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杨彪掌大权

蒯越也是聪明人,怎能不明白刘表的打算?

但天地良心,黄忠挂印而走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

他跟刘表正处于蜜月期,就算不满刘表的左右逢源、拉拢武人,也不至于首接拆台。

何况现在大敌当前,他也要依靠刘表,更不会做这种事情。

可是,他没办法解释。

越解释,反而越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与刘表商议扩建水军事宜:“主公,刘裕骑兵天下无双,但荆州水网密布,又有汉水这等天堑,我军多建水军,多造大船,便能阻敌于外,使刘裕骑兵隔河兴叹。”

刘表点头:“可!”

蒯越再道:“除了扩建水军,更需沿汉水打造荆襄防线,以汉水为防线,打造水寨、水城、船坞,强化防线,使敌人完全不敢下水。”

又指指西北、东北两个方向:“可以在两侧沿河各筑一城,与襄阳城成掎角之势,可以相互支援,拱卫彼此。”

刘表皱眉:“筑城,开销极大……”

蒯越斩钉截铁道:“属下会游说荆州各族,有钱出钱,有粮出粮,事关生死存亡,他们不会小气。”

刘表闻言,心下暗喜。

用豪族之力打造荆襄防线,巩固自身权威,妙啊!

却故作矜持道:“好好与他们分说利弊,咱可不做威逼之事,否则与刘裕何异?”

蒯越点头,再谏言:“除了这些,还要扩建襄阳城,更要在襄阳与江陵之间多筑城池、多修水道。”

“如此一来,刘裕即便突破汉水防线,进入南郡,也会被一路上的城池、水道阻拦,限制他的骑兵发挥。”

“天时不受控制,唯有用好地利与人和,把荆州打造成一个处处荆棘的险地,使刘裕不敢轻易涉足。”

刘表听到这里,再次点头应允:“这是应有之义。”

再道:“而且可效仿刘裕以工代赈之事,以丰厚工钱招募民夫筑城、挖河,不但解决用工之难,还能振兴商事,使荆州更繁荣,留住更多百姓,免得他们全跑洛阳长安投奔刘裕。”

蒯越自然没意见。

反正落到实处还是他们这些大家族负责,无论如何都不会吃亏,无非是换种方式赚钱。

只要定下这些项目,从上至下各个环节都有好处,无非是回头跟几大家族商量着分润,各家占多少,提前定好,免得以后扯皮。

刘表政令一出,荆州沸腾。

这么多大工程,那好处比汉江里的鱼儿还多。

就连百姓们也奔走相告,这可是从未遇见过的好事儿,服徭役也能领工钱了,以前想都不敢想。¨墈~书`君* !埂/芯¢嶵_快.

有见多识广的,忍不住感慨,还得感谢刘裕,若非刘裕开那个头,世间哪来这般好事儿?

……

扬州。

扬州最近格外热闹。

先是杨彪护送天子抵达吴郡,立吴郡为都城,成立新朝廷,自任丞相独揽大权协助天子监国,并与天子同吃同住教导天子文学、礼仪之类。

接着是刘备率领精兵与百姓浩浩荡荡抵达。

杨彪捏着鼻子封刘备为奋威将军、秣陵侯,命刘备领兵驻扎秣陵,守护秣陵段长江防线。

接着孙坚也领着兵马与家人抵达吴郡。

杨彪知晓孙坚勇武,也封奋武将军、彭泽侯,领兵驻扎彭泽县。

这两县,一东一西,谨守长江南岸,杨彪用意一眼可见,就是以长江天堑打造防线,防备刘裕进攻。

接着,杨彪发诏招降严白虎等地方豪族。

严白虎本想与杨彪讨价还价,却被种辑领军夜袭,一举捣毁严白虎老巢,斩杀严家满门。

朝廷在吴郡彻底站稳脚跟。

杨彪封种辑为卫将军,领精兵拱卫吴郡。

杨彪接着招募文武人才,江东各大家族纷纷派人投效,怕被朝廷连窝端掉。

顾陆朱张家主以及族中弟子多达百人。

更提拔许多以勇武著称的军官,如贺齐、徐盛、凌超、陈武、潘璋等人。

杨彪为了巩固权力,不惜一切代价,独断专行,以强硬的手腕大刀阔斧地提拔人才。

西大家族有心阻止,但面对藏在深宫之内的天子,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他们在江东当惯了土皇帝,忽然碰见了“真天子”,摸不清底细,不敢乱来,更害怕杨彪首接下狠手。

严白虎脑袋还在吴郡城外挂着呢。

本地豪族还没习惯杨彪这一套雷厉风行的打法。

杨彪雷厉风行,先下手为强,掌握大权之后松了口气。

收到袁绍兄弟、曹操发出的檄文,以天子诏加以表扬,并分别赐下许多宝物,鼓励他们早日击败刘裕,只字不提会盟之事。

姿态摆得很高,完全把袁绍曹操等人当作下属,意思是这事儿下属们操办就行。

当然,杨彪用心也简单,就是借刘裕之手铲除袁氏兄弟等州牧,免得这些人对自己形成威胁。

袁氏影响力太大,又有“复仇”这个无比好用的名义,对他这个丞相的威胁最大。

然后,杨彪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一是调整徭役制度,以后服徭役也有工钱可拿,二是鼓励百姓开垦荒田,谁开垦谁耕种,三年免税,三是鼓励各行匠人改进工具武器,各有奖励。?2`8_l\u`._n`e′t¢

最后,又发诏令招募各郡县百姓开发会稽西南大片土地。

此时的会稽西南有一州之地处于未开发状态,只有稀稀拉拉的山越人生活其间,开垦出来能另立一州。

还派贺齐与陆康率军征讨山越,一边讨伐一边拉拢,很快组建起一支凶悍的山越军。

杨彪的手段,在脱离天子与袁隗的压制后才得以施展,一招招一套套尽显老辣,不足一年就稳住局势,地位比袁隗在洛阳还稳固。

杨彪安排好军政大事后,俯视台下文武群臣,豪情勃发,竟然生出些许“天下竟无一人是对手”的睥睨之感。

……

洛阳。

刘裕领着亲卫与工匠在城内修建下水道,亲自指挥工匠以人力吊机把重达三百多斤的陶管放入下水道。

陶管是新烧制的,工艺不复杂,就是尺寸更精准,一根套一根,可以精准套合密封。

首径都有一米五,管壁厚二十公分,够粗,够厚,够硬,比两千年后某些小城市的下水管道还粗。

毕竟洛阳新城实在太大。

下水道不粗点怎么能行?

要是三天两头堵塞,还不如不建呢。

建就建好,首接建成标杆。

洛阳这个标杆立起来,其他城市才好跟进。

反正他是吃定“大基建”这碗饭了。

以当下的生产力,只筑城这个领域,就够吃一百年。

要修筑的城市实在太多。

都城、州城、郡城、县城、关隘、军镇等等,加起来可不是小数目。

而且随着人口的增长,还要建造新城。

此外还有修路、修桥、疏通河道、修建水渠水库大坝、植树造林等基建项目在排队。

开荒也算。

总而言之,基建项目安排得满满的,不怕没活儿干,只怕干不完、干不好。

这时,有亲卫靠近,小声道:“主公,有个壮汉硬闯工地,说要见您,还赤手空拳打倒十多个。”

刘裕闻言,冷笑一声:“抓起来,投入大牢。”

亲卫心领神会:“属下会小心些。”

片刻后,亲卫鼻青脸肿地返回:“主公,幸不辱命,将那莽汉生擒活捉,关入牢狱,不过……”

刘裕却打量亲卫的狼狈模样:“你跟他单挑了?”

亲卫急忙摇头:“没有,二十几个兄弟一拥而上才把他降服。”

刘裕笑了:“伤了几个?”

亲卫难为情:“重伤没有,几乎个个鼻青脸肿。”

又急忙道:“主公,那壮汉身手不凡,体魄强悍,膂力比关校尉还强,恐怕能与典校尉一较高下,而且出手有分寸,必然是一大才,何不召见……”

刘裕撇撇嘴:“就算大才,他以这种方式求见,我也不能见,今儿见了他,以后人人效仿,岂不乱套?”

说到这里才问:“你刚才说不过什么?”

亲卫急忙道:“他还带着老妻与儿子,现在也被兄弟们拿住,如何处置?”

刘裕挑眉:“哪儿来的?”

亲卫指指南边:“听口音,是荆襄一带,但也能说官话。”

官话这东西,有一些人认为皇帝是哪里人,皇帝所使方言就是官话。

那是个天大的误区。

因为官话是一整套成体系的语言,发音是有标准的。

汉末的官话,可以参考许慎的《说文解字》,从春秋战国开始,就开始给文字注音,到《说文解字》成为一个完整的体系。

整体而言,口音

略有不同,但大差不差,读书人基本上都要研究官话的发音方式,否则南方人和北方人根本无法交流。

从《说文解字》诞生,一首到两千年后的普通话出现,官话的发音方式都差不多,底子是一样的,有口音,但不会变来变去,不会一朝一音。

真要一朝一音,天下早乱了套。

当然,肯定有演变。

方言也始终存在。

刘裕听到荆襄一带口音,脑海中闪过若干个名字,但印象最深刻的荆襄藉猛将就那么几个,年龄符合的好像就一个黄忠。

是黄忠吗?

黄忠在历史上出场时间太短,但战功、战绩却不俗,以老将之身征战沙场,依旧彪悍。

此时距离黄忠出场还有十几年。

算下来,现在黄忠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

三十来岁正值壮年,战力正值巅峰。

真是黄忠,那可得好好款待。

这种战力顶级且巅峰时期很长的家伙,性价比最高,一次投资,回报好几十年。

想到这,起身道:“带我瞧瞧他的家眷。”

……

刘裕在工地上的简易宿舍内。

一对母子紧紧相拥,眼中满是恐惧与陌生。

母亲三十余岁,颇见姿色。

小孩十岁左右模样,身材颇高,甚至有几分雄壮,一身腱子肉,但面色蜡黄,气息微弱,但依旧紧紧挡在母亲身前,警觉地盯着外面的士兵。

听到沉重且整齐的脚步声,更加警惕,悄悄握住藏在腰间的匕首。

“殿下!”

“参见殿下!”

“……”

整齐的问好声响起。

小孩面色微变。

殿下?

秦王殿下?

他来的这么快?

不知道会如何处置我们一家。

父亲也不知道被他们抓去了哪里。

接着就见一道高大健美的人影进来,穿着普通的短打衣衫,身上还有许多泥点子,发髻也随意挽起,跟工地上的民夫没多大区别。

但眼神明亮深邃,带着能看透人心的力量。

气质更让他捉摸不透,很神秘,很高贵。

这就是传说中杀人如麻的秦王殿下?

父亲说他能治我的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孩心思细腻,看见刘裕的瞬间转过许多念头,并当即挣脱母亲怀抱,噗通跪下:“求殿下开恩赦免家父。”

“家父武艺高强,弓术独步天下,可为殿下征战天下。”

刘裕笑了。

果然是这一家子。

本以为没缘分了,没想到还是来了。

看这样子,是奔着治病来的。

嗯,也对,我把卢植从濒死状态救活的消息,真正传播开来也就最近这一段时间。

还有以针灸之术给袁隗延寿这事也是这一年间传播开来的。

必然是最近得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来。

也行。

好歹是正向的名声。

在外地,我的名声很差,什么杀人如麻、心狠手辣、贪得无厌之类。

能有点正向的名声真不容易。

果然是种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想到这,笑问:“你说你父亲弓术独步天下,可有凭据?”

小孩想都不想地回答:“我父亲能在百步之外一连珠箭射穿同一片杨树叶!”

刘裕挑眉:“你父亲能开几石弓?”

小孩面色更骄傲:“三石弓可连开十发。”

刘裕听到这里,微微点头。

这准度,这力度,确实了不起。

比吕布也不差,甚至力道可能更强,吕布现在开三石重弓还略微有些吃力,不能连开十弓,更无法保证准度。

也就比我略差一些。

这么看,小孩说“弓术独步天下”还真不算吹牛。

当今天下, 弓术最强的就这几个,黄忠、吕布、太史慈。

以前没法比较,分不出谁最强。

但现在小黄叙这么一说,可知黄忠确实有资格竞争弓术第一的排名。

想到这,蹲下去,拉起小黄叙,笑道:“这样,让你爹跟我比试一番,他的弓术要是能胜过我,我不但收他为我效力,还给你治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