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想吃这口回头草?

“王爷已经封了王,难道还能跟你过那种不入流的日子,姐姐,人要向前看!”

叶晚竹嘴角一弯,“既如此,妹妹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死乞白赖和甩了的男人纠缠做什么?是看他发达了,又想吃这口回头草?人要向前看啊!”

这话由阮莹莹说出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姐姐你……”阮莹莹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王爷,没想到姐姐竟然这般误会妾身的真心,这王府我也没脸再呆下去,我还是啊啊啊啊——”

戏还没做完,阮莹莹忽然脸皮一痛,尖叫出声。

叶晚竹不知何时近身上来,狠狠揪住了她的侧脸!

“你做什么!”萧子景见状又急了,“放手!”

叶晚竹扯着阮莹莹的脸皮,眼底癫狂之色愈发清晰?

力道之大,让她接连不断地惨叫起来。

“你不是没脸吗?那这张脸皮我帮你收着好了。”

说罢,手上又用了些力。

“王爷,救我!”

阮莹莹疼得眼泪直飙,萧子景再也忍不下去,上前狠狠捏住叶晚竹的手腕,将她一把甩开!

“贱货,你给我滚!”

萧子景有千百种不好,武艺确实高强,力气又大,叶晚竹从前凭着内力才能跟他将将打平。

如今身子虚弱,被萧子景全力一推,顿时朝后摔了出去。

“王妃!”书画尖叫一声,推开挡在前面的婆子,冲上前将她扶住。

“给我拿下!”

另一边,萧子景抱着伏在怀中哀哀哭泣的阮莹莹,又动了肝火。

“违令者,斩!”

他连军中号令都喊了出来,显然已经怒火冲天,侍卫们到底还是朝叶晚竹又冲了上去。

叶晚竹稳住身形,纵身迎上,手中寒光一闪,竟变出一把锋利的短匕!

侍卫见状大惊,可惜还没来得及反应,叶晚竹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便切开了两人的喉管。

鲜血迸溅,两人瞪大双眼,徒劳地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抽搐着气绝身亡。

“啊——”

直到这时,阮莹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捂住双眼尖叫一声。

杀人了!叶晚竹杀人了!

萧延的小身子也哆嗦着,再也绷不住,张开嘴哇哇大哭着朝萧子景身后躲去……

萧子景这才回神,将萧延和阮莹莹都护在身后。

只这么一瞬间,叶晚竹便已经靠了过来。

短刃尖端还挂着血珠,叶晚竹已经点上了萧子景的眼珠。

只要再前进一寸,便能废了他一只眼睛!

雪山生子之后,叶晚竹散尽一身功力,眼下动作虽形如鬼魅,她却能感到有多力不从心。

哪怕尽力克制着,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喘息。

萧子景却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比起稳定的威胁,叶晚竹这副举不稳刀的模样,更让他惧怕!

尤其是刀尖上那滴血,摇摇晃晃,最后还是落在脸上。

被刻意压制的记忆,几乎在同时忽然袭来,萧子景想起了叶晚竹上阵杀敌的模样!

那手长剑使得出神入化,杀人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就像刚才……

只要她敢,她现在就能杀了自己!

叶晚竹敢吗?

今晚之前,萧子景绝不会相信,可看着叶晚竹煞气凌冽,犹如地府恶鬼的模样,他不敢赌了……

千钧一发之际,叶晚竹却放下了匕首。

萧子景现在怎么能死?太便宜他了!

要死,他也得还上前世的账,再让自己出够了气才能死!

“王爷还打算送我去祠堂?”

她轻声细语地问道,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萧子景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开不了口,还没有从近在咫尺的威胁中缓过神来。

“那,我可就走了。”

替萧子景将脸上那滴血抹花,叶晚竹笑容明媚,见他哆嗦得更加厉害,眼底讥讽只增不减。

“对了,提醒王爷一句。”

叶晚竹补充道,“王爷不承认入赘之事,我也看不上你这般白眼狼行径,即日起我的嫁妆会尽数收回,这全府的吃穿用度,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吧!”

说完,她这才心满意足离开。

书画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那两具尸体,心如擂鼓。

她虽然也怕死人,但两相比较,还是让王爷吃瘪更好!

直到主仆二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中,萧子景这才打了个激灵,勉强恢复了神智。

“父王……”

萧延早已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被萧子景抱进怀中,才敢哇哇大哭。

阮莹莹也软手软脚地靠在他肩头,紧紧闭着双眼,声音虚弱,“王爷,这,这下怎么办?”

看着遍地狼藉,萧子景眉头紧皱,下定了决心。

“放心,这王府姓萧,还能被她一个外姓妇翻了天不成?本王自有办法!”

“可是……”

柳汝兰抿唇,眼底浮出担忧之色,“妾身听闻姐姐今日与那位九千岁搭上了关系,这才逼得大嫂走投无路,她今日这般肆意妄为,不会是……”

听闻她提及谢无咎,萧子景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他最恶心阉人了!

哪怕谢无咎站在权力顶端,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一个只知谗言媚上,心甘情愿替皇上当狗,杀人如麻的疯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毒妇,一个阉人,倒也真是臭味相投!”

萧子景轻嗤一笑,不屑开口道。

阮莹莹笑脸煞白,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嘴,“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

一把拽开她,萧子景浑然不惧,“一条狗而已,就算再权倾朝野,本王也是有军功在身的王爷,他能奈我何?”

阮莹莹静下心来一想,是这么回事。

她莞尔一笑,柔弱无骨地靠在萧子景胸口,“王爷实在英勇,妾身爱慕至极。”

温香软玉在怀,萧子景嘴角轻勾,眼前倏忽闪现叶晚竹冷冽双眸,面色又猛地阴沉。

叶晚竹,他绝不会放过这贱人!

——

东厂。

大殿庄严肃穆,烛火摇曳间,谢无咎褪去一身玄袍,红衣妖冶,倚靠在软榻上,美得雌雄难辨。

此刻,他止不住地低声轻笑。

“她当真杀了人?”

隐竹神情隐晦,颔首道,“皆是一招毙命。”

谢无咎勾唇,指尖拨动佛珠,狭长凤眸中是一闪而逝的阴狠。

“手段毒辣,不拖泥带水,倒当真与寻常女子不同。”

听闻他评价不斐,隐竹忍无可忍。

他拱手追问,“主子,此人行事乖张,疯癫至极,分明不是好人,您为何对她如此在意?”