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完

周荷庭打定了主意, 也不争眼前的一朝一夕,而是带着一种优越感,一种注定胜利者的姿态笑看盛礼。_a-i/l+e·x^i?a*o~s_h`u_o~.\c¢o?m′

程泽说完话,见周荷庭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 拽了下他的袖子:“我们走吧。”

周荷庭心情颇佳,笑容挂在脸上没下去过,“走。”

盛礼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中腾升起庆幸。

——幸好阿泽喜欢女孩。

——幸好阿泽有女朋友。

但他卑劣如斯,不仅嫉妒女生,竟连同阿泽走得近的男生也嫉妒。

朗朗乾坤下,盛礼只觉自己不配站在光明中,他取下金丝眼镜,捏了捏鼻梁,不行,这种肮脏的念头要尽快铲除。

阿泽是他一手带大的。

阿泽是弟弟,只能是弟弟。

“土鳖,你跟盛礼到底是什么关系?”周荷庭知道盛礼是个真君子,品学兼优,言行一致,但跟一个保姆的儿子交往密切?怎么看怎么怪。

程泽理所当然道:“盛哥就是盛哥,他是照顾我长大的哥哥。”

周荷庭更觉奇怪:“他为什么照顾你?”

程泽想了想:“盛哥善良呗,你肯定理解不了。”

像周荷庭这样恶毒的人,怎么可能达到盛哥的境界。

“……”

周荷庭无语,“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单单照顾你?世界上比你惨的有很多,盛礼为什么把善心施舍给你,你有想过吗?”

程泽想也不想道:“因为我妈妈吧,听说我妈跟盛哥关系不错,也许盛哥是受我妈所托?”

周荷庭觉得程泽简直蠢到无可救药,“那么多年,你就没问过他?”

这倒把程泽问住了,“没有,那时候我爸娶了后妈,日子不好过,盛哥突然出现说要带我走,我二话不说就跟他走了,然后,然后就一直在一起,然后盛哥就出国了,然后就是现在。”

周荷庭觉得程泽在某一种程度上可以称得上‘天真’,看来以后要严加管控,不然谁喂他一根骨头就跟着走了。·k+u!a.i·k·a.n!x!s¢w?.¨c,o·m¢

“你问这个干吗?”程泽总觉得周荷庭不安好心。

周荷庭懒懒道:“看你无法无天的样子,我以为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想到也是受过教化的。”

程泽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们两个谁更无法无天?”

周荷庭拉开车门:“我还有更无法无天的等着跟你做,上车。”

一听这话,程泽顿时怂了,他抬头看了看太阳高悬的天,又看了看不辨喜怒周荷庭的脸,再看看人来人往的大马路,咽了咽口水,蔫蔫道:“这,这不好吧,青天白日的。”

“开车跟白天有什么关系?”周荷庭不耐:“上来。”

程泽脸红一阵白一阵,扭扭捏捏道:“这,这不好吧?”

周荷庭耐心告罄,他率先上车,砰一下关上车门,降下车窗,冷冷道:“不上车就追在后面跑。”

“你电影看多了吧。”程泽小声嘀咕,但两条腿一定跑不过四条腿,他还是老老实实上车吧。

程泽使小心眼,他绕了车身一圈然后迅疾拉开车门坐在后面,这样就能避免‘开车’了吧?周荷庭从后视镜瞪他:“我是司机吗?坐到前面来。”

“周总,其实前面后面一样的,无论我坐在那里,我都很敬重你啊,而且坐在后面可以更好欣赏您开车的英姿呢。”

“程泽!”

周荷庭额角青筋暴起,他实在想不通,明明都是碳基生物,程泽怎么会如此奇葩!上一秒答应的事下一秒就能忘?!

程泽见周荷庭生气,忙哄道:“好好好,我坐前面,我这就坐到前面。”说着就要拉车门,周荷庭森森一笑:“爬着过来。”

一瞬间,程泽想到很多人类繁衍片段,又想到周荷庭前面说的,脑中更是乱成一锅粥,怎么办?他不会是想在车上,那个啥吧?

程泽想了很多,可想来想去自己好像不能拒绝,于是他面上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决绝爬到副驾驶上。·x_x*n′y!d+..c^o\m¢

周荷庭冷眼旁观,坐到副驾驶上至于那么悲愤,伤心和无奈?算了,他不必搞懂小狗的内心世界。

程泽正襟危坐,两只手偷偷攥住裤腰带,两只眼睛偷偷瞥周荷庭,周荷庭装得很像嘛,一本正经发动汽车,好像真的要开车一样。

程泽暗暗提防,不禁胡思乱想,这车玻璃是不是防窥的呀?万一周荷庭兽性大发自己要怎么办?

想着想着,程泽突然发现树在后退,眨眨眼,车在飞驰。

???

程泽反应过来,脸上又是一阵红一阵白,“原来是真的开车啊。”

周荷庭听见了,微微侧头看他:“上车不开车开什么?”

程泽窘:“……哈,哈哈,对啊,开什么呢,又不是开玩笑,肯定是开车。”

周荷庭眸光一闪,串联程泽的奇怪举动,心中顿时清明,戏谑他,“土鳖,原来你不土啊。”

程泽羞的说不出来话。

周荷庭却不放过他,“你很想吗?我们可以试试。”

“谁想啊!”程泽红着脸辩驳:“明明是你说话有歧义,是你普通话不好,所以,所以我才会误会的好不好!”

周荷庭愉悦道:“之前是误会,但现在,不算误会。”

“?!”

程泽大惊,丧着一张脸窝在座位上不说话了,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了。”周荷庭将车停在地下车库。

程泽稍稍恢复活力:“这是哪?”

周荷庭悠悠道:“即将发生‘误会’的地方。”

“!”程泽彻底傻眼,“周荷庭,这不行,这不对,你快忘记我刚才说的话!”

周荷庭笑道:“我这个人记性一向好,忘不了。”

说着他探过身去解程泽身上的安全带,程泽死死拉着安全带不让他碰,小脸吓得惨白,“周荷庭,我们不能在车上那样,有伤风化!脏人眼球!绝对不能做!”

“怕什么。”周荷庭逗程泽:“没人看见,再说了,你不是很想吗?我满足你的愿望。”

程泽欲哭无泪,“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不用你满足。”

周荷庭强硬解开安全带,手探进程泽的衣服里,捏程泽肚皮上的软肉:“口是心非?”

程泽震惊:“你知道口是心非是什么意思?”

周荷庭笑,“我不光知道口是心非,我还知道鱼水之欢。”

“土鳖,我们在车上鱼水之欢吧。”

周荷庭补充道:“你是鳖,鱼水之欢你应该很擅长。”

程泽两只手按住肚子,防止周荷庭作乱,“文盲,鱼水之欢才不是这个意思,鱼水之欢是……”程泽绞尽脑汁编瞎话:“鱼水之欢的意思是水很干净,鱼很喜欢,小鱼在水里游动的很欢快。”

周荷庭幽蓝的眼睛闪过笑意,长而直的睫毛扑簌,面上流露出快乐,他歪了歪头,佯装懵懂,“真的吗?”

程泽费了一番气力才将周荷庭的手从衣服里扯出来,听周荷庭如此问,长舒一口气,“真的,我可是堂堂高材生。”

周荷庭哦了一声,仍是不信:“你不会在骗我吧?”

程泽心虚,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挺直腰板,喋喋不休:“鱼水之欢就是这个意思!周荷庭我跟你说我语文可是很好的,你知道吗,《出师表》,《赤壁赋》,《离骚》我都会背,这些那么难我都会,难道区区的鱼水之欢我还不会?周荷庭,你一定要相信我……”

周荷庭吻了程泽。

程泽眼睛慢慢睁大,他,他竟然偷袭!简直没有武德。

周荷庭没有闭眼,垂眸看见程泽忿忿的表情,弯了弯唇角,他舔了舔程泽的唇瓣,轻轻啃咬,一手托住程泽的后脑勺,一手拂过程泽的眼睛。

程泽的世界陷入黑暗。

周荷庭浅尝辄止,只在唇周逗留,一会儿描摹程泽的唇肉,一会儿描摹唇角,一会儿轻咬唇珠,就是不肯进入正题。

程泽被这些小伎俩逗弄得恼火,终于忍不住,张开嘴,狠狠咬住周荷庭的下唇。

他掰开周荷庭的手,重见光明,看清周荷庭嘴角的邪气,心里更怒,松开周荷庭的下唇,用袖子直抹嘴巴:“呸呸呸!”

周荷庭也不说话,只用幽蓝的眼眸望着,程泽渐渐灭了威风,一时间,寂静无声。

程泽后知后觉,自己可能,也许,大概,又把周荷庭惹生气了。

“嘿嘿。”程泽讨好地笑:“我一时忘记了。”

周荷庭长手一捞,将程泽抱到腿上。

车上比试衣间还狭窄,程泽的腿无处安放,只能分开地坐在周荷庭的大腿上,上半身也紧紧贴着周荷庭,手慌乱间按在他健硕的胸肌。

程泽夹在方向盘和周荷庭之间。

离得好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掌下的肌肉一股一股在跳动。

莫名的情愫在小小的车厢里发酵。

周荷庭温热的手掌覆在程泽的后腰,指腹一步一步在腰间摩挲。

痒意从尾椎骨开始蔓延。

程泽忍不住轻颤。

周荷庭幽蓝的眼眸里掀起浪潮,他的手像是桨,往哪里划,程泽哪里就轻颤,渐渐的,程泽眼眸也升起水雾。

他在浪潮里沉起沉浮。

周荷庭贴在程泽耳边低语:“之前小杂种在你的水里游的很欢快,所以我们也能称得上鱼水之欢。”

程泽霎时惊醒,大杂种真的想在车上……!

不行,绝对不行,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他的脸往哪搁?别人会怎么看他?不说别人,就是他自己也接受不了,午夜梦回,他一定狠狠抽自己耳刮子。

程泽开始剧烈挣扎,像一条鱼,周荷庭一时竟按不住他,你推我搡间程泽的头撞到车顶,咣的一声脆响,程泽随后发出惨烈惊叫。

周荷庭又气又无奈,只能先将程泽挪到副驾驶座位上,程泽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瘪着嘴控诉他。

“真是败给你了。”周荷庭叹气道。

头真的很痛。

然而更令人头痛的是车窗突然敲响。

程泽如临大敌,怎么办,刚才是不是被人看见了?一想到自己跨坐在周荷庭大腿上还被人看见,程泽简直想从二十楼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