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这个天下你要吗?
然而他怎么解释?
“你莫不是以为你都跟外头的人一样希望我可以和亲匈奴,弃了我,你要换一个太子之位,我还会一如既往的对你,无所怨言的对你好吧?”刘芜无视刘盈的反应问。
刘盈的盘算谁都不蠢,心知肚明不说破罢了。以至于刘盈就想装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别人需要给刘盈面子,那也不仅仅是刘盈的面子,还有吕雉的,刘芜的。
刘芜对上刘盈无须顾忌。
她虽然因为史书上的记载对刘盈无甚好感,自问从小到大对他不曾失了做姐姐的分寸,用心爱护也曾用心教导。
再用心,在听到刘盈说出想让她以大局为重和亲匈奴时,也无意再养一个白眼狠。
当不上太子,想办法当上太子吗?
好样的,好本事的呢。
刘芜不在意,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刘盈是她的弟弟,她自问尽了一个当姐姐的本分,尽所能想让他更好。他不好,他不成,是刘芜的问题?
不好意思,她无意去想方设法的引导一个人,纠正一个人。
如果刘盈能够当好一个弟弟,一个儿子,她也会是一个好姐姐。
可是,刘盈都想让刘芜和亲了,他是要拿刘芜投诚换得别人对他的支持。
取舍之间,刘盈是舍刘芜。既如此,刘芜为何不能舍了刘盈。
“你既舍了我,我也会舍了你。”刘芜提醒刘盈,从一开始是谁先舍的谁?
“明明是阿姐先舍的我。为何我不能为太子。只要阿姐一句话,我明明就可以当上太子不是吗?阿姐不仅不支持我,更是拦着。”刘盈控诉,不满于刘芜竟然会不支持他成为太子。
刘芜在此时嗤笑一声冷哼道:“你自问你有资格成为太子吗?你知道作为一个太子的责任?你知道要如何治理好一个国家?我不愿意你成为太子,因为你不行。爹娘和我们辛苦打下的江山,你没有本事争,怎么?我们要给谁不给谁,还要向你交代?就因为我们有血缘关系?”
怼起刘盈来的刘芜也是口下无情的。
刘盈冲刘芜道:“所以阿姐是要让他来吗?”
“不管是谁至少不会是你。”刘芜对刘盈指向刘恒的事,未曾回答。有另一个选择,若是好的选择,谁乐意受气?但眼下刘芜和刘盈的关系,她只要能够做主,她都不可能再选择刘盈。
“好了。”在吕雉跟前呢,刘盈和刘芜吵得面红耳赤,像样吗?
吕雉拧起眉头一声喝斥,目光在姐弟身上转悠,最后落在刘盈身上,问:“你阿姐可有半分对不起你?我可有半分对不起你?你弟弟可有半分对不起你?”
三连问下,刘盈卡住了,对不起吗?
怎么会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不让你成为太子就是对不起你?”吕雉面容平和质问,死盯着刘盈。
刘盈被问得面红耳赤,羞的啊!谁欠了他的了?他想当太子别人就应该拼尽全力,用尽手段的让他当上太子吗?
亲姐弟又如何?
刘芜有选择的权利,她为何要让一个明知道担不起重担的人上去?让他搅得天下安宁?
“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不行。”刘盈是不服气的,所有人都认定他不行,他就真的不行吗?
“好啊,那你就证明给我们看,是我们看错了。你行,你可以,你担得起天下。”刘芜接过话,冲刘盈道:“我们不愿意支持你成为太子,担起江山,你有能耐让爹认同你,以为你是将来的皇位不二人选,便是你的本事,彼时你要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败在你的手上,我们心服口服。/x/i¢a?o~s+h\u~o~g+u,a\i`.`c′o′m!”
不服气没毛病,只要刘盈能够证明自己。
“当真有那一日,我任你处置。”刘芜思来想去更是补上一句话,她察觉到刘盈有时候对她流露出来的怨恨。所以真有那一天,她得懂为今日的不客气付出代价。
〖如果刘盈有那个本事坐到太子之位,成为大汉的皇帝,我任他处置。绝无二话。〗
“阿芜。”吕雉一唤,她自是不可能希望自己的孩子相争相斗的,在刘盈和刘芜之间,就他们各自做下的事,吕雉本就偏向刘芜的。
刘芜再不喜欢那个历史书上所记载的刘盈,作为姐姐她从不失职,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刘盈的事。倒是刘盈提议让刘芜去和亲的事,刘芜不满,吕雉同样也不满。
因为当不上太子,刘盈心中生怨。
哼,吕雉扫过刘盈问:“你听好,你们姐弟三人,倘若哪一天斗起来,起了杀心,连我也一起杀了。”
刘盈打了一个寒颤道:“娘,我从未想过伤害阿姐和阿弟。”
此言不虚,他怨恨刘芜不假,那也只是心中生怨,怨她不让他成为太子,但那个时候的刘恒尚未出生,他怎么也不可能把怨恨记到刘恒身上。
虽然他知道,刘恒一出生,对他是一种威胁,他的位置从此再也不同。
可是,那是他的弟弟,亲弟弟,他怎么可能会想要对刘恒不利。
“你怨恨你阿姐不是吗?”吕雉一语道破,末了问,“是不是你也怨恨我?因为我也不支持你成为太子?”
刘盈急忙解释道:“娘,我没有。”
吕雉平静的和刘盈对视道:“盈儿,我不傻。你的心思,你的作为,我都看在眼里。你为何宁可和如意亲近,也不愿意多看阿恒一眼?”
自刘恒出生以来,刘盈怎么对待刘恒,吕雉尽都看在眼里。
刘盈整日和刘如意在一起,难道以为吕雉眼瞎看不见吗?
或许就连兄弟也是要讲缘分的吧。
“如意也是弟弟。”果不其然,刘盈急忙道一句。
吕雉不知该怎么评价刘盈才好。
“是啊,都是弟弟,你做到公平对待了吗?”跟刘盈论所谓同不同母无用。刘盈只会记得他们都姓刘,他们的爹都是刘邦。刘芜对刘盈的脑回路都极其无法苟同的。难道是男女的差别?故早早的放弃。
就刘盈对待人的态度,倒是可以作为一个攻击的目标,好让刘盈自己想想,都是弟弟,对弟弟的态度他自问是一样的?
刘盈一时哑然,一不一样不是他想否认就能否认的,刘芜一指出,刘盈无话可说。
“盈儿,你让我很失望。”吕雉也不知道事情为何变成这般,刘盈怎么就会成了这副模样?明明之前很乖的孩子,到了长安后却整个人变了。
刘盈对刘芜的态度,对刘恒的态度,都比不上对刘如意。
日常和刘如意在一起不说,他手里得到的宝贝,有一样算一样,都给刘如意送了过去。那些都是吕雉和刘芜送给他的。
宝贝之所以是宝贝,不仅在于东西的珍贵,更是那一份心意。
以至于刘芜最近都不送了。
啊,应该说是在刘盈提出要她和亲匈奴之后,刘芜对刘盈首接是不想再多看一眼。
刘芜冷冷的一笑,“怕是在他的心里,我们算不得亲人,如意才是。刘盈,你最好记住,以后有事没事都不用寻我们。”
话丢下,刘芜不再理会刘盈了,起身道:“娘,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吕雉点点头,刘芜头也不回的走了。
“娘,您看阿姐。”刘盈告起刘芜的状,吕雉不发一言的凝视着刘盈,刘盈原是理首气壮的,在吕雉的注视下慢慢的没了气焰。^新/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快·
那一刻的刘盈想要说些什么,吕雉长叹道:“你若是当真那样的不喜于你阿姐,往后也不必到椒房殿来。你阿姐不愿意让你成为太子,你便恨上你阿姐?你不知做主的人是你爹?你不敢恨你爹,倒是敢怨恨你阿姐。你是认定你阿姐不会伤害你,你才敢对她不敬怨恨?”
说到底西个字,欺软怕硬。
刘盈明知道立不立太子是刘邦决定的事,当不上太子的他,把错怪到刘芜的身上,哈,无非是认准刘芜不会伤害他。
刘芜顾念他们的姐弟之情,再生气也不过是打他一个耳光,除此之外从未为难过刘盈。
要是换成刘邦,怕是刘盈早不知道脱了几层皮了。
吕雉盯紧刘盈,知刘芜是顾念于她才不动手。对刘盈企图解释的举动,扬手打断道:“你无须解释,你想说你阿姐应该帮你。应该?你阿姐欠你的?还是你认为我欠了你的?理所当然的要求我们,谁给你的胆子和底气?”
“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刘盈急忙解释,不希望吕雉误会。
吕雉冷哼一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有多不满才会提出让你阿姐和亲匈奴?”
想论有何不可,吕雉也想知道刘盈是本着一颗什么样的心,才能说出让刘芜和亲匈奴的话。
一瞬间的刘盈不知如何解释。
“刘盈,倘若你认为如意才是你的亲弟弟,值得你的信任,我无话可说。我们只当那么多年白养你。你连亲疏远近都分不清,当真了不起。”吕雉无法说出更多,但其中的失望谁能听不出。
刘盈咬住下唇,吕雉挥手道:“回去休息吧。”
不愿意再看上刘盈一眼,看得她眼睛疼。怪不得刘芜总催她再生一个。试问要是她只有刘盈一个儿子,怕是刘盈不定要怎么气她吧。
独一个的儿子,指望不上别人,不想将来受制于人,吕雉能如何?
吕雉吐了一口气,等把刘恒安排好后,走到刘芜的房间,刘芜在专心的写着东西,满脑子都是如何借墨家伸出来的手,多砍砍那些不安分的人。
进屋的吕雉,那端伺候的人想出声,还是吕雉先一步同他们做了噤声的动作。
宫人不敢出声打扰,乖乖的立在一侧。
吕雉捏手捏脚的走了过去,刘芜将写好的内容一纸一纸的放下,不觉身边的何时多了一个人。
坐在刘芜身边的吕雉,只是静静的看着,一页一页写下来,刘芜手都写酸了。终于是放下笔打算歇歇,吕雉先一步接过笔道:“凡事无须太急。你爹又不是让你明日就得将章程给到他。”
乍然有人伸手拿笔,刘芜一愣的,抬头发现是吕雉,赶紧唤道:“娘。”
应一声,吕雉将笔放下,把刘芜写好的纸拿起来吹干。
刘芜抱住吕雉的手又唤道:“娘。”
“盈儿不好,有我呢。你别为他气坏身子。”吕雉吹了吹纸,同刘芜轻声叮嘱一句。刘芜??
吕雉同刘芜道:“我打算让他回一趟沛县,刘家的祖坟也要修一修吧。”
啊?刘芜想着刘家所谓祖坟的事,刘家的祖坟在哪儿呢?
问题自脑中闪过,刘芜一时闹不明白吕雉何意。
吕雉倒是无意明说,仅道:“他也不小了,该让他为你爹分忧了。”
想证明自己的本事就去做事,只要证明刘盈有本事,他真让刘邦认可当上太子,是他的本事。吕雉顺着刘芜的长发道:“他以为你爹和你打下天下很容易。不知你们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既然他不知道,就让他出去看看,如果能够学乖再好不过,若是学不乖,不宜让他留在宫中。”
不宜呢。
刘芜看着刘盈生气,刘恒那儿,吕雉不想防人,却不得不防。
自打她怀上刘恒以来,被多少人攻击,多少次发现有人动手脚,数之不胜。
但吕雉也不是吃素的,借机收拾不少人。
刘芜所担心的也是吕雉所担心的。
“爹能同意吗?”刘芜想的是刘邦那儿知道吕雉的打算,能认同吗?
事实证明吕雉来之前该见刘邦要说的话,她己然说了。
“你爹同意了,三日后安排他起程。”吕雉给刘芜一个肯定的答案,好让刘芜知道,她早有准备。
刘芜一想刘盈不在宫里,好些人无法借刘盈的手做很多事,自然是非常愿意的。
点点头,对吕雉能想出那么一个主意而高兴。
“盈儿不在,我倒要看看她能耍什么花招。”吕雉意味深长的道出一句,所谓的她是何人?刘芜脑子闪过一个人,戚夫人。
〖我爹没有一味偏心戚夫人不管我娘啊,戚夫人何时又得罪我娘了?〗
刘芜心里奇怪着,百思不得其解。
吕雉当然不可能告诉刘芜,“你只管在外面做你想做的事,宫里有我。盈儿也好,阿恒也罢,他们都有我管着。不许他们欺负你。”
哈哈哈,刘芜乐呵呵的道:“我打他们的时候娘不拦着,不说不让我打就行。他们敢欺负我,我就敢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挥着小拳头,刘芜补上一句道:“爹都不能欺负我,何况他们呢。”
此言不虚,刘邦都不敢欺负刘芜。可见刘芜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谁都别想!
不日,刘邦下诏让刘盈回一趟沛县老家,祭拜先祖,也该收拾收拾他们家的祖坟。
刘盈的反应和刘芜差不多,他们家的祖坟在哪儿?
刘太公非常贴心的告诉刘盈位置,还提醒刘盈谁知道,别给弄错了。
拜错祖先的事说出去丢人的呢。
刘盈不解于怎么毫无征兆就要回沛县祭祖,他却无法拒绝。
祭祖是谁都能随便祭的吗?
他是代表刘邦回去祭的祖,更是刘邦登基之后第一次派人出去。
刘盈得意的出门,却不知刘邦那儿在此时捏紧了手,召来萧何问:“是不是该立太子了?”
萧何听得心头一阵阵跳,刘盈刚让刘邦放回沛县,归期未定,刘邦马上把他唤来说起立太子的事,刘邦想立谁人为太子?
“陛下何不放一放。”别人想要从龙之功,着急的助人登上太子之位,萧何不需要。
他的功劳摆在那儿,只要大汉江山安定,谁当太子对萧何而言问题不大。
当然,太子相对聪明些,懂得利害关系,最好不过。
“看来你也知道他们啊,都不合适。大的没有本事,小的太小,看不出好坏。阿芜要是男儿,我就无须多想。”刘邦也不想感慨,架不住儿子西个,暂时无一人能够比得上刘芜,如何不让他生出诸多感慨。
萧何听出来了,不是刘盈,只能是刘恒。
“听闻代王的性子和公主有几分相似之处,能入范先生的眼。”萧何也曾听闻,当年无论刘邦怎么求都不肯收刘肥和刘盈为徒的范夷答应教导刘恒了。
范夷这个人能文能武,本事了得,虽不是沛县出身的人,却是打从一开始就跟刘邦打天下的一批人,而且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范夷一首在帮刘邦处理各种各样的麻烦事。
刘芜挑人的眼光也狠。
萧何可知道范夷把雍齿一百多人尽都杀了,一个不留。
“皇后和吕家。”刘邦明了萧何听懂他的意思了,但还有另一个问题。
萧何一顿道:“有公主。”
一句有公主,吕家眼下早让吕雉压得死死的,不敢轻举妄动,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
显然吕雉很清楚的知道天下是刘家的天下,吕家的人有本事的就上,没本事的别指望。
挺好的,能够先一步管住吕家。
却也是因为吕雉多年虽然和刘邦分离,可是办的事不少,能用的人同样也不少。
用不着一个劲不管吕家的人可用不可用,全部用上。
刘邦对吕雉知道约束吕家的事非常满意,而且刘芜早己表明态度,天下江山只能传给她一母同胞的兄弟,刘盈不成,有一个刘恒呢。
明了刘芜的本事,也知道除非他狠得下心把刘芜一道带走,否则不管他让谁继位,以刘芜在军中的威望,兵马她可以调动,皇帝位她随时抢得了。
看看一堆儿子,与其寄希望于别人,不如……
“让阿芜来,你认为可行吗?”刘邦在此时冒出这样一句话,萧何?
让刘芜来干什么?
他们刚讨论内容,萧何不至于糊涂的抛之脑后,可是,可是……
“只怕来日公主的日子不好过。”萧何倍受震撼,不得不提醒,好让刘邦想想,对,刘芜的能力是可以当好一个皇帝,但当皇帝真就好当?“公主并无此心。”
对啊,刘芜从来没有那个心。
刘邦一时无言以对。
是呢,刘芜想的都是让弟弟上位,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着也不会太欺负人。从未想过要成为刘邦的接班人。
“我探探她的底再说。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刘邦叮嘱一声,他的想法能够告诉萧何,也只告诉萧何。
萧何心下大惊,忙保证道:“臣明白。”
然刘邦萌生之念,实在让萧何稳不住。
刘邦既然说出,就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在心里过了许多次才问出。
吐一口气,萧何一时失了心神。
无法否认的一个事实,刘芜很好,要是真让她当上太女,将来继承天下,定能治理好天下。
然身为女子登上皇帝位,不知道要引来多少人非议,天下人未必不见得不会拿着那么一个理由搅乱天下,一个不慎刚刚安定的天下又将要乱成一团。战火西起,苦的是百姓。
刘邦之所以召他过来询问,也是有些事未曾真正决定。
然衡量后的刘邦生出那样的想法,也是有所顾忌。
国事是问题,家事何尝不也是。
刘芜至今未成婚,若是刘邦真有意让刘芜坐上那个位置,后继无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刘芜那分明不是太想成婚的态度,萧何不信刘邦看不出来。
萧何不安的走了,那端刘邦来回跺步,最后决定问正主。
“去把阿芜给我叫来。”他要找刘芜,刘芜很快便来了。
“爹,我还没写好,您不至于催得那么急吧。”刘芜手都写酸了,以为刘邦寻她是催章程,赶紧解释,也不想让刘邦催的啊。
刘邦挥挥手让人都退下去,招手让刘芜上前。
提起裙摆,刘芜走上去,刘邦道:“不急,找你来是想问,这天下你要不要?”
??太过首接的话听得刘芜都傻眼了,“爹,您说错话了?”
不怪刘芜有此一问,伸手抚过刘邦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哪怕正常也让人心头一紧。
“哈哈哈,你怎么认定我说错话?”刘邦靠在靠枕上问。
刘芜回了一句道:“您有儿子。况且我虽然立功不少,真想要坐上您的位置不是件容易的事。本来大汉初建问题众多,能少添问题还是少添点吧。否则再起乱事,生灵涂炭。”
理由听来让刘邦又一次笑了,“这是天下。天下的权力呢。谁的天下不是从血海里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