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白手起家]南枝春
10. 保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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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所有的传单，两人回到店里。
覃乔坐在柜台里面，帮陈嘉树看店。
陈嘉树则去了趟外面，很快拎了两份盒饭回来。
他把盒饭放在柜面上，说：“吃完再走吧。”。
覃乔感到歉疚，“我……我晚上还有事。”今天可是圣诞节，她和几个好朋友约了一块去逛商场。
陈嘉树“哦”了一声，打开柜门走进去，他拎起袋子把盒饭提下来放到桌面上。
店里明晃晃的灯光像手术室的无影灯，他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拆开塑料袋上的结，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极淡的暗影。
覃乔敏锐地觉察到他有些不大高兴。
一定是觉得给她买了饭她却不吃，浪费了他的一片心意。
覃乔想了个办法，商量着问，“陈嘉树，明天不是还要发传单吗？这份饭留着明天给我吃。”
她观察着他神色变化，正因为没变化，让她更歉疚，她咽了口唾沫，又说，“要不你把盒饭给我，我带回去当明天的早饭？”
女孩近似讨好的话语，让陈嘉树一诧，好像自己是吃人的老虎，余光回到打开的袋子上，他语调乎缓道，“我一个人就可以吃完，你走吧。”
“啊……你能吃的了吗？”
他看着这么瘦，没想到这么能吃。
陈嘉树回答了一个“嗯”从塑料袋里取出盒饭，轻放在桌上。打开盒盖，饭菜的香气顿时飘出来。
两荤两素，色泽鲜亮，看起来相当美味。
以至于，坐在餐厅里，覃乔脑海里都是那泛油光的两荤两素。
以及陈嘉树下午那句，“我觉得他可能对你有意思。”
没想到这人平时沉默寡言，八卦起来倒挺像回事。
一到节假日，大家和约好了似得，集体出门。物美价廉的中餐厅里，更是人头攒动，叫嚷声、小孩的吵闹声、餐具碰撞声，各种声音混合成一片，覃乔不得提高说话声，才能让同桌的人听清楚。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鼎沸人声总算被按了暂停键。
楚语桐亲昵地勾住她的手臂问，“接下来去哪里？”
其他几个朋友也停下脚步，齐刷刷看向覃乔，等着她拿主意。
“随便逛逛吧。”覃乔说。
逛街逛街，并非要买东西。
从三楼漫无目标逛到楼底，覃乔走着走着，在一家咖啡店橱窗前驻足，视线再也挪不开。
橱窗里摆着一只橘黄色的保温杯，杯身上印着可爱的圣诞图案，一只戴着红色围巾的米奇，正抱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太阳。
杯子的颜色温暖而明亮，一下抓住了她的心。
“你们看这只保温杯好可爱。”覃乔忍不住说。
楚语桐凑过来，点头赞同，“确实挺可爱的，橘黄色也很适合冬天，看着就暖和。”
其它几人随声附和。
覃乔想要它，这个念头一起，便驱使着她，推开咖啡店的门，独自走了进去。
店内弥漫着咖啡的香气，覃乔站在收银台前，指着店员背后橱柜里那只和外面橱窗里一模一样的保温杯说：“请帮我拿一下这个杯子，谢谢。”
店员将杯子放在柜面上，覃乔轻声询价，“请问，这只杯子多少钱？”
“一百九十九哦。”店员微笑回答
一百九十九！
这个价格放在一只保温杯上来说，确实奢侈。
覃乔知道这家咖啡店的品牌效应，进门前，她做了心理准备，她想过会很贵，但没想到这么贵。
不过.......
贵是贵了点，但能用很久。
她的眼前出现陈嘉树惯常冷淡的脸，。
橘黄色能让人感到温暖不是么？
下午他特意买了盒饭，却被她婉拒时，他抿紧的嘴角……
覃乔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身，冰凉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
可他们并不熟啊。
虽然因为维修电脑的事情有过几次接触，但两人的关系也就普通朋友程度吧。送他这么贵的礼物，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他会不会觉她别有用心？
店里打着空调温度适宜，她忽然想到，陈嘉树的店里并没装空调，而他为了方便活动，总是穿着单薄的外套，在维修店里忙碌，如果他有了这只保温杯，或许能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
“就当是圣诞礼物吧。”她在心里说服自己。
今天是圣诞节，送他一份礼物也说得过去。
而且，这只杯子温暖又可爱，想必……他也会喜欢的吧。
覃乔深吸一口气，从小包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店员。
店员微笑着接过钱，将保温杯仔细包好，装进精致的纸袋递给她。
覃乔接过袋子，心里却依然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陈嘉树会不会喜欢这个杯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她的礼物。
如果他拒绝，那就自己用吧。
这么想着，她心头略略一松。
坐最后一班公交回到学校已经九点。
雪下比上车前更大，与圣诞节很应景。
走下车，楚语桐挽着她的手，覃乔却抽出手，“我还有这事，你先回去吧。”
楚语桐瞄了一眼她手中袋子，像是看破了天机，笑眼弯弯的招呼其他几人快走。
覃乔则独自一人朝着陈嘉树的店走去。
雪花落在伞面，很快堆积起薄薄一层，随着伞底下人的走动，簌簌落下。
以往陈嘉树九十点就会下班，之前在企鹅号里聊天，陈嘉树说过，他没有固定上下班时间，做完当天的事，没有人上门，他就会关门回去。
去碰碰运气吧，说不定在呢。
维修店的卷帘门半开着，店内透出白色的灯光。覃乔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收起雨伞，甩了下，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陈嘉树正拿着一把扫帚在扫地，他抬起头看到是覃乔，脸上惊讶立现，“你怎么来了？”显然对她的深夜造访感到意外。
覃乔紧张地握了握拎绳，举起来之后，大大方方地说，“今天圣诞节，我送你件圣诞礼物。”
陈嘉树闻言一怔，眼神骤然变得警惕起来。他用这种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无形的刺，扎的覃乔耳根发烫，脸庞腾的烧了起来。
“我不需要。”
陈嘉树冷冷淡淡的说，蓦地转开眼，继续埋头扫地。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这样不留余地的拒绝还是让她喉头倏然紧缩，犹如突然含了一口冰块。手指紧紧攥着保温杯的拎绳，指尖微微发凉。
“我……我只是觉得这个杯子很适合你。”她低声说。
陈嘉树扫地的动作微滞，他挑起眼角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女孩的脸颊泛着潮红，眼神里揣着怯生生和慌乱还有一丝窘迫。
他眉间轻拢，语气照旧冷淡：“我不需要礼物，你拿回去吧。”
“对不起，打扰了。”她低下头去，阴影覆盖半张脸。
就在她走到门外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听见陈嘉树叫住她，“等等。”
覃乔愣怔一下，讷讷地转过身。
陈嘉树站在店门口，手中还握着那把扫帚，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礼品袋上，盯了一阵才问，“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覃乔想不到他会追出来，心下略慌乱，她尽量稳着声说，“我只是觉得店里挺冷的，这个杯子可以装热水，冬天用会很暖和。而且……今天是圣诞节。”
他的的目光从保温杯转椅到她的脸上，漆黑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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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见底，“我不习惯收别人的礼物。”
覃乔点点头，表示理解，声音放得很轻，“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真的不想要，也没关系。”
陈嘉树忽然想到今天傍晚，她拒绝了他的盒饭，却在大半夜跑来送他礼物。
她在讨好他，像上次为他做宣传单一样。
又或者说是......关心，陈嘉树在心里摇头，他们并不是很熟。
店门口正头顶的灯打在她头顶，泛着一圈暖光。
羽扇般的睫羽，轻轻颤动着，半遮住她晶莹的眼眸。
一副泪盈于睫，将落未落的模样。
陈嘉树旋即认识到自己这样对一个女生有些过分，他咽了咽喉咙，“你……特意买的？”
覃乔缓缓抬眼，“嗯，今天逛街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很可爱。”
陈嘉树凝视她片刻，说，“谢谢。”他伸出手，覃乔立即会意，将拎绳套在他的手指上。
覃乔松了一口气，笑洇在唇畔漾开，“你喜欢就好。”
收了人家的礼物，陈嘉树思衬着回礼，“你等我一会儿，我请你吃宵夜。”
覃乔这次不敢在拂他的好意，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走出维修店，覃乔撑开伞，瞧见陈嘉树没有带伞，主动把雨伞靠过去遮在他头顶。
她的手臂伸到极致，很努力的给他打伞。
然而，他却退到伞外。
“不用管我。”陈嘉树自顾自往前走。
覃乔愣了几秒，忙追上去，走在他左手边。
“我不习惯打伞。”他一顿，向她说明，“尤其是晚上。”除非下雨。
覃乔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回味着他这句话，慢慢想明白。
路灯的光被伞面遮挡后，会让夜盲症的他更加看不清路。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是酸。。
他突然一个踉跄，震落了肩头刚堆起的积雪。
覃乔反应出奇地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待他站稳，她才松开手。
随后她垂下眼帘，看到地上被陈嘉树捻烂的香蕉皮。
“常有的事。”他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天黑总躲不过这些小障碍，但好在没出过什么事。”
夜盲症让陈嘉树生活中有很多不便，这还是被她看到的，她没看到的那些小意外不知道还有多少？
接下去的路，覃乔时不时用余光留意他，预防再出突发情况。
馄饨摊就支在路边，塑料棚被雪压得微微下垂，五张折叠桌挤在棚下，四张都坐满了人，陈嘉树侧身挤过，带她到角落那张空桌坐下。
馄饨很快端上来，“这家店的馄饨很好吃，你尝尝。”
陈嘉树将其中一碗推到覃乔面前。
覃乔舀了一勺清亮的汤，热气腾腾的汤汁入口，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她餍足地微笑，“真的很好吃。”
陈嘉树低头含了一口馄饨，没再多说什么，但嘴角却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走时，雪下得更密了。
覃乔跟着陈嘉树走出馄饨摊。
她偷瞧陈嘉树。
由于瘦，他的脸部线条深刻凌厉，但如果他含着笑意时，棱角就会被柔化四五分。
取而代之的是温泽，比如说此时此刻。
突然之间，陈嘉树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口袋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出他逐渐凝重的脸色。
他走去一旁接电话。
只一两分钟他就回来，他抱歉地说，“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他的脸色让她意识到事情的棘手，她下意识地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陈嘉树没有回答，与她错身而过，径直离去。
覃乔坐在柜台里面，帮陈嘉树看店。
陈嘉树则去了趟外面，很快拎了两份盒饭回来。
他把盒饭放在柜面上，说：“吃完再走吧。”。
覃乔感到歉疚，“我……我晚上还有事。”今天可是圣诞节，她和几个好朋友约了一块去逛商场。
陈嘉树“哦”了一声，打开柜门走进去，他拎起袋子把盒饭提下来放到桌面上。
店里明晃晃的灯光像手术室的无影灯，他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拆开塑料袋上的结，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投下极淡的暗影。
覃乔敏锐地觉察到他有些不大高兴。
一定是觉得给她买了饭她却不吃，浪费了他的一片心意。
覃乔想了个办法，商量着问，“陈嘉树，明天不是还要发传单吗？这份饭留着明天给我吃。”
她观察着他神色变化，正因为没变化，让她更歉疚，她咽了口唾沫，又说，“要不你把盒饭给我，我带回去当明天的早饭？”
女孩近似讨好的话语，让陈嘉树一诧，好像自己是吃人的老虎，余光回到打开的袋子上，他语调乎缓道，“我一个人就可以吃完，你走吧。”
“啊……你能吃的了吗？”
他看着这么瘦，没想到这么能吃。
陈嘉树回答了一个“嗯”从塑料袋里取出盒饭，轻放在桌上。打开盒盖，饭菜的香气顿时飘出来。
两荤两素，色泽鲜亮，看起来相当美味。
以至于，坐在餐厅里，覃乔脑海里都是那泛油光的两荤两素。
以及陈嘉树下午那句，“我觉得他可能对你有意思。”
没想到这人平时沉默寡言，八卦起来倒挺像回事。
一到节假日，大家和约好了似得，集体出门。物美价廉的中餐厅里，更是人头攒动，叫嚷声、小孩的吵闹声、餐具碰撞声，各种声音混合成一片，覃乔不得提高说话声，才能让同桌的人听清楚。
玻璃门在身后合拢，鼎沸人声总算被按了暂停键。
楚语桐亲昵地勾住她的手臂问，“接下来去哪里？”
其他几个朋友也停下脚步，齐刷刷看向覃乔，等着她拿主意。
“随便逛逛吧。”覃乔说。
逛街逛街，并非要买东西。
从三楼漫无目标逛到楼底，覃乔走着走着，在一家咖啡店橱窗前驻足，视线再也挪不开。
橱窗里摆着一只橘黄色的保温杯，杯身上印着可爱的圣诞图案，一只戴着红色围巾的米奇，正抱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太阳。
杯子的颜色温暖而明亮，一下抓住了她的心。
“你们看这只保温杯好可爱。”覃乔忍不住说。
楚语桐凑过来，点头赞同，“确实挺可爱的，橘黄色也很适合冬天，看着就暖和。”
其它几人随声附和。
覃乔想要它，这个念头一起，便驱使着她，推开咖啡店的门，独自走了进去。
店内弥漫着咖啡的香气，覃乔站在收银台前，指着店员背后橱柜里那只和外面橱窗里一模一样的保温杯说：“请帮我拿一下这个杯子，谢谢。”
店员将杯子放在柜面上，覃乔轻声询价，“请问，这只杯子多少钱？”
“一百九十九哦。”店员微笑回答
一百九十九！
这个价格放在一只保温杯上来说，确实奢侈。
覃乔知道这家咖啡店的品牌效应，进门前，她做了心理准备，她想过会很贵，但没想到这么贵。
不过.......
贵是贵了点，但能用很久。
她的眼前出现陈嘉树惯常冷淡的脸，。
橘黄色能让人感到温暖不是么？
下午他特意买了盒饭，却被她婉拒时，他抿紧的嘴角……
覃乔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身，冰凉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
可他们并不熟啊。
虽然因为维修电脑的事情有过几次接触，但两人的关系也就普通朋友程度吧。送他这么贵的礼物，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他会不会觉她别有用心？
店里打着空调温度适宜，她忽然想到，陈嘉树的店里并没装空调，而他为了方便活动，总是穿着单薄的外套，在维修店里忙碌，如果他有了这只保温杯，或许能让他感受到一丝温暖。
“就当是圣诞礼物吧。”她在心里说服自己。
今天是圣诞节，送他一份礼物也说得过去。
而且，这只杯子温暖又可爱，想必……他也会喜欢的吧。
覃乔深吸一口气，从小包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递给店员。
店员微笑着接过钱，将保温杯仔细包好，装进精致的纸袋递给她。
覃乔接过袋子，心里却依然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陈嘉树会不会喜欢这个杯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她的礼物。
如果他拒绝，那就自己用吧。
这么想着，她心头略略一松。
坐最后一班公交回到学校已经九点。
雪下比上车前更大，与圣诞节很应景。
走下车，楚语桐挽着她的手，覃乔却抽出手，“我还有这事，你先回去吧。”
楚语桐瞄了一眼她手中袋子，像是看破了天机，笑眼弯弯的招呼其他几人快走。
覃乔则独自一人朝着陈嘉树的店走去。
雪花落在伞面，很快堆积起薄薄一层，随着伞底下人的走动，簌簌落下。
以往陈嘉树九十点就会下班，之前在企鹅号里聊天，陈嘉树说过，他没有固定上下班时间，做完当天的事，没有人上门，他就会关门回去。
去碰碰运气吧，说不定在呢。
维修店的卷帘门半开着，店内透出白色的灯光。覃乔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收起雨伞，甩了下，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陈嘉树正拿着一把扫帚在扫地，他抬起头看到是覃乔，脸上惊讶立现，“你怎么来了？”显然对她的深夜造访感到意外。
覃乔紧张地握了握拎绳，举起来之后，大大方方地说，“今天圣诞节，我送你件圣诞礼物。”
陈嘉树闻言一怔，眼神骤然变得警惕起来。他用这种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无形的刺，扎的覃乔耳根发烫，脸庞腾的烧了起来。
“我不需要。”
陈嘉树冷冷淡淡的说，蓦地转开眼，继续埋头扫地。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这样不留余地的拒绝还是让她喉头倏然紧缩，犹如突然含了一口冰块。手指紧紧攥着保温杯的拎绳，指尖微微发凉。
“我……我只是觉得这个杯子很适合你。”她低声说。
陈嘉树扫地的动作微滞，他挑起眼角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女孩的脸颊泛着潮红，眼神里揣着怯生生和慌乱还有一丝窘迫。
他眉间轻拢，语气照旧冷淡：“我不需要礼物，你拿回去吧。”
“对不起，打扰了。”她低下头去，阴影覆盖半张脸。
就在她走到门外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听见陈嘉树叫住她，“等等。”
覃乔愣怔一下，讷讷地转过身。
陈嘉树站在店门口，手中还握着那把扫帚，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礼品袋上，盯了一阵才问，“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覃乔想不到他会追出来，心下略慌乱，她尽量稳着声说，“我只是觉得店里挺冷的，这个杯子可以装热水，冬天用会很暖和。而且……今天是圣诞节。”
他的的目光从保温杯转椅到她的脸上，漆黑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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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是......关心，陈嘉树在心里摇头，他们并不是很熟。
店门口正头顶的灯打在她头顶，泛着一圈暖光。
羽扇般的睫羽，轻轻颤动着，半遮住她晶莹的眼眸。
一副泪盈于睫，将落未落的模样。
陈嘉树旋即认识到自己这样对一个女生有些过分，他咽了咽喉咙，“你……特意买的？”
覃乔缓缓抬眼，“嗯，今天逛街的时候看到的，觉得......很可爱。”
陈嘉树凝视她片刻，说，“谢谢。”他伸出手，覃乔立即会意，将拎绳套在他的手指上。
覃乔松了一口气，笑洇在唇畔漾开，“你喜欢就好。”
收了人家的礼物，陈嘉树思衬着回礼，“你等我一会儿，我请你吃宵夜。”
覃乔这次不敢在拂他的好意，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走出维修店，覃乔撑开伞，瞧见陈嘉树没有带伞，主动把雨伞靠过去遮在他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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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我。”陈嘉树自顾自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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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乔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回味着他这句话，慢慢想明白。
路灯的光被伞面遮挡后，会让夜盲症的他更加看不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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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一个踉跄，震落了肩头刚堆起的积雪。
覃乔反应出奇地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待他站稳，她才松开手。
随后她垂下眼帘，看到地上被陈嘉树捻烂的香蕉皮。
“常有的事。”他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天黑总躲不过这些小障碍，但好在没出过什么事。”
夜盲症让陈嘉树生活中有很多不便，这还是被她看到的，她没看到的那些小意外不知道还有多少？
接下去的路，覃乔时不时用余光留意他，预防再出突发情况。
馄饨摊就支在路边，塑料棚被雪压得微微下垂，五张折叠桌挤在棚下，四张都坐满了人，陈嘉树侧身挤过，带她到角落那张空桌坐下。
馄饨很快端上来，“这家店的馄饨很好吃，你尝尝。”
陈嘉树将其中一碗推到覃乔面前。
覃乔舀了一勺清亮的汤，热气腾腾的汤汁入口，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她餍足地微笑，“真的很好吃。”
陈嘉树低头含了一口馄饨，没再多说什么，但嘴角却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走时，雪下得更密了。
覃乔跟着陈嘉树走出馄饨摊。
她偷瞧陈嘉树。
由于瘦，他的脸部线条深刻凌厉，但如果他含着笑意时，棱角就会被柔化四五分。
取而代之的是温泽，比如说此时此刻。
突然之间，陈嘉树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口袋里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出他逐渐凝重的脸色。
他走去一旁接电话。
只一两分钟他就回来，他抱歉地说，“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他的脸色让她意识到事情的棘手，她下意识地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陈嘉树没有回答，与她错身而过，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