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将军揍他
结果刘芜道:“揍得我爹听话不可。一次不听多打几次,打到他听话为止。”
还好还好,还以为刘芜想让项羽首接要刘邦的小命!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刘芜的话音落下,一众人稍松一口气,庆幸于刘芜是个正常人,不乱来。
项羽挥手道:“那可不行,你爹的身板不是我的对手,我要是出手不是打人,是要命。”
看看,多实诚的人啊!
刘芜挥挥手道:“那就不劳项将军出手,派个人帮我收拾收拾我爹就成。我爹应该听项将军的话。全天下的人都应该要听项将军的话,大家说对不对?”
范增啊,看着满营的人不断的附和道:“说得对,说得太对了,小娘子年纪虽小,见识不少!”
瞧项羽听见刘芜的那一句,全天下的人都应该听他话的反应,分外认同无比。
刘芜啊,比起两年前长大了,心眼更多了!
到底是刘芜自己来的,还是刘邦派她来的?
范增对刘邦,纵然听闻刘邦在咸阳城做下的事,范增相信自己的感觉,刘邦此人,捉住机会定要除之而后快。不能留有后患。
“刘邦要杀。非杀不可。”刘芜告上半天的状,她告她的,该安排她住下,自有人安排去。范增再一次强调应该杀刘邦。
“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高用兵境界,刘邦一路西进,亮刀剑的时候不多。可是一路行来,每入城中,听到的都是对刘邦的称赞。民心之所向,羽儿,不可不防。刘邦此人必为你的心腹大患。正好借此机会杀之。”范增苦口婆心相劝,希望项羽能够听进去。
项羽拧眉不以为然的道:“刘邦一向不管后面的事,亚父是知道的,都是他手下的人在干。杀了他有何用?真要是想杀,不如把他身边的人尽都杀光。”
范增听出项羽对刘邦的轻视,忙道:“话虽如此,他能聚集众多人才也是他的本事。杀了他,他手下的人尽都成为一盆散沙,才是长远之计。”
挥挥手,项羽听不进劝的道:“亚父言重了。一个贪财好色,胸无大志的人,何足为惧。”
对此,范增十分不认同,劝道:“万万不能轻视刘邦,否则我们要吃大亏的。”
可惜项羽道:“一个小混混罢了,有何资格让亚父如此郑重。所谓得民心,民心是什么?与其收拢他们,更应该让他们怕,让他们生出畏惧。只要他们怕,无须担心他们敢生出别样心思。”
说到这里项羽道:“若刘邦在当真有别的心思,不该将咸阳让出。”
拿到手的咸阳城,无论刘邦用何种办法拿到,他只要想要,就应该想方设法占据。
刘邦算是有自知之明,明了不是他对手,早早避于一旁,拱手让上咸阳城。
也好,省了他解决刘邦花费的时间。
项羽的眼中闪过冷意,最后同范增道:“刘邦只要足够识趣,一个贪财好色,连亲生女儿都能舍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不放在心上的意思是不杀,更不用理会。
范增想劝,看项羽的样子是能听进劝的吗?
项羽不同意,范增不得不另寻他法。
鸿门宴呢,那可是语文书上的历史知识点,刘芜自然是记得的。
因而随着夜深降临,瞧见某一个报信的人往灞上而去,刘芜知道,一切按历史书上所写的发展。
鸿门宴呢,刘邦此生遇上的相对凶险的一局。但凡项羽想让刘邦死,刘邦都必死无疑。?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刘芜一早起来,看往来备宴的人,算着时间等刘邦来,一照面,看到张良和樊哙,刘芜知道,他一准商量应对好之法。
那,该上演一场父慈女孝才对。
“你个死丫头,你敢到项将军这儿来告老子的状。”一见刘芜,父女对视一眼,刘邦炸毛的冲向刘芜,想给刘芜一个教训。
谁承想刚动手,先让刘芜扣手背剪于后背,“姿态要放低。”
“哎哟,哎哟,你个死丫头,你敢打你老子?”刘邦怒气质问,手被扣转,痛是真痛,刘芜的话他记下了,必须不能忘记他在哪儿,要干什么。
刘芜愤怒控诉道:“您都把我丢在咸阳城了,还怪我来找项将军告状?您要是怕我告状,那您倒是别做!敢做不敢当,孬种。”
张良!!
虽然知道他们父女是在做戏让人看不假,刘芜脱口而出的一句孬种,张良良好的教养让他就算再活三辈子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死丫头,你还敢骂你老子。樊哙,看不见她翻天了吗?过来把人给我拉开。”刘邦气愤不己的冲樊哙招呼,他不可能打得过刘芜,挣扎都挣扎不开,刘邦不认命,死不认命。
樊哙是要下去帮刘邦的,别忘记宁非!
“大哥,我打不过宁非。”刘邦打不过刘芜,同理,樊哙打不过宁非。 “刘芜。”刘邦连名带姓的喝斥,刘芜听在耳朵里道:“不用大喊大叫,我知道自己的名字。您用不着教训我,一会儿见着项将军您就知道谁教训谁。”
话听得人一阵心惊肉跳!
“哼!”刘芜哼的一声,一把推开刘邦,头也不回的跑了。
跑归跑,刘邦在那儿按着胳膊骂道:“有本事你躲在项将军这儿一辈子,否则早晚有一天老子一定揍死你。否则老子不姓刘。”
骂人骂得真痛快,真爽!
刘邦骂又怎么样,刘芜扮了个鬼脸,人早跑远了。
那端帐中听说刘邦来的项羽等人,项羽发话道:“让他们进来。”
大概刘邦带了多少人,都有数。项羽更不把刘邦看在眼里了。
刘邦不方便干的事,和张良一接触,一张布条塞到张良的手里。
张良以袖掩之,保管不会让人发现任何异样。
那端走入大帐之内,项羽于正坐之上,于烛光通明之处,背对着光的项羽端起酒杯昂头饮,如雄鹰般的目光落在刘邦的身上,刘邦整个人不敢有半分松懈,缓缓自黑暗中走入。
“看,入关中的第一人,我们的关中王来了。”饮酒一杯,项羽的声音传来,听在耳中的众人都不由正色以对。刘邦弯下腰作揖道:“项将军取笑在下,取笑在下了。若无项将军大败秦军,岂有在下能够顺利进入咸阳的机会。在下纵然是第一个进入关中的人,其功也在项将军。”
姿态摆正,刘邦弯腰作揖时,项羽不曾开口,他不敢动。
跟在刘邦身后的张良亦然。
项羽一声冷哼,“是吗?天下人不这么看呢。怀王更不那么看。”
“将军之功,谁人不知。天下人谁敢否认将军之功?怀王更是。”刘邦何许人,万万不敢认为项羽会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一个傀儡楚怀王,那都是谁给推出来的,不正是项梁,项羽的叔叔?
项梁当年刚死,一个个吃相难看的想解决项羽。可如今,一个两个的谁人不畏惧于项羽?
好在从一开始刘邦从来对项羽都客气,否则不定怎么让项羽记恨在心,借着他成为进入关中的第一人而解决他。
刘邦庆幸于从来都谨慎,不轻易的得罪人,更不会做出些惹人憎恨的事儿。2?完#本;神&|站?^ a?)追3§?最>|新3&?章#节¨
项羽对上刘邦的姿态,不得不承认,好样的,确实无心对付他是吗?
“坐。”项羽终于发话,让人入席。
刘邦忙道:“谢将军。”
明明两人的身份是分属各诸侯,地位是不相上下的,按理来说是平起平坐。
可项羽的语气视刘邦为下属,刘邦全然不以为然,反而将姿态摆得更低,压根不认为有何不可。居于项羽之下的范增眼中闪过杀意,定要除了刘邦,否则此人将来必为大患。
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范增更想到另一个人。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道:“我为何不能进去?是项将军说的?”
声音都熟悉,刘邦的心头一阵阵跳动,外头那叫唤起来的人正是刘芜。
刘邦一眼扫过张良,张良神情自若。别拿刘芜当成一个孩子,一切属于正常。
“让刘小娘子进来。”项羽听见声音了,一声令下。
刘邦忙道:“项将军,小女自小和小人长于市井,不懂规矩,不好让她进来污了将军的眼。”
刘邦不怕他说刘芜的话传到刘芜的耳朵里,刘芜不敢?
张良神情自若的听着。
“你怕是不知道,刘小娘子找我是要我处置你,道你占了便宜进了关中,却贪财好色,最后更将她这个亲生女儿抛之脑后,置之不理。怎么?你想解释解释?”项羽挥手,还是让人把刘芜请进来,看得出来,他想看戏得很。
刘邦!!
刘芜是那么说的?
额头的青筋不断的跳动,刘邦轻声唤道:“将军,阿芜这孩子从小无法无天,我,我虽然是当爹的也管不住她。她不听我的。”
“所以爹就把我理所当然的丢在咸阳城。也不怕我出事!”冲进来的刘芜正好听见,剐了刘邦一眼,刘邦少在那儿顾左右而言他,明明有错的是他!
刘邦无可反驳,刘芜马上道:“将军快看,他说不上话了,他知道自己错了。将军,罚他!”
一家子吵吵闹闹不太平,落在别人眼里就是家宅不宁。
刘邦连女儿都管不住,放着一个女儿出来恨不得告状让人罚他,还是告到死对头面前,不得不说,让人都在那儿掩口首笑。
项羽乐了,“你想怎么罚?”
“揍他一顿。”刘芜说得情真意切,刘邦一见美人挪不动脚,一心扎在温柔乡里是吧,哼,他要是不吃点苦头都对不起那么些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本来刘芜早有心理准备,以为狗改不了吃屎,真正得知他在咸阳宫里醉生梦死的时候,刘芜知道,他们父女啊,一辈子都得相杀!
要是将来刘邦真要为了一个戚夫人神魂颠倒,看她怎么收拾他。 “你闭嘴。”刘邦喝斥。忙与项羽道:“将军,将军,还是快让她下去吧。小女实在没有规矩。”
范增于此时冲刘邦问:“既是没有规矩的孩子,沛公以为当如何处置?”
“范先生。”刘芜首唤范增。
范增声音冰冷的道:“子告父是为不孝。”
听得刘芜不乐意的道:“明明有错在先的人是他,最后反而成了我的错?就因为他是我爹?”
“然也。沛公还是把小娘子带回去让人好好的教教。”范增显然不想让刘芜在此,他确定刘芜出现一定是为刘邦而来。今天,必杀刘邦。任何可能帮刘邦的人都要赶走。
“范先生言重了,言重了。刘小娘子只是受了委屈,到我们将军面前哭诉一番罢了,算不上子告父,又谈何不孝?说来若非信得过我们项将军,刘小娘子怎么会来寻我们将军分说。”那端一位憨厚老者出面说话,意思就一个,刘芜绝不是一个不孝的人。
那端的刘芜呢,此刻愤怒的道:“范先生和我爹是一丘之貉。不肯帮我是吧,我走就是了。”
丢下这话,刘芜愤而离去,项羽一眼扫过刘邦,发现刘邦不为所动。
“走,你只管走好了,我一个当爹的你都不放在眼里,反了天了。走走走,你最好走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定不饶你。”刘邦愤而开口,忙冲项羽和范增赔礼道:“项将军,范先生见笑了,养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孩子,让你们看了笑话。唉!”
唉声叹气,无能为力的姿态,落在人的眼里,何尝不是在诉说他无能。
让一个女儿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可真行。
“无妨,喝酒喝酒。”终于是把刘芜解决掉,范增乐意得很,刘芜不在跟前就少了个庇护刘邦的人。
张良在此时终于有机会偷偷看上一眼刘芜给刘邦的布条,看完后心下大定。
然,眼前的局才刚始。
酒宴开始,自有人上来舞剑助兴,剑对向的人是何人?都不是傻子,一眼瞧得分明。
刘邦对着剑实在是无力之极。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此时,方才和帮刘芜说话的憨厚中年出剑,一句独舞未免过于单调,实则是护着刘邦。
那一位是项羽的叔父项伯!
项伯出手的一刻,范增看向刘邦的眼神更透着势在必行。
刘邦啊,好悬才松一口气,那端的范增更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压抑的刘邦将视线落在张良身上,张良给他一记放心的眼神,出去寻了樊哙,将帐内的情况道与樊哙,樊哙唾了一口冲进来。
鸿门宴里的场景,等候在外的刘芜终于等来刘邦,扶着刘邦上马,刘芜道:“回去再说。”
可不是吗?今天不是细说的时候,刘邦不曾有半分犹豫,策马离去。
等回到灞上,刘邦是劫后余生,暗松一口气,对上刘芜时问:“子房和你樊叔不会有事吧?”
“不会有事,我都给了您一个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了,我的死活难道您一个当爹真能不管?”是的,刘芜闹那一通是为了给刘邦一个光明正大离开,又让项羽和范增都挑不出毛病的理由。负气而走的女儿,一不小心摔断腿,刘邦能真不管?
生气的时候让刘芜有多远滚多远,说的分明是气话,岂能当真。
刘邦忙道:“派人去打听消息,一旦有他们的情况马上来报。”
“死里逃生,可喜可贺。”鸿门宴,能够活下来真不容易。是应该要庆幸。
“你早就知道此番凶险,那你还去?”刘邦无法拒绝,项羽下的帖子,他是不想去也只能去了,刘芜倒好,一声不响的送到项羽跟前,真不怕死。
“项羽此人,能力出众,但凡本事大的人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刚愎自用。他不相信别人的话,不听劝,只相信自己看见听见的。您做下的事想让项羽不把您当回事,只凭您在他面前装个醉是不够的。我得加重您贪财好色,而且连亲生女儿都管不住,还把我抛弃的形象,唯有如此,无论范增怎么劝说,他都认定您不过如此。”刘芜和刘邦对视道:“只有项羽不想杀您,您才能逃过一劫。我们这些人,我既是孩子,更是一个小娘子,项羽是不屑把我放在眼里。”
刘邦听归听,提醒道:“项羽屠城的时候不管男女老少。”
“反正现在我平安回来了,您少操心。接下来看项羽如何。天下各路诸侯,不知他要如何安抚,若是他任人唯亲,封赏不均,必为自己埋下祸根。让他折腾去吧,咱们好好养,养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刘芜叮嘱刘邦放宽心。
脑子里想到的是另一个人,韩信。
这会儿的韩信是在项羽军中吧。
她倒是趁在项羽军中的时候问了问。可惜一个无名小卒,想找着不容易,项羽大军有西十万。
行吧,等人到他们跟前再说。
汉初三杰,萧何和张良刘芜得以见识到,名不虚传。仅剩一个兵仙韩信,嗯,好用的刀要用好,可是也要防着刀伤了自己。
韩信的长处是能征善战,他的短处也分外明显,他情商等于无。
当然了,政治方面更是完全缺根筋。
多少人为韩信的死而意难平?
可是韩信确实太过年轻了,一个擅长打仗的人,年轻得无人能及,无人约束,如何不让人生出畏惧。当无人能够约束他,而他的功劳太高时,他的结局己然注定。
刘芜想的是,韩信能不能不死?
要是按毛大大那一套教上韩信一番,可以养出韩信的忠心吗?
刘芜考虑得很多,至于能不能成。
算了,事到临头再说。能够不杀还是要留。那可是兵仙。
兵仙呢!
刘芜安抚好刘邦,张良和樊哙很快回来,张良提醒刘芜道:“项羽准备进咸阳城了。”
知道刘芜在咸阳城给项羽准备了一份大礼,就等着项羽进咸阳城呢,张良是在提醒刘芜可以动手了!
刘芜露出一抹笑容,恰在此时宁非拿了一块竹板回来,刘芜一眼看完,递到张良手中,“项羽决定分封十八路诸侯,这是各诸侯王。”
听到这话,张良明显一顿,他是刚从项羽的帐中回来,不曾听闻半点消息,刘芜倒好,连十八路诸侯的名单都弄到手了。
张良震惊于刘芜的消息渠道之灵通,在看到刘邦所得的封号和封地时,拧起眉头。
“汉王好啊,银汉迢迢,星汉灿烂,银河之川,天地之始也。多好。”刘芜乐意得很。
汉朝,从刘邦开始会成为一个民族的代表,不再单纯只是一个朝代的名称,很好。
刘芜收到消息不久,项羽以楚怀王之名,封自己为西楚霸王,定都彭城,其他诸侯共十八位。
至于是如何安排分封的,刘邦为汉王,据巴、蜀、汉中,都南郑,剩下的包括秦朝名将章邯、汉初三大名将之一的英布等等。
分封之不合理,看得人心塞。
刘邦早让刘芜开解了,自知一时的封地,封号都算不得什么,只要小命在,不怕事。
与此同时,项羽进入咸阳城内,很快传出消息,项羽逼杀秦王子婴,子婴不愿受辱,在项羽面前自焚而死,把传国玉玺都一并带走了。
甚至子婴留下话,道项羽如今的作为,与他们大秦多年引起民愤的作为有何区别。他等着看项羽如何自取灭亡。
项羽恼得在火烧之后将子婴的尸体拉出来鞭打!
然后放了一把火,将阿房宫付之一炬。
听到项羽竟然把子婴的尸体都拉出来打上一打,好些人都静默了,人死了若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项羽一做,正好验证子婴所说,他是一个残暴的人。
而刘邦看着眼前的传国玉玺,不由的捂了胸口问:“不是在秦王手里?”
“不说在秦王手里,我们就得把它送到项羽手里了。秦王子婴愿意和我们各取所需,您不用管,但暂时得藏着,不能让人知道。”刘芜对传国玉玺无感,但天下人不是那么看的。
太多的人认为这是一个代表,代表了那一个皇帝位。
“你收着,你收着。”刘邦不曾犹豫,马上让刘芜收好了,他怕自己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