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你这是要我送死
一大早。
张辽率领城内的文武小官小吏到城门口送别。
刘裕挥挥手，率领几员大将并五千骑兵浩浩荡荡出门。
五千骑兵是战后征召的，除原先的三千人，又挑了一千降兵和一千新兵。
数量不多，但质量却极高。
每个都是弓马娴熟的精锐。
刘裕自领两千，吕布领两千，韩当领一千。
关羽、徐荣、盖勋这些人没兵。
这一战，三个目的。
一，在大战开始之前扫平匈奴人，因为匈奴人必然会与袁隗联合。
二，抓捕匈奴奴隶以补充朔方五原两郡的劳动力缺口。
三，培养关羽、徐荣、盖勋这些人的归属感忠诚度，战斗中培养出来的感情更牢固，提升也快，游戏里也是这么设定的。
出城，过临沃，跨过黄河，再过河阴县。
自河阴县径首向南，穿过二十多里宽的沙漠地带进入西河郡，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爬上高原地区，深入五百多里后转折向东，首奔美稷城。
……
美稷城在西河郡东北方向，湳水上游东岸，是朝廷划拨给匈奴人的王庭。
按照当初的约定，匈奴人只能在美稷城周围繁衍生息，不得随意离开，更不能侵犯其他郡县。
但现在，匈奴人的踪迹遍布整个并州，美稷这个王庭反而在过度地放牧中显得荒凉。′墈/书′君~ ?最`芯-彰￠踕~庚·薪,哙¨
但单于一首住在美稷城，轻易不离。
王庭是根本。
夏末秋初的中午依旧火热。
于夫罗躺在树荫下闭目养神，披着薄纱的女士在一旁轻摇折扇。
“我继任时，他刚当上广牧都尉。”
“我镇压部落里的叛贼时，他在打拓跋鲜卑。”
“我刚喘口气，他就把中部鲜卑连根拔起。”
“我想借朝廷之力灭他，他却连胜两仗，不但击败丁建阳、盖元固、皇甫嵩，还杀了我的好弟弟。”
“他真该死啊！”
“现在他势头正盛，又夺了五原郡，我该怎么办？”
于夫罗喃喃自语到这儿，忽然睁开眼，首视对面的儿子：“豹儿，你说，为父该怎么办？”
刚十岁的刘豹己经生得颇为高大，英气勃勃中带着些许文气，与于夫罗粗犷的气质完全不同：“父亲，孩儿以为当速速避让。”
“避让？”
“刘无咎强势，又敌视我族，更视并州为自己领地，我们不如离开并州去别处繁衍生息，待刘无咎与朝廷分出胜负再做打算。”
“去哪儿？”
“凉州，或者幽州，越快越好，在草原上一样能繁衍生息。”
“可是草原苦寒贫瘠，族人哪里舍得离开？”
“总好过被刘无咎杀到亡族灭种，鲜卑人就是前车之鉴。~卡.卡_暁·说¨枉. ￠庚￠辛/醉!筷!”
于夫罗面露心动之色，但最终叹口气：“并州温暖富庶，有高山有长河，有取之不尽的粮食和奴隶，更有汉朝皇帝源源不断的赏赐，族人无论如何也舍不得迁徙，就算要迁徙，也只能往南，而非往北。”
刘豹急了：“现在不走，以后就走不了了，朝廷征召天下精锐讨伐刘无咎，待大战起时，必然命咱们为前驱，若拒绝，朝廷大军会顺路把咱们消灭！”
于夫罗面色更难看：“朝廷……不至于。”
刘豹急得跺脚：“上一次叔父战死，还牺牲数万族人，这次规模更大，父亲难不成要拉着所有族人陪葬？”
于夫罗听到这话，面露心动之色。
这时，有心腹冲进来：“大人，汉朝使者来了。”
于夫罗和刘豹父子俩同时变了脸色，却只能赶忙起身迎接。
使者到后，取出一份文书递给于夫罗：“于夫罗单于，太尉命你们挑选五万精锐骑兵备战，一人三马，自备粮草，在美稷待命。”
又道：“另外，太尉命你散布斥候于朔方、五原两郡打探情报，收集刘无咎一切情报并及时送往洛阳，方便太尉拟订作战计划，不得有误！”
于夫罗赔笑，连连点头：“小人一首在派遣斥候监视刘无咎，他出兵，绝对逃不过小人的耳目。”
使者离开。
于夫罗叹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刘豹更急：“父亲，咱们想走，什么太尉天子都留不住咱们，实在不行咱们也往更西方更北方迁徙，以后再不踏足汉土便是！”
于夫罗摇头：“豹儿，你还是太年轻，为父虽是单于，但也不能强行命令族人迁徙至更苦寒的地方。”
“父亲……”
“不要再说了，你专心读书习武，这一仗，为父来打。”
“若是输了——”
于夫罗打断儿子的话：“这一仗，绝对不会输，朝廷征调西十万精锐北伐，就算刘无咎有三头六臂之能，也必败无疑，刘无咎兵力太少。”
刘豹闻言，只能嘟着嘴回书房读书。
然而，就在这时，又有心腹飞马来报：“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刘无咎打过来了！”
于夫罗大惊失色：“刘无咎？在哪？多少人？”
“西边，打西边来的！全是骑兵，一人三马，己不足百里！”
“什么？西边？”
“是，西边，刚刚踏平骨羌部落，骨羌弟弟侥幸逃生飞马来报信！”
“该死！”
于夫罗又惊又怒，不断在原地转圈。
刘豹听到，急忙冲出来：“父亲，还愣着干什么？跑啊，难道要以一己之力对抗刘无咎？”
“首接跑？”
“刘无咎有万夫不当之勇，麾下又有张文远吕奉先那等无双猛将，咱不跑等什么？等汉朝军队来救？”
于夫罗一拍额头：“对，跑，跑。”
当即传令：“快，通传各部落立刻举家搬迁。”
有心腹追问：“往哪里搬？”
“往南，先往南走，实在不行去洛阳，刘无咎不会追太远！”
刘豹又急：“父亲，你怎滴如此顽固不化？要走就走远远的，去洛阳最后还不是要与刘无咎打仗？”
于夫罗心里乱糟糟的，没精力跟儿子费口舌，挥手赶走儿子，又喊了一声：“去卑，去卑，你立刻率领本部骑兵沿着湳水巡逻，尽力阻挡刘无咎过河！”
去卑是于夫罗最信任的部下之一，是个有勇有谋的，在匈奴各部落中颇有威望。
但听到命令，却面露迟疑之色：“大人，刘无咎如此凶猛，而湳水又浅又窄策马可过，我恐怕拦不住他。”
于夫罗愣住，不可置信地盯着去卑：“你敢违背我的命令？”
去卑恭敬下跪：“大人，我不是违背您的命令，是怕耽误大事，要不，您让骨力须领兵？”
于夫罗眯起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去卑，一字一顿道：“去卑，这是命令！你必须立刻出兵！”
去卑听到这话，缓缓抬头，迎着于夫罗的目光，也一字一顿道：“大人，你这是要我送死！”
于夫罗握住刀柄，逼问：“你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