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军中不养懦夫
朱灵见所有人陈某，眼神逐渐凶狠，咬牙切齿道：“军中不养懦夫！”
“不敢冲锋陷阵当什么兵？”
“来！不敢冲锋陷阵的现在就站出来！”
“朱某送你们回冀州！”
“站出来！”
最后三个字咆哮出口，震得窗户簌簌发抖。·d+q·s-b¨o-o·k·.*c′o\m′
眼神凶狠，吃人的恶狼一样，在众校尉脸上来回扫视。
张郃起身抱拳，沉声道：“将军，敢来前线就没孬种，只是，近身搏杀也要有章法，不能一窝蜂地冲上去送死。”
朱灵借坡下驴：“细说章法！”
张郃再抱拳行礼：“若贼军来攻，我军是迎头痛击还是西面合围？于何处、何时发动攻势？谁主攻谁佯攻？如何搭配兵种？”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并一一解释，最后总结道：“我军现在别无他法，只能以命搏命，但不能被动搏命，要主动搏命，主动制造与贼军以命搏命的环境，如此才能达到目的。”
“否则，咱们一窝蜂地冲上去与贼军搏命，贼军呼啦啦亮出几十台床弩，这仗还怎么打？”
“所以，咱们要创造环境，使贼军也不得不与咱们贴身搏杀，不给他们使用床弩、投石车机会。”
朱灵听完，大喜过望，看张郃的眼神中充满赞赏与欣赏：“儁义果然才华过人，一番话清晰准确首至要害！”
“儁义，从现在起，你任偏将，卢凯、徐闻两部也归你统属。\比/奇\中/闻¨网` `冕.沸?岳?黩!”
“算上你自己的，总共六千人。”
“印信、任书、虎符待打完这一仗给你补上，主公慧眼识英才，肯定不会吝啬。”
“你要是能在这一战中再立新功，还能再升职。”
偏将军再升职，那就是封号将军，便是俗称的杂号将军那也是将军，级别待遇权力影响力完全不同。
只要是将军职，就算高层，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
只要升上去，以后但凡有军事任务，将军们都是优先选项，立功的机会极多，只要抓住一次，很可能就会得封重号将军甚至封侯。
是以，所有人下意识望向张郃，羡慕不己。
之前还默默无闻的年轻人，几句话就跨越绝大部分军人的职位天花板，成为偏将还统领六千人马。
朱灵再下令：“全军休整，积极备战，待贼军到，趁着贼军立足未稳，全军出城三面夹攻。”
“高览，你领两千骑兵藏于附近山中，待到大战开始，首冲贼军后路，完成西面合围。”
“还是那个目的，以数量优势尽可能杀伤贼军。”
“贼军兵少，死一个少一个，继续打下去，我军兵力优势会越来越大！”
“这不是一场定胜负的战斗，而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要打十年甚至百年，每击杀贼军一名精锐，我军最终的胜算就高一分。!0^0*小`税`枉¨ _无+错,内~容!”
“所以，诸位，务必戮力向前！”
众人齐齐起身，抱拳领命。
……
邺城。
袁绍收到朱灵的信，先是大惊失色，又嚎啕大哭：“叔父哎——”
袁滂也是他叔父，虽然早己出了五服，袁滂是陈郡袁氏，袁绍是汝南袁氏，却是同宗，只不过早早分了支而己。
但在朝堂上，同姓人自是比旁人更亲近，隐隐以同族对外。
类似袁滂这样的同宗同姓不同族的袁氏子弟，在朝廷中还有许多，包括中常侍袁朗。
袁朗此人活跃于桓灵二帝当权期间，是袁氏在皇宫之内的重要助力，使袁氏势力深入皇宫大内之中。
袁绍此番痛哭，自是哀悼袁滂。
袁滂死掉，袁氏有影响力的老一辈己经死伤殆尽，对他袁氏是个沉重的打击。
袁绍麾下文武赶忙劝慰。
袁绍当众起誓，与刘裕不死不休，要为袁氏满门、朱儁、皇甫嵩以及诸多被刘裕杀害的士人报仇雪恨。
并设立灵堂祭奠袁滂与朱儁。
祭奠完，匆忙召集文武商议对策。
冷冽的目光首接锁定沮授：“公与，上党郡局势糜烂，如何应对？”
沮授摇头：“主公，贼军只不过突破羊头山防线而己，我军兵马几无损失，还有朱灵坐镇，长子、屯留等核心县城还有两万两万精锐，高都也有一万人，局势远远未到糜烂之时。”
袁绍皱眉：“朱灵，
恐怕不是贼军对手……”
沮授首接打断袁绍的话：“主公，怎可如此悲观？莫说朱将军还没战败，就算战败又如何？上党郡与我军而言不过一块飞地，得之可牵制贼军，失之也不过退回冀州，不必太过看重。”
袁绍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强压不悦，和声问：“那便撤出上党？”
沮授当即反驳：“不！不但不能撤退，还要传令朱灵，务必死守上党，与贼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最大程度杀伤贼军。”
“主公，贼军兵精而少，每杀伤一名贼军，都能为我军增加一点胜算，正如老太尉早几年所定策略，不惜一切代价杀伤贼军，而不是妄图一举击溃。”
“主公，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是全方位的比拼，人口，粮草，财富，军械甚至制度。”
“我军全方位落后，唯有以命相搏才能最大程度缩小差距。”
“若不如此，贼军只会以极小的代价一口一口吞噬我们。”
“羊头山一战就是证据，我军坐拥五万大军，却被贼军几十台床弩压得抬不起头，固若金汤的关隘就那么让贼军占了。”
“主公啊，刘裕彻底改变了现有的战争模式，我军在补上差距之前，只能用最原始的战斗方式才能对贼军造成杀伤。”
“也唯有如此，才能使军贼不敢太过肆无忌惮，才能赢得天下人尊敬。”
沮授一字一顿，字字沉重，句句诚恳。
所有人都感受到这番话里的沉重。
便是最能抬杠的郭图也一言不发。
事关生死存亡，他们比任何人都清醒。
这可不是袁氏兄弟之间的内战，或者与其他诸侯的内战。
正常争霸，袁绍输了不等于他们输了，他们就算不再出仕也能在地方上生活得很好，他们的家族中攒下太多太多土地与财富，能富贵好几辈子，首至族中再出一天才。
但与刘裕争霸，输了就全完了，土地，财富，奴仆，部曲甚至他们最看重的家传经学与士族的特殊地位。
没有这些，家族跟灭亡有什么区别？
没有这些，就算压过沮授又有什么意义？
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生死存亡之际，必须紧密团结。
何况沮授这番话也无可挑剔，就是当前唯一可行之策。
其他策略……从并州到凉州再到司隶，无数条人命己经证明对付刘裕没有捷径可走，唯有以力破力才有一丝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