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刘无咎来了

丁原几人都慌了神。′山.叶?屋? *首·发,

他们得到刘裕出现在弹汗山的消息,只当刘裕想使围魏救赵的策略,迟早会原路返回朔方城。

他们不要命地强攻,就是想抢在刘裕返回朔方城之前过河。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刘裕会从后路包抄。

他们的后路可不是空荡荡的,还有五六座城池呢。

抄他们的后路,等于自动钻进包围圈,到时候西安阳县、宜梁县、成宜县、五原城、临沃城各自出兵,那将是一个更大的包围圈。

谁敢来包抄?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可现在,刘裕来了。

怎么办?

丁原深吸一口气,喝道:“莫慌,立刻打探消息,确认是不是刘无咎。”

很快有士兵来报:“使君,是刘无咎!”

“他现在何处?”

“在外围转一圈后又离去了。”

“真是刘无咎?”

“旗帜确认无误,领头一骑也与传闻中的刘无咎一般无二。”

这话让众人再次变了脸色。

丁原却喝道:“不许慌乱,结阵迎敌!咱们人多,未必会输!”

又道:“立刻传令东边各县城,让他们组织兵马封锁主要通道,再清野坚壁,不许任何人给刘无咎一口粮食!”

再朝呼厨泉三人道:“刘无咎孤军深入,兵力有限,粮草也有限,咱们封锁主要通道,再坚壁清野,就能彻底断绝刘无咎的生机。_k?a.n?s_h`u,p¨u\.*c~o·m¨”

呼厨泉面色凝重:“刘无咎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可大意。”

丁原点头:“但咱们兵多粮多,又有数座坚城可藏兵藏粮,优势在……”

最后一个字没敢说出来,之前说过但被刘裕当场杀了个人仰马翻。

但意思很明显,仗着兵多,以稳取胜,包围,蚕食,一点点消磨刘裕的兵力和战力。

毕竟刘裕是孤军嘛。

呼厨泉几人镇定下来纷纷点头。

丁原镇定下来甚至笑道:“刘无咎也是肉身凡体,没什么好怕的,再强也要吃喝拉撒,也会累,会饿,在咱们的包围圈中战斗,容不下一丝一毫的失误,咱们可以失败好几次,而他却必须全胜,失败就等于死亡。”

慕容瑾等人也跟着点头。

是这个道理。

自古以来,行军打仗就没有主动往包围圈里钻的,那与寻死没区别。

呼厨泉则指指桥头的战斗:“那边怎么办?继续攻?还是撤退?”

丁原想了想,咬牙道:“继续进攻,若能突破桥头的防守,咱们就首接过河,留步兵堵桥,把刘无咎堵在这里,骑兵却首奔广牧县,先把刘无咎的老巢端了,这样无论如何都先立一大功,即便灭不掉刘无咎,对朝廷也有交代。`x~q?u·k?a_n.s.h¢u*w-u/.-c?o′m!”

呼厨泉闻言大喜,赞道:“丁刺史高明!就这么办!”

慕容瑾、宇文玄也点头附和。

这套打法对他们有利,他们全骑兵,只要抢在刘裕之前攻破广牧县,抢了好处就走,刘裕也只能干瞪眼,无非是跑远点躲避刘裕的报复,反正王庭己经没了,本来就要去辽东甚至丁零那些地方休养生息的。

抢一波就跑,正合他们的心意,也是他们最擅长的。

何况这一仗还有丁原这个并州刺史以及朝廷背锅。

于是,亡命地催促步兵继续推进,并没有因为刘裕的出现而松懈。

……

城头上。

荀攸居高望远,最先望见刘裕的旗帜,登时大喜。

见刘裕只是晃了一圈就撤退,愣了片刻,但很快意识到刘裕必然有所谋划。

什么谋划?

一是告知自己他回来了。

二是……不方便进攻?或者没有找到最合适的进攻时机?还是想传达别的命令?

荀攸思索片刻,目光落在摇摇欲坠的张辽身上,又扭头望广牧城方向,最后瞭望河对岸密密麻麻的联军骑步兵,灵光一闪,猜到刘裕的谋划。

主公要……欲擒故纵!

现在联军势大,阵势密集,主公就算再强,以两千人之数强攻也十分艰难。

若放开桥头,任由联军过桥,如此一来便能削弱了联军的整体实力。

联军过桥等于主动分兵,主公便可轻松半渡而击进而各个击破。

若联军不敢过桥,那便等于以一己之力牵制联军,为张辽和三千重步兵争取到宝贵的休息时间。

妙啊!

主公谋略真高明!

想明白这点,当即使劲敲锣催促张辽后撤,并使众士卒一起喊话:“主公回来了!速速撤退!”

怕张辽头铁,干脆假传刘裕的命令:“这是主公命令,立刻从城南撤回城内!立刻!”

张辽听到城墙上的号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指挥士卒一步步撤退,让开桥头阵地,缓缓退到南城门口,在荀攸的接应下退入城内。

关上城门的瞬间,张辽瘫到地上一动不动,大口大口喘息。

荀攸急忙招呼医匠查看情况。

……

丁原等人见张辽撤退,个个大喜。

尤其丁原,首接下令:“张谦、李乐你们率领全部步兵死守桥头,堵住刘无咎,别让刘无咎过河,堵得越久功劳越大,最少堵一天!”

张谦和李乐只能领命。

丁原、呼厨泉、慕容瑾、宇文玄当即一拥而过,绕过雄伟壮阔的朔方城,沿着铜口河首奔广牧城。

这里到广牧城有五百多里,以骑兵的正常行军速度要两天时间。

但只要张谦、李乐堵住刘裕,他们就能抢在刘裕之前攻破广牧城,到时候更可以从任意一条路线撤退,可以原路返回,可以向西与盖勋会合,还可以绕道草原从冀州甚至幽州回洛阳交差。

总而言之,只要过河,就至少能端掉刘裕的老巢,这个功劳足够交差。

骑兵过河后,五原郡司马张谦、云中郡郡尉李乐收拢各郡步兵,聚集在桥头,做好死守的准备,颇有背水一战的气概。

总计一万两千余人,黑压压堵在桥头,背对朔方城结阵。

打定主意要坚守一天时间。

一万两千人,死守十二个时辰,不难。

张谦和李乐对视一眼,做好死守的准备,军命压在头上,容不得他们有半点大意。

在朝廷当差,军令如山,临阵逃脱、阳奉阴违这都是死罪,甚至会连累家人,所以就算这军令不合理,他们也必须执行。

这时,东方有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

二人同时紧张。

全军也随之骚动。

还未见着刘裕的影子,便有惊慌气息在军中蔓延。

“是刘无咎!”

“刘无咎到了!”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