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命运的抉择
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马晓伟从狭窄的通道中爬出时，手肘和膝盖都沾满了黏腻的泥浆。
他大口喘息着，将手中的铜币举到眼前——那枚古老的金属圆片正散发着微弱的蓝光，在黑暗中如同萤火虫般闪烁。
"这里是什么地方？"艾莉娅紧随其后钻出通道，她甩了甩沾满泥土的银色长发，警惕地环顾四周。
月光下，三人看清了周围的景象：这是一片荒芜的废墟，倒塌的石柱上爬满了藤蔓，远处隐约可见一座废弃的的钟楼，指针永远停在了三点十七分。露娜最后一个爬出来，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突然竖起手指："嘘——"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声，几道探照灯光柱划破夜空，在废墟上方来回扫射。
"观测者的巡逻机。"露娜压低声音，拉着两人躲到一堵断墙后面，"他们正在搜索这片区域。"
马晓伟感觉胸口的钥匙突然变得滚烫，他掏出那枚铜币，发现上面的符文正在缓慢变化。"你们看！"他小声惊呼，"这些符文在重组！"
艾莉娅凑近观察，，她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这是古代先知文字...上面说'当铜币指向北方，方舟之门将为你敞开'。"
露娜突然抓住马晓伟的手腕："等等，你感觉到了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片废墟...我认识这里。这是先知议会最后的总部遗址。"
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探照灯的光束越来越近。
马晓伟额头渗出冷汗，他盯着铜币上不断变化的符文，突然灵光一现："我明白了！铜币不仅是指南针，它还在吸收周围的能量！"
他猛地站起身，不顾同伴的阻拦，将将铜币高高举起。
铜币瞬间爆发出刺眼的蓝光，照亮了整个废墟。那些倒塌的石柱上，原本模糊不清的浮雕突然亮起同样的蓝光，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箭头形状。
"在那里！"艾莉娅指向废墟深处，"那些光指向钟楼方向！"
"快走！"露娜拉起两人就跑，"他们一定看到这光了！"
三人跌跌撞撞地在废墟中穿行，身后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和金属落地的闷响。马晓伟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钥匙在胸前剧烈震动，仿佛要挣脱束缚。
当他们冲到钟楼下方时时，铜币的光芒突然熄灭。马晓伟焦急地翻看铜币："怎么回事？为什么——"
"不是铜币的问题。"露娜指向钟楼基座上一块不起眼的石板，"需要钥匙。"
马晓伟这才注意到石板上有一个与钥匙形状完全吻合的凹槽。他毫不犹豫地掏出钥匙插入凹槽，随着一声机械运转的巨响，钟楼基座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向下的螺旋阶梯。
"下去！"艾莉娅推着两人，自己垫后。就在她跳入通道的瞬间，一道红色激光擦着她的发梢射过，在石板上烧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通道内漆黑一片，只有马晓伟手中的铜币重新亮起微光。三人沿着螺旋阶梯不断向下，身后的入口正在缓缓关闭。
"我们甩掉他们了吗？"艾莉娅喘着气问。
露娜摇摇头："只是暂时。观测者能找到任何能量波动，我们必须——"
她的话戛然而止。阶梯尽头，一扇刻满星辰图案的金属大门挡住了去路。门上没有任何锁孔或把手，只有中央一个圆形的凹槽。
马晓伟举起铜币："看来需要这个。"
当铜币嵌入凹槽的瞬间，整扇扇门亮起了复杂的电路纹路。一个机械化的女声在黑暗中响起："身份验证中...检测到先知议会最高权限...欢迎回来，最后的继承者。"
金属大门无声滑开，露出一个圆形的舱室。三人惊讶地发现，这里竟是一艘埋藏在地下的古老飞船控制中心。
舱壁上布满了发光的符文，中央控制台上悬浮着一个全息投影——那是一座漂浮在星空中的巨大方舟。
"这是..."马晓伟走向控制台，手指颤抖着触碰全息影像。影像立刻放大，显示出方舟内部复杂的结构图。
露娜突然倒吸一口冷冷气："这不是普通的方舟...这是观测者的母舰！"
艾莉娅检查着舱室内的设备："这些技术...远超我们已知的任何文明。这艘飞船至少在这里埋藏了几千年。"
马晓伟的视线被控制台上一段闪烁的文字吸引："'当钥匙与铜币相遇，命运之门将开启。选择毁灭或救赎，继承者将决定世界的终焉。'这是什么意思？"
露娜的脸色变得苍白："我终于明白了...永生之法根本不是让人永生，而是让观测者永生！他们用方舟收割生命能量，维持自己的存在。而钥匙...钥匙是启动收割程序的开关开关！"
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舱壁上的符文全部变成了危险的红色。艾莉娅冲到观察屏前："不好！观测者找到了入口！他们正在突破防御！"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尘土从天花板上簌簌落下。马晓伟盯着全息投影中的方舟，突然发现铜币上的符文正在与控制台上的文字同步变化。
"等等..."他喃喃自语，"如果钥匙是启动器...那么铜币..."
露娜猛地抓住他的肩膀："铜币是终止程序！先知议会留下的最后保险！马晓伟，你必须做出选择——用钥匙启动方方舟，或者用铜币摧毁它！"
控制室的金属大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变形声，观测者的机械爪已经穿透了门缝。艾莉娅拔出双刀站在门前："无论你选择什么，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马晓伟的双手分别握着钥匙和铜币，两件物品在他手中发烫。父亲的影像突然浮现在眼前，那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轻声说："有些真相，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震动越来越剧烈，控制室的灯光忽明忽暗。马晓伟深吸一口气，将钥匙和铜币同时按在了控制台中央的凹槽槽上。
"我选择第三条路。"他坚定地说。
刹那间，整个舱室被刺眼的白光吞没。
钥匙和铜币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流光射入全息投影中的方舟。观测者的尖啸声从门外传来，但已经太迟了——方舟的投影开始解体，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露娜跪倒在地，泪水划过脸颊："你...你重置了程序。方舟将释放所有被囚禁的生命能量..."
控制室的大门轰然倒塌，但冲进来的观测者机械体却在接触到白光的瞬间化为尘埃。艾莉娅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们...他们在消失？"
"不，"马晓伟轻声说，"他们终于真正死亡了。"
白光逐渐褪去，控制室恢复了平静。三人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看着彼此狼狈却充满希望的脸庞。
露娜突然笑了："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你打破了永生之法的循环。从今以后，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虚假的永生了。"
马晓伟望向控制台上已经融为一体、失去光泽的钥匙和铜币，轻声说："但真正的永生，或许从来就不需要什么法术或机器。"
艾莉娅站起身，伸手拉起两人："走吧，上面还有一整支观测者的军队军队等着收拾呢。"
马晓伟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改变命运的控制室，跟着同伴们走向螺旋阶梯。
这一次，他的脚步前所未有的坚定。无论前方还有什么挑战，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是为了追寻永生，而是为了守护那些值得用生命去保护的真相与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