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施工
次日，周六，天刚蒙蒙亮。
何雨水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安稳。
昨夜陈远那句沉甸甸的保障，像是一道坚固的屏障，将所有的恐慌和委屈都隔绝在外。
她收起了心思，只是默默坐在书桌前，翻开了复习资料。
考上大学，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而在她安心复习的时候，她的哥哥何雨柱，拉着睡眼惺忪的胡丽丽出了门，直奔菜市场。
明儿就是大喜的日子，婚宴的食材得提前备下。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混杂着鱼腥味、农作物气息和讨价还价的喧嚣。
胡丽丽一双眼睛灵活地扫过各个摊位，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省点。。
傻柱则是另一番光景，他挺着胸膛，一副大厨巡视自家后厨的派头，专往那些品相好、价格贵的摊位上瞅。
“柱子，这调料买几根大葱几头蒜就行了，别买那么多姜，用不完浪费。”
胡丽丽扯了扯他的袖子。
“办席呢！调料能省吗？味儿不对，丢的是我的人！”
傻柱把手一挥，显得有些不耐烦。
两人走到一个肉铺前，傻柱指着一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豪气地对老板说：“老板，来五斤！”
“五斤？”
胡丽丽的声音瞬间拔高，又赶紧压低，“你疯了？五斤肉要多少钱？买两斤意思意思就得了！”
傻柱的脸挂不住了，梗着脖子道：“明天院里院外那么多人，两斤肉塞牙缝都不够！我傻柱结婚，还能让人背后戳脊梁骨说小气？”
胡丽丽气得咬了咬嘴唇，但看着周围投来的目光，没再大声争执。
最终，在她的坚持下，五斤肉变成了三斤。
两人推推搡搡，一路吵吵闹闹，傻柱最终妥协，其他的菜品也都在胡丽丽的精打细算下，堪堪配齐。
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四合院时，才刚到院里大伙出门上班的时间。
胡丽丽一进屋就去归置东西了，嘴里还念叨着钱花得有多快。
傻柱倚在自家门框上，没进屋，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都是缺钱闹得。
他不会觉得自己在胡丽丽面前丧失了主动权，只觉得是缺钱带来的纷争。
他攥紧了拳头，卖掉雨水那间耳房的念头，愈发坚定起来。
手里的钱，连明天买点烟酒糖茶都不够了。
犹豫再三，傻柱一咬牙，转身走向了一大爷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坐在桌边喝茶，看到傻柱进来，脸上露出和善的微笑。
“柱子，菜买回来了？”
“买……买回来了。”
傻柱搓着手，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半天没说出下文。
易中海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怎么了？遇上难事了？”
傻柱长叹一口气，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说：“一大爷，我……我想跟您借点钱周转周转，明天办事，手头实在是不凑手了。”
易中海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他用手指点了点桌子，语重心长地开了口。
“柱子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是花钱太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这还没结婚呢，钱就花光了，以后有了家，这日子可怎么过？”
他顿了顿，看着傻柱羞愧地低下头，才缓和了语气。
“你那个媳妇，我瞧着是个会过日子的，你得多听听人家的。男人是要面子，但里子更重要！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
一番话说得傻柱连连点头，脸上火辣辣的。
“一大爷，您教训的是，是我糊涂。”
易中海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数出几张大黑十，拍在桌上。
“拿着吧，这钱算我借你的。但你得记住，成家了，就是大人了，得有担当，得学会精打细算。”
傻柱看着桌上的钱，一把抓过去，连声道谢：“一大爷，这钱我尽快还您！谢谢您，谢谢您！”
“行了，快去准备吧。”
.....
与此同时，南锣鼓巷的巷口，开来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
大金牙走在最前头，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工人，拉着一辆装满铁锤、撬棍、水泥沙子的板车，气势汹汹地进了四合院。
院里遛弯的大妈们都被这阵仗惊动了，纷纷围了上来。
“哎，你们这是要干嘛？”
有人好奇地问。
大金牙清了清嗓子，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红章的纸，高高举起。
上面“街道办事处民生科”的鲜红印章上，格外醒目。
他用洪亮的声音宣布道：“街坊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街道办的陈干部，心系人民！看到咱们院的公共厕所年久失修，特批下来，由我们施工队，免费！义务！为大家伙儿修缮一新！”
话音刚落，人群里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哎哟！陈远真是个好干部啊！”
“可不是嘛！真是办实事的人！”
“这下好了，再也不用捏着鼻子去上厕所了！”
赞扬声此起彼伏，大金牙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大手一挥：“开工！”
工人们立刻行动起来。
大部分人直奔院子角落的公共厕所，抡起大铁锤，“哐当！哐当！”地就砸了起来。
砖石碎裂，尘土飞扬，巨大的声响瞬间传遍了整个四合院，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大家兴高采烈地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讨论着新厕所会是什么样，完全没注意到……
在院子另一头，陈远家那不起眼的后墙墙角。
大金牙亲自带着两名最心腹的工匠，鬼鬼祟祟地蹲在那里。
前面的施工声是最好的掩护。
一名工人从怀里掏出一把用厚布包裹着的锤子，和一根细长的钢钎。
他将钢钎对准一块墙砖的缝隙，另一名工人用布包锤子，小心翼翼地轻轻敲击。
“笃……笃……笃……”
暗门正在开始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