信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极轻的水声，像有人踩着池底的鹅卵石靠近。
他皱眉回头，视线刚穿过朦胧的白雾，后颈就被一只带着水汽的手死死扣住。那力道带着不容反抗的狠劲，指甲陷进他消瘦的皮肉里，迫使他的脸狠狠撞向冰凉的竹制池边。
“唔！”牙齿磕在坚硬的竹骨上，牙龈瞬间渗出血来，腥甜混着硫磺的味道呛进喉咙。
他挣扎着想抬手扒开对方的手，却发现对方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什么——是刀柄。
缠着防滑绳的木柄在雾气里泛着冷光，他甚至能看清绳结上沾着的深色纤维。
恐惧像冰水顺着脊椎浇下来，他正要张口呼救，左胸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那感觉不是钝重的击打，而是利刃破开皮肉的利落声响，被温泉的水流声轻轻掩盖，却在他耳中震得鼓膜发疼。
温热的血瞬间涌出来，在他胸前漫开一片黏腻的温热。
“是谁……？”他艰难地侧过头，只能从水雾的缝隙里瞥见一个模糊的背影，对方穿着深色的浴衣，领口被水汽浸得发深。
剧痛让他浑身痉挛，手指胡乱抓向池边，却只捞到一把湿滑的竹编纹路，指甲在上面划出几道浅痕。
持刀的手猛地抽出刀刃，带起的血珠溅在雾气里，像碎掉的红梅。山本感觉力气瞬间从胸口的伤口流走，后颈的钳制一松，他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倒去。
身体砸在水面的巨响里，他听见自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视线开始模糊，只能看见池边矮桌上的酸梅汤杯子晃了晃，冰块碰撞的清脆声响格外刺耳。
血水在他身下迅速扩散，染红了周围的温泉水，连漂浮的白雾都被染上淡淡的粉色。
他想抬头看清凶手的样子，可眼皮重得像灌了铅，最后映入瞳孔的，只有凶手转身时浴衣下摆扫过水面的涟漪，和远处夜市飘来的、与血腥味格格不入的香气。
身体渐渐沉向池底，鹅卵石硌着他的后背，可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有不断晕开的血水还在流动，在暖黄的灯光下画出蜿蜒的红痕，像给这平静的温泉夏夜，打上了一个狰狞的句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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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面带担忧的看着两人，疑惑的问道：“怎么这么慢啊？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个傻子在隔壁浴池找了半天的找不到，过了很久才发现他的电话根本不在这里。”
羽生信一抱着手诉说着渡边启介愚蠢的行为，顺带简略描述了一下撞他的那位男性。
“那你应该早点跟我说呀！”渡边启介不满的喊着，他抱着安逸的胳膊控诉着，“我找了半天！回头看见他拿着我的电话，在旁边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在浴池旁边到处找！”
“我就等你什么时候发现啊。”
“你看！他演都不带演了！”
小甲在旁边津津有味的吃着烤红薯，看着旁边又吵起来的两个幼稚鬼，微微的歪了歪头。
安逸在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看起来氛围十分轻松呢。
真的是这样吗？
………
“啊啊啊——！！！”
尖叫声响彻了半个浴场，安逸一下子缩了缩脖子，眼睛瞪圆迷茫的看向了尖叫的方向。
虽然他知道有死神的地方必定会死人，但未免也太快了吧……
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安逸皱着眉头，疑惑地打量了一圈四周。
错觉吗…？
……
羽生信一打了个哈欠，随意的瞥了一眼尖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