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快喊大夫
李兰率领射声营士卒推着攻城弩猛追,追一阵,射一轮。!精\武-小!说*王~ ′首?发\
每一轮射击,至少能造成百余人伤亡。
对五万余敌人来说,这伤亡不算多,可造成的威慑效果却极恐怖。
落在后边的士兵亲眼目睹一丈长的巨大弩箭咆哮着撕碎战友的尸体并穿成一串,强烈的恐惧驱使他们亡命奔逃。
一个撵一个,变成溃败之势。
李兰追了二里地,眼见敌人阵势不再,这才停下,收兵回营,向刘裕汇报:“主公,属下幸不辱命,彻底击溃敌人。”
吕布则跃跃欲试地请战:“主公,追击吗?”
刘裕摇头:“不,歼灭他们不是目的。”
吕布愕然:“那……”
刘裕指指遥远的东方:“把他们赶到洛阳,让这些人亲自传颂我军的强大,如此,敌人不战自溃也。”
吕布挠挠头:“敌人会帮咱说话?”
刘裕点头:“会,一定会,他们定会拼命描述我军的强大,以此掩盖自己的无能。”
吕布听到这,顿时恍然:“原来如此。”
刘裕挥手:“传令全军,休整半日,半日后出关继续行军。”
半日后。
刘裕领军离开函谷关,不紧不慢地维持着阵型向东推进,不快不慢,一日不歇,目标明确,首奔洛阳。
……
回洛阳的官道上。¨3*叶-屋? !埂*鑫`最?哙¨
一辆西驾马车向洛阳狂奔。
黄琬呆坐在马车中,双目痴呆,面色惨白,全无之前的精气神,也不喊着要与函谷关共存亡,甚至不敢过多休息,更不敢领兵阻拦设防,只想早日回洛阳。
被问罪,总好过被石砲砸死。
这几日,一闭眼,眼前就有一颗石砲呼啸而至。
黄琬被轰出了心理阴影。
一路狂奔回洛阳,见着沿途的兵荒马乱,心情更加沉重。
如此洛阳,如何与刘裕争霸?
未曾见识刘裕的军队时,只当士兵们夸大其词。
此番亲眼所见,方知那些吃了败仗的士兵军官所言非虚,甚至比那些士兵说的更可怕。
铠甲明亮,武器锋利,训练有素,军容威严,数万人马列阵关前却有泰山压顶一般的威慑力,望之生畏。
更兼投石机与床弩格外犀利,威力、射程远超洛阳。
可洛阳这些兵马……军纪涣散,军无斗志,武器铠甲陈旧破败,看似人多势众,却军不成军,连后勤保障也问题重重。
能打得过刘裕才怪呢。
朝廷沦落至此……全是咎由自取。
一年之内荡平黄巾己是大汉王朝最后的荣光了。
自此之后,再无胜绩。
逃吧,逃吧,去长江之南偏安一隅。¨6+1~墈¨书·蛧* .庚¢新/嶵.全/
只是这一逃,以后恐怕再无回归之日。
熬死刘裕,说得简单。
刘裕才二十出头,还有至少五六十年的好日子。
就算熬死了刘裕,谁敢保证刘裕的子嗣就一定是昏君?
就算刘裕的子嗣是昏君,有如此丰厚的底蕴,也能撑一二百年的国祚,中间出个中兴之君,又能延续国祚百十年。
反倒是洛阳这些人迁都之后……恐怕只会越来越糟。
不说其他,帝位就有的争。
相国必然会称帝,到那时,又是一番明争暗斗甚至血雨腥风。
忍住不称帝,随着天子的逐渐成长,岂能始终甘心做傀儡?迟早还是有一番明争暗斗和血雨腥风。
这洛阳朝廷……没救了呀!
黄琬越想越悲伤。
眼看着己经抵达洛阳城下,忽然开口:“去洛水北岸。”
亲卫不敢违背,驾车到洛水旁边。
黄琬颤颤巍巍地下车,站在河边眺望片刻,忽然冲着心腹喊:“告诉袁相国,我丢了函谷,罪孽深重,无颜再入洛阳城,只能以死明志!”
话音落下,纵身跳入滚滚的洛水中,顷刻间消失不见。
心腹呆呆地望着,片刻后悲伤回城,到相国府如实讲述。
袁隗听完,面色大变:“何以败亡如此之速?”
“函谷关可是天下雄关!”
“坚守半月有那么难?”
“该死!”
当即召集群臣:“快快快,立刻出发!”
“一刻不能多停,否则,我等将死
于反贼之手!”
“种辑,立刻入宫接天子车驾!”
“一个时辰后于南门外会合!”
说完,匆忙召集家人奴仆护卫妾姬离开相国府,登上临时打造的大型马车。
这马车富丽堂皇,分上下两层,内外雕龙刻凤,需要十六匹骏马才能拉动。
半个时辰后。
种辑惊慌失措地找到袁隗,大汗淋漓:“相,相国,天子不见了。”
袁隗面色剧变:“何意?”
种辑紧张地首咽口水:“就是不见了,宫内宫外没有天子身影,天子身侧宫女太监也全部消失,守卫宫门的护卫却全然不知情,没听见异常声音,也没其他人出没,就,就那么消失不见了。”
袁隗指着种辑,干枯的手掌哆哆嗦嗦,面色青一阵红一阵,隐约猜到某种可能。
刘裕!
一定是刘裕!
刘裕在洛阳城安插了间谍,先一步助小天子逃走!
该死!
刘裕本就有何太后在手,加上天子,不但能顺利掌控洛阳,更能挟天子以令天下!
而我,则必然会沦为他们口中的国贼!
完了!
全完了!
一切谋划全部落空!
没有天子在手,我这个相国……还算什么相国?
相谁的国?
相哪一国?
只会沦为天下笑柄!
不但我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就连袁氏也……
想到刘裕托张温带回来的那番话,袁隗忽然毛骨悚然,莫大的恐惧袭上心头,占领他全身心。
他说到做到。
他真敢灭袁氏满门!
他真敢灭尽袁氏门生故吏学生老师亲朋好友!
他敢!
他也能做到!
以天子之命行事,无人可反驳!
袁隗越想越怕,全身颤栗,这时一股冷风吹开窗帘,吹到他脸上,剧痛随之冲进头颅。
剧痛欲裂!
比针扎还疼!
仿佛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针在脑子里猛刺,一下又一下!
“啊——”
袁隗捂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心腹管家大惊:“主人,您这是……快喊大夫!”
袁隗脑袋越来越疼,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一点点变黑。
这次,终于要被刘裕气死了?
脑海中闪过这句话,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掌,伸向管家,艰难张口:“传位于本初……”
几个字含混不清声若蚊讷。
管家急忙凑到跟前:“主人,您说什么?”
袁隗却己经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