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重返光明
白光消散后的控制室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飞船核心运转发出的低沉嗡鸣在舱壁间回荡。
马晓伟的手指还按在控制台上，金属表面残留的温度让他有种不真实的触感。
他低头看向掌心，钥匙和铜币融合后的产物——一枚泛着淡蓝色光泽的六边形金属片，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这玩意现在是什么？"艾莉娅凑过来，银色长发垂落在马晓伟肩头。她伸手想碰，却在距离金属片几厘米处猛地缩回手指，"嘶——它在排斥我？"
露娜正在检查控制台另一侧侧的数据流，闻言抬头："能量频率改变了。现在它只认马晓伟的生物特征。"
她指向全息投影中重新构建的飞船结构图，"观测者的控制系统被彻底清除，但这艘飞船本身还在运作。我们得搞清楚它原本的用途。"
马晓伟将金属片贴近胸口，感受到一阵奇异的共鸣。
控制室突然亮起柔和的蓝光，原本布满墙壁的红色警报符文全部变成了流动的星图。
一个立体的导航界面在他们面前展开，显示出飞船各区域的实时状态。
"这..."马晓伟瞪大眼睛，导航图上有个闪烁的红点正在快速接近，"露露娜，这是什么？"
露娜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飞舞，调出放大图像。
画面中，一台三米高的机械守卫正穿过走廊，它破损的装甲板下露出蠕动的金属组织，显然正在进行自我修复。
"自律型防御单元！"露娜的声音陡然提高，"它没被白光摧毁！"
艾莉娅已经拔出双刀，刀刃上泛起冰晶般的寒芒："我去解决它。"
"等等！"马晓伟抓住她的手腕，"硬拼没用。看这个——"他指向导航图上机械守卫行进路线旁的一个狭窄通道，"
我们可以绕到能源核心室，切断它的动力供给。"
露娜快速分析着数据流："理论上可行，但能源核心被多重加密锁保护，需要..."
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机械守卫已经来到控制室外，正在用等离子切割器破坏舱门。
灼热的气流从门缝涌入，控制室的温度瞬间升高。
"没时间了！"艾莉娅一脚踢开侧面的检修面板，"走维修通道！"
三人钻进狭窄的金属管道，身后传来舱门被撕裂的刺耳声响。
管道内布满交错的电缆，马晓伟手中的金属片发出微光，为他们照亮前路。。爬行了约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一个垂直的竖井。
"下面就是能源核心室。"露娜调整着腕甲上的扫描仪，"但读数很奇怪...核心能量波动不符合任何已知模式。"
马晓伟率先滑下竖井，落地时金属片突然变得滚烫。
他倒吸一口冷气，发现竖井底部的地板上刻满了与金属片表面相同的符文。这些符文正随着他的接近逐渐亮起，形成一条发光的路径。
"它在引导我们..."马晓伟喃喃道，沿着光路向前走去。转过一个拐角后，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能源核心室室中央悬浮着一个篮球大小的多面晶体，无数道蓝色能量束在其中流转。
但更惊人的是晶体周围漂浮着的十二具透明棺椁，每具棺椁中都封存着一个身披白袍的人形，他们的胸口插着与马晓伟手中相似的金属片。
"先知议会的..."露娜的声音颤抖着，"原来他们在这里。"
艾莉娅警惕地环顾四周："这些人还活着？"
马晓伟走向最近的棺椁，金属片的光芒突然增强。
棺椁中的白发老者猛地睁开眼睛，苍白的嘴唇开合，发出沙哑的电子音："继承者者...终于等到你了..."
"你们是谁？"马晓伟后退半步，"为什么叫我继承者？"
十二具棺椁同时亮起，老者的影像投射在晶体上方：
"我们是最后的守望者。当观测者背叛誓约时，我们选择将意识与方舟融合，等待能重启系统的人。"
影像转向露娜，"星辰之女，你的血脉证明我们没算错时间。"
露娜脸色煞白："你们...你们是我祖先？"
老者的影像点头："而你带来的继承者，持有两把钥匙的融合体，正是预言中的'平衡者。"
影像突然波动，显示出机械守卫突破屏障的画面，"时间不多了。继承者，你必须做出选择——激活核心释放我们，或者摧毁它终结一切。"
马晓伟握紧金属片："有什么区别？"
"前者将重启方舟的原始功能——跨维度航行。
后者会引发能量湮灭，摧毁半径五公里内所有物质。"老者的影像开始闪烁，"观测者已经突破最后防线！"
沉重的脚步声从通道传来，机械守卫猩红的独眼出现在门口。艾莉娅立即掷出双刀，刀刃精准命中守卫的眼部传感器，但仅仅延缓了它几秒行动。
"马晓伟伟！"露娜抓住他的手臂，"无论你选什么——"
金属片突然从马晓伟手中飞出，悬浮在能源核心上方。整个房间的符文同时爆发强光，机械守卫的动作瞬间凝固。
老者的影像露出欣慰的笑容："原来如此...你选择了第三条路。"
晶体开始高速旋转，十二具棺椁中的金属片依次飞出，与马晓伟的金属片组成一个完美的几何阵列。
耀眼的白光中，机械守卫的装甲板一片片剥落，露出内部蠕动的黑色物质——那根本不是机械结构，而是无数纠缠在一起的微型观测者个体。
"这才是它们的真面目..."艾莉娅喃喃道。
白光扫过黑色物质，它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后化为灰烬。能源核心重新稳定下来，晶体变成了纯净的透明色。老者的影像逐渐淡去："平衡已完成...方舟将回归本源..."
棺椁中的守望者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晶体。
马晓伟接住落下的金属片，发现它表面多出了十二个微小的刻痕。
控制台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杂音，接着传出断断续续的人声："...有人吗？这里是地面救援队...观测者的机械军团全部停止活动了..."
三人面面相觑觑。露娜第一个笑出声："我们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艾莉娅突然抱住两人，银发扫过马晓伟的脸颊："废话！没看见那些怪物都化成灰了吗？"
马晓伟望向能源核心，晶体中浮现出星空的投影。他想起父亲留下的笔记最后一页写着："真正的永生不在时间长河里，而在每一次选择中。"
金属片在他掌心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这个念头。
通道尽头，救援队的灯光越来越近，但马晓伟知道，这绝不是旅程的终点——当方舟的秘密被揭开，一个更广阔的宇宙正等待探索。
"走吧。"。"他收起金属片，对同伴露出微笑，"该去见见我们的救援队了。"
当三人走出地下通道时，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正好穿透云层，洒在这片曾经被黑暗笼罩的土地上。
马晓伟眯起眼睛，恍惚间似乎看到父亲站在光中，对他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