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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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宋明珠被说得面颊微红，“倒也不至于那么急。”
【人家归心似箭的，有什么办法。】
宋明珠挠挠脸，没回话，在屋子里转悠两圈后小声嘟囔道：“要不，我给他准备个什么当做顺利解决瀛水天灾的贺礼？”
【他明日就来找你了，这么点时间够你准备吗？】
“时间短，大不了就从简嘛。”
说干就干，趁着外面天色还未完全黑透，宋明珠带着梅花出门逛街去了。
梅花现在对自家小姐说走就走的风格习以为常，临到家门口才想起问一句，“小姐，咱这是去哪？”
宋明珠往主街的方向走，转头答道：“去给谢蕴挑个贺礼。”
“贺礼？是为着瀛水的事吗？”
“嗯。”
宋明珠的视线从一家家商贩摆出的小摊上掠过，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许多商贩都开始收摊准备回家吃饭休息，宋明珠走过半条街都没找到什么感兴趣的，不免有些急躁。
梅花瞧出她的心思，安抚道：“小姐别急，若是挑不到好的也无事，回去小姐可以找小厨房的人学学定胜糕，咱们将‘定胜’二字换了不就是了。”
“其实，这个法子我也想过，但是……”宋明珠面露难色，“我怕我这个生手做出来的东西会把谢蕴直接给药死，他刚一路奔波从瀛水赶回来，人正虚着呢。”
梅花张了张口，不敢评价这里头的可能性，倘若万一真给谢二少爷吃出什么毛病，那自家小姐可真就要“声名远扬”了。
两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宋明珠的耳边忽然传来卖花郎的叫卖声。
她转头一瞧，果然看见一个头上簪着花，肩上挑着扁担的人朝这边走来。
梅花也跟着看过去，不禁眼前一亮，“小姐！”
宋明珠点点头，在卖花郎走近时将人叫住，“等等。”
卖花郎沿街叫卖了近五年，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视线扫过去便知道叫住他的人是个非富即贵的。
“小姐，看花？”
宋明珠颔首，“都这个时辰了，还有好花吗？”
“小姐，您今日真是跟花有缘！”说着，卖花郎将肩上的扁担放下，小心翼翼地从里头挑出一株山茶，“您瞧瞧这个。”
宋明珠垂眼看去，如此浓烈的颜色和紧密圆润的花型，让她一眼便认出了这花的品种，诧异道：“这都入暑了，还有山茶开着呢！”
卖花郎一拍大腿，“所以说您跟花是真有缘啊，这株山茶是我手里开花最久的，老早就有人瞧上了这株，说要送给自己心上人，哪成想我今日去交货时，客人说他心上人不好山茶，订金算赔给我了，这山茶他就不要了。”
“我原以为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山茶要赔手里了，谁知道今儿正好遇见贵人，您瞧瞧，若是喜欢不如带回去？”
宋明珠抬手拂过山茶的花瓣，入手细腻湿润，瞧着还能开很久。
没多犹豫，宋明珠直截了当点头：“我要了。”
就这样，宋明珠捧着一株山茶回了家，中途梅花曾试着伸手帮忙，但被宋明珠挡了回去。
这株山茶从卖花郎手里交给宋明珠后，一直到送至谢蕴手上时，都再没让其他人碰过。
谢蕴瞧见这株山茶时的反应和宋明珠一模一样，“哟，都这时节了，还有山茶？”
“可不是。”宋明珠托腮看着谢蕴怀里红得耀眼的山茶，“我昨儿见着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正常这时节别说山茶，就连山茶落在地上的花都已经化入泥土成为养分了。”
谢蕴笑笑，将山茶交还给宋明珠，“是挺稀奇，你可得好好养着。”
“？”宋明珠还没搞明白这花怎么又回她手里了，那边谢蕴已经开始交代他与太子回来时瀛水百姓的情况。
“百姓被毁的房屋已经重建完成，所需材料是从赈灾银里出的，盖房的人都是田地被淹了的百姓，工钱也是从赈灾银里出，这样哪怕那些田地被淹了，今年没有庄稼收成的人也能撑过这一年。”
“另外，太子提出的免三年赋税，皇帝那边也允准了，等明年百姓把地翻过一遍，种出来的或是自己吃或是换钱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这些情况宋明珠早就从0921那里知晓了，因此对谢蕴说的这些压根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等着人把话说完之后，立马捧着那株山茶重新塞到谢蕴怀里，顺带补上一句，“送你的。”
谢蕴这才明白过来，“我以为，你是得了株稀罕的花，带来给我瞧瞧。”
宋明珠晃晃脑袋，“不，就是送你的。”
谢蕴低垂着脑袋，手指轻轻捏着山茶的花瓣，“为什么？”
“嗯……”宋明珠原本是想用‘庆祝你顺利完成赈灾’这个理由的，但话到嘴边又变了，“想送就送喽。”
听到这个回答，谢蕴弯起眼睛笑了，“这样啊。”
宋明珠左手托着脸，右手食指的指尖在桌面上随意勾画，视线一直盯着谢蕴，“你还要看这花多久，脖子不疼吗？”
宋明珠很是疑惑，谢蕴已经低头盯着那株山茶近一炷香的时间了，这个姿势不会不舒服吗？
谢蕴抬头的动作一顿，“好像，是有些疼。”
“我就知道。”宋明珠无奈起身，走到谢蕴跟前帮着按摩，“试试看能不能直起来？”
就在宋明珠的手落在谢蕴后颈上的那一刹那，原本还喊着疼的人忽然利落地仰起头，另只手抓着宋明珠的手腕，视线直直地盯着她，“我的未婚妻，你可知姑娘给男子送花的含义？”
谢蕴声音低哑，视线却格外火热，不消片刻宋明珠便已招架不住，率先错开视线，“能有什么含义。”
宋明珠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但飘忽的视线，通红的耳尖，下意识攥紧的手，无一不再向谢蕴昭示，她明知道送花所代表什么，还是将这株山茶捧了过来。
有了这般真心实意的暗示，谢蕴再控制不住自己，越了界。
他将宋明珠攥紧的手一点点打开，缓缓拉至唇边，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
宋明珠被惊得瞪大了眼睛，掌心温热的触感浸润至她的四肢百骸，仿佛要将她烫熟。
更让她抵挡不住的是谢蕴的视线，他的眼睛自手腕处抬起，沿着宋明珠的手臂而上，直直地钉进宋明珠的眼底。
这是宋明珠第一次见到谢蕴这样的眼神，侵略，占有，吞噬，明明她自己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却又觉得自己已经被包裹得密不透风，只等着被人啃食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谢蕴才松开宋明珠的手，下一瞬，宋明珠的双手腕上忽然一重，她终于回神。
来不及羞恼，宋明珠的目光就被腕上那对透亮莹润的粉玉镯子深深吸引，“这是……”
“送你的生辰礼。”谢蕴拉着宋明珠从茶桌走至榻上，两人紧挨着坐下，“本该在你生辰那日送你的，抱歉。”
宋明珠此刻根本听不见谢蕴的道歉，满脑袋只剩下“好漂亮！”“世上竟有如此品质的玉石！”“太漂亮了！”“这不会是假的吧！”“这漂亮的简直就跟假的一样！”等等诸如此类的感叹。
谢蕴见状只能无奈叹息一声，伸手捏住宋明珠的两颊，“回神了。”
“嗯？”宋明珠的视线终于舍得从镯子上移开，可嘴上问仍旧是镯子，“这玉石品相也太好了，说是贡品都不为过，你从皇宫里偷来的？”
谢蕴用力捏了两下宋明珠的脸解气，“皇帝从前赏的，一直收在库里，前几个月我拿出来准备给你打两个镯子，原本计划好时间的，哪知被瀛水打乱了计划。”
“不是偷来的就行。”
很显然，宋明珠此刻已经听不进去除了镯子以外的任何话了，谢蕴深叹一声，心上人这般喜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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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送的东西本是该高兴的，但自己却被忽视了个彻底，谢蕴还真有些高兴不起来。
他松开手，忽然计上心头，凑到宋明珠耳边小声问道：“这么久了，我还从未问过你一句，你可愿嫁我？”
宋明珠正欣赏着镯子，话还没过脑子就说了出去，“愿意愿意。”
出口的那一刻，宋明珠才恍然回神，她偏头瞧着身旁暗自得意的谢蕴，没好气地撇撇嘴，“投机取巧做什么，我本就愿意。”
傍晚，宋明珠蹦蹦跳跳的往自己院子去，路上刚巧碰见宋明宽和白韵颜。
“大哥大嫂，你们做什么去？”
宋明宽瞧她这副雀跃不已的神情，一股子妹大不中留的心酸感涌上心头，“与谢蕴见一面就这么开心？”
宋明珠头一仰，像只傲娇的猫，“当然开心！”
“好好好。”宋明宽见宋明珠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来意，“听说你昨日捧着株山茶回来的，我来瞧个新鲜。”
“大哥大嫂是来看山茶的啊。”宋明珠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放缓步伐，“这个嘛……”
宋明宽敏锐地察觉到宋明珠想溜，先一步拉住，“怎么？不方便？”
“没有没有，怎么会不方便，大哥大嫂里面请。”
宋明珠在前头带路，后面白韵颜还在跟宋明宽惊奇这个时节怎么还会有山茶开着。
宋明珠心脏怦怦直跳，仗着宋明宽和白韵颜在身后瞧不见她神色，赶忙向0921求救，“小一小一！救命！”
【没救，等死吧。】
“……”宋明珠一噎，“我还没说呢！”
【没救的，放弃吧，得了株罕见的花，都不叫家里人一块赏一赏，直接就送出去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呜呜呜呜呜。”宋明珠哭的心都有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好啦，没多大事，老实交代就行。】
宋明珠叹息一声，也没别的办法了。
“大哥大嫂，请进。”
宋明珠抬手让两人先进去，宋明宽视线扫过她抬起的手腕，神色微动。
待坐定后，宋明珠小心翼翼地措辞，“那个，大哥大嫂，如果我说，那株山茶已经被我送给谢蕴了，你们会不会打我。”
“呵。”宋明宽眉毛都没挑一下，拿起茶盏喝了口，“看你今日从外面回来就已经猜到了。”
“嘿嘿，哥哥英明。”宋明珠双手放在膝上，一本正经的拍马屁。
可惜宋明宽不吃这一套，他视线看向宋明珠的手腕，问道：“这对镯子，也是他今日送与你的吧。”
白韵颜顺着宋明宽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一惊，“这镯子的品相在贡品里都算顶级了吧，皇帝赏给谢蕴的？”
宋明珠嘴硬道：“为什么不能是阿娘给我的。”
“不可能。”宋明宽道：“咱家是有几个品相顶级的玉石，镯子自然也有，但都是墨绿类端庄沉稳的色种，你觉得皇帝会赏给咱爹一个嫩粉嫩粉的镯子？”
宋明珠老实承认，“好吧，是谢蕴送我的，说是生辰礼。”
“行啊你们。”宋明珠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个送花，一个送镯子，这日子还没定下，定情信物倒是已经交换了。”
宋明珠面上有些撑不住，“大哥。”
“行行行，不说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谢蕴今年就及冠了，你明年也要及笄，爹应该会在你及笄之前把蒙里扎摆平好参加你的及笄礼，你跟谢蕴成婚的日子估计也就在你及笄之后一两个月。”
“爹能在我及笄之前摆平蒙里扎？”
宋明珠嘴巴大得能吞下鸡蛋，开玩笑的吧，再怎么说蒙里扎也是在边疆盘踞多年的部族啊。
宋明宽倒是很淡然，“怎么，你没听到消息吗？今日早朝，爹已经将第一封战报传进宫了，首战告捷。”
【人家归心似箭的，有什么办法。】
宋明珠挠挠脸，没回话，在屋子里转悠两圈后小声嘟囔道：“要不，我给他准备个什么当做顺利解决瀛水天灾的贺礼？”
【他明日就来找你了，这么点时间够你准备吗？】
“时间短，大不了就从简嘛。”
说干就干，趁着外面天色还未完全黑透，宋明珠带着梅花出门逛街去了。
梅花现在对自家小姐说走就走的风格习以为常，临到家门口才想起问一句，“小姐，咱这是去哪？”
宋明珠往主街的方向走，转头答道：“去给谢蕴挑个贺礼。”
“贺礼？是为着瀛水的事吗？”
“嗯。”
宋明珠的视线从一家家商贩摆出的小摊上掠过，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许多商贩都开始收摊准备回家吃饭休息，宋明珠走过半条街都没找到什么感兴趣的，不免有些急躁。
梅花瞧出她的心思，安抚道：“小姐别急，若是挑不到好的也无事，回去小姐可以找小厨房的人学学定胜糕，咱们将‘定胜’二字换了不就是了。”
“其实，这个法子我也想过，但是……”宋明珠面露难色，“我怕我这个生手做出来的东西会把谢蕴直接给药死，他刚一路奔波从瀛水赶回来，人正虚着呢。”
梅花张了张口，不敢评价这里头的可能性，倘若万一真给谢二少爷吃出什么毛病，那自家小姐可真就要“声名远扬”了。
两人正一筹莫展之际，宋明珠的耳边忽然传来卖花郎的叫卖声。
她转头一瞧，果然看见一个头上簪着花，肩上挑着扁担的人朝这边走来。
梅花也跟着看过去，不禁眼前一亮，“小姐！”
宋明珠点点头，在卖花郎走近时将人叫住，“等等。”
卖花郎沿街叫卖了近五年，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视线扫过去便知道叫住他的人是个非富即贵的。
“小姐，看花？”
宋明珠颔首，“都这个时辰了，还有好花吗？”
“小姐，您今日真是跟花有缘！”说着，卖花郎将肩上的扁担放下，小心翼翼地从里头挑出一株山茶，“您瞧瞧这个。”
宋明珠垂眼看去，如此浓烈的颜色和紧密圆润的花型，让她一眼便认出了这花的品种，诧异道：“这都入暑了，还有山茶开着呢！”
卖花郎一拍大腿，“所以说您跟花是真有缘啊，这株山茶是我手里开花最久的，老早就有人瞧上了这株，说要送给自己心上人，哪成想我今日去交货时，客人说他心上人不好山茶，订金算赔给我了，这山茶他就不要了。”
“我原以为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山茶要赔手里了，谁知道今儿正好遇见贵人，您瞧瞧，若是喜欢不如带回去？”
宋明珠抬手拂过山茶的花瓣，入手细腻湿润，瞧着还能开很久。
没多犹豫，宋明珠直截了当点头：“我要了。”
就这样，宋明珠捧着一株山茶回了家，中途梅花曾试着伸手帮忙，但被宋明珠挡了回去。
这株山茶从卖花郎手里交给宋明珠后，一直到送至谢蕴手上时，都再没让其他人碰过。
谢蕴瞧见这株山茶时的反应和宋明珠一模一样，“哟，都这时节了，还有山茶？”
“可不是。”宋明珠托腮看着谢蕴怀里红得耀眼的山茶，“我昨儿见着的时候也吃了一惊，正常这时节别说山茶，就连山茶落在地上的花都已经化入泥土成为养分了。”
谢蕴笑笑，将山茶交还给宋明珠，“是挺稀奇，你可得好好养着。”
“？”宋明珠还没搞明白这花怎么又回她手里了，那边谢蕴已经开始交代他与太子回来时瀛水百姓的情况。
“百姓被毁的房屋已经重建完成，所需材料是从赈灾银里出的，盖房的人都是田地被淹了的百姓，工钱也是从赈灾银里出，这样哪怕那些田地被淹了，今年没有庄稼收成的人也能撑过这一年。”
“另外，太子提出的免三年赋税，皇帝那边也允准了，等明年百姓把地翻过一遍，种出来的或是自己吃或是换钱都由他们自己决定。”
这些情况宋明珠早就从0921那里知晓了，因此对谢蕴说的这些压根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等着人把话说完之后，立马捧着那株山茶重新塞到谢蕴怀里，顺带补上一句，“送你的。”
谢蕴这才明白过来，“我以为，你是得了株稀罕的花，带来给我瞧瞧。”
宋明珠晃晃脑袋，“不，就是送你的。”
谢蕴低垂着脑袋，手指轻轻捏着山茶的花瓣，“为什么？”
“嗯……”宋明珠原本是想用‘庆祝你顺利完成赈灾’这个理由的，但话到嘴边又变了，“想送就送喽。”
听到这个回答，谢蕴弯起眼睛笑了，“这样啊。”
宋明珠左手托着脸，右手食指的指尖在桌面上随意勾画，视线一直盯着谢蕴，“你还要看这花多久，脖子不疼吗？”
宋明珠很是疑惑，谢蕴已经低头盯着那株山茶近一炷香的时间了，这个姿势不会不舒服吗？
谢蕴抬头的动作一顿，“好像，是有些疼。”
“我就知道。”宋明珠无奈起身，走到谢蕴跟前帮着按摩，“试试看能不能直起来？”
就在宋明珠的手落在谢蕴后颈上的那一刹那，原本还喊着疼的人忽然利落地仰起头，另只手抓着宋明珠的手腕，视线直直地盯着她，“我的未婚妻，你可知姑娘给男子送花的含义？”
谢蕴声音低哑，视线却格外火热，不消片刻宋明珠便已招架不住，率先错开视线，“能有什么含义。”
宋明珠说得一本正经，仿佛真的没什么别的意思，但飘忽的视线，通红的耳尖，下意识攥紧的手，无一不再向谢蕴昭示，她明知道送花所代表什么，还是将这株山茶捧了过来。
有了这般真心实意的暗示，谢蕴再控制不住自己，越了界。
他将宋明珠攥紧的手一点点打开，缓缓拉至唇边，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
宋明珠被惊得瞪大了眼睛，掌心温热的触感浸润至她的四肢百骸，仿佛要将她烫熟。
更让她抵挡不住的是谢蕴的视线，他的眼睛自手腕处抬起，沿着宋明珠的手臂而上，直直地钉进宋明珠的眼底。
这是宋明珠第一次见到谢蕴这样的眼神，侵略，占有，吞噬，明明她自己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却又觉得自己已经被包裹得密不透风，只等着被人啃食殆尽。
不知过了多久，谢蕴才松开宋明珠的手，下一瞬，宋明珠的双手腕上忽然一重，她终于回神。
来不及羞恼，宋明珠的目光就被腕上那对透亮莹润的粉玉镯子深深吸引，“这是……”
“送你的生辰礼。”谢蕴拉着宋明珠从茶桌走至榻上，两人紧挨着坐下，“本该在你生辰那日送你的，抱歉。”
宋明珠此刻根本听不见谢蕴的道歉，满脑袋只剩下“好漂亮！”“世上竟有如此品质的玉石！”“太漂亮了！”“这不会是假的吧！”“这漂亮的简直就跟假的一样！”等等诸如此类的感叹。
谢蕴见状只能无奈叹息一声，伸手捏住宋明珠的两颊，“回神了。”
“嗯？”宋明珠的视线终于舍得从镯子上移开，可嘴上问仍旧是镯子，“这玉石品相也太好了，说是贡品都不为过，你从皇宫里偷来的？”
谢蕴用力捏了两下宋明珠的脸解气，“皇帝从前赏的，一直收在库里，前几个月我拿出来准备给你打两个镯子，原本计划好时间的，哪知被瀛水打乱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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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宋明珠此刻已经听不进去除了镯子以外的任何话了，谢蕴深叹一声，心上人这般喜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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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珠正欣赏着镯子，话还没过脑子就说了出去，“愿意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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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宋明珠蹦蹦跳跳的往自己院子去，路上刚巧碰见宋明宽和白韵颜。
“大哥大嫂，你们做什么去？”
宋明宽瞧她这副雀跃不已的神情，一股子妹大不中留的心酸感涌上心头，“与谢蕴见一面就这么开心？”
宋明珠头一仰，像只傲娇的猫，“当然开心！”
“好好好。”宋明宽见宋明珠是发自内心的开心，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转而说起来意，“听说你昨日捧着株山茶回来的，我来瞧个新鲜。”
“大哥大嫂是来看山茶的啊。”宋明珠脚步一顿，不动声色地放缓步伐，“这个嘛……”
宋明宽敏锐地察觉到宋明珠想溜，先一步拉住，“怎么？不方便？”
“没有没有，怎么会不方便，大哥大嫂里面请。”
宋明珠在前头带路，后面白韵颜还在跟宋明宽惊奇这个时节怎么还会有山茶开着。
宋明珠心脏怦怦直跳，仗着宋明宽和白韵颜在身后瞧不见她神色，赶忙向0921求救，“小一小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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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珠一噎，“我还没说呢！”
【没救的，放弃吧，得了株罕见的花，都不叫家里人一块赏一赏，直接就送出去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呜呜呜呜呜。”宋明珠哭的心都有了，“我真不是有意的！”
【好啦，没多大事，老实交代就行。】
宋明珠叹息一声，也没别的办法了。
“大哥大嫂，请进。”
宋明珠抬手让两人先进去，宋明宽视线扫过她抬起的手腕，神色微动。
待坐定后，宋明珠小心翼翼地措辞，“那个，大哥大嫂，如果我说，那株山茶已经被我送给谢蕴了，你们会不会打我。”
“呵。”宋明宽眉毛都没挑一下，拿起茶盏喝了口，“看你今日从外面回来就已经猜到了。”
“嘿嘿，哥哥英明。”宋明珠双手放在膝上，一本正经的拍马屁。
可惜宋明宽不吃这一套，他视线看向宋明珠的手腕，问道：“这对镯子，也是他今日送与你的吧。”
白韵颜顺着宋明宽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得一惊，“这镯子的品相在贡品里都算顶级了吧，皇帝赏给谢蕴的？”
宋明珠嘴硬道：“为什么不能是阿娘给我的。”
“不可能。”宋明宽道：“咱家是有几个品相顶级的玉石，镯子自然也有，但都是墨绿类端庄沉稳的色种，你觉得皇帝会赏给咱爹一个嫩粉嫩粉的镯子？”
宋明珠老实承认，“好吧，是谢蕴送我的，说是生辰礼。”
“行啊你们。”宋明珠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个送花，一个送镯子，这日子还没定下，定情信物倒是已经交换了。”
宋明珠面上有些撑不住，“大哥。”
“行行行，不说了。反正也是早晚的事，谢蕴今年就及冠了，你明年也要及笄，爹应该会在你及笄之前把蒙里扎摆平好参加你的及笄礼，你跟谢蕴成婚的日子估计也就在你及笄之后一两个月。”
“爹能在我及笄之前摆平蒙里扎？”
宋明珠嘴巴大得能吞下鸡蛋，开玩笑的吧，再怎么说蒙里扎也是在边疆盘踞多年的部族啊。
宋明宽倒是很淡然，“怎么，你没听到消息吗？今日早朝，爹已经将第一封战报传进宫了，首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