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赈灾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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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珠起床的动作顿住，缓缓将被子重新盖了回去。
林尚书虽未直接参与到瀛水贪污案中，但后续他在发现端倪后被人用钱捂住了嘴，而且从他掌握的证据来看，捂他嘴的人不在少数，累积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对于这个结果，宋明珠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干干巴巴地回了句：“哦。”
【不过，皇帝还是念在他检举有功，放了他儿子们一马。】
“嗯？他那三个儿子没被流放？”
【没有，但都被罢了官，倒是没有收回他们的进士出身，日后还能做个教书先生。】
“想来这个结果也是林尚书费尽心力才争取来的”宋明珠轻轻呼出一口气，“也算保住了林家的后辈。”
【是啊，当个教书先生好歹还有些体面。】
“重点不是这个。”宋明珠调整好心情后翻身下床，由梅花伺候着洗漱，“林家三人还保留着进士出身，就说明林尚书的罪臣身份不会影响到林家，日后他的孙子还能正常科举，走仕途这条路。”
【哦，说到这个，皇帝的旨意里还有一条，自林家儿子起，三代内不允做官。】
“……”宋明珠道：“行吧，好歹三代后还有希望。”
【宿主，林尚书今日午时就要被送走了，你要去送送吗？】
宋明珠接过梅花递来的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珠，“我想想吧。”
林尚书即将流放的事一直压在宋明珠心里，早饭都吃得没滋没味的。
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查看外头天色时，0921没忍住开了口。
【宿主，你要是想去看看，就抓点紧吧，这儿他估计都已经在城门口跟家眷依依惜别了。】
宋明珠兀自纠结着，眼瞅着日头升的越来越高，她终究是没忍住，让梅花出去安排车夫。
等她赶到城门口时，离午时只剩下两刻钟，此时的林尚书正对着自己的夫人和孩子细细叮嘱，像是要将他们的后半辈子都安排好。
这个时辰，城门口来来往往的马车不算少，但在城门口处停下的马车寥寥无几，因此，在宋明珠下车的瞬间，林家人的目光就聚在了她身上。
忽然被五双眼睛盯着，宋明珠不自在地后退了两步。
她这身份着实有些尴尬，她与林家起初各不相干，后来因着长安侯府的事她开解了几句林霏后，林家就对她格外和颜悦色，若是在宴会上遇见，林夫人也愿意跟她聊两句，林霏也常常有事没事找她闲扯两句。
但现在，她在林家人眼里怕是将林家拉下马的罪魁祸首。
说实话，她现在挺怕林家那三个儿子突然从怀里抽出把刀要跟她同归于尽。
顺带一提，林尚书将那份证据交给皇帝后，皇帝顺藤摸瓜连带着查出了长安侯府背地里敛财为三皇子谋划的事，长安侯府虽没被抄家，但爵位已经没了，三皇子在宫里的处境也是举步维艰。
然而事实好像并没有宋明珠想的那么可怖，林尚书的视线扫过她时竟还露了笑脸，伸手招呼她过去。
“宋小姐，你也来送我啊。”
宋明珠小步挪过去，勉强回了一张笑脸，“呵呵呵，是啊，我也来送送您。”
说着，宋明珠的余光扫过林霏，林霏在见到她下车的那一瞬就瞥过视线，到现在都没看她一眼。
林尚书还没发现自家女儿的异常，半点没有即将被流放的心酸与苦楚，浑身上下写满了轻松，“自我走错第一步那天起，我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说句不好听的，我其实也在期待着这一天。”
“哪个初入官场的人不想要做一番大事，不想要名留青史，我也一样。踏入官场那天，我是想要做一名好官的，是想踏踏实实为百姓做事的。”
“可后来，官场沉浮，我不得已学会了汲汲营营，为了家族为了后代，我又越过了红线，将剑刺向年少时我最想保护的百姓。”
“我背离初衷太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如今浮华全部被打散，我反倒觉着轻松，这也是我应得的结局。”
宋明珠能感觉到他说的是实话，毕竟他周身散发出的闲适做不了假，此刻的林尚书像是找到了归处。
但宋明珠同样明白，这话也有为她开脱的成分。
虽然她与林尚书的交易间接保住了林家的后辈，但林尚书的事终究是她捅出来的，此时站在林家人面前宋明珠还是觉着浑身不自在。
“路途遥远，我已让丫鬟与押送的衙役吩咐过，这一路不会难为与您，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林尚书再说什么，宋明珠就拉着梅花走了，进到马车里的那一刻，她伸手抚着胸口，“吓死我了，他儿子不都是文人吗，怎么一个个都长得那么人高马大的，看着一拳都能给我砸晕。”
梅花很少见自家小姐这幅怂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小姐，哪怕林家人知道这件事跟小姐你的关系不大，但在林尚书被流放的这个时间点，他们难免心里有些怨言，您明知如此为何还要来送这一趟。”
宋明珠趴在窗棱上，轻叹一声，“谁让我将林家的引线生生缩短了一大截呢，虽然早晚都会爆，但这里头终究有我的手笔，不送一趟我心里过意不去。”
梅花也无法，只能宽慰道：“唉，小姐也别太担心了，等日子长了，他们自然会想明白的。”
“希望吧。”
虽然宋明珠并不抱太多期望，但万一呢，毕竟她也不想林家人在背后扎她小人。
送过林尚书后，宋明珠的心情又跟着低落了好一阵，这期间也有不少宴会请她，但她都给拒了。
谢蕴在瀛水监工，方芷菱又在外头游历，林霏也不会再出席宴会，为数不多的几个跟她聊的来的人都不在，这宴会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里逗逗小侄子呢。
小侄子已经近五个月了，开始能发出些咿咿呀呀之类毫无意义的字句，宋明珠觉着新鲜，常常去宋明宽院里哄着小朋友出声儿。
她这小侄子也给她面子，每每宋明珠逗他，他都乐意给点回应。
于是，宋明珠去得越来越勤，恨不得日日报到，让宋明宽颇为无奈。
“你就没点别的事情干吗！”
原本应该是一家三口的甜蜜时光，但有宋明珠这个硕大的电灯泡在，他连搂一下白韵颜都不行。
宋明珠一脸无辜，“还真没有。”
“啧。”宋明宽突然想念起谢蕴，“谢二那个混小子要在瀛水待多久？”
宋明珠挑着嘴角，说道：“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宋明宽只是发两句牢骚，没想到人真要回来了，“这么快？瀛水那边都处理好了？”
“好了啊。”宋明珠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并拢，上下一撮，“有钱，什么都好说。”
宋明宽瞬间了然。
瀛水此次天灾，应该是朝廷打过的最富裕的仗，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解决问题当然快的很。
既然问起此事，宋明宽顺便提了一句堤坝的事，“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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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面的堤坝不是说要重建吗？也已经完成了？”
“那没有。”宋明珠解释道：“不过雏形已经基本完成了，剩下就是细化，也没什么可贪污的空间，没必要一直盯着，太子和谢蕴将情况上报给皇帝后就回来了。”
宋明宽点点头，“什么时候到？”
“约摸十日后。”
“太好了，赶紧把你领走算了。”
宋明珠拱起鼻子，心中暗道，不是你防着谢蕴的时候了，善变的男人！
太子与谢蕴归朝当日，皇帝带领亲赴宫门迎接，宋明珠也坐在马车上远远瞧着。
来回路途遥远，瀛水的事又颇费心神，太子和谢蕴面上的憔悴藏都藏不住，人也比之前消瘦不少。
“这么快就回来了？往年赈灾不都得半年之久吗？太子这趟才三个多月吧，这么点时间能处理好吗？”
“我看悬，当初传出来的消息说瀛水周边大片田地被淹，连同百姓的房屋都被毁于一旦，这三个月的时间，光重建房子都不够吧。”
“没房子怎么办？难不成那边的百姓就一直住在临时的棚里？”
“谁知道呢，等明日太子汇报的消息传出来应该就清楚了。”
宋明珠没问过0921往年赈灾的详细情况，不知道三个多月的时间对比之前有多快，所以一直没觉得太子跟谢蕴不到四个月就已经回来有什么不对的，此刻她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才后知后觉原来瀛水赈灾花费的时间这么短。
作为每隔一两日就能从谢蕴那里获取到最新的消息的人，宋明珠很想为太子和谢蕴反驳几句，但奈何她一掀开帘子，周围的百姓就以为自己打扰到了贵人，自觉撤到了三步之外。
宋明珠：“……”
她只是想解释两句，真的。
好在百姓里也有消息灵通的，替太子申辩起来。
“啧，你们消息不灵通也别乱说啊，万一传到皇帝耳朵里，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听兄弟的意思，你知道？”
“我表哥给宫里的太医做小厮，能听到不少宫里头的消息，早在太子回程的十五日前，瀛水的房屋重建就已经完成了，后面那半个月，太子是在对堤坝监工，确保再没有贪污空间之后才回来的。”
“房子能建那么快？你莫不是在逗我吧。”
“诶，你怎么说话呢，我逗你做什么，瀛水的赈灾银两有多少，那时候你没见着？有那么多钱，一家找几个工人，很快不就干完了！”
“对啊，瀛水的赈灾银可是笔天文数字啊，这么看来，多亏皇帝慷慨，瀛水百姓才能这么快恢复如常。”
几人交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宋明珠耳朵里，她一边让梅花吩咐车夫打道回府，一边暗暗感慨，皇帝也算是得偿所愿，挽回声望了。
太子和谢蕴被皇帝带进宫里，将瀛水的情况仔仔细细地交代一番后才离开。
傍晚，宋明珠刚从宋明宽的院子里回来，就听见“吱呀”一声，再一偏头，视线便扫到了安久。
“怎么了？”
安久垂眸，“小姐，谢二少爷送来消息，说他今日实在累极，等明日再来找小姐。”
“行，我知道了。”
宋明珠应下后，安久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她对此习以为常，只疑惑道：“谢蕴怎么累成这样？上回从赤南回来，他的状态比我好多了。”
【呵，一个急着回来找太子妃，一个急着回来找未婚妻，俩人没日没夜地往回赶，能不累趴下才怪呢。】
林尚书虽未直接参与到瀛水贪污案中，但后续他在发现端倪后被人用钱捂住了嘴，而且从他掌握的证据来看，捂他嘴的人不在少数，累积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对于这个结果，宋明珠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干干巴巴地回了句：“哦。”
【不过，皇帝还是念在他检举有功，放了他儿子们一马。】
“嗯？他那三个儿子没被流放？”
【没有，但都被罢了官，倒是没有收回他们的进士出身，日后还能做个教书先生。】
“想来这个结果也是林尚书费尽心力才争取来的”宋明珠轻轻呼出一口气，“也算保住了林家的后辈。”
【是啊，当个教书先生好歹还有些体面。】
“重点不是这个。”宋明珠调整好心情后翻身下床，由梅花伺候着洗漱，“林家三人还保留着进士出身，就说明林尚书的罪臣身份不会影响到林家，日后他的孙子还能正常科举，走仕途这条路。”
【哦，说到这个，皇帝的旨意里还有一条，自林家儿子起，三代内不允做官。】
“……”宋明珠道：“行吧，好歹三代后还有希望。”
【宿主，林尚书今日午时就要被送走了，你要去送送吗？】
宋明珠接过梅花递来的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水珠，“我想想吧。”
林尚书即将流放的事一直压在宋明珠心里，早饭都吃得没滋没味的。
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查看外头天色时，0921没忍住开了口。
【宿主，你要是想去看看，就抓点紧吧，这儿他估计都已经在城门口跟家眷依依惜别了。】
宋明珠兀自纠结着，眼瞅着日头升的越来越高，她终究是没忍住，让梅花出去安排车夫。
等她赶到城门口时，离午时只剩下两刻钟，此时的林尚书正对着自己的夫人和孩子细细叮嘱，像是要将他们的后半辈子都安排好。
这个时辰，城门口来来往往的马车不算少，但在城门口处停下的马车寥寥无几，因此，在宋明珠下车的瞬间，林家人的目光就聚在了她身上。
忽然被五双眼睛盯着，宋明珠不自在地后退了两步。
她这身份着实有些尴尬，她与林家起初各不相干，后来因着长安侯府的事她开解了几句林霏后，林家就对她格外和颜悦色，若是在宴会上遇见，林夫人也愿意跟她聊两句，林霏也常常有事没事找她闲扯两句。
但现在，她在林家人眼里怕是将林家拉下马的罪魁祸首。
说实话，她现在挺怕林家那三个儿子突然从怀里抽出把刀要跟她同归于尽。
顺带一提，林尚书将那份证据交给皇帝后，皇帝顺藤摸瓜连带着查出了长安侯府背地里敛财为三皇子谋划的事，长安侯府虽没被抄家，但爵位已经没了，三皇子在宫里的处境也是举步维艰。
然而事实好像并没有宋明珠想的那么可怖，林尚书的视线扫过她时竟还露了笑脸，伸手招呼她过去。
“宋小姐，你也来送我啊。”
宋明珠小步挪过去，勉强回了一张笑脸，“呵呵呵，是啊，我也来送送您。”
说着，宋明珠的余光扫过林霏，林霏在见到她下车的那一瞬就瞥过视线，到现在都没看她一眼。
林尚书还没发现自家女儿的异常，半点没有即将被流放的心酸与苦楚，浑身上下写满了轻松，“自我走错第一步那天起，我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说句不好听的，我其实也在期待着这一天。”
“哪个初入官场的人不想要做一番大事，不想要名留青史，我也一样。踏入官场那天，我是想要做一名好官的，是想踏踏实实为百姓做事的。”
“可后来，官场沉浮，我不得已学会了汲汲营营，为了家族为了后代，我又越过了红线，将剑刺向年少时我最想保护的百姓。”
“我背离初衷太久了，久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如今浮华全部被打散，我反倒觉着轻松，这也是我应得的结局。”
宋明珠能感觉到他说的是实话，毕竟他周身散发出的闲适做不了假，此刻的林尚书像是找到了归处。
但宋明珠同样明白，这话也有为她开脱的成分。
虽然她与林尚书的交易间接保住了林家的后辈，但林尚书的事终究是她捅出来的，此时站在林家人面前宋明珠还是觉着浑身不自在。
“路途遥远，我已让丫鬟与押送的衙役吩咐过，这一路不会难为与您，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林尚书再说什么，宋明珠就拉着梅花走了，进到马车里的那一刻，她伸手抚着胸口，“吓死我了，他儿子不都是文人吗，怎么一个个都长得那么人高马大的，看着一拳都能给我砸晕。”
梅花很少见自家小姐这幅怂兮兮的样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小姐，哪怕林家人知道这件事跟小姐你的关系不大，但在林尚书被流放的这个时间点，他们难免心里有些怨言，您明知如此为何还要来送这一趟。”
宋明珠趴在窗棱上，轻叹一声，“谁让我将林家的引线生生缩短了一大截呢，虽然早晚都会爆，但这里头终究有我的手笔，不送一趟我心里过意不去。”
梅花也无法，只能宽慰道：“唉，小姐也别太担心了，等日子长了，他们自然会想明白的。”
“希望吧。”
虽然宋明珠并不抱太多期望，但万一呢，毕竟她也不想林家人在背后扎她小人。
送过林尚书后，宋明珠的心情又跟着低落了好一阵，这期间也有不少宴会请她，但她都给拒了。
谢蕴在瀛水监工，方芷菱又在外头游历，林霏也不会再出席宴会，为数不多的几个跟她聊的来的人都不在，这宴会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家里逗逗小侄子呢。
小侄子已经近五个月了，开始能发出些咿咿呀呀之类毫无意义的字句，宋明珠觉着新鲜，常常去宋明宽院里哄着小朋友出声儿。
她这小侄子也给她面子，每每宋明珠逗他，他都乐意给点回应。
于是，宋明珠去得越来越勤，恨不得日日报到，让宋明宽颇为无奈。
“你就没点别的事情干吗！”
原本应该是一家三口的甜蜜时光，但有宋明珠这个硕大的电灯泡在，他连搂一下白韵颜都不行。
宋明珠一脸无辜，“还真没有。”
“啧。”宋明宽突然想念起谢蕴，“谢二那个混小子要在瀛水待多久？”
宋明珠挑着嘴角，说道：“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宋明宽只是发两句牢骚，没想到人真要回来了，“这么快？瀛水那边都处理好了？”
“好了啊。”宋明珠伸出右手，拇指、食指、中指并拢，上下一撮，“有钱，什么都好说。”
宋明宽瞬间了然。
瀛水此次天灾，应该是朝廷打过的最富裕的仗，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解决问题当然快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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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宽点点头，“什么时候到？”
“约摸十日后。”
“太好了，赶紧把你领走算了。”
宋明珠拱起鼻子，心中暗道，不是你防着谢蕴的时候了，善变的男人！
太子与谢蕴归朝当日，皇帝带领亲赴宫门迎接，宋明珠也坐在马车上远远瞧着。
来回路途遥远，瀛水的事又颇费心神，太子和谢蕴面上的憔悴藏都藏不住，人也比之前消瘦不少。
“这么快就回来了？往年赈灾不都得半年之久吗？太子这趟才三个多月吧，这么点时间能处理好吗？”
“我看悬，当初传出来的消息说瀛水周边大片田地被淹，连同百姓的房屋都被毁于一旦，这三个月的时间，光重建房子都不够吧。”
“没房子怎么办？难不成那边的百姓就一直住在临时的棚里？”
“谁知道呢，等明日太子汇报的消息传出来应该就清楚了。”
宋明珠没问过0921往年赈灾的详细情况，不知道三个多月的时间对比之前有多快，所以一直没觉得太子跟谢蕴不到四个月就已经回来有什么不对的，此刻她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才后知后觉原来瀛水赈灾花费的时间这么短。
作为每隔一两日就能从谢蕴那里获取到最新的消息的人，宋明珠很想为太子和谢蕴反驳几句，但奈何她一掀开帘子，周围的百姓就以为自己打扰到了贵人，自觉撤到了三步之外。
宋明珠：“……”
她只是想解释两句，真的。
好在百姓里也有消息灵通的，替太子申辩起来。
“啧，你们消息不灵通也别乱说啊，万一传到皇帝耳朵里，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听兄弟的意思，你知道？”
“我表哥给宫里的太医做小厮，能听到不少宫里头的消息，早在太子回程的十五日前，瀛水的房屋重建就已经完成了，后面那半个月，太子是在对堤坝监工，确保再没有贪污空间之后才回来的。”
“房子能建那么快？你莫不是在逗我吧。”
“诶，你怎么说话呢，我逗你做什么，瀛水的赈灾银两有多少，那时候你没见着？有那么多钱，一家找几个工人，很快不就干完了！”
“对啊，瀛水的赈灾银可是笔天文数字啊，这么看来，多亏皇帝慷慨，瀛水百姓才能这么快恢复如常。”
几人交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宋明珠耳朵里，她一边让梅花吩咐车夫打道回府，一边暗暗感慨，皇帝也算是得偿所愿，挽回声望了。
太子和谢蕴被皇帝带进宫里，将瀛水的情况仔仔细细地交代一番后才离开。
傍晚，宋明珠刚从宋明宽的院子里回来，就听见“吱呀”一声，再一偏头，视线便扫到了安久。
“怎么了？”
安久垂眸，“小姐，谢二少爷送来消息，说他今日实在累极，等明日再来找小姐。”
“行，我知道了。”
宋明珠应下后，安久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她对此习以为常，只疑惑道：“谢蕴怎么累成这样？上回从赤南回来，他的状态比我好多了。”
【呵，一个急着回来找太子妃，一个急着回来找未婚妻，俩人没日没夜地往回赶，能不累趴下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