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太傅府也招奶娘

春喜这两日开始犯困,曹武和钱氏到时,她才刚醒。/0/0?小?税*惘. ,冕/费·跃¢毒,

不想让两人久等,春喜直接让人把他们带来主院。

两人一进院就听到春喜招呼:“大哥,大嫂,这里有红糖馒头和蒸蛋,要不要再吃点儿?”

“不用了,我们吃了早饭才来的,”曹武直接拒绝,而后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放到春喜面前,“听李婶说你怀孕了,我和你大嫂就拿了些东西来,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也是一点儿心意,你别嫌弃。”

“大哥说的哪里话,你惦记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岭南,城中审讯室。

周远被押回城中,再次跪于堂下。他神情疲惫,却目光坚定,仿佛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沈允修端坐案前,眉宇间透出一丝倦意,却又隐含锋芒。

“周远,你与西域王庭勾结,意图策反岭南旧部,是否属实?”沈允修开口,声音平静,却如寒潭之水,令人不寒而栗。

周远缓缓抬头,目光与沈允修对视,没有回避,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悲悯的沉静。

“殿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属下所做之事,虽违律法,却为岭南存亡计。属下愿受罚,但求殿下三思。”

沈允修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岭南,可你可曾问过岭南百姓,是否愿意成为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你可曾问过我母亲,她是否愿意看到岭南落入西域之手?”

周远神色一震,嘴唇动了动,却未再开口。

沈允修站起身,缓步走下堂来,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声音低沉却坚定:“岭南,不是你口中那般脆弱,也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无路可走。我母亲用她的一生告诉我,岭南的百姓,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选择。他们不需要你来替他们决定未来。”

周远低声道:“属下属下只是怕,怕岭南最终成为大承与西域之间的牺牲品。”

沈允修冷笑:“牺牲品?你可知道,真正让岭南成为牺牲品的,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忠臣’。你们打着为岭南谋出路的旗号,却暗中勾结外敌,将岭南的未来交到别人手中。你以为你是在为岭南争取生机,实则是在将岭南推向深渊。”

周远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但很快又被执念取代。

“殿下,属下所做之事,或许有错,但属下所求,从未变过。西域王庭并非只想要岭南,他们更想要您。”

沈允修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周远缓缓道:“西域王庭早已知晓您的血脉,他们称您为‘天命之子’,认为您才是西域真正的继承人。*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他们想请您回西域,继承王位,统领西域,而岭南,将成为您的封地。”

沈允修脸色骤变:“荒谬!”

“殿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周远沉声道,“属下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岭南。若您能成为西域之主,岭南便可真正独立,不再受大承节制,也不必再夹在两国之间受尽压迫。”

沈允修怒极反笑:“你竟妄想让我背叛大承,背叛母后?你可知道,我母亲正是因为不愿成为西域的棋子,才选择岭南,选择大承,选择自由?”

周远沉默。

沈允修转身,望向窗外,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将岭南当作筹码,也不会让任何人,将我当作工具。岭南,是我母亲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不会让它落入任何人之手。”

片刻后,他回头看向周远,目光冷冽:“你若真心为岭南,便助我查明西域王庭真正的目的。”

周远怔住,随即缓缓点头:“属下愿效死力。”

沈允修挥手:“带下去,严加看管,不得与外人接触。”

周远被押走,审讯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沈允修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岭南城,心中思绪万千。

岭南,母亲曾用一生守护的地方,如今,他必须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它。

京城,御书房。

沈清渊手握一封密信,眉头紧锁。信中内容,正是沈允修传来的关于周远

的审讯结果。

“允修果然不简单。”沈清渊低声喃喃。

江临站在一旁,轻声问道:“陛下,是否该让允修知道更多?”

沈清渊摇头:“再等等。他必须自己去面对这一切。”

他望向窗外,夜色沉沉,风起云涌。

“春喜”他轻声唤道,“允修终于开始理解你了。”

岭南,城中书房。

沈允修独坐书房,案上烛火微摇,映得他眉宇间一片沉思。′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母亲的信静静摊开在案头,字迹温润却藏着锋芒,一如她生前的性子。

他终于明白,母亲当年为何选择岭南,为何甘愿背负“叛国”之名,为何宁愿放弃西域公主的身份,也要嫁入这片远离权力中心的边陲之地。

她不是逃亡,而是为了爱,为了自由,为了一个更辽阔的人生。

沈允修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画面??她躺在病榻上,面容苍白,却仍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对他说:“允修,无论你将来身处何地,都不要忘记,你生来便是自由的。”

那时的他年少懵懂,只当是母亲的安慰之语,如今回想,才知那话语中藏着多少深意。

他睁开眼,目光坚定如铁,低声自语:“母后,我会守住你所爱的这片土地。”

门外传来脚步声,陈怀之轻轻叩门:“殿下,岭南旧部中有人求见,说是与西域王庭有关。”

沈允修神色一凝,起身道:“请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穿岭南旧部军服的男子走入书房,神色凝重。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男子单膝跪地,语气低沉,“属下奉命调查岭南旧部中的异动,发现有人与西域王庭暗中有往来。”

沈允修眉头一皱:“是谁?”

男子低声禀报:“是岭南旧部中的一位副统领,名叫周远。”

沈允修心中一震,周远,乃是母亲当年亲自提拔之人,也是岭南旧部中最为忠心的将领之一。若连他都与西域勾结,那事情便远比想象中严重。

“他在何处?”沈允修问。

“目前在城东的驿站,属下已派人暗中监视。”男子答。

沈允修点头,目光冷冽:“立刻行动,将他带回审讯。”

男子领命而去。

沈允修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的岭南城,心中思绪翻涌。

母亲的过往,西域的阴谋,岭南旧部的忠诚这一切,似乎都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他,正站在网的中心。

他必须弄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敌人,谁才是母亲当年真正信任的人。

岭南,城东驿站。

夜色如墨,风中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驿站外,几名黑衣人悄然潜伏,目光紧锁着驿站内的动静。

屋内,周远正与一名西域男子低声交谈。

“西域王庭的使者,你确定他们不会食言?”周远问。

西域男子冷笑:“我们王庭向来说一不二。只要你能助我们策反岭南旧部,岭南便是你的。”

周远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我会按计划行事。”

门外,沈允修已率人悄然包围驿站。他一挥手,暗卫们如鬼魅般冲入屋内,将周远与西域男子制住。

“殿下?”周远见沈允修亲至,神色震惊,“您为何会在此?”

沈允修冷冷看着他:“周统领,你可知罪?”

周远脸色微变,但仍强作镇定:“属下不知殿下所指何事。”

沈允修走上前,声音冷冽:“你与西域王庭勾结,意图策反岭南旧部,是否属实?”

周远沉默片刻,忽然跪地:“殿下,属下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岭南。”

沈允修眼神一冷:“为了岭南?”

周远抬头,眼中满是悲愤:“殿下,您可曾想过,为何西域王庭会如此关注岭南?为何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策反我等?”

沈允修

未语,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周远缓缓道:“因为岭南,才是西域王庭真正的目标。他们知道,您母亲曾是西域公主,也知道您继承了她的血脉。他们想利用您,让岭南归顺西域。”

沈允修心中一震:“你信他们?”

周远苦笑:“属下不信,但属下也无法忽视一个事实??岭南若不依附大承或西域,终有一日会被吞并。”

沈允修沉默。

周远继续道:“属下曾效忠您母亲,也愿效忠您。但若岭南注定无法独立,属下宁愿选择一个能保全岭南的方式。”

沈允修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错了。”

周远怔住。

沈允修一字一句道:“岭南,从来不是棋子。它是我母亲用一生守护的地方,也是我沈允修誓死守护的家。我不会让任何人,将它从我手中夺走。”

周远低头,神色复杂。

沈允修转身,对暗卫下令:“将他押回城中,严加审讯。”

岭南,城中审讯室。

烛火微摇,映得墙上人影晃动。沈允修坐在案前,神色冷峻,目光如刀。周远被押在堂下,镣铐未除,神色却已不再如初时那般惊惶,反倒多了几分释然。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沈允修问。

周远抬头,缓缓开口:“殿下,属下所做之事,的确对不住您,也对不住岭南。可属下所求,不过是一条出路。”

“出路?”沈允修冷笑,“你所谓的出路,便是投靠西域?与他们合谋,将岭南拱手让人?”

周远摇头:“属下从未想过将岭南交给西域,属下只是想以退为进,与他们周旋,换取时间。”

沈允修目光一沉:“你倒说得轻巧。若非我亲自来查,你今日便已策反岭南旧部,将岭南置于何地?”

周远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属下知罪。但属下也知,殿下您虽聪慧果决,却太过年轻,尚未真正理解岭南的处境。”

沈允修眉心一皱:“你这话何意?”

周远缓缓道:“岭南地处边陲,夹在大承与西域之间,历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殿下您虽有母后留下的威望,但若无真正的根基,终究难以立足。西域王庭之所以如此执着于岭南,正是因为岭南的地理位置与兵力,若能掌控,便可作为进可攻退可守的据点。”

沈允修冷冷道:“这我自然知道。但岭南不是棋子,更不是任何人的跳板。”

周远苦笑:“可若殿下不主动选择立场,便只能被动地被他人决定命运。”

沈允修眼神微动,却未语。

周远继续道:“属下所做的一切,皆是想为岭南谋一条生路。属下知错,但属下更愿以死赎罪,助殿下查明西域王庭真正的目的。”

沈允修凝视他良久,终是缓缓起身,道:“你若真有悔意,便助我一臂之力。”

周远郑重地点头:“属下愿效死力。”

沈允修转身,对门外守候的陈怀之吩咐:“将周远暂且收押,严加看管,不得与外人接触。”

陈怀之应声而去。

沈允修望着窗外夜色,心中思绪万千。岭南的局势,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母亲当年的抉择,是否也如他今日一般,背负着无数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