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观影冲锋(9)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好儿郎,用生命作为代价,换来的却是只能迟滞那坦克的脚步。
这让他们如何接受!如何能够接受!
可当他们强忍着心中的剧痛,再次将目光投向光幕之时,却发现,那些身处绝境的战士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悲伤,更没有时间去绝望。
“只见光幕之中,在第一轮爆破后,老班长带着另外一名战士,两人一左一右,迎着枪林弹雨朝着那辆被暂时迟滞的坦克,再度冲了上去!”
他们竟然没有放弃!他们想从内部瓦解这头钢铁巨兽!
“老班长身手矫健,率先攀上了坦克的车体,可就在他身后那名战士刚刚跟上时,后方第二辆坦克的车身却已然调转过来,车头那黑洞洞的机枪口,瞬间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瞬间泼洒而来,打在坦克的装甲上,溅起一连串刺眼的火星。”
“老班长顿时手忙脚乱,躲闪不及,大腿猛的爆开一团血雾,整个人从行驶的坦克上重重地摔了下来!”
““老班长——””
“这一幕,让不远处的喜子与三连长目眦欲裂!两人想也不想,便嘶吼着从伏击的阵地中一跃而出,朝着老班长摔落的方向猛冲过去,试图将老班长救回来。”
“可那辆鹰军坦克已经发现了他们,车头立刻调转方向,而机枪也疯狂的朝着两人的方向扫射,子弹打在他们脚边的土地上,溅起一蓬蓬尘土。与此同时,那辆坦克在调整好方向后更是一边开火,一边缓缓地朝着三人所在的阵地而来!”
“三连长和喜子刚冲出战壕几步,便被那密不透风的火力网死死地压了回去,只能狼狈地再次躲入最前沿的战壕之中。”
““轰——!””
“鹰军坦克完全调转车头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炮轰在了三连长藏身的战壕上。剧烈的爆炸掀起巨浪般的土石,将临时垒起的沙袋工事瞬间震塌,沉重的沙袋与泥土将三连长死死地压在了
““连长!”被震得七荤八素的喜子刚从地上爬起来,便惊叫着要冲过去。”
““别管我!”三连长拼尽全力从沙袋下挣扎出上半身,对着喜子声嘶力竭的喊道,“快去救老班长!””
“然而,喜子刚刚探出头,坦克上的机枪便再次咆哮起来,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压得他根本无法抬头。”
“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老班长看着这一幕,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虚弱地朝着喜子的方向喊道:“喜子……别过来……””
“三连长看着越来越近的鹰军坦克,看着那近在咫尺,自己却无力救援的老班长,整个人的情绪都濒临崩溃。他嘶吼着,掏出了腰间的手枪,对着那庞大的钢铁巨兽疯狂地扣动着扳机!”
““砰!砰!砰!””
“可那子弹打在坦克厚重的装甲上,除了溅起几点的火星,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就在这时,老班长看着那双目赤红、几近疯狂的连长,大喊道:“连长!给我炸药包!””
“可三连长却仿佛没有听到,依旧徒劳地射击着,他嘶吼着,咆哮着,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想要用自己的声音,用自己这微不足道的力量,去阻止死亡的逼近。他很清楚,一旦将炸药包给了老班长,那将意味着什么!”
“坦克的引擎轰鸣声与机枪的扫射声越来越近,老班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再次焦急再次喊道:“快给我!给我炸药包!””
“这一声叫喊,终于将三连长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坦克,又看向了老班长那张沾满血污却无比坚毅的脸,三连长终于接受了这残酷的现实。”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身旁的最后一个炸药包,奋力抛向了老班长。”
“老班长看着滚落到身前的炸药包,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伸出颤抖的手,捡起炸药包,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引信,然后翻过身将炸药包紧紧地抱在了自己怀中。”
“下一刻,那辆“潘兴”坦克便轰鸣着,缓缓地从他身上行驶了过去。”
““轰隆——!!!””
“随着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剧烈的火光与浓烟从坦克的底盘猛然炸开,那辆不可一世的“潘兴”坦克,在行进了几米后,车身猛地一震,履带断裂,黑烟滚滚,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老班长——!!!””
[……]
[我……我不行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让…连长亲手……]
[三连长……他该有多崩溃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自己的老班长,在自己面前,用自己递过去的炸药包……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会疯的吧……如果是我,我肯定已经疯了……][别说了……别说了……我的心……好痛……]
天幕之下,无数人别过头去,泪流满面,不忍再看。
他们无法想象,那位三连长此刻的内心正承受着何等的煎熬。战友们一个个地倒下,而他作为指挥员,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甚至……
“而此刻,随着坦克的停滞,喜子大吼一声,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三连长的方向跑去,将他从坍塌的沙袋中解救了出来。”
“然而,喜子刚刚将三连长扶起,那被炸得瘫痪的坦克顶盖却传来一阵金属摩擦声,几名幸存的鹰军坦克组成员正挣扎着从里面钻出来。”
““啊——”喜子看到他们,双目瞬间赤红,发出一声崩溃的大喊,捡起地上的步枪就要冲过去。”
““喜子!”刚刚站稳身形的三连长却喊住了他。”
“喜子回头,看到的却是三连长那双燃烧着无尽怒火与仇恨的眼睛。三连长一言不发,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刺刀。那意思,不言而喻,他要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为牺牲的战友们复仇。”
“说话间,三连长已经如一头猎豹般率先冲出,他一跃跳上坦克车体。一名刚刚探出头的鹰军驾驶员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三连长一脚狠狠踹在脸上,驾驶员的脑袋“噔”的一声撞在了坦克炮塔上。”
“喜子紧随其后的冲上坦克,他手中的枪托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另一名刚探出头的机枪手太阳穴上,将机枪手给狠狠砸了回去。”
“而此刻,三连长已经一把揪住了那名驾驶员的头发,将那闪着寒光的刺刀,毫不犹豫地捅进了他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三连长满脸,他却毫不在意。与此同时,喜子也抽出自己的刺刀,怒吼着钻进了坦克狭窄的舱室之内。”
“片刻之后,坦克车内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利刃入肉声与短促的惨叫,随即归于死寂。当三连长手刃了面前的敌人后,满身血污的喜子也从坦克内钻了出来,眼神中再无半分稚气,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画面转回正面战场,战斗仍在继续。战壕内,仅存的战士们拼尽全力抵御着鹰军步兵的进攻。两名冲上阵地的鹰军士兵,正试图清缴战壕内的幸存者。”
“那名腿部受伤的战士看着敌人越来越近,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旁眼睛受伤的战友猛地推向战壕的拐角,嘶声大喊:“走!””
“话音未落,一串子弹便击中了他的胸膛。可那两名冲上前来的鹰军士兵还未来得及庆幸,便惊恐地发现,这名牺牲的战士在倒下前,已经拉响了怀中的手榴弹。”
““轰——””
“一声巨响,两名鹰军士兵瞬间被近在咫尺的爆炸掀翻在地,再无声息。”
“与此同时,在左侧阵地,此前被炮火震晕的重机枪手富贵,也悠悠转醒。他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看到一大群鹰军正要冲上阵地,连忙挣扎着重新架起了那挺重机戳,对准敌人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愤怒的火舌喷吐而出,撂倒了几名鹰军,可仅仅几发子弹后,枪声便戛然而止,他连忙打开机枪旁的弹药箱,可里面却已然没有弹药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三连长与喜子已经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一辆坦克的后方。他们捡起了地上一个尚未使用的炸药包,三连长悄无声息的将其塞在了坦克的履带上,而喜子则拉开几枚手榴弹的引信,直接从驾驶舱的开口丢了进去。”
““跑!”三连长低吼一声,拉起喜子转身就跑。”
“两人飞速扑进一处弹坑,下一秒,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辆坦克轰然爆炸,化作一团燃烧的废铁。”
““啊——这座山是我的!”阵地之下,那名鹰军少校看着接连损失的两辆坦克,终于彻底崩溃,状若疯癫的大喊。”
“可他的副官却死死的拉住了他:“长官!我们必须撤退了!””
“可那名少校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嘶吼着:“放开我!我要把他们的头都拧下来!”他疯狂地挣扎着,犹如一个输光了玩具的孩子在撒泼打滚。他知道,自己又失败了,而且损失惨重,他再也不会有下一次机会了。”
“最终,副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一边大喊着撤退,一边将那名彻底失态的少校给强行拖离了战场。”
天幕下的人们看着那名鹰军少校撒泼打滚的丑态,心中只觉得一阵鄙夷与厌恶。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心疼和忧虑。
他们知道,若不是这些战士们悍不畏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敲掉了鹰军的铁王八,敌人绝不会如此轻易撤退。
可这一次他们退了,下一次呢?
三连的情况,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战士们几乎伤亡殆尽,重机枪没有了子弹,步枪里恐怕也所剩无几。若是敌人再来一次,他们……还能守得住吗?
一时间,弹幕上充满了沉重与担忧。
弹幕上,陷入了一片沉寂与低谷。
[打退了……可……可是代价太大了……]
[富贵醒了,可他没有子弹了……三连,是不是已经弹尽粮绝了?]
[拜托了……快点天黑吧,总攻……总攻快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