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做了三年程太太，连接吻都不会
窗外秋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窗。梧桐树叶被吹落，随即下落。室外有多凄冷，别墅室内就有多火热。
素素是个瞎子，眼睛虽看不到了，但她眼睛瞎了之前买的小夜灯，此时却在床头柜处亮着，暖黄的光，照在她漂亮的眼眸，原本空洞死寂的眸子，被反射出丝丝亮光。
程晟的大手穿过她铺满枕头的秀发，扣住她的后脑勺，闭眼霸道的吻着她。她就根木头似的，不回应，不拒绝。
他有点不满的睁了眼，她的眼睛凝视着他，可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他拧眉：“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素素脸瞬间红了，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她，她尴尬的啊了声，闭了眼。他的鼻尖，在她唇角蹭来蹭去，弄得她很痒。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白净的面颊，素素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喜欢他的原因，他的呼吸都那么好闻。
“张嘴。”
殷素素一脸懵逼；“啊？”
“让你张嘴，啊什么啊？”
素素听话的照做，听他嫌弃的说：“做了三年程太太，连接吻都不会。只教一次，好好学。”
她脸更红了，这什么跟什么！他是在故意搞她心态么。
素素咕噜道：“我没说要学，你不用教我这个。”
耳垂被咬的疼，素素皱眉，他语气有点不好了：“不想做交易了？不想给岳母治病了？”
“我学，我学，你别生气。”
素素不知道的是，随着她的妥协，程晟平日冷淡的眸底，渐渐有了温度。他不自觉地放缓了力气，素素被他折腾了一整晚。
她心里其实很担心，因为医生之前告诫过她，她是胃癌晚期患者，身体经不起大折腾，被程晟这样搞，她会不会突然死在床上。
可她没办法，母亲尿毒症，住院费，肾脏找到了，还要换肾。这些事情她一个瞎子，好像真的没办法完成，需要借助程晟才行。
如果程晟愿意被她依靠到那时候，她会更感激，可司音就要苏醒……
她好像真的没有脸提出，拖延到把母亲治疗好在离婚。
素素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她该怎么办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又不会算命，未来会发生什么，她哪里会知道。
屋子里没有动静了，素素以为程晟下楼去了，她想上厕所，便从床上爬着起来，伸手慢慢的摸索着床铺，把身体往床沿挪。
小巧灵动的脚趾，在够拖鞋，奇怪，昨天晚上，她记得她的拖鞋是放在这个位置的，怎么突然不在了？还是程晟恶作剧，把她拖鞋换了地方？
突然她整个人被腾空抱起，素素如惊弓之鸟，紧张的身体紧绷，直到她听到程晟说：“你要起来，怎么不叫我帮忙？还自己在哪儿瞎摸？”
得知是他，素素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了些，她呼了口气：“我以为你走了。”
“要去哪儿？”
“厕所。”
程晟一只手托着素素纤细的腰肢，只觉得她好像比上次抱着她的时候更轻，他眉头下意识的紧皱，另只手搂着素素的膝盖弯曲位置，很稳很稳的抱进卫生间。
打开马桶盖，把她放在恒温的马桶坐垫上面，素素怕他还要在这等着，忙说：“程先生，你先出去吧，不用你了。”
“过河拆桥这么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程晟声音变冷。
素素听出他不高兴了，现在可不能惹着他，母亲的医疗费还没着落，她咬唇解释；“不是的，是你站在这，我不习惯。”
“浑身上下，你哪儿我没看过？”程晟奚落道。
素素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她答应了干妈，今天会和程晟离婚的，可母亲那边突然被催缴医疗费，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
她该怎么跟干妈解释呢。不出意外，又会有质问和谩骂了。
但她不怪干妈，是她没用，答应了的事情，却没办到位。
……
程晟在卧室穿戴好衣服，黑色系的衣服，衬衫领口挺阔，纽扣解开几颗，露出锁骨，肩宽，腰窄，显得整个人都俊朗了不少。
打开窗户通风，他在等素素，他们夫妻三年，好像很少一起吃过早餐。程晟打电话给助理，让他把殷母的住院费全部缴纳干净，并继续寻找配对的肾脏。
挂了电话，程晟抽起了烟，复古花纹的打火机，啪嗒一声，卷着棕褐色烟丝的白色卷纸，被黄蓝色火焰吞噬。
秋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空气里带着股冷冽，也让他头脑更加清醒，狠吸了口烟，烟雾缭绕。
手机铃声打破一室宁静。
他摸了摸自己西裤口袋，掏出一看，自己的手机屏幕漆黑，很安静。
朝着铃声走去，他俯身拿起素素搁置在枕头旁的手机，她因为眼睛看不到，所以把手机总是放在特别近，手指就能摸到的位置。
来电显示是干妈，程晟面色凉了几分，摁了接听，他故意没开口说话。
司家太太就在电话里趾高气扬的催促：“素素啊，你昨天答应我的事情你还记得的吧？”
“……”程晟没吭声，等她接着往下说。
司家太太以为素素是故意的，语气更拙劣：“殷素素，你不说话是几个意思？你是在装死吗？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啊，你昨天就去找你妈要户口本，今天跟程先生去民政局离婚的。上次你离婚是因为你淋雨发烧了，这次不会是又发烧了吧？”
“程先生可是告诉我了的，说早就想离婚了，你别想赖在不属于你的位置上了，你赖着程先生三年，还不够吗？司音都要醒了，你还有点良心，就该把属于司音的东西，全部都还回来。”
“说话啊，殷素素！你又要变卦了吗？”司家太太语气尖锐，但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就是个纸老虎，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如果素素真不离，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程先生那边是不接她这茬的。
程晟冷笑出声：“原来司伯母还有两幅面孔，对我私下是恭恭敬敬的，对我太太却是这样趾高气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