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女剑·不藏锋风渚予下
199. 翼举云烟难如愿，道不拾遗遣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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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似丝滑锦帕飘拂风中，缓缓卷起，濯濯冉冉，似将带来一场世俗人间千古未曾一见之梦。
“十一万载桃木，八千年一剑心。尘世几多腐朽，凡人焉能不朽。”司徒若问来到楚无漾等人面前，指运灵光，挥洒之间，转眼便画出一张赤焰剑符，却见司徒若问食中二指指挑剑符回竖指天，口中喃喃有词念动法诀，突然又将那剑符掷向桃木，再以荀草香泽为药引，在桃木上以剑符开出一道洞门，将桃木剑心用荀草香泽缠缚包裹缓缓取出，“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天地有情，大道无形，侠情出世，天缘已至，‘桃木剑心’将让世人见证何谓天地大道，何谓仁者无敌！大爱苍生，持正不阿，如此方能汇聚天地正气于一身，浩然一剑，剑出法随，心驰天地，意游太虚。斩妖除魔，镇邪灭鬼，有此一剑，如何不能？”
司徒若问在楚无漾、伐九霄和沈烛南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还是将目光投向了楚无漾的身上，可看着楚无漾那楚楚娇艳的柔弱女子模样，再想到当初冀云烟堕入魔道的背叛沉沦，司徒若问的心里却突然像是被什么莫名一殛犯起了嘀咕，“当初我因为看中冀云烟的天资禀赋豪爽气度而破例将她纳入门下亲授武艺道法，而她原本也并未辜负我对她的信任和期望，却未料在她去过梵藏山回来便日趋乖逆心性大变。但尽管如此，我却还是力排诸多非议始终对她偏袒宽待。
然而，终于在那一日……
她还是铸下大错，再难挽回！
无奈，我只得以律将她擒拿惩戒！甚至，还亲自出面以命担保，想着如论如何都还是要保住她哪怕一点生机。
但却不料在我准备为她检视心迹之时，竟然意外发现了一个最可怕的事实！”
司徒若问至今回想起当初所见的那一幕，仍不免感到万分悲痛心有余悸，“她的心竟早已被黑暗吞噬，仅只剩下灵台最后一丝清明，而我以罄竹审视其罪行量度，罄竹所见更是罪逾万千难以尽言。时至今日，我也还是无法想象她在那梵藏山一行过程当中到底遭遇了怎样可怕的际遇。原本我以为身负垂天之翼誓言庇护众生的她，必能觅得自己一生当中最佳的机缘，但却没有想到她将要面对的竟是心修一途最凶险莫测的梵藏大劫，功成则得正果，失败则入魔道，若非心解脱，便是心困厄，一念之间，佛魔殊途。
但我却还是想不通的是，在我与她约定，而她自己也甘愿接受‘万罪明心’涤罪净心之后，分明已将近明心净业圆满功成的最后时刻，她的心绪神志却突然莫名受到异物牵引从而造成了巨大冲击，使得净心之事功败垂成功亏一篑。经此一事后，她便出逃沉沦彻底堕入魔途，而我也自领刑责闭关思过。在此过程中，我也曾经无数次思考个中细节，却发现当初之事似乎多有蹊跷，尤其最后关头那莫名而来的意外之物对她所造成的巨大影响，更是严重值得怀疑，难道关于她历劫失败陨心堕魔一事当真尚还另有隐情不成？
无奈，当初卧雪被冀云烟以残忍手段折磨夺心之后，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我只好先着手处理卧雪亡心之事，最终寻常手段皆不可得解，我便只好再次力排众议捉准桃山神树命力衰退机缘，将卧雪之身与神树融合，而我亦随之遁入卧雪体内，为其修补重炼返璞归真之心。”
“如今，桃木剑心觅得剑主，卧雪之心也将炼成，我司徒若问也多少算是有些作为了，只是可惜我那误入歧途的傻徒儿呀！原本也是壮志凌云一心赤诚，欲能拥有一双垂天之翼有所作为，为世人撑起一方晴朗。殊不知，翼能垂天救世，也能遮天蔽日，高处不胜寒，翼举如云烟！
如此简单的道理，你怎就不懂呢？或许，你并非不懂，而只是早已执念深重！也怪为师竟然一直都对你抱着一丝侥幸，不愿阻你前程，却没想到为师当初的一念之仁，竟种下今日你成为万鬼之祖的恶果！都是为师的错，都是为师的错啊！那么，既然将你诛灭的天命并不在为师手上，那便由为师亲手为你开启这天命吧！”
指间旋引万道月华流光，终于显现灵形的桃木剑心，在司徒若问手中愈渐向楚无漾心口逼近，而楚无漾此刻却似乎仍然毫无觉察，不仅没感觉到任何的痛苦煎熬，反而好像还有些舒服享受，“看来这位楚姑娘确实就是最适合接受桃木剑心的天命选者，否则这时候她的身体尤其是她的心脏，必会十分抗拒和排斥接受桃木剑心的进入，但她此刻的反应却也代表了，或许，的确也只有她才是桃木剑心归属最好的选择和安排。”
“溯天归命·瞬心！”
司徒若问经再三确认楚无漾的身体资质能够接受桃木剑心之后，便不再犹疑术通天地道引万流为其植入剑心。
“且慢，碧落天尊，还请稍待！”
此时，突然抬起的一只手掌，却悄然搭在司徒若问的手臂上，“不知碧落天尊可否听我一言，等我把话说完了以后，如果天尊还是决定要将桃木剑心植入她体内，那我沈烛南绝不再阻拦天尊所做出的任何决定。当然，倘若在我把我想对天尊说的话说完了以后，天尊还是执意坚持要这么做的话，那我沈烛南也自愿俯首就擒，任凭天尊发落。”
“你知道我是谁？”司徒若问道。
沈烛南笑了笑，“碧落天尊之威名与事迹，当今世上确实已经很少有人知晓了解了。但沈某或许总是能成为让别人意想不到的那个例外，江湖上的很多事情，或许别人都不知道，但唯有沈某可透过天地奥秘窥见一二。譬如说，某些在看似阳光明媚的凉柔树荫之下不为人知的暗涌狂潮尔虞我诈，就好像有人非要逼迫一个以吞噬他人灵魂为生的冥界孤女，去学习怎么做一个温良恭俭让满口道德仁义的正义使者救世主，却都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对别人的一份亏欠和遗憾！
是他把她从冥界带到了人间，又是他亲手把她从人间打入了地狱。
当年的碧落天尊以看中一个小女孩的天资禀赋为借口将她带入桃山深处的碧落云海，亲口对众人说要把她培养成为碧落云海有史以来最强的碧落弟子，却没想到最后这名让他最关爱眷顾的女弟子，后来不仅与云海中的奸细叛逆们一起背叛逃离了碧落云海堕入了魔道，还将碧落天剑·恒载九律·萧卧雪的心给挖走了。
但几乎所有人都想不透的是，彼时三界中剑中敌手仅只六七人的碧落天剑‘恒载九律萧卧雪，返璞归真遣一笑。’亦称‘恒载九律，道不拾遗。如遭天谴，一笑遣之。’的碧落云海第一剑萧卧雪，竟然会心甘情愿让冀云烟挖走了他的心，以萧卧雪的剑法造诣和根基修为来说，若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这世上又有谁敢直接对上他的目光一眼，更别提要将他的心都挖走了。这其中趣味岂非也是颇有几分让人好奇，惊异且着迷呢？”
“哦？你是说冀云烟当初之所以能顺利取走萧卧雪的心，其实都是萧卧雪自己心甘情愿让她取走的，是吗？倘若以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对比来说，这种可能倒也不是没有的。但这世上难道真有人心甘情愿让人将自己的心挖出取走吗？如果真有这种可能的话，当初我们也不是没有这么考虑过。但后来就连冀云烟自己也都承认，是她趁萧卧雪对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出手暗算于他，于是她才能有机会成功暗袭萧卧雪，并在之后将他的心挖出并带离了碧落云海和桃山。无论怎么看，种种迹象皆表明，冀云烟与云海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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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奸细叛逆一样，对于叛离云海暗算卧雪之事早已死蓄谋已久罪不可赦，不管你怎么为她争辩辩白都改变不了，她根本就是冥界魔种无法教化不配为人，更无法宽恕罪孽深重的事实！亏我这个做师父的为她心心念念百般擘画打算，却没想到她最后还是不识好歹自甘堕落魔道，白白枉费了我为她的一番苦心！”
“此言差矣！先生既知她本是冥界魔种，又何苦非要将她带来人世。既已将她带来人世，又何苦再让她去面对妖魔。当初，先生当为之事难道不是帮她隐匿魔心，并尽量压制消除其心中魔性，再循循教导让她做一个寻常凡人安度一生便可。可先生你又做了什么？先生让她修仙练道斩妖除魔，可曾想过每一次与妖魔之间的战斗厮杀都将更加激起她心中魔念，直至彻底觉醒其冥界魔种的本性，而届时她自己却又将成为自己平生最痛恨的妖魔怪物。难道说先生直到现在依然觉得，当初先生这么对她，当真是对她好的吗？可事实难道不是冀云烟之所以沦落魔道彻底入魔，皆是先生一手造成，她的一生不过都是在为先生对她的期待教诲而活。既然冥界魔种才是她的天性根源，那让她走她自己该走的路，岂非也是一种慈悲和尊重？先生可知，有时候自以为残忍的可怜和悲悯，可能才是对她真正的残忍和无情，有时适当的放手与面对，反而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种释然和解脱，只是先生你可曾想过，又可曾做到吗？”
“沈烛南，是吗？你方才所说的这番话确实很有几分道理和深度，但有时有些话一旦失了分寸没了界限，难免就会嫌得有些不知轻重了！那么你一时兴起鲁莽开口的仗义执言就很可能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这些你又都能明白吗？”司徒若问道。
沈烛南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仗义执言，救人危难。义所当为，岂可逃避？”
司徒若问似有些恼怒，却又似乎有些欣赏，“哦？这么说你是定要阻止我啰？即便是死也不怕，是吗？”
“对了。死也不怕，但应该也还谈不上什么死不死的。算命的说过，我沈烛南这辈子别的都指望不上，但就是命硬。先生倘若不信，大可一试！”沈烛南伸了个懒腰，不急不忙地站了起来。
但此刻他却没有再拿出拂尘，而却是在手里端了一碗桃花。
“哈哈，我敢试，但妄想阻止我为她植入桃木剑心，你觉得你真能做到吗？”司徒若问似乎不带有一丝情绪地说道。
此时，沈烛南却是把手里那碗桃花端在嘴边，一脸陶醉享受却又似乎有些惆怅怀念似的，“呵呵，先生说得对。但沈烛南或许不敢，但……萧卧雪当可一试。天尊，卧雪残躯劳烦你亲自为我看顾这么久，卧雪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报答。但即便如此，萧卧雪也必须阻止你再次犯下和当初同样的错误！”
“萧卧雪？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司徒若问冷冷一笑道。
沈烛南似乎对司徒若问的质疑轻蔑丝毫不感到意外，眼眸深处一丝寂寞与悲伤黯然流转仿佛惊艳也折煞了他整个脸庞，霎眼间竟见一张早已被岁月掩埋已久的清冷面容隔世再见重现世间，“哈，先生可知道在这一碗桃花背后，我经历了多少轮回转世吗？”
司徒若问忽然愣住，眼神突兀得像是木头锥子一样，嘴唇已不禁有些颤抖了起来，“你真是……卧雪？！！！”
“先生，还是不信？”沈烛南道。
“我……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不不不，这绝不可能！”司徒若问。
蓦然，沈烛南眼神冷冽，语声孤寂，清冷淡漠如苍苍月色，桀骜潇洒一如那碗底桃花。
“哦，那便……一决吧！”
“十一万载桃木，八千年一剑心。尘世几多腐朽，凡人焉能不朽。”司徒若问来到楚无漾等人面前，指运灵光，挥洒之间，转眼便画出一张赤焰剑符，却见司徒若问食中二指指挑剑符回竖指天，口中喃喃有词念动法诀，突然又将那剑符掷向桃木，再以荀草香泽为药引，在桃木上以剑符开出一道洞门，将桃木剑心用荀草香泽缠缚包裹缓缓取出，“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天地有情，大道无形，侠情出世，天缘已至，‘桃木剑心’将让世人见证何谓天地大道，何谓仁者无敌！大爱苍生，持正不阿，如此方能汇聚天地正气于一身，浩然一剑，剑出法随，心驰天地，意游太虚。斩妖除魔，镇邪灭鬼，有此一剑，如何不能？”
司徒若问在楚无漾、伐九霄和沈烛南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还是将目光投向了楚无漾的身上，可看着楚无漾那楚楚娇艳的柔弱女子模样，再想到当初冀云烟堕入魔道的背叛沉沦，司徒若问的心里却突然像是被什么莫名一殛犯起了嘀咕，“当初我因为看中冀云烟的天资禀赋豪爽气度而破例将她纳入门下亲授武艺道法，而她原本也并未辜负我对她的信任和期望，却未料在她去过梵藏山回来便日趋乖逆心性大变。但尽管如此，我却还是力排诸多非议始终对她偏袒宽待。
然而，终于在那一日……
她还是铸下大错，再难挽回！
无奈，我只得以律将她擒拿惩戒！甚至，还亲自出面以命担保，想着如论如何都还是要保住她哪怕一点生机。
但却不料在我准备为她检视心迹之时，竟然意外发现了一个最可怕的事实！”
司徒若问至今回想起当初所见的那一幕，仍不免感到万分悲痛心有余悸，“她的心竟早已被黑暗吞噬，仅只剩下灵台最后一丝清明，而我以罄竹审视其罪行量度，罄竹所见更是罪逾万千难以尽言。时至今日，我也还是无法想象她在那梵藏山一行过程当中到底遭遇了怎样可怕的际遇。原本我以为身负垂天之翼誓言庇护众生的她，必能觅得自己一生当中最佳的机缘，但却没有想到她将要面对的竟是心修一途最凶险莫测的梵藏大劫，功成则得正果，失败则入魔道，若非心解脱，便是心困厄，一念之间，佛魔殊途。
但我却还是想不通的是，在我与她约定，而她自己也甘愿接受‘万罪明心’涤罪净心之后，分明已将近明心净业圆满功成的最后时刻，她的心绪神志却突然莫名受到异物牵引从而造成了巨大冲击，使得净心之事功败垂成功亏一篑。经此一事后，她便出逃沉沦彻底堕入魔途，而我也自领刑责闭关思过。在此过程中，我也曾经无数次思考个中细节，却发现当初之事似乎多有蹊跷，尤其最后关头那莫名而来的意外之物对她所造成的巨大影响，更是严重值得怀疑，难道关于她历劫失败陨心堕魔一事当真尚还另有隐情不成？
无奈，当初卧雪被冀云烟以残忍手段折磨夺心之后，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死亡，我只好先着手处理卧雪亡心之事，最终寻常手段皆不可得解，我便只好再次力排众议捉准桃山神树命力衰退机缘，将卧雪之身与神树融合，而我亦随之遁入卧雪体内，为其修补重炼返璞归真之心。”
“如今，桃木剑心觅得剑主，卧雪之心也将炼成，我司徒若问也多少算是有些作为了，只是可惜我那误入歧途的傻徒儿呀！原本也是壮志凌云一心赤诚，欲能拥有一双垂天之翼有所作为，为世人撑起一方晴朗。殊不知，翼能垂天救世，也能遮天蔽日，高处不胜寒，翼举如云烟！
如此简单的道理，你怎就不懂呢？或许，你并非不懂，而只是早已执念深重！也怪为师竟然一直都对你抱着一丝侥幸，不愿阻你前程，却没想到为师当初的一念之仁，竟种下今日你成为万鬼之祖的恶果！都是为师的错，都是为师的错啊！那么，既然将你诛灭的天命并不在为师手上，那便由为师亲手为你开启这天命吧！”
指间旋引万道月华流光，终于显现灵形的桃木剑心，在司徒若问手中愈渐向楚无漾心口逼近，而楚无漾此刻却似乎仍然毫无觉察，不仅没感觉到任何的痛苦煎熬，反而好像还有些舒服享受，“看来这位楚姑娘确实就是最适合接受桃木剑心的天命选者，否则这时候她的身体尤其是她的心脏，必会十分抗拒和排斥接受桃木剑心的进入，但她此刻的反应却也代表了，或许，的确也只有她才是桃木剑心归属最好的选择和安排。”
“溯天归命·瞬心！”
司徒若问经再三确认楚无漾的身体资质能够接受桃木剑心之后，便不再犹疑术通天地道引万流为其植入剑心。
“且慢，碧落天尊，还请稍待！”
此时，突然抬起的一只手掌，却悄然搭在司徒若问的手臂上，“不知碧落天尊可否听我一言，等我把话说完了以后，如果天尊还是决定要将桃木剑心植入她体内，那我沈烛南绝不再阻拦天尊所做出的任何决定。当然，倘若在我把我想对天尊说的话说完了以后，天尊还是执意坚持要这么做的话，那我沈烛南也自愿俯首就擒，任凭天尊发落。”
“你知道我是谁？”司徒若问道。
沈烛南笑了笑，“碧落天尊之威名与事迹，当今世上确实已经很少有人知晓了解了。但沈某或许总是能成为让别人意想不到的那个例外，江湖上的很多事情，或许别人都不知道，但唯有沈某可透过天地奥秘窥见一二。譬如说，某些在看似阳光明媚的凉柔树荫之下不为人知的暗涌狂潮尔虞我诈，就好像有人非要逼迫一个以吞噬他人灵魂为生的冥界孤女，去学习怎么做一个温良恭俭让满口道德仁义的正义使者救世主，却都只是为了弥补自己对别人的一份亏欠和遗憾！
是他把她从冥界带到了人间，又是他亲手把她从人间打入了地狱。
当年的碧落天尊以看中一个小女孩的天资禀赋为借口将她带入桃山深处的碧落云海，亲口对众人说要把她培养成为碧落云海有史以来最强的碧落弟子，却没想到最后这名让他最关爱眷顾的女弟子，后来不仅与云海中的奸细叛逆们一起背叛逃离了碧落云海堕入了魔道，还将碧落天剑·恒载九律·萧卧雪的心给挖走了。
但几乎所有人都想不透的是，彼时三界中剑中敌手仅只六七人的碧落天剑‘恒载九律萧卧雪，返璞归真遣一笑。’亦称‘恒载九律，道不拾遗。如遭天谴，一笑遣之。’的碧落云海第一剑萧卧雪，竟然会心甘情愿让冀云烟挖走了他的心，以萧卧雪的剑法造诣和根基修为来说，若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这世上又有谁敢直接对上他的目光一眼，更别提要将他的心都挖走了。这其中趣味岂非也是颇有几分让人好奇，惊异且着迷呢？”
“哦？你是说冀云烟当初之所以能顺利取走萧卧雪的心，其实都是萧卧雪自己心甘情愿让她取走的，是吗？倘若以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对比来说，这种可能倒也不是没有的。但这世上难道真有人心甘情愿让人将自己的心挖出取走吗？如果真有这种可能的话，当初我们也不是没有这么考虑过。但后来就连冀云烟自己也都承认，是她趁萧卧雪对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出手暗算于他，于是她才能有机会成功暗袭萧卧雪，并在之后将他的心挖出并带离了碧落云海和桃山。无论怎么看，种种迹象皆表明，冀云烟与云海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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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先生既知她本是冥界魔种，又何苦非要将她带来人世。既已将她带来人世，又何苦再让她去面对妖魔。当初，先生当为之事难道不是帮她隐匿魔心，并尽量压制消除其心中魔性，再循循教导让她做一个寻常凡人安度一生便可。可先生你又做了什么？先生让她修仙练道斩妖除魔，可曾想过每一次与妖魔之间的战斗厮杀都将更加激起她心中魔念，直至彻底觉醒其冥界魔种的本性，而届时她自己却又将成为自己平生最痛恨的妖魔怪物。难道说先生直到现在依然觉得，当初先生这么对她，当真是对她好的吗？可事实难道不是冀云烟之所以沦落魔道彻底入魔，皆是先生一手造成，她的一生不过都是在为先生对她的期待教诲而活。既然冥界魔种才是她的天性根源，那让她走她自己该走的路，岂非也是一种慈悲和尊重？先生可知，有时候自以为残忍的可怜和悲悯，可能才是对她真正的残忍和无情，有时适当的放手与面对，反而对别人对自己都是一种释然和解脱，只是先生你可曾想过，又可曾做到吗？”
“沈烛南，是吗？你方才所说的这番话确实很有几分道理和深度，但有时有些话一旦失了分寸没了界限，难免就会嫌得有些不知轻重了！那么你一时兴起鲁莽开口的仗义执言就很可能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这些你又都能明白吗？”司徒若问道。
沈烛南淡淡一笑，缓缓说道：“仗义执言，救人危难。义所当为，岂可逃避？”
司徒若问似有些恼怒，却又似乎有些欣赏，“哦？这么说你是定要阻止我啰？即便是死也不怕，是吗？”
“对了。死也不怕，但应该也还谈不上什么死不死的。算命的说过，我沈烛南这辈子别的都指望不上，但就是命硬。先生倘若不信，大可一试！”沈烛南伸了个懒腰，不急不忙地站了起来。
但此刻他却没有再拿出拂尘，而却是在手里端了一碗桃花。
“哈哈，我敢试，但妄想阻止我为她植入桃木剑心，你觉得你真能做到吗？”司徒若问似乎不带有一丝情绪地说道。
此时，沈烛南却是把手里那碗桃花端在嘴边，一脸陶醉享受却又似乎有些惆怅怀念似的，“呵呵，先生说得对。但沈烛南或许不敢，但……萧卧雪当可一试。天尊，卧雪残躯劳烦你亲自为我看顾这么久，卧雪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报答。但即便如此，萧卧雪也必须阻止你再次犯下和当初同样的错误！”
“萧卧雪？怎么可能？！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司徒若问冷冷一笑道。
沈烛南似乎对司徒若问的质疑轻蔑丝毫不感到意外，眼眸深处一丝寂寞与悲伤黯然流转仿佛惊艳也折煞了他整个脸庞，霎眼间竟见一张早已被岁月掩埋已久的清冷面容隔世再见重现世间，“哈，先生可知道在这一碗桃花背后，我经历了多少轮回转世吗？”
司徒若问忽然愣住，眼神突兀得像是木头锥子一样，嘴唇已不禁有些颤抖了起来，“你真是……卧雪？！！！”
“先生，还是不信？”沈烛南道。
“我……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不不不，这绝不可能！”司徒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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