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子之心
郑使臣的冷汗咻的冒出来了，他立刻分辨：“回王爷的话，这只是巧合。&{看@?书?|屋?? ˉ!无&#错?})内￠?\容￠?”
“巧合？”齐王意味深长的重复这两个字，“父皇，您也知道儿臣自从双腿受伤后， 唯一的兴趣便是听书，常常会请说书先生去府上给儿臣讲讲新鲜故事，所以前两天我便听了个故事……”
他的声音拉长停顿，郑使臣的脑子疯狂运转，直觉这个所谓故事跟自己有关，可又实在想不到说书先生能说自己什么。
上首的天子终于开口：“什么故事？”
得了天子应许的齐王这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才讲了几句郑使臣便汗如浆涌，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因为心虚，他只觉得汗水落下的吧嗒声竟然这样巨大，每一次都好像砸在自己心上。
“陛下，冤枉啊……微臣绝对没有……”
齐王打断他辩解的话，仿佛不解：“郑大人为何喊冤？这只是一个说书先生的故事罢了。”
郑使臣蓦地闭嘴，浑身绷得更紧了，忽然后悔刚刚的开口，这个举动倒像是在不打自招。:]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
见他闭了嘴，齐王继续说着那个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人名一听便是化名，说的事情也都推为地址不详之类的，看似是个虚构的故事，可但凡熟悉本朝事情的人听了，怎么可能听不出意有所指。
等齐王说完，天子不辨喜怒的声音响起：“郑卿，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微臣觉得，微臣觉得……”郑使臣的语气发颤，“说书现生的故事多为虚构，当不得真。”
“砰——”
上首传来一声巨响，齐王急切道：“父皇切莫动怒，当心伤了龙体。”
“郑有为！”天子愤怒极了，“朕让你去议和，不是让你去向羌芫效忠的！”
“微臣不敢，微臣冤枉啊，”郑使臣连连磕头，“微臣一心忠于皇上忠于大虞，绝对没有二心。”
他不敢抬头直视天子，因此也看不到天子眼中的阴鸷，更听不到天子内心大骂他是废物的声音，最终天子治了他个行事不利之罪，官贬三级罚俸一年赶了出去。
在天子发怒时齐王除了时而权威一句“保重龙体”外并不发表任何意见，直到郑有为被人带出去后，他才轻声道：“父皇切莫动怒，都是那个蠢材不能理解父皇的苦心，竟然将事情闹得这么僵……不过如今——”
他话锋一转：“羌芫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了。<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天子狠狠道：“那是自然，那个撒木兀可是羌芫大汉的小儿子，如今不明不白死在大虞人手里，羌芫会罢休才怪了。”
“那议和之事……”齐王语气沉重。
“全被那蠢笨如猪的家伙毁了！”天子在自己最没有威胁的儿子面前终于吐露了心中所想，“便是要将那些人送给羌芫泄愤，就不能想个更隐秘的法子么，将他们派去关外探路再把路线秘密送去羌芫，之后如何又与我朝有什么关系。”
天子越说越生气，忍不住将面前的茶杯抓起狠狠摔在地上：“偏偏那个废物用了这样白痴的法子，若之后能将事情摁死在潼关也算他将功补过，却偏偏又没成功，事情如今闹成这样……”
齐王低声安慰愤怒的帝王，却在垂眸时掩住了眼底的暗涌，方才这些话若是泄露出去，还能有几个战士愿意为天子而战呢？若知道天子宁愿将立了功的战士送给羌芫屠杀也要议和，恐怕王朝的根基立刻就要断了。
然而他面上不能露出半分不对，听父皇抱怨了小半个时辰后才终于被放出御书房，天子的近身太监推着龙椅将他送到宫门口，交给齐王府的下人后才行礼离开，直到上了自己的马车，齐王略有担忧的面色才一松，靠在轮椅上长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轻声问：
“怀瑾那边可有消息？”
“今日凌公子送了口信过来，”福寿压低声音，“地方已备好。”
“好。”齐王眸中凌厉一闪而过，“慢慢送人过去，记住，隐秘最重要。”
“是。”
就在齐王开始低调行动时，凌梦白那边也收到了新的书信，昭明书院那边三小只照例报了平安，谢玉宗、谢玉楼除了问候祖母和其他姐妹外，并没有多少细节，倒是谢玉堂的信厚厚一封，事无巨细的将昭明书院中的生活写得清清楚楚。
她却从字里行间看出另一层意思来，昭明书院中大胆的书生不少，自从朝廷打算议和的消息传到江南后，书院中几乎日日有人大骂朝廷软骨头，连夫子们布置的作业也多是抨击时事的。
以管窥豹也能探得几分真容，这昭明书院或许也能借力一二。
字斟句酌的给谢玉堂回了信，她相信这个智多近妖的七弟看得懂也做得到，火种已经递出，最后会烧成怎样的熊熊烈火，还要等待时间去验证。
除了昭明书院三小只的信，还有万凤来的商队送来的谢玉平的回信，单给她的那封里，前面还都是讲的正事，直到最后才花了整整一页纸来拒绝“亲事”。
让她惊讶的是谢玉平居然在心中说自己已有心仪之人，只是如今局势不明他暂时不打算向对方表明心迹，不过他此生除这位心上人外不考虑另娶他人，所以只能拜托她将那些“好意”全部拒绝了。
凌梦白十分惊讶，之前可完全没看出谢玉平还有这样情根深种之辈，当日去陪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她便提起了此事。
“祖母可知二弟中意的是哪家姑娘？虽然二弟此时不打算表明心意，但我们也可以先打探一下姑娘家的心思，不然一家有女百家求，人家未必会等着二弟回来。”
她完全不知谢玉平的心思，说起这些也额外淡定，倒是老太太和青杏嬷嬷如遭雷击，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没让她敲出什么端倪，坐立不安的吃完一餐饭，等她一走谢老太太立刻拆开那封给自己的信，一字一句细细看完，果然也在信的最后看到了拒绝说亲的内容，只是这次却少来那段“心有所属”的宣言。
“老夫人，您看二公子这……到底是何意思？”青杏嬷嬷忧心忡忡，忍不住低声询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