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

    沈潇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仅剩的一丝半点的理智告诉她,决不能承认此事是她所为。更何况,万一清心已经死了,这不过是沈绒在故意诈自己呢。


    “既然清心已经醒了,二姐姐直接带她去见大理寺卿便是,还来问我个什么劲?”沈潇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迎上沈绒的目光时,十指也跟着不自觉的收紧。


    本来也没指望她能承认,沈绒对她的回答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动,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


    季淮然从珠玉那里知晓了沈澪失踪的事后,顿时心急如焚,带着人在整座山上四处寻找。


    眼见着最后一缕晨光夕阳,季淮然的心脏骤然有一种停滞的感觉。


    山野之间豺狼虎豹常常出没,沈澪弱不禁风,若真是让她碰到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世子。”珠玉领着人从另一条小路上过来,摇了摇头。


    季淮然望向四周,黑漆漆的树林中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叫声,他捏紧拳头,“找,加派人手,继续找!”


    “是。”


    珠玉看着这么大的山,即便是搜到明日一早估计也搜不完,愧疚再次涌上心头,“世子…我…”


    “行了。”季淮然低头看着手中的地图,神色难得认真,“别说这些没用的,找到沈四姑娘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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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刘若芬拍案而起,眉头紧蹙,“潇儿!你怎么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若是被你父亲知道了……”


    “母亲。”沈潇不耐烦的抬起头,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的越来越快,“此事已经发生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那丫头,处理干净了吗?”刘若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清心,倘若清心死了,那死无对证,任凭她沈绒说出天去,也不会伤到沈潇分毫。


    “清心是沈樱让人处理的。”沈潇也是忐忑不安,“应当是没什么问题。”


    “沈樱?”刘若芬陡然提高了音调,思绪彻底乱了,“你何时与沈樱还有牵连了?她不是一向与沈绒交好吗?”


    “交好?”沈潇嗤笑一声,眼神中尽是嘲弄,“异母所出,哪有什么亲姐妹。沈樱那种人啊,一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让她记挂许久,最后生出厌恶。”


    尽管今日她与沈绒说的话里并不在乎清心是否真的还活着,可一想到此事,她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可是,万一这是沈绒布下的一个圈套,就等着自己上钩怎么办?


    忽然,她的余光撇到在一旁同样心急如焚的刘若芬,当下便有了主意,一张小脸上满是不安,模样楚楚可怜,“母亲,若清心真的还活着怎么办?这样…女儿不就成了杀人犯了。那女儿未来,还有什么前程可言啊。”


    一想到这里,刘若芬同样手脚冰凉,舌头仿佛粘在上颚,无法开口。


    她只有这一个女儿,拼了命也不会让沈潇背上如此骂名。


    “潇儿你放心。”刘若芬下定决心后,轻轻拍了拍沈潇的肩膀,“母亲不会让那丫头有机会开口的。”


    沈潇眼眶红润的点点头,在刘若芬背过身去时,唇角才渐渐勾出得意的笑。


    ————


    夜里冷风吹的人不禁打了个冷战,季淮然不敢停下脚步。


    方才分头寻找时,他在地上发现了一串断断续续的血脚印,旁边隐约还有一成年男子的脚印相随,源头在一处深坑的边缘,正在往山顶蔓延。


    那一看便是女子的脚印,他又惊又怕,原本这荒山野岭沈澪活下来就很艰难,倘若再受了什么伤…


    风声越来越大,季淮然手指在地图上来回描画,抬头看着茫茫黑夜,地图上所示,再往前走就是山崖。


    季淮然一路追到悬崖边,崖边的石子因震动坠入万丈悬崖。


    脚印在这里消失不见,只有来的脚印而没有回去的,那就是说明……


    季淮然平生第一次如此恐惧,往前迈开的脚步都在颤抖,黑夜里的悬崖底下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张他熟悉的脸。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场景,少女被藤蔓缠住四肢挂在悬崖之上,冻的惨白的脸在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季淮然一下子失了力气,突然有些难以面对这个画面。


    —————


    夜深了,营帐内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薄薄的人儿,她沉沉的睡着,帐内只回荡着她起伏的呼吸声。


    不久后,帐门被人撩开的一条缝,一个瘦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钻进了营帐。


    女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还十分谨慎的回头看了看帐外。


    外面歌舞升平,士兵们排成一排来回巡逻,无人在意这边的情况。


    女子松了口气,目光变得犀利,手腕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刀缓缓滑了出来,抬起脚谨慎的朝着床榻靠近。


    走到跟前时,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掀开被子,另一只手正想捅下去时,才看清了被子下的脸。


    少女朝她笑了笑,笑容娇媚又危险,手腕处也传来一阵刺痛。


    她回头一看,是一张陌生俊美的脸,勾着唇漫不经心的笑着,却不是对她,而是对躺在床榻上的少女。


    “怎么?沈潇果然按捺不住了?”沈绒坐起身,将落下的发丝拨到耳后。


    沈绒认得她,她是刘若芬的陪嫁侍女琪儿,与旁的丫头不同,此人会武功,所以她才找来了姜临煜。


    姜临煜稍稍用力,琪儿便呼痛出声,嘴硬道:“二小姐切勿冤枉了我家小姐,奴婢不过是看不惯二小姐你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样子,想报复你罢了!”


    如此站不住脚的理由,也得亏她能想出来。


    姜临煜轻轻让她甩到地上,直截了当的问:“谁派你来的?”


    琪儿并不认识他是谁,一手揉着泛红的手腕,眼睛死死瞪着沈绒,“我说了,无人指使,是我自己看不惯沈绒如此作威作福,与旁人无关!”


    姜临煜懒得跟她废话,直接喊了帐外的人,“文焰。”


    文焰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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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她下去。”姜临煜眸色渐渐晦暗,“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本王把她的嘴撬开。”


    沈绒没有理会琪儿的呼喊,心又揪了起来。


    “还在担心?”姜临煜绷紧唇角,声音低低的。


    “眼看着天都黑了,距离澪儿失踪都过去这么久了。”沈绒艳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也不知道季淮然找到澪儿了没有。”


    姜临煜还想说什么,只是不等他开口,在外头的歌舞乐声中,就传来响亮的一声:“传太医!”


    是季淮然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沈绒立马提起裙子,小跑着朝沈澪的营帐而去。


    这变故来的突如其来,李德全佝偻着腰走过去,俯在皇帝耳边,“陛下,出事了。沈家四小姐被人带走,现如今被季世子先回,只是人受了重伤。”


    姜树和闻言皱了眉,正在喂酒的美人儿也识趣的退到一边。


    “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


    “人抓到了,定北王正在审问。”


    姜树和瞬间坐不住了,“定北王?沈家四小姐和他有什么关系?”


    李德全如实道:“回陛下,沈四姑娘与定北王并无干系。是今日定北王喝多了酒,出去醒酒时,恰好碰到了有贼人闯进了沈二姑娘的营帐。幸得定北王殿下出手相助,恰好行凶之人是沈二夫人的贴身侍女。”


    沈绒?


    听到这个名字,姜树和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他记得这个沈绒,是个极其漂亮也极其聪慧的女子。当初,他还想过纳沈绒为妃,可惜当初钦天监极力反对,说是天象异变,沈绒万万不可入宫为妃。


    血腥味从营帐内飘出来,沈绒进来时,正好看到珠玉端了一盆血水出来。


    “澪儿怎么样了?”沈绒拉住她。


    珠玉抿着唇,“小姐她肩膀处被人划了一刀,本来没什么,可是她一个人在悬崖边上挂了那么久,虽然摔碎了衣裳止了血,可伤口还是发炎了。”


    沈绒放开了她,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进去,就这样守在门口,任由血腥味刺激着自己敏感的神经。


    姜临煜远远的看着她,这里人来人往,他不敢过去,生怕会有人传出什么流言蜚语玷污了沈绒的名节。


    “殿下。”文焰还没怎么用刑,琪儿便全都招供了,“她招了。”


    “说了什么?”姜临煜大致从沈绒口中了解了来龙去脉,“是沈潇让她来的?”


    文焰摇摇头,“不是,是沈二夫人。听她的意思,沈三姑娘对此一概不知,看那样子,没有撒谎。”


    等沈绒失魂落魄的回了营帐,姜临煜已经等候多时。


    “四姑娘怎样了?”姜临煜问道。


    “还没醒。”沈绒坐在他身侧,嗅着他身上的雪松气息,是一种难言的安全感,心情放松许多,“琪儿招了吗?”


    “嗯。”姜临煜又往她那边凑了凑,“她说,都是沈二夫人让她做的,这一切与沈潇毫无干系。”


    沈绒稍怔,她倒是低估沈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